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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二 解開塵封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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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開你可以,但你不能再發瘋。”

面對這個性感嬌俏的小翹臀,李歡老臉一紅。但他還是不敢輕易放開貝拉米,小屁股看上去誘人無比,但她發起瘋來可是要人老命。貝拉米沉默了一陣,表示自己不會在發瘋,並且把單手劍遠遠的扔開,說明自己也卸下了武裝,展示出了足夠的誠意。

這樣,李歡就不能再壓著別人的小屁股了。

還別說,剛剛的感覺還真的不錯……

“你這個流氓!”

李歡放開貝拉米之後,她翻身坐起來,將自己裸露的後背轉了過去,一臉陰沉地看著李歡。剛剛把別人剝了個精光,面對這種眼神,李歡也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他很快就振作過來,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怎麼是流氓了,剛剛你一聲不吭的就上來追殺我,我要是不自保,那我不是被你砍死了?”

“你覬覦我的寶藏,我為什麼不能追殺你?還有,什麼叫野生,你是說我沒有父親母親是嗎?”貝拉米冷冷地看著李歡,那股精神力再次噴薄而出。

“你誤會了,這就是個形容詞,我絕對沒有說你沒爹沒媽。先不說這個,不管你男人還是女人,是不是薩姆貝拉米,你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李歡撿起來被貝拉米的單手劍放進自己的虛擬空間,這個東西是兇器,留在現場就是不安全因素。

“這個世界上,還沒人敢冒充我。你為什麼闖入阿迪維群島?你的打扮我沒有看到過……你是野蠻人?”貝拉米眼神依然十分冰冷。

“野蠻人?”李歡一愣:“我是中國人!”

“放屁!”貝拉米呲笑一聲:“我縱橫四大洋這麼長時間,就從來沒聽說什麼中國人,那是什麼意思?在哪個位置?我看你短打裝束,是淡馬錫那邊的勞工,對吧?”

“你沒聽過中國?淡馬錫?”李歡疑惑一陣之後立刻反應了過來。

這女人真的可能是海盜王子薩姆貝拉米,她因為某種不可理解的原因被關入小飛說的“蟲洞”裡,一直到剛剛才被自己放出來。李歡經常看小說,也喜歡看硬科幻電影,知道在所謂的蟲洞裡,是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的。

“那我換個說法,你知道明朝嗎?或者清朝?你知道現在是多少年嗎?”李歡小心翼翼地問道。

“多少年?今年是1723年!明朝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有世界上最美麗的絲綢和最精美的瓷器,怎麼,你想冒充明朝人?明人我見過不少,他們與束長髮和穿長袍的習慣,你就算是個明人,也是個短打的苦力……清朝是什麼?這個世界上沒有我不知道的國家!”貝拉米鄙夷地看著李歡。

完犢子了!

怪不得她不知道中國,還以為自己是野蠻人——那個時候的野蠻人,可不就是短髮短衣麼?

根據貝拉米藏寶洞裡石碑的描述,這座海島毀滅與十七世紀初葉。

那時候,剛剛好是明朝滅亡二三十年,清朝人剛剛入關的時候。比起野豬一樣的遊牧民族,那時候大明還是威震四海的。在貝拉米所處的這個時間點上,她不知道清朝,也說得過去。而且明朝雖然滅亡,但那個時候也是海商最發達的時候,它們將大批大批的絲綢和瓷器帶到了西方世界獲取豐厚利潤。貝拉米應該就是無意間撞上了明朝的船隊,所以對他們有印象。

李歡學習精神力之後,很容易從別人的精神波動裡判斷出是否是在說謊。眼前這個女人表情淡定,說話的時候理所當然,似乎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但這事情太離奇了,必須要有一個準確的判斷才行。李歡想了半天,探出一股精神力來,悄悄的入侵自稱是“薩姆貝拉米”的女人的身體……

“哼!”貝拉米忽然冷哼一聲:“別在我面前玩這些小手段……精神力對我起不了什麼作用。”

“你也知道精神力?”這下該輪到李歡吃驚了:“對了,我登陸的時候遇到一股腐朽的精神力,那是你發出的?”

