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可摧毀的壁障啊……”
李希燭隔著千里的距離遙遠那一層橫貫世界的空間晶壁，而後他微微有些凝重的喃喃自語，道。
天道的力量，有些出乎意料的強大。
千里無距，空間凝固，聖光領域，能量巨龍。
這些能力有的很強，有的很弱。
但是，李希燭相信這些絕對不是天道的全部能力。
畢竟，這個天道可是吞噬了數百位神門境的大修行者。
如此多的大修行者的道理，都在天道那裡融為一爐了。
那麼，這個天道所擁有的道理又該何等的強大和恐怖。
李希燭自問他自己雖然優秀，是人間千年難得一見的天驕豪傑。
但是，他只是一個人而已……
所以，天道對於李希燭來說，可能是一個無法正面戰勝的存在。
嗡！！
只見，擋住了雷日的綻放後，空間晶壁解體。
天道大日再度釋放出了無盡的聖光，化作鋪天蓋地的洪流，直接將整個世界都淹沒在聖光中。
原本被雷日之光撕裂的一角，也在一瞬間被修補。
聖光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不給李希燭反應的時間。
不過，他的身體乃是第三步的大金剛境，擁有不可思議的隔絕特性，可以不再受聖光的滲透。
而且，蔓延在李希燭體表的雷光，以及凝聚在周遭的神魂靈光，也全都屬於第三步的能量和力量，可以完美的擋住天道聖光的普照。
這也是為何天道會言明，李希燭是祂存在的數十萬年來，唯一一個對祂產生了威脅能力的人類了。
就是因為李希燭踏足的第三步境界，已經屬於這個世界的盡頭。
能量和物質的第三步，就是這個世界的上限。
人間的上限是天人五境，而長城天的上限就是神門三步。
縱然是天道也沒有超越這個極限。
天道的本體大日，凝聚的無窮盡聖光能量就是第三步的能量。
儘管聖光能量的龐大程度完全超越了無量境不知多少倍。
但是聖光的品質依舊是止步於第三步。
而李希燭不知道的是，天道的能量來源並非憑空生出，也不是數百位神門境大修行者的儲藏。
天道的能量來自於人間。
這個世界的天地和萬靈一直都遵循一個名為大迴圈法則的規律。
人食萬物，萬物食天，天食人。
為何這個世界只有天之靈氣？
自然就是因為這個世界不產生靈氣和精氣。
所有的天之靈氣，都來自於長城天。
長城天汲取天外的各種能量，轉化為天之靈氣灑落人間。
而後，人間的萬靈萬物都會汲取天之靈氣來成長、旺盛。
只不過，這種天之靈氣沒有辦法直接蘊養天道，更不可能締造出一個神門世界和聖光領域。
天道想要吸收能量，需要一個轉化的過程。
於是，能夠汲取天之靈氣的先天境界的人類，就成了天的食物。
只不過，天道被困在神門之後的世界裡，受限於這一截長城天。
祂不能直接去人間！
所以，天道就只能等待那些先天境界以上的修行者死去，再悄無聲息的接引散溢的真炁迴歸於天。
而現在的這一顆堪比天外天體的天道大日，就是數十萬年來，人間的不知多少先天境修行者死去之後，從體內散溢位來的真炁凝聚而成的集合體，再加上數百位神門境大修行者帶來的無量境組合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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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人間的精華都在神門世界的這一顆天道大日裡了。
同樣，這也是為何天道大日會受到限制的原因之一了。
這些能量的來源本來是天外的各種能量。
但是，經過不斷又重複的煉化之後，早就深深地打上了長城天和人間道的烙印，所以自然受限制。
儘管天道大日積蓄的能量再怎麼多，能量的品質也不會再提升。
第三步，就是這個世界能夠給予的極限了，前方已經沒有路了。
從能量的本質上來說，李希燭已經站在了與天道同樣的高度上。
但，凡事總有例外……
雖然，天道大日的能量達到了世界的極限。
不過，天道擁有數以百計的神門境大修行者的道理。
而如此多的道理集合於一體，自然而然的讓天道超越了道理的上限，達到了道理的第三步以上境。
或者說，天道的道理已經不能稱之為道理了。
而是法則！
祂掌握的是法則，第三步以上的法則。
而根據天道的能力，不難猜出天道掌握的乃是空間法則。
聖光領域是空間法則。
千里無距是空間法則。
空間凝固是空間法則。
或許，天道還掌握著其他能力和特性的空間法則。
但無論是什麼，天道就是掌握了超越世界能量極限限制的法則。
