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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遲開的玫瑰(上架!爆發8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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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棉正準備恭維龍彪幾句,適時敘敘舊:“龍市長,如果不是古雲龍來墟城多好啊。轉眼這麼多年過去啦,時間像跑著往前趕似的,龍市長,我是你一手培養起來的幹部,以後,你走哪裡最好把我也調過去。墟城,我是不想再呆下去了。”柳三棉說得挺認真,可龍彪的目光卻早從他臉上飄走了,就像曉涵那天腳在冰面上一滑摔倒一樣,龍彪的目光在柳三棉臉上一滑就過去了。

龍彪的目光滑到哪兒去啦?原來是滑到一號車上去了,他看了看一號車擋風玻璃那個圓紙片,眉頭皺了皺,衝柳苒喊:“柳苒,許書記的車號貼歪了,趕快重貼。”

許傳生的車是一號車。柳三棉望過去,那個阿拉伯的“一”字像一個人喝多了酒,仰躺在窗玻璃一角。此時,柳苒早已撲上去,奮力將那個“一”字剝下來,已剝爛了。他從衣兜裡迅速掏出一個新的“一”字,雙手像貼春聯那樣將這個“一”字端端正正貼上去。柳三棉心裡詫異,柳苒兜裡像揣著名片一樣,揣著那麼多“一”字,心裡暗自佩服柳苒會做事,也會做人。

柳三棉穩穩地開著車,在河岸邊的蛙鳴聲中,推開夜色向那座燈火輝煌的墟城市區駛去。由於柳三棉奔波穿梭,柳莽和郭瑜的矛盾有所緩解,雖還沒能握手言歡,但已不像過去那樣處於敵對狀態。柳三棉趁熱打鐵,鼓動柳莽出資50萬元在梨花灣村裡修了一所“梨花灣希望小學”,又給虎山溝修了一座橋。省報以“一橋連起幹群心”為題,對柳莽的先進事跡作了報道。年終市裡召開的扶貧奔小康工作表彰會上,柳莽作為“扶貧工作先進個人”受到表彰,他不僅給個人爭得了榮譽,也給虎山溝爭得了榮譽。省電視臺問起柳三棉來虎山經濟開發區工作時,對柳三棉的工作予以充分肯定。

“柳三棉,這個同志不僅人品好,為人淳厚,善於做工作,而且能在工作中找到突破口,抓住要害。”這話是趙後禮說的。從虎山溝慰問歸來,招待省電視臺來人,柳三棉,市委書記許傳生,當然還有區委書記趙後禮。趙後禮向市委書記許傳生彙報時這樣評價柳三棉。他似乎言猶未盡,又說:“三棉同志在大路畔村扶貧奔小康工作中,只抓了一對主要矛盾,就是虎山鎮的鎮長和鎮書記的矛盾。這一對矛盾抓住了,抓準了,解開了,其他問題迎刃而解。至於修建希望小學、修路架橋等工作,只是矛盾的主要方面,而不是主要矛盾。這裡就有個先與後的問題。先抓主要矛盾,促柳鎮長和郭書記的和解,然後再抓主要的矛盾方面,即修學校架橋,這樣就不會遇到阻力。可若先去修學校架橋,對柳郭矛盾視若無睹,最終是學校也修不成,橋也架不起來。”趙後禮說到這裡將身子往舒服坐了坐,然後將兩隻手在空中互相拍了一下,接著說:“為什麼學校也修不成?橋也架不成?柳鎮長不出錢,拿啥修學校架橋去?退一萬步講,柳鎮長即使出了錢,郭瑜與他心裡彆著勁,鎮長書記兩套騾子馬拉車,又有什麼辦法?就像上世紀六十年代初,蘇聯又是撤專家,又是中止各種援助。退一步講,即使它不撤,不中止,老毛也不會再接受他們援助的。”

許傳生覺得趙後禮講話還是很有一些藝術水平的。有時引而不發,有時意在言外;有時言之有物,有時言之無物;有時講宏觀,拓展人思維空間;有時論微觀,讓事物具象可見。他在說柳莽時,用的是“退一萬步講”這樣的語句,極言柳莽出資幾十萬修學校建橋的重要程度,言外之意是,沒有這幾十萬,其他都是空的。可在講到上世紀六十年代蘇聯撤專家時,他的語氣稍顯平和,就像一條急流在狹窄的河道奔湧而出,河床突然變寬,一望無垠,水流於是遽然變得平緩起來。蘇聯撤專家在當時是天大的事,但在眼下,尤其是對於局裡的扶貧工作而言,顯然沒有一個虎山溝的鎮長出資修學校建橋重要,因此趙後禮用的語句是退一步講一萬步到一步,其中空間有多大?趙後禮這樣繞了一大圈後,才又回到柳三棉身上來:“所以柳三棉同志先解決虎山鎮鎮長和鎮書記的矛盾,然後乘勢而上修學校架橋的做法是有深層次的哲學道理的。柳三棉同志能帶著辯證法去參與扶貧工作,用辯證法去解決在虎山溝經濟開發區工作中遇到的矛盾和問題,這一點就不簡單!”