“那是恐懼震懾,我自己研究的獨有技能。”貝拉米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有什麼好驚訝的,懂精神力的人雖然不多,但在我看來,你的等級太低,所以就別在我面前賣弄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但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是誰?”

這女人很強!非常強!

論肉搏,要不是剛剛鎧甲幫了倒忙,李歡真不一定打得過她。論精神力,她的精神力可以穿出數百米遠,李歡現在還是個數十米的檔次。除非是雙方都按照不死不休的方式戰鬥,李歡在現代武器的幫助下或許能戰勝她……

但單論戰鬥力,李歡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在強者面前,小花招沒有多大用處,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李歡就是覺得,這個女人應該不是站在和自己敵對面上。他如果真的耍什麼花招,那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所以李歡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

“我是來尋找你留下的寶藏,這你已經知道了,我是中國人,不過在你那個年代,還沒有中國,你可以理解成我是明人的後代。而且今年也不是1723年,今年已經是201x年了……”李歡一口氣說完,補充道:“按照我的理解,你已經在這裡三百年了,至於為什麼你還以為今天是1723年,我也說不清楚,但事實就是距離你生活的時代,已經過來三百年了。”

“你這是一種拙劣的笑話嗎?”貝拉米冷笑。

李歡想了想,摸摸地拿出自己身上帶著的手機開機——還好,電量還剩餘不少。

要說什麼動心最能震撼人心,無疑是科技了。

手機這個東西,最能代表現代人生活的年代,而且李歡的手機不存在訊號不穩定的問題,有小飛拓展的訊號通道,只要不遇到強烈的干擾,就算是把他關進十米厚的鉛房子裡,這個電話也能保持穩定的通話和高速的網絡連接。

電話一點亮,貝拉米下了一跳:“這是什麼魔法!”

“你看看就知道了。”李歡在網頁上找到關於英國的歷史,還有一些歷史小短片,然後將手機塞給了貝拉米。至於能接受多少,那就看她自己的能力了。

一個小時之後,貝拉米默默地將電話還給李歡。

不說手機在她看來本來就非常神奇,這個巴掌大小的東西裡幾乎包容了萬物。那些時事新聞,發明創造,電影電視,最重要的是那些關於17世紀英國的歷史小短片,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沉睡了三百年……如果不承認這個,那除了李歡是上帝,就沒其他解釋方法了。

只有上帝才能憑空從小盒子裡創造生命!

“我真的沉睡了三百年?那我為什麼不會老去?”貝拉米臉上的表情很迷茫。

“這我也不知道,但我也許能給你找到知道的人。”李歡收回電話來放進口袋:“好了,你的問題我解答完了,我也有兩個問題,你能回答我嗎?”

貝拉米下意識地點頭。

“根據我瞭解的故事,你可是個男人,駕駛著搶而來的維達號縱橫四海,你為什麼是個女人?”李歡雖然有很多問題,但這個問題是他最好奇的:“而且,你是怎麼懂得精神力的?還有,這座海島究竟發生了什麼?在歷史記錄和石碑上的,這裡都有曾經遭受過天罰的記錄。”

在李歡的概念中,天罰應該是某種空間通道的具象,在盤石島上看到的空間裂縫,就好像一個要滅世的天罰一樣。

“這個啊……我的記憶好像很模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我故意毀滅這座海島的,天罰,也是我引下來的。”

“你引來了天罰?”李歡大吃一驚。

薩姆貝拉米,她的名字全稱應該是克拉克薩姆貝拉米,是16世紀末英國一個頗有名望的皇家海盜家族的長女,而且,也是這個家族唯一的繼承人。

所謂的“皇家海盜”,又叫做“紳士海盜”,是一個時期內非常特殊的產物。

16世紀始,海盜非常猖獗,新大陸的發現、殖民地擴張,世界各地航行著各種各樣滿載黃金和其他貨物的船隻,各國利益競爭和對殖民地的野心讓殘忍的海盜行為合法化非常容易。當時,英國當局頒發“私掠許可證”,鼓勵本國的武裝民船隨即攻擊和搶劫他國的貨船而不受懲罰。不僅不受懲罰,還會得到當局的庇護。這樣既加強了英國的海上力量,在使本國在不增加預算情況下,憑空多出一支能攻擊敵國商船的海上力量。

