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艾米莉亞驚恐地問站在身邊的祖父。
“我不知道……”
普魯登斯緩緩搖頭，心裡卻有了猜測，他注意到光明教廷回程魔法陣旁邊的四個神階，在那道恐怖的氣息傳來時，全身都緊張起來！是什麼東西，能讓神階強者也感覺到危險？
恐懼在要塞中逐漸流傳。
“我有一個好消息。”埃爾羅伊和伊利克拉特正好從通道中走來，“被小邪困住的最後六個神階已經沒了，他們獻祭自己的力量和靈魂，召喚出有八翼天使浮雕的天使之門，但是八翼天使跨出大門的前一刻，小邪已經將天使之門打落一個等級……”
“八翼天使！”
埃爾羅伊的話引起一陣騷動。原來剛才的恐怖氣息來自八翼天使！
那是半神存在啊！
“八翼天使不會出現，天使之門已經降級，只有六翼天使能夠透過！六翼天使只是神階的存在，小邪也不會讓天使之門存在太長時間，六翼天使能過來幾個？一個，兩個，還是三個？”
埃爾羅伊的話擲地有聲，停頓了一會兒，他才繼續說。
“連十一個神階都能輕鬆困住，小邪還對付不了兩三個六翼天使嗎？！”
眾人全都松了口氣，不過還是有點擔憂，六翼天使雖然是神階，但畢竟來自高等介面，他們的戰鬥力怎麼也會比普通神階強大吧……
“我們馬上就要見證一個偉大的時刻，來自天界的光明神族，高高在上的天使，將會隕落在赫爾墨提克要塞！”
埃爾羅伊的煽動，讓不少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奉勸各位不要做傻事，我想你們應該能聯絡到小邪，如果你們說服他釋放被困住的天使，教廷願意跟赫爾墨提克平等談判。”
伊利克拉特渾身魔力被封印，他的話不像埃爾羅伊那樣，能傳遍駐守在附近的幾千人，卻也引起不小的騷動。
這些騷動絕大部分都來自冰霜衛和人類護衛，野人們的反應不大，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天使是什麼東西，只要知道剛才那恐怖氣息的主人不會出現，他們就安心了。腦袋簡單的他們，大部分人根本不會去想，連能征服他們的人類都害怕的存在，會擁有多麼強大的實力！
冰霜衛和人類護衛的異動，讓埃爾羅伊等人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伊利克拉特樞機主教，請不要忘記你現在的身份！”埃爾羅伊語氣一冷，“怎樣處置跨越介面的天使，是小邪個人的事情，我們無權干涉！”
伊利克拉特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只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赫爾曼隱蔽地冷笑，表面上看，埃爾羅伊的話非常強硬，其實已經將阿斯特瑞家族的干係推卸了大半！
不是自己人，果然還是靠不住啊！
聰明人不止赫爾曼一個，除了伯納爾德等少數幾人連連點頭，斯克利普斯，愛勒貝拉，艾米莉亞，羅蘭，普魯登斯，康斯坦斯，艾蜜麗，多洛雷斯，費雷德裡克，安德烈三兄弟，麥爾斯夫婦，撒克遜，凱撒，梅，甚至連茜婭的弟弟昆西，阿諾德，還有西萊斯特，都露出各異的神情。肯定還有其他人聽出了其中的意味，只是礙於身份，不好直接表露在臉上。
不管怎麼說，埃爾羅伊的話還是起到了效果。能守在這個地方的，都是小有成就的各系力量修煉者，自然看得出伊利克拉特身上的不妥——這位樞機主教，已經成了埃爾羅伊的俘虜！
在眾人興奮中隱隱帶著畏懼的交談聲中，埃爾羅伊走到阿斯特瑞家族幾個成員身邊，也不管伊利克拉特站在一個瞭望視窗，滿臉悲痛地看著城牆腳下堆積如山的光明獅鷲騎士屍體。