趙後禮扭看一眼柳三棉。柳三棉當時臉有點兒發燒。平生不解藏人善,到處逢人說項斯——在趙後禮心目中,柳三棉就這樣突然變作了唐朝的項斯。

許傳生那天也各找了一個角度誇讚柳三棉。總之內秀外拙大智若愚厚積薄發這些詞語都用上了。若柳三棉是一部引來廣泛好評的長篇小說,那天彷彿就是開他的作品研討會。大家從各個角度發掘這部小說的思想深度與藝術內涵,生怕遺漏了什麼,留下那種遺珠之憾。柳三棉若是一朵遲開的玫瑰,一夜之間在宴席上綻開了笑顏;柳三棉若是一枝寒梅,而今突然在宴席上傲雪怒放了。

趙後禮問柳三棉,三棉,月兒回來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一個男人,他可以不接受一個女人的愛,可是他不會拒絕這個女人的身體,也就是說,對於男人而言,情和性,是可以分離的,沒有必然的糾葛。柳三棉說,老趙,你還挺懂女人呢,不過,女人們往往是天真的,她們想當然的以為只要一個男人還肯和她上床,還饒有興致地和她纏綿,還會在和你一起的時候表現得體貼和亢奮,那麼,這個男人就是還對她有留戀,有感情,還有留住這個男人的希望。其實,事實並不是那個樣子。趙後禮問,現在,不要因為家庭的事影響了自己的政治前途呢。柳三棉笑說,老趙,我知道,現在你我都是非常時期,我會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的。政治這玩意兒,有時,可能真的很女人的。大多數的男人都不會排斥女人主動的投懷送抱,倘若這個女人出於自願肯和他們上床,那就更好不過了。政治也是,面對機會,或者說是政治機遇,你要毫不吝惜地施展自己的功夫。有時,會有片刻的溫存和承諾,會有迷離的眼神,和溫柔的擁抱,當然,更多的時候表現得像個勇士,無往而不利,可是,這只是一個男人的本能,與他內心深處的感情波瀾沒有任何關係的。

聽柳三棉如此一說,趙後禮一時愣在那兒不動了。趙後禮覺得還是柳三棉看問題有高度,政治的慾望裡有男人的感情,但有時是分得很清楚的,有的人重情重義,可是有的人卻只會玩弄和遊戲。政治機遇對於男人而言,思維更加直接,愛或者不愛,這是一個簡單的問題,沒有模糊,也沒有猶豫。機遇來的時候,每個人永遠都不會放棄追求,有時,儘管覺得機會微乎其微,但總會心存幻想的,妄圖透過和自己的實力把稍縱即逝的機遇挽留住,這其實根本就是徒勞。對於那些涉世不深的政客,更多的時候試圖用自己的身體做實驗,試圖透過自己的溫存讓心愛的人回心轉意,這都是妄想。

政治機遇,來了,真的應該把自己的身體牢牢的看好,應該在更自由和更自在的方式下,盡情舒展。這好比女人的身體,只屬於愛她的男人。

龍彪又一次率隊去了日本。

在美國的大衛和良子繾綣幾日才到太平洋公司去上班,這讓羅雲有些生氣。

“年輕人還是勤奮一點好。”羅雲教誨大衛說,“年輕人要終日孜孜不倦,要有苦鬥拚搏精神,那樣才能成大器,才能做大事。”

大衛點一頭說:“是的,羅總,我也不想休假,但這次從日本回來總感到很疲勞,可能是睡眠不足吧。不過,我會以公司利益為重的。”

“那麼,去墟城怎麼樣?”羅雲說,“如果你太累就算了。”

大衛說:“羅總,我有點擔心咱們公司的技術實力,你知道,山頭火電器公司那麼強的技術都不願和墟城合作,咱們能行嗎?”

“你能探得川島無意和咱們競爭這一次和墟城合作的意項,我很高興。但川島並非我們想象的那麼友善,我是和他打過交道的,這傢伙鬼得很。”

“川島先生也提到了你們往昔的歲月,他盼望著能和你再一次相聚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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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寧願不見到他。”羅雲憤憤地說,“我從骨子裡恨日本人。”

“日本人未必都不那麼可愛吧。”大衛說著又想起了良子風情萬種。

在大衛憧憬著和良子如何再渡良宵時,良子不見了。

良子象一塊冰在他的別墅裡融化後消散得無影無蹤,大衛象瘋了一樣驅車朝機場趕去,但那裡並沒有良子的蹤影。回到住處,大衛才發現他從川島那裡購買的CL技術資料已經一無所有,這讓大衛如墜五裡霧中。“女人,真是能幹驚天動地事業的奇才,真是能讓人驚心動魄的猶物。”驚惶失措的大衛嘴裡叨嘮個不停,他馬上明白上了川島的一個大當,真是應了中國人的一句古話:偷雞不成丟了一把米。那一把“米”呀,是大衛暗自拿出了自己多年的積蓄才買來的呀。大衛號啕大哭,那哭泣聲異常難聽,象一隻垂死的野貓在叫喊。

信心應該來自文章的質量和吸引力,而不是世人前面列舉所謂的勤奮,在我看來,這只是一種基本素質,我們都是一名社會勞動者,我們的勞動必須要轉化為社會承認的成果,才能拿到相應的報酬,沒辦法,沒有功勞還有苦勞的想法應該劃歸到雷那一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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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票,從來沒有弄過這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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