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是種很玄乎的東西。
當別人希望利用你去做些愚蠢的事情，但你不去做時，那些人就會滿口說你沒有勇氣，且希望能夠以此逼迫你變得愚蠢，然後乖乖按照它們的想法去行事。
不然呢？
你有勇氣你怎麼不去做？
在想想，那些被人稱之為有勇氣，且真的去做事了的傢伙，又有哪一個落得了過好的下場？
而當你做了一件它們不敢去做，且不希望你也去做的事情時，你自己覺得自己所擁有的這種勇氣，到了它們的口中，就又變成了‘愚蠢’。
所以，勇氣這個詞彙本身，既是一個完全被他人所利用的惡毒詞彙，若是株連法可以用在其身上的話，那麼當初創造這個詞彙的人一定該被誅十族！
！
嗯，至少高文就是這麼教導混沌的。
且還告訴混沌，若是以後誰說混沌沒有勇氣，那麼混沌就應該第一時間想法設法的幹掉這個慫恿他去幹蠢事的傢伙！
當然，高文的這種說法或許有些以偏概全，可是換算到混沌的個人身上，卻是完全夠用的。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因為搖光傳承沒落，既一個人殺向那時的天庭，且指名道姓的要挑戰當時幾乎無敵與世的‘天帝’的傢伙。
且到死都沒有任何的後悔，只留下了澹澹的懷念與感傷。
這樣的一個人，若是說他沒有勇氣，那什麼樣的人才算是有勇氣呢？
勇氣這東西，混沌從不缺少，且還是深思熟慮過的勇氣，而不是像火麟子一般的熱血上頭所激發的那一種。
所以作為師傅，高文要做的既是一些其他的東西，畢竟蠢的只有勇氣的傢伙，到最後的下場都不怎麼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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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
......
沒有比如！
！
這個宇宙中有勇氣的人早都死了！但凡活著的，那都是被至尊們一代又一代馴化下來的羔羊！
羔羊之中或許有些許叛逆者，但這些偶爾出現的錯誤，又會在一次又一次的黑暗動亂之中被清洗的一乾二淨。
“師傅，這個世道好黑啊。”
行走與宇宙星空之中，經過一顆又一顆的生命古星，且從自家師傅的口中得知這些星系為什麼存在，且為什麼存在生命的古星都存在與一處處特別有規律的星域後，混沌既得出了這樣的一個感慨。
這個世界太黑了，黑的簡直暗無天日！
黑到整個世界上的所有階層都在互相的掠奪與吞噬，且在其中養出最強的那些，最後要麼被至尊們吞噬，要麼成為新的至尊。
至於那些僥倖成功卻又不願與至尊們同流合汙者，最後的結果也只有一個，那既是為這個世界帶來一場黑暗動亂後，隨即被至尊們集體分食！
不順從至尊者是無法成為大帝的！
無論是誰都一樣！
你但凡沒有任何的背景，那麼準帝既是天花板，但凡你與準帝境中走的深了，那麼既會招來至尊們窺視的目光。
要麼成為食物，要麼成為走狗，從不存在第三種選擇。
而這一理論，甚至於可以一直向上追朔至黑暗禁區成立之初，在這期間所有證道的大帝絕無例外.....
