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的片段去到這裡就結束了。
伴隨著宛如是齒輪運作的聲音在耳中回蕩,眼前的幻像漸漸地變得模糊了起來。
最初是畫面,然後是聲音,變成了難以理解,無法提取任何東西的場景。
妮絲拿著槍的手微弱地抖動了一下。
而這一個瞬間也被艾比看到了。
艾比發現到,雖然妮絲的眼睛似乎是對著自己,但是實際上卻完全沒有任何焦距可言,就像是於服裝店的塑膠人偶的眼睛一樣。
雖然這一次像是自掘墳墓的行為令到艾比對於自己的直感已經難以抱以信任,但是,如果現在還不去拼一把的話,真的會被殺死的。
從地上那被分解了,已經難以分辨出其真身是誰的屍體,艾比就已經得出了這個結論。
從失神到恢復到意識需要的時間不長,甚至只是需要連意識的運轉也做不到的時間就已經可以完成。
時間非常寶貴。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但是必需要令到自己因為對於槍械的恐懼而難以活動的手腳都動起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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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連這一點也做不到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也不需要思考了,因為那根本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艾比向前直沖,同時右腳向前一掃。
這般矛盾的動作令到艾比變成了滾動的肉塊一般。
果然,在自己行動的瞬間,妮絲的意識好像已經回來了。
這一點,艾比從對方的眼神中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了這一點。
不過,在這個時候恢復了精神也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因為艾比的手已經伸到的妮絲抓住槍械的手。
而且被自己擊中而倒地,被自己的摔跤技鎖住了行動能力的妮絲,也不存在著多少能反抗的能力才對。
是自己的勝利。
沒錯,艾比發自於內心地相信了這一點,相信了自己在完成了上述的動作的時候,勝利已經屬於自己了。
女聲︰“你肯定是這樣想的吧。”
這是誰的聲音?
艾比只是能聽出這是屬於某位女性的聲音。
雖然很熟悉,好像是在數年前的時候已經認識的老朋友一樣。
但是,現在如果要問自己這是誰的聲音的話……
艾比發現到自己根本就完全沒有任何辦法回答。
與這種問題相比,更加值得在意的事情卻在自己的面前上映。
咦?
咦咦咦?
位置不對。
時間也不對。
自己的姿勢也不對。
非要打過比方的話,這就宛如是把自己的行動和結果都刪除了一樣不思議的事情。
艾比意識到了這就是現實的時候,腦袋也好像是因為這樣而變得一片空白。
什麼也想不到了。
又或者說,人類的思維能力已經被在自己眼前發生的事情密密全全地奪走了。
艾比並不認為自己有著能力用語言來描述。
她甚至不想要接受這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女聲︰“你沒有發現到,剛才的事情似乎是太順利了嗎?”
“就像是……”
“妄想一樣。”
是誰,是誰在說話?
艾比惡狠狠地瞪著說話的人,但是卻因為找不到說話的人而顯得整個表情都變得非常可笑。
艾比︰“你給我出來,在暗處嘲笑著別人,做出這種事情有意思嗎?”
腦袋很疼,血管都感覺到似乎是變成了橡膠一樣,心臟的跳動也變得非常詭異。
艾比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自己從嘴巴都流出了某些暗粉色的,充滿了腥臭味的體液。
女聲︰“我不就是在你的面前嗎?”
在自己的面前的,不就只是一個似乎迷失了精神,但是卻用槍指著自己的瘋子嗎?
妮絲/女聲︰“怎麼了?不願意相信嗎?”
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道聲音在大腦響起。
兩道聲音同時,說出了同一句話。
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還有剛才的,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世界的存在似乎充滿了陌生的感覺。
艾比難以控制自己的精神和意識,在發出了一聲慘叫之後,用著看起來相當滑稽的步姿儘快地從這裡逃走。
但是顯然,敵人是不可能會因為這種事情而笑笑當看不見了。
在艾比做出這個行為的同時,那就等同於讓敵人知道一件事。
勝利已經被自己抓住了。
妮絲幾乎是在這個時候理解到了這一條資訊,粗略地瞄準之後就開槍了。
子彈瞬間就擊中了艾比前方的地板。
大概如果她提早一秒踏上樓梯的話就會被命中而做成撕裂傷害的吧。
不過就算是命中了,這也不是致命的一擊。
也許是基於這一點作為考慮,妮絲才會選擇開槍的。
妮絲︰“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她看到了艾比停下來了,沒有再向樓梯的階級再踏上一步。
這個人也許只是在利用自己一瞬間的瘋狂來逃走吧。
讓人覺得像是自己這樣的人就算是逃走了也沒有什麼所謂之類蠢斃的想法吧。
妮絲看到了艾比在射擊之後停下的腳步的瞬間就已經讀出了這樣的想法了。
因為“思維偷拍”是妮絲所擁有的能力。
像是之前那種把過程和結果刪除的能力,實際上只是因為艾比的行動就只是停留在思想而已。
把“思維偷拍”的能力加強,把自己偷拍到的畫面直接投影到對方的大腦的話,就會把想法化為個人現實。
也就是說,艾比只是以為自己是在行動而已。
實際上她當時根本就只是站在那裡,什麼也沒有做。
這就是答案。
當一個人連自己的想法和客觀現實都沒有辦法分清楚,只是沉迷在自己的“個人現實”中的時候,如果有人能輕輕一推,讓對方能窺視到“客觀現實”的冰山一角的話,那麼,癲狂是必然的事情吧。
艾比︰“……”
實際上在跑出去的數步距離之後,她就已經清醒了。
只是因為已經錯失了反擊的時機,所以嘗試裝作自己還沒有在那個癲狂的狀態迴歸到正常。
殺人犯喜歡“貓戲老鼠”的遊戲,這一點在老爸這種獵奇殺人事件愛好者以及學習者那裡大概可以看出來。
所以,只是短暫的癲狂的話,艾比覺得自己是有機會能令到對方生出戲弄的想法。
而大意,往往會成為敵人的武器。
艾比只是想要抓住過程抽象的武器而已。
不過看起來失敗了。
這個人,和其他的獵奇殺人犯不同。
而且仔細一看,為什麼有一種好像是不知道在哪裡看過的感覺?
錯覺,這肯定是錯覺。
艾比是一個正常到無法到正常的人,絕對不可能會認識這種變態殺人犯的。
妮絲︰“你是不是尿出來了?”
她看到了艾比的雙腿之間似乎有一點點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