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你一樣，人好，心好。”柳苒笑到，“小田，好人總會有好報的，你長得那麼帥，又碰上電視臺的小萌那麼好的姑娘，真是好福氣呀。什麼時候吃你的喜糖？”
“人家哪能看上咱哩。”小田回過頭衝武娟笑一下說，“這還得多謝娟子姐從中搓和，要不是她常來找你玩，咱哪能認識她呀。娟子姐……”
“好了，好了，注意車。”武娟打斷小田的話嚷到，“到了，停車。”
武娟從車上下來，幫柳苒理一下頭髮。柳苒笑容可掬地去挽武娟的胳膊，武娟掙脫了。
走進院子，武娟大聲叫著：“外婆，外婆，我來看你了。”並沒有人響應，武娟一頭霧水，她非常擔心外婆會出什麼意外，便驚慌著徑直走向屋子，“吱呀”一聲推開房門。
屋內，外婆正拭著眼角的淚，見是武娟，忙笑著伸出手，把武娟攬在懷裡。這時，武娟才發現屋子裡還坐著兩個人。外婆讓武娟坐好，笑逐顏開地說：“大腳，這就是古芽兒的閨女，叫娟兒。”
“叫我崔伯伯好了。”老省長衝武娟笑一下說，“這一位是你斯梅阿姨。”
斯梅站起來，她很想和武娟握一下手，但就在這時柳苒走了進來。斯梅僵在那裡，她感到頭皮有些發麻。斯梅自從和柳苒離婚後一直沒見過面，她也沒想過和柳苒見面後該說些什麼。柳苒看到斯梅也有些不知所措，武娟很大度地笑起來。
“你倆可是老熟人了。”武娟說，“崔伯伯，這一位柳苒同志就是斯梅阿姨當年的生活伴侶，今天相見，我們可要好好地慶賀一下。”
斯梅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柳苒也感到十分尷尬。
“噢，是柳苒呀。”老省長表現得很自然，“你妹子柳萍很招人喜歡，是我的好兒媳婦。能幹，我們家小崔全靠她調教。”
“崔山虎還好吧。”柳苒應和到，“老省長，我妹子年輕，不懂事，你要多擔待一些。”
“很好，小萍很好的，很懂事。”老省長笑到，“你有時間的話，你也到省城住上一陣子，小萍還唸叨你哩。她忙，總是今天到這裡，明天到那裡，搞得真象個檢察御史似的。”
“我家妹子有時候很任性，你老不要和她計較。”柳苒笑著說，“能照顧的，你老要多多關照。”
“你別你老你老的，崔伯伯龍精虎神，一點也不顯得大呀。”武娟看一眼斯梅笑到，“斯梅阿姨，你說是吧？”
斯梅生硬地點著頭，想說什麼，張一下嘴，又把話咽了回去。
“老省長，今晚咱們到市裡去吧，我帶車來了。”柳苒說，“咱們就在天鵝賓館吧，老省長，我給你接風洗塵。你什麼時候到的，市裡也不知道，我這個辦公室主任真是失職呀。”
“不，我哪兒也不去，就住在這裡。”老省長說，“來了好一陣子了，我可不想驚官動府，再說，我這次來只是想到當年拉遊擊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當然，最主要的是想來和我這位救命恩人敘敘舊。”老省長說著拉起古瘋婆子的手。
“外婆，你真的救過我崔伯伯的命。”武娟把一塊糕點遞進古瘋婆子的嘴裡。
古瘋婆子用手接過糕點，咧開沒有牙的嘴開懷大笑起來。
“是的，我把他藏在紅芋窖裡養傷，小日本來搜過幾次都沒搜到，他們真是笨哩。”古瘋婆子說，“我把紅芋窖上面整平後又栽上大蔥，只留一個透氣孔，居然把鬼子給糊弄過去了。”
“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呀。”老省長感慨地說，“現在搞建設，同樣也離不開人民的智慧。你瞧，現在龍山的山山水水，多好呀，真是天翻地覆了。”
“有時候也是瞎胡鬧哩。”古瘋婆子喃喃地說，“在龍山上修一個那麼大的水庫，要是雨水大了，那水庫決了口子，會把墟城淹沒了。”
“外婆，你又說瘋話了。”武娟嘻笑到，“外婆，你瞧我把誰帶來了。”武娟說著站起來把柳苒朝前拉一下說，“他叫柳苒，是我男朋友，也就是你未來的外孫女婿。柳苒，叫外婆。”