這些有政府和國家在背後支援的海盜,就被稱為“皇家海盜”。

關於私掠船的歷史,李歡是知道的,不過沒想到,貝拉米的故事和他知道的能相差天和地這麼遠:“那你作為皇家海盜,為什麼搶劫英國運輸船呢……搶也應該搶其他的啊。你的故事就算是假的,那你搶那些船的記錄總是真的吧?”

“那是我們被作為替罪羊之後的事情了。”貝拉米灰色的眸子看了看天空是,似乎在回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的確很久,已經三百年了。

人類一向是科學得沒有人性,政治得沒有道德。

克拉克家族最輝煌的時候,擁有一個伯爵爵位頭銜。

貝拉米出生在一個漁民農家,從小就展現出了超人武藝天賦。其他的小姑娘喜歡茶藝,香水,逛街,她與眾不同,對自己父親的那些刀劍充滿了嚮往。她的父親那時候已經成了一個私掠船長,女兒不喜歡洋娃娃那就玩刀劍,一點問題也沒有,於是,貝拉米八歲的生日禮物,就是一把單手劍。

她不僅喜歡刀劍,還喜歡航海,她不顧母親的反對,十歲之後就登上了自己不靠譜的老爹的私掠船。

天才這個東西,生來就是要碾壓普通人的。雖然她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但武藝超群,而且判斷力敏銳,是天生的航海家。一開始還跟著父親開船,到後來,她老爹已經將船長的職位都移交了。在貝拉米的幫助下,他們家族的財富很快到達了家族時期的巔峰。

貝拉米十八歲那一年,家族用財富跟英國政府換了一個伯爵的頭銜,當時,貴族頭銜是可以隨意買賣的。既然有了貴族頭銜,父母就不再讓貝拉米下海了,而貝拉米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而且還是一個絕色美女!

當時,追求她的人可以說是絡繹不絕,最終,貝拉米看上了一個真正的皇室貴族小夥子,兩個人很快共浴愛河。

這本來是一個有點三觀不正的美好愛情故事,本來愛情故事在這裡就應該結束了。

自打英國政府發明了私掠許可證這個東西,其他小夥伴爭相效仿,一時間,海上根本沒有一塊平靜的地方,人人自危。和你做交易的運輸船,很可能剛剛一接頭就推出一門大炮,對方給你的貨物裡很可能也藏著火藥桶。到最後,各國政府終於無法忍受這無法無天的時代了,本來是想給國家增強海上力量,順便打擊一下別國的運輸線,結果搞得片板不敢下海,那個時代,下海就是自殺的代名詞。

最終,各國政府無法忍受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行為了,一紙公約禁止了私掠行為,然後開始在國內挑選替罪羊,給政府遮臉。

如果克拉克家族沒有買這個伯爵頭銜,一點關係也沒有,壞就壞在這個伯爵頭銜上。

找替罪羊,也要臉面的。

找幾個小混混出來頂罪,人家又不是傻逼,做樣子也要做的過去才行。但最厲害的那幾個搶成了公爵頭銜的又不能動,十六世紀的英國還不是高度的君主集權制,那些大海盜的勢力已經讓政府不敢輕易下手了。

想來想去,挑幾個伯爵子爵一類的人物,統統推上斷頭臺吊死,然後放在鐵籠裡懸掛在吊橋上,任由烏鴉啄食,變成一堆白骨。本來貝拉米的戀人是皇室貴族,再說替罪羊挑幾個就足夠了,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克拉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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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貝拉米的那個戀人為了在皇室掙得表現機會,騙著貝拉米說出了他們家族以前私掠的一些案例,整理成冊交到了法院——這東西本來就是民不告官不究,正好還碰上國家嚴打期間,結果一紙訴狀,克拉克家族被打成了“窮兇極惡的海盜”的典型,貝拉米父母被抓,都不用經過審判,就送上了斷頭臺,只留下了當時才十九歲的貝拉米和一個兩歲的弟弟。

