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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八 沉船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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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李歡的參與,一項緊張的水下探險,成了娛樂一樣的節目。抓上來了十隻大龍蝦之後,他也意識到自己的目標錯了,重新潛入水底之後,沿著那根固定好的繩索尋找線索。這是一片環形的珊瑚礁,因為各種珊瑚在這裡生長死亡不知幾百萬年,珊瑚屍體又被圈在這個環形帶,互相摩擦,碎成了一地色彩斑斕的沙子。被陽光一照,色彩斑斕。

李歡在水下,根本和一個潛水器沒什麼區別。

超高的靈活度,長時間的續航……

在前往壓艙石的途中,李歡還沒忘記記錄,在色彩斑斕的水底沙灘上,除了各種顏色絢麗的造型優美的熱帶魚群,就是只有電視裡才能看到的大石斑,小海馬。好望角外圍因為海浪翻騰,漁船幾乎不會靠近,而萬噸巨輪雖然不怕風浪,但這裡的航道太淺,也不會從這裡過,導致這次成為了生物天堂,海底資源出奇的豐富,各色珊瑚與種類繁多的熱帶魚讓人眼花繚亂。

小飛的子機從岸上就開始拍攝,記錄的資料會直接傳回國內,對於他的工作室來說,就算找不到沉船,問題也不大,能不能找到寶藏,也不是關鍵問題,作為一部紀錄片來說,李歡呈現的精彩已經足夠了。

不過對於李歡本人來說,沉船關係著黑匣子的秘密……

沒過多久,李歡就游到了壓艙石牆旁。

首先要確定這是不是壓艙石。

李歡拔出求生刀來,插入一塊已經被貼滿了珊瑚和藤壺的,將求生刀當成了撬棍用。

求生刀鋒利而且堅硬,李歡力氣又大,幾下晃動下來,一片壓艙石已經讓他撬了下來。在鏡頭中,大片的珊瑚和藤壺植物被撬下來之後,露出了一個個圓滾滾的,人頭大小的壓艙石。為了不被誤認,撬開了第一塊,李歡沿著石牆朝前,每隔幾米就撬開一塊,最終,露出都是圓滾滾的石頭。

“真的是壓艙石!”

“香檳!香檳在哪裡?”

“我的天,三十米的壓艙石,這是一條風帆戰列艦!”

“你可以先上來休息一下,既然找到實證了,我們可以先休息一下。”艾達激動的用對講機通知李歡:“你是我們最大的功臣!”

幾分鐘後,看著已經上船的李歡,克萊夫曼面色陰晴不定。

克萊夫曼的確傻了,別說見過,聽都沒聽說過這麼潛水的。

……

二十分鍾之後李歡再下水的時候,帶上了一條高壓水龍。

這是從船側水籠防禦系統中抽出的一根高壓水管,可以用來清理水下浮沙。海底發掘跟陸地不同,四周都是流動的沙子,用鐵鏟鏟,把人屎都累出來都清理不出多大的坑,藉助水流的力量,將埋在沙子下面的東西吹出來,這是水下發掘的標準行為。

因為這次需要更長時間的作業,說以他故意調整了呼吸,以最慢的速度呼吸,每三十秒呼吸一口,項鍊式氧氣瓶足足能供應兩個小時的最低氧氣消耗。

在水下監控畫面看李歡拉著長長的水龍吹起浮沙,三分鐘……五分鐘……十分鐘……每十分鐘他會上來調整一次呼吸,半小時之後,海底殘骸已經被高壓水龍吹出了一半。他一個人半小時就幹了整隊人一個星期都沒幹到的活。

李歡的潛水時間的確驚人——大家從一開始的擔心,到後面的佩服,現在已經麻木了。有跟隨李歡示意調整水壓的ngo工作人員,路過船舷的時候看到克萊夫曼,眼神中都是充滿鄙視的。前幾天這位海豹六隊的潛水員還是大家心目中的大牛,現在看他就跟看菜雞一樣——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克萊夫曼從來都沒受到這種待遇,放眼全世界,他也算是精英潛水員。他怎麼也想不通,剛剛下水的人是用腮呼吸的麼?他不用對抗洋流麼?憑什麼一次能在水下待十分鐘……

有了李歡的辛勤勞動,發掘速度變得非常快。

一個小時之後,長達四十米的黑影在水下出現。

水下考古之所以困難,那是因為不定的洋流和惡劣的作業環境。有些地方根本不能帶氧氣瓶下水,只有靠水磨的功夫一點一點清理。隨著沉船被一點一點清理出來,側舷上一個正方形的“門”露了出來。

“那是艦炮口!能找到進入殘骸裡面的方法嗎?”