柳苒叫了一聲“外婆”，臉竟紅得象個關公，他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古瘋婆子愣愣地看了柳苒一會兒，輕聲說了一句：“小白臉，人長得不錯，就是不知能否當個清官。”
老省長哈哈大笑起來。
“他家妹子就是專殺貪官汙吏的官兒，如果他要不是個清官，自有國**處。”老省長說，“我們人大也收到不少舉報墟城一些官員和部門作風不正的信件，柳苒，你可要當心嘍。”
“是的，老省長，我們這些當官的拿著人民的奉碌，吃著皇糧，就是要給老百姓辦事，切不可為官不清、為政不廉，那樣的話，人民是不會答應的。”柳苒乾笑一下說，“老省長，走，咱們到市裡去吧。”
“不，不。”老省長拉著柳苒的手向門外走去，“你們去吧。不過，我要交待你一件事。”
“什麼事？”柳苒有幾分緊張。
“不要把我來墟城的訊息透露出去。”老省長用目光盯著柳苒說，“能做到吧。”
“好的。好的。”柳苒回頭看一眼武娟，斯梅衝著他“哼”了一聲，武娟牽著外婆的手走出門外。“老首長，那你要保重身體。娟子，我們走吧。”
上了車，武娟朝白髮蒼蒼的古瘋婆子揮一下手說：“外婆，我還會來看你的。有什麼難處讓古風去找我。”
古瘋婆子咧著沒有牙的嘴笑著，她朝武娟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車子剛開進市委大院，武娟就看見她的父親武少波正和龍彪邊走邊比畫著什麼。
柳苒說：“武娟，我覺得應該把老省長來墟城的訊息告訴給市裡的領導。”
武娟點一下柳苒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不守信用？答應過人家的事，就要做到。要不然，你就不要答應。老省長既然不想驚動別人，你就別給他添麻煩。”
柳苒點一下頭。
停好車子，柳苒說要到醫院去看一下吳夢龍，武娟搖頭不答應。
“算了，我是不想再攪和你們家的事了。”武娟說，“今晚我要回家陪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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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可能進你家的門？”柳苒試探著問，“武娟，咱們的事也該辦了。總這樣拖著，對誰都不好。”
“可我媽不同意呀，你叫我怎麼辦？”武娟氣呼呼地說，“就算我爸能接受你，也不等於你就是我們家的女婿。也不知為什麼，一提到你我媽就氣不打一處來。她也沒見過你，也不知你是怎麼得罪她了。”
“我知道，她一定是嫌棄我有過婚史。”柳苒說，“武娟，天知道，我是多麼愛你呀。”
“好了，別裝腔作勢了。”武娟笑到，“不過，我發覺你還是對我認真的。”
“是的。”柳苒說，“那我一個人去醫院了。小田，你送一下武娟。”
“好，走，上車。”小田笑到，“我還真想去武娟姐那兒玩呢。要不然，再叫上小萌。”
“不，我走著回去。”武娟說，“鎖車走人吧。小田，謝謝你。”
“謝什麼，都是自己人。”小田說，“真不要送了？”
“嗯。”武娟說著兀自走了。
柳苒看武娟走出市委大門，便向龍彪和武少波那裡走去。
小田望著走遠的柳苒，啐了一口罵到：“真是個小人，剛答應過武娟不給市裡領導說老省長來了，轉臉就背信棄義，小人呀。這世道，真是小人橫行，小人得勢。”小田咕噥著走向腳踏車棚，騎著腳踏車走了。
出了市委大門，小田鑽了幾個衚衕，來到古老三的診所門口。
古老三見是小田，微笑著向他招手。
