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負著詛咒的魔劍，這就是阿爾薩斯給霜之哀傷定下的定義。
他是知道的！
無論是霜之哀傷本身的強大能力，還是魔劍內部那個作為劍靈的靈魂，以洛丹倫唯一王子的身份，都有著足夠的資訊渠道來獲取資料。
耐奧祖嘛。
曾經戰敗的獸人大酋長的靈魂，也是曾經獸人最為強大的一名薩滿。
對此，阿爾薩斯有著足夠清醒的認知，也對拔出這把劍後將會得到的遭遇有著足夠的心裡準備。
而在於克爾蘇加德接觸的這些時日以來，這位出身人族的大法師也在不斷的替阿爾薩斯分析魔劍的一些資料，以及該如何在魔劍的誘惑下保持冷靜等等。
可是知道又怎樣？
這是陽謀！
從始至終，那位來自扭曲虛空的欺詐者就沒有隱瞞任何訊息的打算，就算它把一些的訊息都暴露出來了，阿爾薩斯就能拒絕這把魔劍帶來的龐大實力了？
不可能的。
以至於，對於魔劍內存在的耐奧祖的靈魂所起到的作用，偉大的欺詐者都沒有抱有多少期待。
如果耐奧祖能正面壓倒持劍者，那自然是最好，可這種可能並不大，所以基爾加丹對於耐奧祖的要求，也不過是希望它能夠起到類似古神的作用，在潛意識裡影響持劍者，又在遇到關鍵的節點時拼盡全力放手一搏，造成一些強大的干擾。
基爾加丹對此的要求並不高，因為無數年以來，這位欺詐者已經足夠瞭解陰謀和人性，它知道耐奧祖總會按照它的要求去做的，而且事情的發展最終也會向他所想的一樣。
當然，說到底，這不過是基爾加丹為自己找的一個小樂趣罷了。
當面對燃燒軍團時，當面對惡魔的絕對實力時，一切所謂的抵抗終不過是拖延毀滅時間的小把戲罷了，而擁有著足夠漫長的生命的欺詐者，完全可以坐等艾澤拉斯自己走到陌路。
可是，誰又能拒絕在自己漫長而又乏味的人生中，新增上一點小小的樂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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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快看快看！輪船開過來了啊！真的好大！”
“那是洛丹倫的二級戰列艦，屬於魔法+風帆的推進系統，常態動力可達到平均每小時四十海里，開啟魔法陣後最高時速可以達到每小時八十公里的理想狀態，艦身配有上下七十二處炮口，吃水量......在這個世界裡，已經屬於第三等的常規海上作戰的強大單位裡。”
“哎？”
“啊，算了，你就把他當成一隻第四序列的海怪吧，反正對你來講都差不多。”
“怎麼會，難道它還會吃人嘛？”
“吃....人？”被朵朵忽然來的這一句給雷的夠嗆，黑耳朵抖了一個機靈後大聲道：“你別亂說啊，在大海上會吃人的都是幽靈船，咱們過幾天就要坐這樣的船出海，你可別在這兒下詛咒，很靈的我和你講.....”
“什麼嗎.....”
“我是說真的，我和你說，就這個世界裡，曾經就有個庫爾提拉斯的水手....”
“哇，耳朵你知道的好多啊.....”
“呵呵......”
海岸邊上，兩隻小母狼沒心沒肺的聊著天，實話說，高文也不知道它們聊的這些究竟有神秘用處。
不過聊天麼，大家開心就好。
要知道，現在朵朵拉著黑耳朵在這兒聊天，幸福的可不止是它們兩個，連帶著的，還有黑耳朵現在手下掌管的大量‘洛丹倫北伐集體軍’的軍官。
也不知道黑耳朵是不是訓練新兵訓練的上癮了，在這支軍隊的人數達到一定程度，且完全甩開訓練新兵的包袱後，這只酷愛戰爭的小母狼，就把注意達到了訓練軍官的身上。
用它的話來講，訓練那些普通士兵有什麼用？
人太多了，還不好管。
既然是這樣，那麼它就只要折磨那些普通士兵的頭頭，把中層軍官一個個給累成狗，那麼這些受了苦的中層軍官閒下來後，就會自發性的去‘報復’普通的士兵.....