不然呢？
換成你是至尊，你會眼看著對你有威脅的傢伙在你眼皮子底下蹦躂起來麼？
還是說身為獅虎的你，在發現一隻狼在挑釁你，且未來還有可能吃掉你後，你和你的同輩會任由他慢慢發展？
沒有那種傻子。
既然沒有傻子，那麼歷來成帝者的背後，既定然是有著跟腳。
不然的話，孤零零的一個準帝，面對滿宇宙幾百位....若是算上另類成道者的話，那麼既是上千位至尊的追殺，你覺得自己有幾分活命的可能。
別說什麼天才天驕和天意，那些都TMD是在放屁，就是一頭豬，只要其是至尊的兒子，那麼他這輩子既定然會在其他人心中留下類似的印象。
這些玩意不值錢，除非你有外掛，還是完全不講道理的那種，不然就絕對沒有可能在這至尊的層層封鎖之下，去做那什麼老子見鬼的大帝！
“黑？這不是正常的秩序麼？”
又與自身的星圖之上，標記了一處某位至尊的印記後，高文表情不變的繼續帶著混沌向宇宙深處前進。
不得不說，高文這一路上見到的東西很有意思，可以說開闊了他的一些眼界。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站在準帝視角的高文開始發現，這片宇宙星空中的一切，似乎都是有著跟腳的。
就比如一個普通行星上的一處偏僻的、極為弱小的小宗門，看起來似乎孤僻的很，完全不和外界有著任何的接觸，可你若是真的去探查的話，既可以發現，在七拐八繞之後，這個小宗門居然也是某位至尊手底下的一方小勢力.....
哪怕那個小宗門中修為最高者也還在輪海境晃盪，哪怕所謂的至尊完全不知道有這個宗門的存在，那怕那個宗門從存在直至覆滅可能都不知道自家的頭頂還有著這樣的跟腳，可這一結果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小宗門之上有著從其門中招募弟子的上層仙門，仙門之上設有聖地，聖地中設有的長生池乃是門中長老子外域仙山處求來的，而當初求取的那位聖人長老，既毫無懸念的求到了某位至尊的身上.....
只有至尊才能熔化神源！
這也就代表了，但凡門中如今依舊存有長生池的聖地，既全部都能追源到那些至尊的頭上！
這是鐵律，且無一例外！
至於家中曾經出過大帝、大成聖體、又或者其他同一級別強者，所以留有由他們所化開的神源液......你當你家大帝在別人眼中就不是至尊了？
這就是一筆爛賬，還是說不清的那種。
直接點，人族強者當初打遍九天十地，滅絕無數強橫族群，最終樹立起人族與宇宙中大族的地位，你猜這些人族大帝對其他的族群來講算是什麼？
什麼？你說大帝成帝之後對外族一樣寬宏大量......這話說的好像其他至尊對他們不是這樣做的一樣！
“也是，天下烏鴉都是一般的黑。”
混沌撓了撓頭，雖然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可實際上，他的心裡還是保有那麼一絲絲‘自家師傅是不同的，我們是不一樣的’奇怪想法。
俗稱中二病！
“這不是黑，是世界運轉的規律。”
“規律？”
“弱小者只有遵從強大者的意志才有生存下去的可能，一代又一代的這般存在下去，直至其成長到足夠強大、替換掉原有的至尊。”
“之後他才有改變這種規律的可能？”
高文沒說話，只是無語的瞥了混沌一眼。
混沌見狀，也是裝出一副傻笑的模樣：“好吧，弟子知道至尊不會願意改變，那些支援其成為至尊的人，會化成一條條的繩索捆綁住他的手腳，讓其忘掉自己曾經的意志，只能從眾的維持原樣，且直到又下一個年輕的至尊出現，替代掉他的那一天......”
“然後呢？”
“什麼然後？”
“你想和我說的不會是這些吧？”
“......”混沌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隨即又擺出一副笑臉來對自家師傅道:“那麼若是想要改變這一切的是師傅您呢？”
“沒興趣，沒區別。”
“不會吧，師傅，您若是成帝的話，應該有能力去.....”