“是不是覺得我剛才說的話不恰當？”沒等眼神閃爍的普魯登斯回答，埃爾羅伊就繼續說下去，“赫爾墨提克並不是阿斯特瑞家族的最終歸宿，總有一天，我們會遷徙到極北大冰原中去。我希望你們不要過多插手赫爾墨提克的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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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羅伊的聲音不小，離得不遠的赫爾曼自然聽到了，他低頭沉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們都是阿斯特瑞家族未來的希望，應該為家族的前途打算。”
埃爾羅伊話，意思很明顯，凡事都要留一條後路。就算稍微得罪小邪，也不會跟教廷徹底撕破臉皮。跟小邪的關係可以慢慢修復，同時又避免教廷與教廷徹底作對，這是最好的選擇。
“我明白了，先祖。”普魯登斯微微躬身行禮。
埃爾羅伊滿意地點點頭，走到艾米麗身邊。
普魯登斯心中一嘆，以小邪的性格，這種做法只會徹底冷了他的心。原本，阿斯特瑞家族和小邪的關係就不完美，如果不是因為艾米莉亞，雙方的關係恐怕更加糟糕……只是既然先祖都做出決定，普魯登斯也沒什麼好辦法。
艾米莉亞咬著嘴唇，滿臉愧疚，羅蘭正在輕聲安慰她。
康斯坦斯和普魯登斯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
生活在天界的天使果然非常不同，雖然同為神階，但天使的光明鬥氣更加高明。天使被稱為光明神族，修煉光明系力量的天賦不用說，是所有種族中最好的。
他們的力量源泉，跟背後的潔白羽翼有很大關係。羽翼不僅僅是天使的力量之源，還是等同於手足的重要肢體，天使的實力，幾乎有小半要算在羽翼帶來的飛行能力上。
這一點，小邪深有體會。第一個走出天使之門的六翼天使，滑溜得像是一條泥鰍，費了不少勁，小邪才將他身上的光明力量消磨殆盡。
“告訴我的你的名字，天使。”
小邪感興趣地看著左前方被捆得跟粽子一樣，卻依舊滿臉高傲的天使。他的右前方也有一個同樣的“粽子”，不過這個不用介紹，他就是我們同樣滑不溜手的六翼天使，雷蒙。
“就憑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卑賤的下界螻蟻！”
小邪摸摸鼻子，儘管已經料到面前的天使桀驁不馴了，他還是沒有想到人家的下巴會翹到天上去。
“這是我的同伴，佩雷洛普……”
“閉嘴，你這個只知道諂媚的無恥小人！”
佩雷洛普憤怒地呵斥突然插話的雷蒙。
“希望你不要介意，他的脾氣一向如此……火爆！”
雷蒙不好意思地朝小邪笑笑。
“我不需要你骯髒的憐憫！”佩內洛普毫不領情，再次呵斥雷蒙之後，就把腦袋轉向小邪，下巴高高揚起，“叫你們的主事者來見我！小小的聖階，不配跟我說話！”
“主事者就在你面前，有什麼話儘管說。”
小邪將微微前傾的身體收回，整個人慵懶地倒在臨時弄出來裝樣子的華麗椅子中。
主事者就在眼前？
佩內洛普的視線掠過小邪，落到阿娜絲身上，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暴虐！
雷蒙知道要遭，他和佩內洛普同時被傳送到這個地方，雖然時間不長，他還是發現眼前兩個少年男女的光系非同一般。可惜根本就不等他開口阻止，佩內洛普就咆哮起來。
“光暗體質！你這個骯髒，卑鄙，齷齪，無恥的瀆神……”
啪！
口吐髒話的天使被小邪一耳光扇飛，金色和血液和潔白的牙齒在空中劃出黯淡的弧線，落到大廳角落裡。
雷蒙眼角跳了跳，喉頭聳動幾下，什麼話也沒說，還悄悄地遠離躺在地上暈頭轉向的佩內洛普幾步。
“從來沒有打得這麼爽過！”小邪左手捏著右手手腕，右手握成拳頭，不斷旋轉晃動，“老婆，你要不要試試？”
“還是算了吧……”阿娜絲本來氣得臉色鐵青，但是看到佩內洛普被抽飛的慘狀，猶豫著弱弱地拒絕。
“也好，省得手上沾上口臭！”小邪朝阿娜絲微微一笑，轉身走到椅子上，又將自己埋在寬大的椅子中，揚手朝躺在地上抽搐的佩內洛普打出一道青色光芒，“現在可以繼續了。”