“小子，幾天不見，不想師傅嗎？”古老三說，“功夫練得怎麼樣了？沒有脫功吧。氣功這玩意貴在堅持，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是的，師傅，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小田笑著坐下來，“師傅，我最近覺得氣感特別強，有時候預感某一件事會特別準。”
“說說看。”古老三從桌子上撿起一截菸頭點燃後深吸一口說，“有什麼好事被你預感到了。”
“我總覺得小萌不會嫌棄我是一個開車的，她一定會接受我的邀請到去喝咖啡的。果然，她答應了。”小田開心地笑了，“以前我總是沒有勇氣向她表示對她的好感，現在我可以了。師傅，是不是我的功力大增了？”
“是的。”古老三捋一下鬍鬚說，“你能感到向那女孩子示愛時，手心發潮，汗浸浸的，對吧？”
“嗯。”小田靦腆地笑一下說，“她真的沒有拒絕我，還答應要和我處處看。師傅，我真是太高興了。”
“高興的事還在後面哩。”古老三說，“你最好向她提出合練男女雙修功。”
“男女雙修？”小田睜大了眼睛，“怎麼雙修？”
“這世間的東西都是有陰有陽，有男有女，當然，也有正有負，懂嗎？有生有死，懂嗎？”古老三向前傾一下身子，顯得很神秘地說，“男女要陰陽互補，才能相得益彰，才能功力大進。所謂雙修功，就是你和小萌你們合著練，把我教給你的那一套採氣方法傳給小萌，你們一塊練，到時候自然會陰陽互補，那時候，你的功力進展速度要比現在快上百倍。”
“那我現在就去找小萌。”小田臉上溢滿了幸福，“師傅，我還要去約她喝咖啡。”
“也好。”古老三把菸蒂棄進菸缸裡，略微思索一下，起身在藥架上搗弄一會，找出一粒藥丸包好遞給小田說，“師傅助你一臂之力，你趁小萌不注意時把這粒藥放到她的咖啡裡，她一定會配合你練功的。”
小田收拾好藥，起身剛想告辭，展毅走了進來。
展毅的表情十分痛苦，小田感到很吃驚。
“展副主任，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小田慌忙把展毅讓進屋內，“來練功？”
“不，不……”展毅望一眼古老三，不知如何作答。
“小田你走吧。”古老三說，“這位先生是來找我辦其它事情的。小田，你們認識？”
小田點一下頭。
“小田，不要對別人提起這位先生到我這裡來過。展先生，這一次不要再象上次那樣又沒帶夠錢呀。”古老三非常嚴肅地對小田說，“記住，小田，不要向別人提起這位先生來過我這裡，我不認識他，也不認識你，這是我們的行規，懂嗎？”
小田還想說什麼，見古老三朝他揮一下手，便只好退出門外。
夜幕已經落下來了，小田本來想用公車去接龍小萌，但又覺得那樣過於張揚，便騎著腳踏車向市電視臺馳去。
墟城市電視臺位於黑桑樹街和鳳山路的交叉路口，和墟城大酒店相鄰。黑桑樹大酒店也座落在那裡，小田已請過小萌一次到那裡去喝咖啡，他們談得很開心，這一次小田還決定請龍小萌到那去。
進了電視臺職工宿舍，小田徑直走向龍小萌住處。龍小萌從北京回來以後，拒絕了苗社長提拔她當報社主編的好意，調到了市電視臺當記者。在電視臺有一排平房，小田見龍小萌房間的燈還亮著，便伸手敲門。
過了好大一會兒，門才閃開一道縫。二條從裡面探出一張十分醜陋的臉，他瞪一眼小田：“什麼事？找誰？”
“我找龍小萌。”
“不在。”二條說著把門關上了。
小田感到十分委屈，他想走，又有些不甘心，便掏出一支煙點上。
過了一會兒，小田又舉起手想敲門，在他的手還未落在門上的當兒，龍小萌在他身後喊他：“小田，真的是你。”
“哦，小萌。”小田驚喜地手中的棄掉手中的煙，“我來請你喝咖啡呢。”
“……是嗎？正好我想找你幫忙呢，報社我還有些東西沒有搬。”龍小萌猶豫一下說，“好吧，那你等我一下，我把茶壺放到屋子裡。”
“那我等你。”小田有幾分激動，見龍小萌走進屋子，又掏出一支煙點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