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段時間沒見，鳴希就已經達到了這種層次。
道首啊，那是所有武者一生的追求。
受限於天賦，許多人一輩子都無法成為道首。
隆巖還好，與鳴希接觸時間不長，加上之前傳授越鳴流刀術的原因，知道鳴希天賦驚人, 所以不算多震驚。
柳生就不同了。
他跟鳴希，完全稱得上是“青梅竹馬”，對鳴希的實力在瞭解不過了，半年多前，還被一個不知名刀客砍傷了，險些死去。
只是半年過去，就從一個劍術平平的普通人，變成了統御一城的道首。
傳聞中那一場“月夜之戰”，鳴希的敵人是一個可以稱之為“妖魔”的恐怖怪物, 嘶吼聲響徹全城，令人戰慄。
“還沒到嗎？鳴希家也太大了。”
柳生嘀咕著，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這位好友，想要弄清楚所有事情。
話落，前面帶路的林子勳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面：“到了。”
柳生、隆巖抬眼看去。
看到屋簷下懶洋洋側躺著一個穿著寬鬆長袍的少年。
在少年旁邊，端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男人身前懸空豎著一柄巨劍，巨劍目光怪異，而且尖端斷裂。
柳生與隆巖心頭凜然。
他們從那柄斷劍上，感受到了驚人的氣機，是那種他們難以抵禦的劍意。
“巨劍道首。”
隆巖沉聲說道。
柳生咽了咽口水，“我們聯手，有把握嗎？”
隆巖默然，片刻後搖頭，“走不過十個回合。”
此時, 少年發現了他們，抬起手朝兩人揮動。
“過去吧。”柳生說。
“嗯。”
林子勳已經蹦蹦跳跳跑到了陳清焰身前。
屋內突然探出一個頭，一把拉過林子勳，大鬧了起來。
是一個小女孩。
直到走入院中，柳生兩人才發現，這裡還有其他人，而且不止一個道首。
“屹豐道首，妖鬼道首......都在啊。”隆巖心中念著，臉上卻毫無懼色。
“哈哈哈，你們終於回來了，那個龍炎道場的弟子，真這麼厲害嗎？”
陳清焰笑著問道。
早在兩個多月前，他就寫信把城裡發生的事情告知，並讓兩人回來幫助他。
結果那時他們正遭遇龍炎道場那名用劍的弟子的襲擊，匆匆回了一封信後，聯絡就越發少了。
陳清焰後來在信中問需不需要自己親自過去幫他們解決麻煩，他們直接拒絕了，於是便沒在這件事上糾纏，他也挺忙的，治理一座城池，還要修習巨劍流跟妖鬼流的技藝，半刻不得閒。
巨劍流不虧是出自聖武道場的稀世絕技, 哪怕只是殘缺的，想要快速入門，也還是有點難度。
以陳清焰的經驗，時至今日，竟然還是未能完全掌握。
這也難怪巨劍道場以前一直蝸在小鎮上，直到當代巨劍道首橫空出世，才把道場搬到這座小城。
和巨劍道場相似的，還有妖鬼流絕技，當日屹豐道首稱之為邪門歪道，還真不是貶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肉身太強的遠古，這叄個月以來，陳清焰放了不少血，按照妖鬼流的方法去做，在妖鬼道首的幫助下，那副妖鬼圖，也只紋了不到一半，想要完成，至少還得一年。
而這，還只是入門。
陳清焰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越鳴流和屹豐流更為優秀，區別是越鳴流專精於刀，目標單一。而屹豐流四絕技較為複雜，同樣有著‘雜而不精’的缺陷，需要資質非凡的全能型弟子，才有可能在一二十年內吃透四絕技，領悟奧義成為道首。
可又這資質的弟子，修習其他流派的技藝，也會有相同的效果，甚至可能會因為專精而提前成為道首。
“那娘們，被我們傷到了。”柳生挺起胸膛說道。
“女的？”陳清焰詫異。
“是男的，不過長的像個女人。”柳生嗤笑起來。
隆巖在一旁，目光緊緊盯著陳清焰身前擺著的刀劍。
陳清焰注意到了，抓起其中一把，“這是你師父的遺物。”
隆巖沉默，然後搖頭，“他已經不是我師父了。”
“那這幾把刀你還要嗎？要我可以給你。”陳清焰大方的說道。
隆巖目光十分復雜，曾經他確實很渴望得到這些名刀，因為那是越鳴道首的象徵。
可這個渴望，在場大雨中，被硬生生抹去了。
“你留著吧，現在越鳴道場已經併入神武，它們就應該是神武的，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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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巖深吸了口氣，目光灼灼地看著陳清焰。
“用越鳴流刀術，認認真真和我打一場吧。”
這一句話，引來了屋內其餘人的關注。
“越鳴隆巖，你的傷，是怎麼恢復的？”
屹豐道首林駿問道。
他記得，越鳴道場大弟子，先是被灼鞭大弟子欒熙悅弄瞎了，後又被越鳴道首那老鬼廢掉了。
隆巖沒有回答，依舊盯著陳清焰。
“鳴希。”
陳清焰站起來，拔出之前握著的名刀，“來吧，我們還有事要商量，輸了的話，你就和柳生加入神武道場。”
柳生頓時抗議起來，“喂喂喂，你們打你們的，別把我卷進去，更別把我當賭注啊。”
“那你也一起來好了，二打一，才能發揮你們的實力對吧。”
陳清焰笑了起來。
“誒，你知道了？”
柳生驚疑道。
“哼，「霜銜焰之技」又不是什麼秘密，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連擊之術，一般人根本不敢修煉，現在你們身懷異寶的事，同樣不再是秘密了。”
屹豐道首在一旁冷嘲熱諷。
“我勸你們還是老老實實留在這裡，有道首庇護，沒人敢來打你們注意。”
柳生和隆巖面面相覷。
原來他們的秘密已經被發現了。
“一定是那臭娘們說出去的。”
柳生憤憤說道。他想起了半個月前，他和隆巖第叄次擊退的那家夥，為此甚至不惜離開虎眼道場。
“師父還沒有把我逐出師門，我不能加入其他道場。”
柳生想清楚後，還是拒絕道。
“沒關係，加不加入我都是你朋友，朋友有難，當然是兩肋插刀。”陳清焰不在意的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
柳生跳了起來，同樣拔出腰間長刀。
“手、眼、身、心、意，讓我領教下五眼流到底有何厲害，待會我還要領教傳聞中的霜銜焰之術。”
陳清焰走了出去。
“就怕你沒機會。”
柳生叫囂道。
隆巖早已閉眼蓄勢，在陳清焰入場後驀地睜開雙眼，瞬間，場中刀劍顫鳴，被無形氣機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