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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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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事情貌似結束了,但是顏千刑和蘇懷傾之間的樑子也算是結下了。

等這家店的老闆醒來把欠下的賬以及賠款付清之後便揮手告辭,看那老闆感恩戴德表情許是在想這幫傢伙這輩子都不要再來了。這也不能怪誰,真要說起來誰都有錯。

如果那老闆不多說一句話顏千刑就不會拔劍傷人,要是顏千刑沒有砸壞桌子老闆也不會過來,而且蘇懷傾沒有把粥口在他的頭上他也不會生氣砸桌子,再說顏千刑對他熱情一點他也不會用粥招待他,然後是蘇懷傾如果不湊過來打招呼顏千刑也不會對他冷淡,如果蘇懷傾沒進來吃飯就更不會發生這件事,最重要的是,如果單兩沒有失蹤他也不會想起早上吃的油膩而近來喝粥!再往回追溯的話就是單兩要是沒帶那個耳環的話他們也不會吵架,過失推到最後,如果單貝沒有將這個天殺的耳環經左相的手送到單兩這,那麼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果然,罪魁禍首的頭銜又準確的砸到了單貝身上。雖說這樣說很無厘頭,但是大家都比較容易接受這套說辭,尤其是單兩。

每個人都心安理得把過錯推給了別人,但是卻不想忘記仇恨。好比說顏千刑,他立誓不惜一切代價報仇雪恨,連同單兩這個主謀一起。當然,他也不會放過白鬼這個不講義氣,臨陣退縮青梅竹馬。只是相比起來,白鬼所受的懲罰自然要輕一些。

“小白白,回去之後廚房見。”顏千刑在白鬼的耳邊下戰書。“你們要在廚房決鬥嗎?”單兩旁聽到了風聲。

“沒錯。”顏千刑變回面癱臉,冷冰冰地說。

單兩看他終於平靜下來,也本本分分的不去觸他的黴頭了。她算是知道了,這個傢伙冷淡的樣子才是正常的,一旦熱情激動起來可是要見血的。

“小刑刑,你跟你妹妹到底怎麼了?她好像很恨你。”白鬼想起剛才那樁怪事。

“沒什麼,就是我把她母親殺了而已。”顏千刑一臉平靜的敘述。

“啊……”眾人呆若木雞,像被按了暫停鍵。“她的母親不就是你的母親嗎?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你也做得出來?”白鬼難以置信,他這個朋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顏千刑首先要讓他打消這個可怕的猜測。

“就算是這樣也……太過分了吧。”殺母之仇不共戴天,為何顏顏如此聽話,甚至不敢反抗?

“過分?如果你知道原因就不會這樣說了!”顏千刑拂袖,眼睛瞪得發紅。

“到底是因為什麼?”白鬼急切的追問。

顏千刑盯著他片刻,才緩緩說道:“這還要從很久以前說起。”

——

“我的母親是父親的結髮妻,兩人感情一直很好。顏家曾經遭遇過一次危機,那次多虧了父親母親齊心協力才度過了難關,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的出現,他們一定可以幸福到老。”

“也就是說顏顏的母親是小三咯?”單兩插嘴道。

“是,但卻比小三更可惡。她憑著自己生得好看就勾引我父親還懷了他的孩子,也就是顏顏。那時候顏家自古以來就是一夫一妻制,但是父親被迷了心竅,執意要娶那女人為妻,母親為此悲痛欲絕,但還沒有決定就此放棄,她想憑著這麼多年來的感情爭取一下,她寧願接納顏顏的母親,希望父親不要讓他離開,父親答應了。雖然母親一再忍讓,但她還不滿足,終於在一天晚上下毒害死了我的母親!而父親那是寵她到了極點,對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沒有追究她的責任,可我卻在角落看到了事情經過,那時我還小,沒有能力反抗他,我怕她發了瘋連我也不放過,到時候就沒人再為母親報仇。”即使心中恨,但他還是沒有表現在臉上。

“這還不算什麼。又過了今年,父親染上惡疾不久於人世,她竟不知羞恥,堂而皇之的和小白臉勾搭上,意圖奪取顏家的家業。”說到這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哼,野心倒是不小,她也不看看她幾斤幾兩重!我顏家百年基業豈能葬送於她手?”