雷蒙再次退開幾步，他從小邪的眼裡看到不善的光芒在閃爍。
“瀆神者！”屈辱，憤怒，怨毒，厭惡……小邪才發現，原來教廷典籍和建築上插圖雕刻中，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臉上，也能有這麼豐富的精彩表情，“你們給我的恥辱，我一定會加倍奉還！你們骯髒的靈魂，只能被永遠囚禁在贖罪十字架中，接受聖焰的炙烤！”
“我已經不對你的同伴抱任何希望！”小邪滿臉遺憾地朝雷蒙聳聳肩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有點少兒不宜，如果害怕，你可以選擇迴避。”
雷蒙滿臉古怪，少兒不宜嗎？這個……
“呆子，我有點忍不住了，想要暴打這個討厭的天使一頓……”
雷蒙還沒做出反應，阿娜絲就撅著嘴朝小邪撒嬌。
“狠狠地打，不用給雷蒙面子！”
小邪的話讓雷蒙滿臉訕訕，他只能同情地看了臉龐扭曲的佩內洛普一眼。
“嗯！”
阿娜絲重重答應一聲，“騰”地從小邪身邊的椅子上站起來，身後兩尊黑白神魔瞬間凝形！阿娜絲纖指輕輕一點，兩尊神魔無聲無息地衝向前方！
“卑……唔！”
佩內洛普臉色狂變，還想開口罵人，卻被黑色神魔一拳將下巴打脫臼！
嘭嘭嘭……
啊呀……唔哦……呃……呵咳……
被禁錮的佩內洛普就是一個結實的人肉沙包，被兩尊神魔當成排球，來回拋擲狠揍！本來還算整潔的天使，，很快就披頭散髮不成人形，嘴裡發出各種無意義的奇怪叫聲，大部分都是肺部的空氣被強力的擊打擠出，震動聲帶發出。小邪敢保證，正常情況下，天使的發音絕對不會如此豐富！
雷蒙沒有關注同伴被狠揍這種“少兒不宜”的場景，他的目光在黑白兩尊神魔身上不住徘徊，臉上滿是驚駭和困惑。阿娜絲使用的“魔法”，即使出生在天界的他，都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是威力卻如此強悍，遠超一般的聖階！
更詭異的是，這兩尊神魔，白色的身上，有他無比熟悉的光明力量，黑色身上，則是光明的死敵，陰冷的黑暗力量！雖然兩種力量跟印象中有點差異，但雷蒙相信自己的感覺沒有出錯。
無法想象，水火不容的光暗力量竟然會如此和諧的存在同一個人體內！
雷蒙並不迂腐，他的目光不住閃爍，火熱的視線毫不掩飾地落在兩尊神魔身上。
小邪輕輕看了一眼目不轉睛的雷蒙，嘴角一翹，這個天使，似乎更有意思了……
嘭！
黑色神魔將碩大的拳頭從佩雷洛普的肚子上收回，兩頭翹起的天使死狗一樣癱在地上呼呼喘氣，兩隻眼睛怨毒的盯著小邪和阿娜絲，就像受傷的孤狼。
阿娜絲沒有繼續修理這個滿嘴臭味的桀驁天使，不是因為憐憫，而是天使正在發生某種變化。
“血天使！他在進化！！”
雷蒙滿臉不可思議地驚呼！
小邪和阿娜絲卻沒有理他，而是饒有興味地看著佩內洛普背後潔白的羽翼，從根部開始逐漸變成血紅。
阿娜絲一頓狠揍，看起來恐怖異常，其實二相神魔下手很有分寸，除了讓佩內洛普渾身肌肉腫脹，連骨頭都沒斷一根，更不用說流血了，大廳地面又很乾淨，所以佩內洛普挨了這麼長時間的揍，身上卻並不骯髒，正好方便觀察。
為了看得更清楚，小邪手指輕輕一點，佩內洛普身上的四色繩索突然潰散。
“吼！”
佩內洛普掙扎著站起來，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吼叫，兩隻眼睛已經變得血紅，兇戾的目光緊緊盯著小邪，一步一步蹣跚著向前邁動腳步！
“那個……在血天使進化時放開對他的束縛，是個錯誤的決定。”
雷蒙退到大廳邊緣，不忘委婉地提醒小邪。
“是嗎？”
小邪隨口應了一聲，就不再理會雷蒙。
“吼吼！”
佩內洛普渾身都泛起一陣血光，腳步流暢了很多，瞪著兩隻兇戾的眼睛快速接近小邪！
小邪冷笑，右手屈指一彈，拇指大的白色光團擊中滿身血紅的天使胸膛，瞬間爆成耀眼的白色電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