不得不說，在對於軍隊心態把控的方面，黑耳朵看的是真的很準。
因為它把軍官訓練營的成員放到了中隊長（60人）這一級別，五萬六千的一支軍隊中，她只需要對近千名中隊長負責就可以，完全還在她的掌控範圍之內。
特別是軍隊中，處於中隊長這一級別的軍官，都是第二序列頂端到第三序列的強力存在，黑耳朵沒事兒就帶著這群軍官跑出去，要麼就殺點魚人、要麼就去剿滅狗頭人，隔三差五的還會遇到一些亞龍獸什麼的......效果拔群！
在經過了她的一番訓練後，愣是有不少軍官都突破了到了第三序列。
就很驚喜。
在阿爾薩斯得到訊息後，愣是把軍中的一些聖騎士也給塞進了黑耳朵的訓練營裡接受所謂的‘特殊培訓’。
就離譜！
這些軍官為什麼會突破？
高文到現在都沒搞明白！
但隱約間，高文還是察覺到，這似乎和他們經常經歷戰鬥有著一定的關係，只是這種關係之間有多深，他還不曾瞭解。
難不成在這個世界上，殺人就能升級？
曾經在合歡宗的藏書上看過類似記載的他保持疑惑態度。
是有這樣的記載，但都是一些模糊的見聞，哪怕是合歡宗，也沒真正的遇到過類似的地方，而高文字人就更不用去說了。
但事實就發生在高文的眼前，高文也不會去視而不見，而是開始以一種觀察者和研究者的身份，去研究這一有趣的現象。
經過調查，他發現，的確是這樣的。
這一現象，在那些最初跟隨他們從斯坦索姆出來的老兵身上表現的特別的明顯，就像當初黑耳朵從斯坦索姆帶出來的那支所謂的千人斥候隊，現在小半年過去了，這些人基本都達到了第二序列，而其中進階第三序列大戰士的也不在少數。
速度就很誇張。
這和天才與否的關系不大，真正有關係的是食物的供給、裝備的替換、技巧的學習、殺戮的累計。
而在這背後，又似乎與這個位面的所謂的氣運有著不小的關聯。
用再俗氣一點的解釋，就是能打能拼能上位的，基本全都突破第二序列了，而那些在這一路上把自己拼成大隊長職務的（掌管300人），現在則是清一水的第三序列！
所掌管人數的數量，居然也可以成為戰力提升的一種助力？
逐漸發現了這一現象的高文為之驚奇！
在發現了這樣的現象後，高文就開始把目光放到黑耳朵身上，按道理來講，現在名義上手底下掌管著兩萬三千名戰士部隊的黑耳朵，也該有著極快的提示速度才對。
她現在已經是將軍了！
而事實也正如高文所想的那樣，在這四個月以來，黑耳朵的實力提升速度，真的是非常的快。
雖然沒有普通軍官那樣，小半年就提升了一兩個級別，可就是這段時間，一直忙於軍務而脫不開身的黑耳朵，在硬實力上硬是快要追上比她強出不少的狼朵朵了。
因為這種急速提升所導致，現在兩隻小母狼打架，高文都不能完全確定誰才會嬴......
“這種提升的速度真的是太誇張了，再按照這樣去發展，怕是等這個世界結束後，黑耳朵就有可能提升到第四序列的鬼神階。”
一處戰艦的甲板上，站在船頭的高文遙望著岸邊的兩隻小母狼發出低語。
“這是好事，不是麼？”
“算是吧，就是感覺有些奇怪。”
“呵，是因為你的小寵物越來越強，把你這個當主人的給比下去了麼？”
“呃....要不要這麼打擊人，我會很難過的。”
嘴上和靈鬼閒聊著，高文收回目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搖搖晃晃的再一次翻開了手上的書。
靈鬼見狀，嘴角勾勒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嗯。
如果說這幾個月以來，這支軍隊中誰的進步最小，那麼除了某只靈魂狀態的巫妖之外，就屬高文了。
幾個月過去，因為沒怎麼參加戰鬥、也減少了雙休次數的緣故，高文體內的真氣增幅只是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自行增幅，而更多的時間，高文都只是用在讀書上面。
這無分對錯。
讀書也是強大自身的一種方式，當你的知識積累和對世界的認知達到一定的程度後，紙面上的實力增長，就不再會是你的約束。
靈鬼期待著高文的這種發展。
因為這種發展遠遠比所謂的‘打下更為渾厚的根基’‘練氣三百層大圓滿’要強的多得多的多！
為什麼？
因為一方是在別人制定的規則裡轉圈圈，另一方則是開始去學習規則、適應規則、掌控規則，並最終學會創造規則！
基本屬於金牌打工人和自己當老闆的兩種區別。
毫無疑問，前者或許比後者的路要容易走的多，可是如果真的掄起上線來，後者又不知要比前者高出多少。
“你的書看到哪兒了？”
“梅花遊記。”
“第三卷？”
“第四卷，中。”
“嗯？悟性還可以嗎！”
“呵...呵呵.....”
