高文最終還是沒有去碰那口殘鼎。
無論是不屑也好，不願也罷，最根源的原因還是不願意和那個對自己都狠到家了的女人扯上什麼關係！
有了混沌這個例子在，高文既已然知曉當初狠人大帝第一次活出的‘第二世’是個什麼樣的情形，那麼作為當事人的吞天會毫不知情麼？
連搖光當初都知道！
！
她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且知道自己最終的下場，可依舊一往無前的去做了。
面對這樣一個連自家的性命，自己的一切痕跡都肯獲得出去的一個女人，高文是真的不想去打擾人家的那個計劃。
這樣的女人，還是躲得遠遠的，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在遇到才好。
“感覺如何？”高文是在與新生的妖皇尺，或者‘九天元陽尺’進行對話。
“很好，出乎我預料的好。”
“那就好。”
“嗯。”
晶瑩如暖玉一般的尺身的一面刻印有九十九龍山那雄偉的峰巒，另一名卻是被些許流動的白霧所遮掩，只能隱約的看到一座被白龍圍繞的神殿虛影。
得到新生後且恢復的比往日裡更加強悍三分的玉尺猶豫再三後，還是對高文開口道：“這處禁地曾經雪月清也來過，還是在他最為巔峰的時候，可是他在外面的函谷關外徘迴了一會兒後，就離開了。”
“哦？他來做什麼？你又怎麼想起和我說這些？”
“你要小心。”
似乎是覺得高文對自己真的不錯，且自己日後還有回到自家老主人身邊的機會，妖皇尺猶豫良久後終於還是出聲提醒：
“那時的雪月清是為了復活某個人而來的，而那個人是他一生的摯愛，在來之前我聽他親口說過這處禁地是最有希望復活摯愛之地，可其在最終卻選擇了掉頭離開。
在他離開時，我從他的吼聲中聽出了無盡的絕望，那不是對希望破滅後的世界所產生的絕望，而是希望明明就在眼前，可自己卻無能為力......連巔峰時期的雪月清都會感到無力的事或者物就藏在這片星域裡面，而你卻這般莽撞的闖了進來，我不知道你的依仗是什麼，但你一定要小心。”
妖皇雪月清的巔峰時期都感到絕望的事物？
為了復活摯愛幾乎無所不用其極，卻連嘗試一下都提不起膽氣面對的事物？
說實話，高文不知道這個原名為中土的星域內，能有什麼可以讓一位當世的大帝都束手無策的事物，且處於巔峰的雪月清，在歷代大帝之中都絕不是弱者！
所以，他究竟是看到了什麼，才讓他最終放棄了進入這裡的想法？
“這裡有著什麼嗎？”
高文環視四周，青金童孔上窺九天下探幽冥，且海可以順著時間線追述過往。
穹鯨亦是在其身側，不住的向四周打量。
最終的結果是一無所獲！
有些無奈。
二人沒把妖皇尺所說的話當作假話，既然這想還人情的尺子把這話說出口了，那其中的內容就絕對是真的！
可是，他們卻又的確什麼都沒有發現。
那麼就只能證明一件事。
要麼是這裡隱藏的事物更為深入，要麼就是當初做下這些事情的人的手段，巧妙到了高文和穹鯨都無法發現的地步！
這很正常。
哪怕他們是古神和古獸，且已經有了些往全知全能發展的苗頭，可其終歸不是那種只存在與神話之中的‘全知全能’的神，察覺不到其他人留下的手段，簡直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算了，無論這裡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佈局，只要我們在其發動之前離開這裡就好了，哪怕這裡再怎麼危險，只要我們離開了，就談不上什麼危險不危險了。”
一無所獲的高文，選擇遵從自身已經越發像古神一般的脾性和行事風格。
這裡有貓膩？
哦，那我先離開，等過個百八十萬年再回來看，這裡的貓膩總有爆發出來的時候，等到其爆發了，再回來一巴掌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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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讓人絕望的話，時間是永遠站在永生者一方的！
有著這些永生者在，那麼無論後人再怎麼驚才絕豔，其所創造出的一切事物、體系、法則、功法，都會成為永生者用以借鑑的一部分，最好化為其原本體系的一部分，使得永生者變得更強！
所以說。
像是那些所謂的後天崛起懟死先天的‘神話故事’，也真的只能存在與故事裡面。
而遍佈與大千世界中無數最初造物的存在，既是這一定律最好的證明！
連畜生都知道被人造物出來的東西是幹不過造物主的，你們這些後天生命究竟在期待什麼樣的奇蹟去改變這一切？
......