李歡正在用高壓水流清理沙粒的時候,戴在耳朵上的水下通訊設備傳來艾達的聲音。他現在說不出話,只能對著鏡頭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示意將高壓水龍收回。這條被清理出來的沉船呈現側翻的姿態倒在海底。不同於現代船隻,船身全木製,船板是非常珍貴的黑梟木,具有極強的耐腐蝕性,幾乎不會被水侵蝕破壞。

加上上面覆蓋的沙子,強勁的洋流也沒對它造成傷害。就算在海底經過了五百年,依然是它剛剛沉沒時候的樣子。

正方形的艦炮口是關閉的,而且密封得很好。在沒有戰鬥的時候,這些艦炮口會被關閉,以免海浪和海水進入。封閉了五百年的艦炮口幾乎已經長在了一起,不過對於李歡這種蠻力型選手,他有自己的辦法。

拔出腿上的求生刀,抓住艦炮視窗固定住自己的身形,鋒利的求生刀狠狠一下插入船木,幾下就撬開了一個足夠容納一人進入的入口。堅固的船木在經歷了五百年水下水月都毫無損傷,李歡暴力拆解的畫面讓ngo的工作人員看的牙齒都疼。

隨著艦炮炮口被撬開那一瞬間,時間彷彿被拉回了過去。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考慮到船隻內部環境,這次李歡下水還帶了一把高流明的手電,當第一束光射進的時候,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快速的游過去,將正在觀看水下影片的人們嚇了一跳。接著,一條鬼頭鬼腦的大青針從縫隙裡擠了出來,在李歡身邊擦身而過,眾人鬨笑。看到艦炮艙門被封死,大家都以為裡面是密封環境,可在水下五百年的時間,必定有什麼地方腐朽。

艦炮口下面是火炮甲板層,從兩側看,左右各有十七個開口,兩邊一共三十四門火炮,從船體高度來看,火炮甲板還不止一層,應該是三層左右……這跟維達號的描述非常相似,一條有上百門火炮組成的戰列艦,在那個時代所向披靡。

因為沉船側翻,火炮甲板的火炮都堆積在了底部。船艙內部簡直是小型魚類的天堂,李歡一進入船艙內部,一大群色彩斑斕的熱帶魚受到驚嚇,集體朝著被撬開的艦炮口逃竄,數量巨大的小魚撞了李歡一個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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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找到平衡,嘴裡吐出兩個氣泡,衝著魚群豎了個中指。

貨輪上的人哈哈大笑。

魚群走了之後視野清晰起來,在李歡腳下是一堆長滿了綠色銅鏽,已經鏽得不成樣子的前裝加農炮,被珊瑚和藤壺牢固的包圍在一起。這種小動物無孔不入,只要有海水的地方,就能看見它們的存在。前裝加農炮是風帆戰列艦時代的標準配備,塵封了五百年的海盜戰列艦,說裡面一點危險都沒有,那是騙自己。

“野性察覺開啟!”

“小飛,做全船掃描!”

野性察覺這個技能李歡有好久都沒有使用過了,雷達在虛擬面板上開啟,四周一片白色光點,暫時還沒看到什麼有敵意的生物。小飛的兩個子機在水中穿梭,將這條船的整體結構掃描一遍之後,發現沉船長度竟然超過七十米,排水量接近三千噸!

項鍊式氧氣瓶還剩下一半的儲備,李歡想了想,再次回到水面調整了呼吸,迎接一波掌聲之後,又返回了水下。這次他直接進入了火炮甲板下層。根據小飛的掃描,有大量的金屬物體在甲板最下層。

有戲……

進入二層火炮甲板之後,裡面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景象。整個艦尾後牆已經不見了,船木斷裂處,犬牙加錯。有幾門長滿珊瑚的加農炮,能看出來明顯的彎曲。這條船可能不是被風暴擊沉,而是彈藥庫爆炸引起的殉爆。當時的火炮主要靠黑火藥發射,彈藥庫裡隨時都堆放著成噸的黑火藥,爆炸起來是相當恐怖的事情。別說木質的風帆戰列艦,就是航空母艦這種鋼鐵怪物趕上彈藥庫殉爆,也只有沉沒一條路。

在貨輪上看到這一幕的ngo工作人員顯然也很興奮了起來,剛剛開出的香檳已經喝完,又有人抱出來整整一箱。這幫整天連自己命都不要滿世界亂跑的人,他們的興趣就是探尋這些被埋藏的秘密。對講機裡艾達的聲音都帶上了激動:“先在船艙後面找船長室,根據記載,這條船上帶著一份戰爭紅利檔案,如果有檔案留下,一定在那裡!我們要想辦法確定這條沉船的身份!”

不過,李歡是一個俗人,沒他們那麼高的覺悟。

不管是黑匣子還是檔案……45噸金銀珠寶長什麼樣,雖然不是我的,但我要先去看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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