“並沒有。”
一巴掌拍在混沌的後腦，把其身影往前打出去不知多遠後，高文的聲音才自他的身後響起。
“你我師徒也是有著傳承跟腳的，真要追朔下去，那就是妥妥的禁區嫡系，若是你我師徒成帝，你覺得是你能對北斗那搖光一大家子下的了狠心，還是你師傅我能無視他們的死活的去改變這世間的一切？”
“可是師傅，這世界總應該變得更好才對啊！
！”
“憑什麼？”
高文冷笑：“這個世界在建立之初，就是以一個金字塔模樣的牢籠位藍本而建立的，一路修行到最頂端這既是這個世界的獄卒，每一片星域之上的修行聖地既是其所在監牢房間內的頭頭，而再往下的那芸芸眾生，則是這座監牢之中所關押的普通煩人！
普通犯人被牢頭欺壓，牢頭被獄卒吞噬，這樣的一個穩定的結構，你又憑什麼覺得你師傅我有能力去進行改變？”
“那麼那些至尊呢！師傅！我記憶中的你，當初與北斗之上時，可是想過和搖光終結這一切黑暗源頭的理想的！”
“忘了他吧。”
“為什麼！
！”
“因為我找不到更好的。”
高文的聲音依舊冷漠，卻沒有絲毫掩飾這句話中他把自己稱之為一個無能之人的意思。
是的，這個世界的構架非常之牢固，且根本就無法用武力去改變。
畢竟，這是個修行的世界，修為高的人，天然就有著源於自身的無敵偉力，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抗衡得了的。
就算高文成帝.....就算他無敵與天下，且長生不死又能如何呢？
去禁錮整個世界，讓所有的生命都不去修行？
還是他能夠把所有人都變成一尊尊的大帝？
若不能這樣，那麼他做的亦不過是之前所說的那般，把舊有的至尊換掉，換上一批新的至尊上來罷了。
沒區別。
亦沒變化。
且因此還會揹負各式各樣的風險與危機，正常的修士都不會去做這種蠢事。
更何況，高文本身亦不是無敵的，哪怕是在準帝境，他依舊是極為弱小的那一類。
管好自家的一畝三分地比什麼都強，至於宇宙之中的黑暗.....其既然存在，自然就有著其存在的道理！
至於他心底是不是真的這麼想的......
別鬧了！
你說這裡有一窩至尊在吃人？
TMD！就算這一窩至尊都長八張嘴！高文也有的事辦法把他們餵飽且讓這個世界變得有模有樣！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這麼做的後果又會是什麼？
這個世界或許只是某位天帝大大覺得這樣的結構比較有效，又或者是和藹天帝的一種惡趣味，就想建設出一個這樣的世界，看看最終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
且不止她一個神看，而是把諸天萬界中的許多神佛都丟進來，大家一起去看。
至於這個世界的暗無天日，落在其他大老的眼中又是個什麼情形....
高文不知道。
不過估計不會好。
從最簡單的一點來講，這個世界實際上就是一個笑話。
已然能夠追星拿月的修士成群，可其族人卻依舊困守在一顆顆的祖星之上，對於祖星周邊的星域沒有任何開發的意思.....講道理，別說什麼不適合普通人生存，對於一個個能拎著星球當鉛球的強者來講，把一顆星球改變成一顆生命星球很難麼？
這種事情，但凡要做起來，都不用百萬年，以人族繁衍的速度，不超過十萬年，既可把一處星系內所有的星球全部佔滿了吧？
到時候至尊想吃就吃唄，每天因衰老而死的人都比供養一群至尊的口糧都要多得多，只要把人口基數頂破天，那麼這些至尊吞噬一些亦是無妨。
可是結果呢？
宇宙中的生命行星少的可憐.......且還是每一個都在至尊們的勢力範圍之內！
這他媽的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牧羊人不願意去擴大羊群！
！
這個宇宙中的人都是傻子麼？
還是說這些至尊們的腦子也不正常？
連凡人中國度的帝王都知道，只有自家手底下的子民足夠多，他才能享受到更好的待遇，那麼這些至尊會不知道？
她們真的不知道！
也真的是傻子！
別說重新增加生命星球的數量了，這些至尊甚至平平常常的還會‘無意’的去破壞掉一些......
嗯。
因為發現所有人都變成了傻子後，高文覺得，自己也成為一個傻子比較好，若是他將來有一天腦子抽抽的變聰明了....怕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奇禍加身！
當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都看不見一件好事所帶來的好處的時候，你也最好裝作看不見，不然說不得你就會遭遇到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