而那個皇室貴族青年,振振有詞地跟貝拉米解除了戀人關係。

目睹了愛人的背叛,父母被吊死,屍體被籠子懸掛在港口的吊橋上,貝拉米憤怒了。

她囑咐一個遠房親戚照顧自己的弟弟,當天晚上拿著劍,叛出了英國。

從此,她開始了真正海盜的生涯,而且還專門劫持英國商船,搶劫了維達號,是她海盜生涯的巔峰,第一批皇家玫瑰金幣被劫持,對英國當局造成了不小的財務打擊。

“怪不得啊!怪不得很多流傳的故事裡說你善待手下,對被搶劫的上船也儘量做到不殺,原來你就是恨英國人啊!雖然你們起家也有毛病,不過英國人更他媽過分,如果你說的這個故事是真的,那真是不要臉了!”李歡恍然大悟,接著義憤填膺:“這要是換了我,我非要堵著他們港口搶不可,還得把那個渣男給弄出來吊死!”

貝拉米聽李歡這麼說,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雖然渾身上下依然透著一股冰冷,但她的這一笑卻猶如陽光一般溫暖,嬌豔不可方物。

“你這也太漂亮了……”李歡感嘆,隨即又警惕起來:“你這不是什麼精神魅惑吧?我跟你說,我的思想可堅定得很。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啊,你既然這麼恨英國政府,為什麼還要把你搶來的財寶放在這座島上,還專門修了個藏寶庫呢?這座海島不是當時英國政府建立的第二個海盜天堂麼?”

“那是因為我在劫持了維達號之後,在船上發現了一個秘密。”貝拉米微微一笑:“雖然我做了海盜,但每當我看到被劫持的船,我就會想起他們其實也有家人,我們這樣做是不對的。就算我們不殺人,但搶了人家的錢和貨,也會因為這個原因有人被餓死,所以,我發現了那個“天眼”的秘密,又知道了阿迪維群島的骯髒勾當,索性一次做個了斷,所有的海盜和骯髒的皇家生意,讓它們統統結束在這裡——包括我自己。”

“我當時在海盜圈子裡已經很有威望了,因為我常年帶著一張面具,所以並沒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因為我無法忍受跟真正海盜那樣又髒又臭,大概是我經常穿整齊的服裝,所以海盜王子這個頭銜就被叫開了。當時英國當局想要重建海盜天堂,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號召所有海盜聚集到這裡,成為新的皇家海盜。為了讓事情變得更可信,我還將我所有的財富搬來了這座海島。”

“為了假裝表達我的誠意,我把維達號歸還英國當局,不過我在火藥倉留下了延時引爆的裝置,還將兩枚天眼的其中一枚留在了船上,那個東西,是不應該再出現在世界上。”

“還好,上天沒有辜負我的期望,當時最有名望的海盜,還有專門主管皇家海盜的政府官員,各路專門收售賊贓的商人齊聚一堂,港口停泊了上百條海盜船和英國皇家戰艦以及收購船。在當局宣佈要命名這個海島的當天,我開啟了那個‘天眼’。”

“我親眼看著這個島嶼毀滅,親眼看著數百條海盜船和皇家海軍艦艇被撕裂,這是為了我父母的仇恨,大概,也是我自己的懺悔吧。”

“至於那些財寶,你是想要我的財寶嗎?拿走吧,別再回來了。謝謝你聽我故事……那些東西就當是我對你的酬謝。”貝拉米站起身來,講完了故事,她那股腐朽的精神力也開始變淡了,似乎是卸下了三百年的包袱。

李歡聽完這個故事,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一個政府支援的海盜起家,因為政府背信棄義又被拋棄,但海盜行為總歸是不對的,要說貝拉米可憐,那些被搶奪財物殺死的人更可憐。而維達號果然也是被從內部爆炸摧毀的,李歡的發現也印證了這個說法。

沒辦法評價,只能說,那是一個瘋狂的年代

不過李歡卻在貝拉米的故事裡找到了一個關鍵詞:“你說的天眼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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