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嘶...說說吧,你想怎樣?"
羅伊拖著那重傷的身軀站了起來,那柄慣用的太刀被他當成柺杖支撐著身軀,看著身前那身高不及自己的少女,羅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神色。
心中殘存著的幾絲僥倖徹底消失,果然,這個世界是不會有免費的午餐的,對方果然提出了需要報酬。
明明只是一個孩子,卻如此鬼精,真該說不愧是貴族家的孩子呢。
不過,就目前來說,只要對方的條件在自己的承受範圍之內就可以答應,畢竟,又有誰比羅伊更瞭解自己的身體呢?
如果再不接受治療的話他會死,第一使徒的攻擊造成的傷勢已經超越了他身體的自我恢復範疇。
"唔...我看你是個劍士吧,這樣就好辦多了..."
"我會讓人治好你,作為代價,你要擔任我的劍。"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或許會直接答應吧,但是,羅伊卻發現了其中的陷阱。
眼前的少女並沒有說出一個準確的時間,如果是直接答應的話,或許這輩子就會被綁在對方的戰車之上。
如果她說出個時間的話,那羅伊或許會答應,哪怕是數十年也可以,畢竟,因為異次元裂縫兩端的時空差異,即便是在這裡混了幾十年回到那裡時也很有可能只過了數分鍾。
在進入神之領域之後,時光已經不能輕易的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所以,數十年也還在承受範圍內,這數十年的時間還不足以讓他的身體機能降低。
只是,這沒有說期限的話...
羅伊可沒有勇氣答應這種要求。
"你這可不行啊,這種事情不定個期限的話我這輩子都會搭進去呢,我可是還要回去拯救世界呢!"
"切,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那你可能會死哦,想想看,死人怎麼拯救世界?"
名為赫映的少女以一副你拿我沒辦法的神色看著羅伊,而羅伊則面露幾分無奈。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確實,像他這樣的傢伙已經在無意間拯救了阿拉德不少次,但是這並不代表阿拉德會為他治療這傷勢。
羅伊也只是找個理由罷了,一個能夠讓自己不會對自己逝去感到可悲的理由,嚮往自由的他是不可能以這種委曲求全的形式求生的。
在這生與死之間,他彷彿又回到了從卡贊詛咒那狂暴狀態恢復之後行走在格蘭之森時的時光。
那時,他手中揮舞著的鈍器終結了無數哥布林的生命,但對於那時的羅伊而言,他們什麼都算不上,生死的天平無論傾向誰都無關緊要。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享受到自由,這是一種主宰生命與意志的自由,這也是那些站在頂端的劍士們所擁有並且珍視的自由。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羅伊在看到死亡的時候會感覺到殘忍,羅伊對這一切感到疲累。
憎恨?或許吧,只是羅伊不知道該去憎恨誰,將自己轉移到這個世界的第二使徒赫爾德?二人也只是立場不同罷了,羅伊又有什麼資格去憎恨他們?
要憎恨的也就只有自己,為了所謂的名譽,為了所謂的巔峰,將自己置身於必死之境,如今,逃離之後卻又不為此後悔...
只是,無論如何,劍,已然是放不下了。
"或許,這就是劍的末路吧..."
"安息吧,吾友,我們曾如同掠過蒼穹的蒼鷹,我們曾讓敵人如同末日中的灰燼,現在,我們將葬身於此地。"
曾經與梁月以及索德羅斯拄劍屹立於神之領域時所立下的誓言哪怕在現在都歷歷在目,只是,現實卻早已經物是人非。
現在,有人傢伙準備剝奪他的自由,那麼,他也該展開反擊,不是麼?
就如同那掠過天空的蒼鷹,又如同象徵災噩的黑烏,揮灑著那如同劍一般的羽翼。
劍,已然握在手中。
人,早已經準備就緒。
當羅伊再次出現時,他已經出現在少女身前。
空中殘存的血花則是他留於此世的最後存在,下一刻,他的血將與少女的血混雜在一起。
但是,那劍刃卻再也沒有前進一寸,身軀已然沒有力量,看著少女那似笑非笑的神色,羅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或許,這就是曾經屬於我那劍士之魂的自由吧...只是,時代已經變了,這份自由...即將改變..."
搖了搖頭,無視了少女那取勝的姿態,羅伊墜落到地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不清楚經過了多少黑暗,終於,光芒重新回到羅伊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