“我父親與閣主是好朋友,在我厭倦了這個家之後便去了閣主身邊修行,當我知道這件事後也不免咂舌,父親英明一世,到頭來卻栽在了一個女人手裡。不過他大可不用擔心,他還有我這個兒子,而且閣主也不會容許那種人胡作非為。”

“然後我便回到顏家,我要讓她知道顏家並不是沒人撐腰,而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沒有將她剁碎了包餃子!”顏千刑回憶起當年的事,微感遺憾。

“父親仁慈,到最後還念著當初的好,留了她一個全屍,甚至要求我將她厚葬,而且留下一個靈位,他說,顏顏還小,不能讓她連個念想都沒有。我聽了他的話,可是她可以享受這種待遇,那個不知從那裡蹦出來的小白臉可不能隨便了。他們不是想在一起嗎?我就在葬她的時候連著一起活埋了。”顏千刑當時真覺得暢快,並沒有報仇之後的空虛,那種人渣遭到報應真是大快人心。

“父親經此大劫,也看清了世事,後悔當時沒有珍惜我母親,這就是他的報應。不久便去了,臨走前囑咐我將他和母親葬在一起,我有些不甘,為什麼先拋棄的是他,到最後卻可以長眠在一起,不過我相信,母親不會怨他的,她一定在等著父親,她一直很愛父親。”顏千刑眼中流露出一絲暖意。

“為什麼?”一個哭聲響起。顏千刑一驚。

顏顏紅著眼睛從一旁走了過來,眼淚不停的滴落。“為什麼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也大了,為什麼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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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初顏顏的母親知道她是個女孩之後就沒打算照顧她,這樣沒有辦法繼承顏家,孩子生下來不久便丟給了下人。顏顏從小就沒有見過母親幾次,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父親對她很好,在父親染上惡疾的時候都是她在旁照顧,父親卻從未同她提起母親的事,只字未提,只是握著她的手說:“還是顏顏貼心,小刑那個臭小子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

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樣的溫柔。

但是對母親她還是有一種天生的留戀,所以在得知顏千刑殺死了她母親時她有多難受,而且父親也沒有阻止他。她一直被矇在鼓裡,她不知道母親做得多過分,竟這樣怨了父親這麼久。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還趕我走,不讓我留在顏家,讓我出去四處流浪,讓我一個人!你是不是也恨我啊?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我恨你!”痛苦,懊悔,不解一股腦湧了上來,顏顏想起這些年受的委屈,都沒有在家呆過多久,她就難受。她想逃離顏千刑,逃離這裡,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你以為我不想殺你?”顏千刑問道。

顏顏站定,眼淚流的更兇了,死死的咬住嘴唇不哭出聲。他怎麼會知道,自己也有聽著父親的話幻想過一個溫柔的哥哥,也曾期待過,可是他讓自己看到了什麼?不讓她留在顏家,回來了也說不了幾句話。而她現在才知道,不是她在恨他,而是他在恨自己。

“好,那我走,省得你見了心煩!”顏顏喊著,低著頭一鼓作氣的沿著街道向前跑,跌倒了就再爬起來,繼續跑。

白鬼看著她跌跌撞撞的瘦弱背影,十分心疼。“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白鬼對自己說,也是在說服顏千刑。

“小刑刑,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危險,去追回來啊。”白鬼扯了扯他的袖子。

顏千刑抽回袖子,轉身就走:“太失禮了,我以前怎麼教她的?”

“顏千刑!你個死變態!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見到你!”沒走多遠的顏顏聽到這句話,隨手抓起一個雞蛋朝他丟來,嘴裡罵罵咧咧的。然後做了個鬼臉向前跑去。

雞蛋衝破層層阻隔砸在顏千刑的頭上,砸的他暈乎乎的。

許久的沉默,他開了口:“小白白,去看看她吧。”

白鬼稍微愣了下,便朝她跑走的方向追了去。

“唉,竹馬大了不中留啊!”顏千刑感嘆著。一聽就是經常和某個傢伙混在一起,連口頭禪都差不多。

一時間,氣氛陷入微妙的尷尬。

單兩和蘇懷傾作為完全的局外人聽完了這個略顯老套卻又時常發生的劇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個,今天天氣不錯的說?哈哈!”蘇懷傾硬扯了一個話題。

“確實不錯,陽光明媚。”顏千刑居然接下了這句話。

“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單兩指了指回客棧的方向。

“回去,當然要回去。”顏千刑的表情有些悲涼,他也算是經歷過人世滄桑。“好想吃小白白做的飯,想當年我們一起在閣主身邊修行,都是他負責做飯的。”顏千刑冒出這樣一句話。

“節哀順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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