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感覺耳邊的風呼呼的吹著,他怎麼也沒想到,蘇懷傾會突然這麼對他。自由落體的感覺是很好,但是左相絕對沒有心情再去體會一次。而且,這很有可能是最後一次。
使勁撲騰了幾次無果,他乾脆放棄,任憑自己向下落。他恨,他第一次這麼恨,恨自己為什麼是個文弱書生,連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沒有。
左相揚起頭,看向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蘇懷傾,心神還有些恍惚,沒想到他這麼記恨自己嗎?逮到機會就要之於死地嗎?他茫然的閉上眼睛,抱緊鉛華,等著被刺穿的那一刻,他不忍心看到自己渾身是血的樣子,也不想連累到鉛華。
時間猶如靜止一般,每一秒都是煎熬。
蘇懷傾滿意的看著左相緊鎖眉頭,臉色煞白的摸樣,尋思著火候應該到了,於是就追上他一把撈了上來。這點顏色對他來說足以。
直到再次站穩腳跟,再次睜開雙眼,已經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雖然已經毀的差不多了,但此刻卻如此溫馨。
“沒想到死了之後待遇這麼好,一點都不疼還能回家。”左相抱住一根燒焦的木頭,流下了眼淚。還記得自己生前的輝煌,為人臣子,為國家作出貢獻,往事歷歷在目,而他卻英年早逝,他還有好多事沒做完……
蘇懷傾抱著單兩坐在地上,看著抱著根木頭痛哭流涕的左相,像見了鬼一般:“你在做什麼?精神失常了?”
左相像只受了驚的小羊,雖然害怕聲音卻還是很柔弱的:“怎麼是你?殺人兇手,沒想到我死了你還跟著我!”
“呸呸呸,誰死了啊?你怎麼這麼不禁嚇,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蘇懷傾嫌棄的說。
左相無辜的指了指自己:“嚇唬我?開玩笑?也就是說我沒死咯?”
“當然,你也不想想,我怎麼敢傷到你啊?就是小小的報復了一下。”蘇懷傾笑得燦爛,因為剛才差點見到死神的人不是他,所以才能說的那樣輕鬆。
被自己還活著的這件天大的喜事衝暈了頭,剛才那種濃烈的恐懼後來才湧上心頭。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跳一點一點的變快,然後胸口發悶,頭也是暈暈的,連呼吸都感覺困難。
還被摟在懷裡的鉛華一睜開眼,便看見左相捂著胸口,很虛弱的樣子,就問道:“你怎麼了?受傷的明明是我啊……”
眩暈感向他襲來,左相幸苦的抬起眼皮,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鉛華一下子便精神起來,剛剛單兩的樣子跟他差不多,這是怎麼回事?
反觀蘇懷傾,還一臉雀躍的拍著單兩的臉拍的不亦樂乎。
鉛華的腦海中頓時湧現出單貝曾跟他說過的一大堆聽不懂的話,這種症狀綜合在一起,就像他說過得心臟病之類的。媽呀,單貝說過這種病犯起來是很嚴重的,他不會有事吧?
鉛華著急壞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他也是束手無策的。
可是左相卻突然將鉛華扔了出去,自己迅速跑到外面去,好像有什麼不想讓他們看見。鉛華心急的叫了兩聲。
而蘇懷傾卻輕飄飄的說:“你不用擔心他,我想應該是對剛才的驚嚇和飛速運動後知後覺的害怕留下的後遺症。”
鉛華的腦袋上站了一排排的問好。
蘇懷傾知道他不能理解,於是默默地加上一句:“他有些暈輕功。”
話音未落,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嘔吐聲。
鉛華的頭上落下一大滴汗,原來是虛驚一場,這些人啊,真不讓他省心!
鉛華自動將自己歸為老媽子那一類的了,自己舔了舔身上的傷口,然後就搖著尾巴跑去看看單兩怎麼樣了。
自從她閉上眼睛後,就一直在流眼淚,卻一點要醒的徵兆都沒有,蘇懷傾慢慢的變得著急起來,這樣下去可不行,得趕緊讓她醒過來。
蘇懷傾一邊想辦法,一邊注視著她的臉,沒想到這麼一看就看入了神。他難得看見她如此脆弱的摸樣,臉上滿是淚痕,整個人縮成一團。在遠古的記憶中,蘇懷傾依稀可以想起她曾經這樣蜷縮在雨幕中,當時他的心一直是放空的,直到她醒過來才感覺到後怕,這種喜歡把血往肚子裡咽的性格真讓人擔心得很,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她傷得有多重。
蘇懷傾只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可是還是疏忽了,本來以為這光天化日的能出什麼事?看來還是他太天真了,以後得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了。
他悄悄伸出手去,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髮,露出光潔的額頭。前些日子因為額頭上起了幾顆痘痘,單兩便吵著要剪個劉海遮住,可蘇懷傾認為他還是露出額頭比較好看,就給了她一瓶專門用來護膚的玉露將她的痘痘去掉了,這才沒讓他最喜歡的額頭被厚厚的劉海遮住。
蘇懷傾貪婪的看著,不知不覺就將臉靠近了去。他有些慶幸她一直睡著,這樣他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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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還沒等他親夠呢,單兩卻在這時睜開了眼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