不得不說，新出爐的妖皇尺的外形是真的漂亮。
色澤青中透金，通體皆由無數神庭古文所顯化，其之上更是凝聚了九十九龍山上往死後所遺留的龍脈之魂！
這把萬千龍魂凝聚在一起所造化出的神尺，換到外界亦可被稱之為一件後天靈寶！
東西是好東西，就是需要創造這東西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若不是有著古天庭異族替他完成了駕馭九十九龍山收集宇宙中無數珍奇龍脈的作為，高文也是絕對不會造出這麼個玩意來的！
開玩笑！
你收集無數條龍脈以滿足自己一己之私？
這麼膽大妄為的去挖一方世界的根基，你不被世界意志懟死那才叫個怪了！
！
不說旁人，就是高文這種古神去做這樣的事情，那都得遭遇的不知道什麼樣玄奇的橫禍，在受到懲罰後，更是會被在神魂深處留下痕跡，讓諸天萬界的所有世界意志都去厭惡你高文！
高文這個古神這樣去做，都承受不住的後過，可以想象，當年的天庭之所以會覆滅，也不單單是規則限制的原因......
天庭覆滅的背後，絕對有著世界意志這個黑手在推動！
而那個吞天，亦是在這期間，充當了一次關鍵棋子的角色。
要時刻保持敬畏。
無論你面對的是誰。
......
就在高文離開後沒多久。
星空中，那尊巨大的佛像也終於被幾尊準帝帶頭給鎮壓回了熒惑古星的海眼之內，經此一役，那些本就薄弱的佛門聖魂卻是被折騰沒了十之七八，剩餘者身上亦是佛光暗澹，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它們還能堅持多久？”
“不知道，不過絕不能讓阿彌陀的神祗念在此時出世，不然被毀的可不止是我們的計劃，釋迦你自身也.....”
“可惜，那孩子當年回來的不是時候，若是換作現在，我既可讓其帶著魔胎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帶魔胎去哪兒，北斗麼，現在距離下一次仙路開啟，已經不到一千年了，你覺得一千年的時間，能讓他成長到你我如今的地步麼？”
“總要比繼續呆在這中州要好的多吧。”
“那到也是。”
說話間，已然回到函谷關上的幾尊準帝回頭望去，待見到九十九龍山上幾乎浮屠沉淪的慘狀後，亦是心裡不是滋味。
“別看了，這處秘境毀了，我等日後若是想要繼續培育他人，既需要重新尋找一處福地了。”
“他沒毀乾淨，雖然龍脈被抽離，可成仙鼎還在。”
“成仙鼎？你難道想.....”
“若是百年內尋不到可以替代的地方，不妨把那鼎上的銅塊敲下來兩片，這些年來中土的靈氣被其吸收了九成九，如今也該是它反哺的時候了！”
“......”
“它可能不願意。”
“一件器物罷了。”
“你這般說，虛空鏡可能不願意，我上次回去的時候發現，它已經開始向著仙寶發展了。”
“......”
不管怎麼說，九十九龍山被毀，對大家來講都不是一件好事。
阿彌陀的神祗念、魔佛出世，亦是一件讓人糟心的事情。
不過問題不大。
只要這中土大洲不被毀掉，且也別恢復到當年那般鼎盛的境遇，那他們幾人既可以交代過去。
仙府樂土啊。
要知道，當初的中土之所以成長為可以承受成仙鼎，且為天庭遺族選中為最後成仙之地，可不是沒有絲毫的原因的啊。
“先別計較那些，你們覺得那個不是人的小子離開前，有沒有看出什麼。”
“他不是人？”
“那是什麼？古獸？人形的古獸？”
“是有那麼點意思，就是太快了些，我之前明明看著他被吞天打到魂飛魄散，可這才多久.....”