不過這也正常，因為法則本就是由道理凝聚和昇華而成的產物。
一人計短，眾人計長，道理多了自然會完美，完美中自然昇華。
所以道理和法則並不受限於能量的極限，而是受限於世界衍生下的道理發展，也就是人的發展史。
這也是為何天道能夠讓李希燭生出無法戰勝的預感。
就是因為，天道的法則超越了李希燭的道理。
只不過，天道吸收的也是人的道理。
祂雖然將其昇華為第四步的法則，但是卻並不完美。
因為天道自己並不能直接汲取天地規則和世界道理。
祂受限於神門，只能存在於長城天內的神門世界，不能親自來到人間去看天地和世界。
祂只能從數百位推開神門的大修行者身上汲取資訊。
如此一來，天道也就自然不會完美。
因為世間根本就沒有人是完美的存在，人數再多也依舊不完美。
這也是為什麼，天道的能量巨龍根本奈何不得李希燭的原因了。
就是因為，祂不完美！
而且，道理法則也有上限，世界的發展史就是道理法則的上限。
數百位神門境的大修行者的道理，雖然催生出了法則。
但是這個法則受限於世界，或者說是受人類對世界認知的進度。
而且，大多數的道理都是重複的。
你懂我，我也懂，我懂的，你也可能懂。
於是，數百位神門境大修行者看似多，實際上真正拼湊起來的道理，反而有很多都是重複的道理。
所以，天道的第四步法則，不僅不完美，而且還有很大局限性。
祂所侷限於，世界的發展。
而李希燭則來自於世界發展的盡頭，也就是當今。
再加上他是一個博學多才的修行者，精通古今各種法門和道理。
換句話來說，就是李希燭緊跟潮流。
所以，有一部分的天道法則，其實根本就奈何不得他。
例如能量巨龍、例如聖光領域……
當然，也有一部分法則是李希燭無法對抗的力量。
例如空間凝固法則下的空間囚籠和空間晶壁，他就完全不能敵。
甚至，李希燭碰都不能碰一下！
因為碰了一下之後，他就在一瞬間要成為天道砧板上的豬肉了。
嗡！！
隨後，天道大日再度施展了空間法則的力量。
只見，整個世界驟然間放大了無數倍。
原本就彷彿有數十萬裡之遙的天與地瞬間變得沒有了盡頭一般。
並且，在李希燭的周遭出現了一層扭曲的光。
那一刻，李希燭看到了一座空間概念上的長廊橫在自己的腳下。
除此之外，整個世界更是出現了無數座長廊。
而天地間隙，全都被空間長廊所吞噬。
也就是說，李希燭無法透過天地間隙離開空間長廊。
即便他能離開，到了外界之後他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因為，長廊外的世界已經失去了讓無距通行的土壤。
他的一步，在外面就是一步！
而且，所有的空間長廊都是連線在一起。
儘管從外面看上去空間長廊是橫七豎八的狀態。
但是在空間意義上來說，所有的空間長廊就是一條無盡的直線。
這，就是天道掌握的空間法則之下的另外一種能力，無盡長廊！
陷入無盡長廊之中，縱然是李希燭能夠一步千里，也永遠走不到長廊的盡頭，因為長廊沒有盡頭。
所以，李希燭站在了原地，他根本一步都不走，因為沒有意義。
若在人間，他能夠走遍天涯海角，甚至一日裡環遊世界數萬圈。
但是在這裡，他的無距已經沒有了意義。
無盡長廊走不到盡頭。
長廊之外沒有讓無距通行的土壤。
天道的空間法則，簡直天克李希燭的無距。
或者說，李希燭的無距僅僅只是空間法則中的一種下位能力了。
下位，自然無法去戰勝上位。
“雖然走出去對我的無距不太友好，但是不出去就必死無疑了啊！”
李希燭用血瞳寶術看了一眼無盡長廊的構架。
然後，他抬起了手中的三尺光劍，想要以一劍之力破開這虛空。
否則，等天道將無盡長廊凝固成空間晶壁，他就真的洗洗睡了。
嗡！
然而下一秒，一道聖光出現在無盡長廊中。
聖光裡，一道身影瞬間凝實，然後驟然在一道白光中消失，以無距之能瞬移到了李希燭的面前。
而後，那人抬手凝出一根白色的戒尺揮下，打向了李希燭的頭。
一瞬間，恐怖的力量和能量凝聚在那小小的一根尺上，在揮下的時候，虛空都不堪重負的扭曲了。
李希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一根戒尺上凝聚的乃是神門境第三步的能量和力量，竟並不弱於他。
顯然，那是天道的力量！
而再看那人，赫然是一個白胡子、白頭發、白眉毛的老頭。
不過，雖然毛髮都白了，但是卻並沒有太過於蒼老，反而還有一種堪比年輕人的光滑皮膚和狀態。
而這個人，李希燭太熟悉了。
因為，他曾經多次在人間的姑蘇劍門裡，看到過這個人的畫像。
他是，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