回應靈鬼的是高文一連串的不知所謂的笑聲。
就挺尷尬的。
同樣的書，在高文和靈鬼的眼中，完全就是兩種看法。
如果說一本書，高文去看是在解析書中的規則，那麼靈鬼就是在掌控規則後再去拆分，二者之間讀書的速度完全是兩種級別。
小半年的時間裡，當初高文從藏經閣裡帶出來的那些書，他自己才讀了不到三分之一，可是靈鬼卻只用了一個月就都讀完了，甚至學的還比他還精。
在這種情況下，現在再聽到靈鬼的誇獎，高文心裡總覺得這傢伙是在凡爾賽，還是特別高階的那一種。
靈鬼並不這樣覺得。
“書看的差不多了，就空下來換換腦子，和你說個訊息。”
“你說。”
“斯坦索姆那邊培育的鬼神，已經有一隻成功破封了。”
“嗯？”高文聞言有些疑惑：“當初不是說要一年，最少也得八個月麼？”
“速度變快了一些，嗯，這不是主要原因。”
靈鬼晃悠著走到高文身邊得搖椅上躺了下來：“這次出來的，是你當初弄得那個無頭騎士，嗯，這傢伙底子夠厚，現在積累夠了就出來了，還自稱是什麼無頭的尼古拉伯爵......這個是你給起的名字對吧？”
高文：“.......”
就有些想笑。
靈鬼說的是梅丹佐，當初梅丹佐被阿爾薩斯幹掉後，高文順手就把他給埋了，並讓死魂之憫分出一條枝杈連線到它的身上。
嗯，梅丹佐死之前本就是第四序列中游的實力，本質上的靈魂還是比較高階的虛空惡魔，現在培育的時間比鬼神快上一些，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兒。
海風推得船板微微搖晃。
“這樣啊，它現在在哪兒，做些什麼？”
“正在往這般趕，嗯，這次這東西真的變成一隻蝙蝠了。”
“哈？”
“金色的，巴掌大，還挺可愛的。”
“.....你不是說，它變成無頭騎士了麼？”
“兩種狀態，人形和法相的區別，就和我的玄鳥真身一樣。”
“法相是什麼？”
“自己去書上找去。”
“......”
“你別看我，我懶得和你解釋，太麻煩了。”
“.......”深吸上一口氣，覺得自己的靈鬼越發難伺候的高文擺出一張笑臉：“那商量一下，你和我說點常識，這個法相....是誰都有的嘛？”
“嗯，差不多吧，基本到了第四序列都有。”
“那我的法相長什麼樣？”
“醜不拉幾的。”
“嗯？”
“你的法相，一顆賊醜的，黑色的蛋，上面滿是神庭的古文，還被幾條虛空中延伸出來的神文演變的黑色鎖鏈鎖著。”
“......”
“怎麼不說話了，不問問我這顆蛋能孵出什麼來？”
“沒興趣了。”
原本大好的讀書心情，忽然就被靈鬼這一句‘被鎖著的黑蛋’給敗壞的一乾二淨。
他的法相居然是顆蛋？
還是被鎖住的那種？
誰鎖的？
好吧，這是個極蠢的問題。
很！糟！心！
轟隆隆隆.....
高文這邊還難受著呢，忽然覺，大海之上湧起一陣波濤。
等他與靈鬼把目光放過去。
就見到一隻高出海平面接近二十米的，完全由海水組成的一個半身人形，正揮舞著三叉戟向艦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