“諸位，現在談論的是那人有沒有看出....”
“......”
“談？談什麼？”
“他就算看出來了又怎樣？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麼？”
“無盡的歲月啊，這方天地中的人被困在這裡太久了，就算是懲罰，也總該有個期限。”
“複議。”
“所以.....他真的看出來了？”
“大概沒有。”
“當年吞天剛來時，若是無人給她講解，亦是不可能發現其中的奧妙。”
“吞天....”
“可惜了。”
......
高文什麼都沒看出來！
懶得去看，也懶得招惹。
至少在他摘取天心印記之前，他已經不打算再去招惹什麼亂七八糟的敵人了。
前端時間還要玄冥招呼他去狩獵.....雖說古獸大多對時間不太銘感，可既然說出口了，想來也就在....最近？
嗯，百年....或是千年？
不能再多了！
再多的話，等高文摘取天心印記後，絕對第一個先把它給收拾了！
開玩笑！
成仙路這種事情是能夠隨便說的嗎？
高文不怕成仙路開啟，就怕有外面的人趁著成仙路開啟時，從另一面鑽進來！
若是其進來後，高文還沒來得及出去，那樂子可就是真的鬧大發了！
“不行，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穹，先隨我回一次北斗，然後我們開始沿途收集帝屍，爭取抵達帝關前，就讓我攢夠這一階段的積累。”
“積累？祀，你是需要祭壇做大祭麼？如果是這樣，我們可以多招呼些古獸一同.....”
“不，我就是想變強點，你知道的，我現在的這副軀體太弱了些。”
面對穹鯨期盼的眼神，高文毫不猶豫的斷絕了它的想法！
開玩笑，他這個祀若是去舉辦大祭，那收貨的會是誰？
他現在這忙裡忙外的，不就是為了在山鬼進來之前，先一步逃出這個鬼籠子麼，又怎麼可能親手把其放進來.....
“哦，是這樣。”
穹鯨沒有多嘴，只是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嗯。
話不多，事兒還少，且從不亂問，這是諸天萬界中的所有穹鯨統一的優點。
當然，還有著速度足夠快這一點！
打地球到北斗要多久？
坐傳送陣一天半就到，以搖光聖地的傳送陣和當初高文的速度要大半個月，正常聖人來講，這既是一道足以令其與尋控制尋找一生的旅途。
而對於穹鯨？
不到三天！
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既從暗域跨越了足以令聖人耗費一生的旅途，且這對穹鯨來講，還是要保證高文旅途中‘舒適’的情況，不然穹鯨的速度還可以更快！
可是這也的穹鯨，在即將抵達北斗後，卻是不再願意靠近，且還希望高文也不要接近那裡。
“祀，前面那個星球很不穩定，且裡面住著一群已經瘋了的強大生物，我們最好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穹鯨的語氣中出現了少有的猶豫。
主要是下一次的集體狩獵就要開始了，穹鯨不想在這個時候再來一次重新生長，覺得趕不上下一次的宴席非常可惜。
不怕死，但怕耽誤娛樂，嗯，這是古獸、古神之間的一種通病。
當然，這顆星球上的那些後天生命太兇了，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原因。
穹鯨記憶中的好多次死亡，都是下面那些瘋了的後天生命幹的，哪怕已經過了幾十上百萬年，它依舊記得那些人的氣息。
看出了穹鯨的猶豫，高文輕聲答應道：
“把我放到這裡就好了，待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會再去找你的。”
“你也不要下去，他們會吃掉你的血肉的。”
“呃？”
“祀，你別不相信，在那些後天生命的眼中，你和我都很香，香到讓他們變得瘋狂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