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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紋路奇特的白綠色植物中間, 裹夾生長著一紅綠色的植物,它們長著酷似“貝殼”一樣的嫩綠色主體,邊緣生長著兩排形似三角狀的利齒, 呈現鮮豔的紅色,而就在這紅色之上, 有斑駁的血跡, 從植物上滴在地上。
那是董先的血。
“你們小心,這玩意兒會咬人!”董先洩憤一樣用砍刀切了好下, 砍掉了好株會咬人的植物, 再一腳踩上去,它碾成草泥, 接著用殘餘的藥膏塗抹傷口, 在等待結血痂的過程中, 他跟其他人說。
“太陰險了, 居然藏在裡頭,誰知道它們還會咬人啊!”
貝殼狀的咬人植物並不是像白綠植物一樣濃密生長, 而是以其掩飾, 夾在其中一簇一簇地開著, 兩片“貝殼”上下開合著,看到中間分泌的一片晶瑩的蜜汁。
一隻小的不再小的不知昆蟲香甜的蜜汁吸引,停在“貝殼”上, 探頭去汲取蜜汁, 此時“貝殼”驟然合攏,兩排利牙完美的交錯對合,不給昆蟲掙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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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貝殼”再次張開的時候,裡頭只剩下了消化了一半的殘屍。
“植物還有吃肉的?”董先失聲驚叫。
這實在超正常人可以理解的範疇了。
羅九表情還是很平靜的,只還不算什麼, 末世真的有大型變異植物,足有人高,一口就人的肢體給咬下來,就算咬董先的植物吃肉,它不過巴掌大小,造成的威力有限,不可主攻擊人。
想來攻擊手法是等獵物上門再手的攻擊。
這麼一想,就沒什麼好怕了。
不過這到底是什麼植物?
末世的食人花是受了輻射變異而成,遊戲裡花好草好空氣好,可沒有輻射影響,現實中真的有食肉的植物嗎?
心裡想著,羅九開啟了直播間,勤快的粉絲已經查好了資料,只不過還有疑,就比如——
[是捕蠅草吧?可是不一樣啊。]
[人家捕蠅草叫“維納斯的睫毛”,哪有兩排牙齒一樣的東啊!]
[變異的吧?好奇葩。]
[顏色挺像的,葉子長得像,不過個頭比圖片上的大一圈,真的吃肉嗎?]
[它咬了董小先,但我沒看到,再示範一次嗎?我不是說犧牲董先,是比如丟什麼肉進去……]
[聽說裡頭分泌蜜一樣的東,吃嗎?好吃嗎?]
捕蠅草?是不是試試就知道了。
羅九撕了一塊拇指大小的肉,彎腰蹲在會咬人的植物前。
“老大在幹什麼呢?”董先站在劉一峰和夏遲身邊,納悶地,“峰哥好沒?”
“我沒事了,她可在做什麼實驗。”
“看著像,我就是心疼那塊肉。別人想吃都還吃不上,憑什麼要給它吃!浪費!”
夏遲和陶芝芝不由自主地了頭。
不過想是這麼想,個人還是靠近了羅九,很好奇這奇怪植物不吸收真正的“肉”。
在沒有獵物欺騙時,他張著嘴——那姑且就算是嘴吧,像一株再尋常不過的普通生物,羅九的手靠近它時,枝葉還跟著搖晃了一下,好像是自然風吹拂的正常反應。
可四周無風,它怎麼晃得來?
羅九手指探進“嘴”飛快抽來,它沒有反應。
她肉條丟進“嘴”裡。
這回它了,貝殼狀的嘴快速閉攏,過了十秒,羅九徒手掰開了那朵咬人草,手指觸控著銳感十足的邊齒,在指腹皮膚上留下來道道白痕,而它吞進去的肉上,纏繞著一層半透明的消化黏液,因外力介入而無法閉攏,植物在顫抖。
“應該是變異的捕蠅草。”羅九得結論。
當一植物生長的足夠多時,現一兩個突變是會正常的現象,只是沒想到會從“睫毛狀”變成了“利齒狀”。
羅九心想,一定是董先在疏通通道的時候,無意中將手伸進了它的嘴裡,“變異捕蠅草”感應到獵物就合上嘴,鋒利的邊緣扎破皮膚,就成了咬。
“好了,走的時候都小心,只要不手伸進去,它不會咬人的。”站在最前方的羅九自然而然成了開路的人,不過她的暮色比砍刀鋒利,任何生物在它跟前都得折腰。
地上掉滿了割下來的植物。
植物覆蓋的小路只有十來米,後半程走的很輕鬆。
來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高大樹木生長的地方,撐了一片足有十米高的開闊空間,沒有了無孔不入的草腥味,就連空氣都變得清新,腦子跟著清醒不少。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樹,而比藤蔓、灌木和各奇奇怪怪的植物,樹明顯要好得多。
五人在這裡停留了半個多小時,期間吃了烤肉,鳳梨,還喝光了一壺2升的水,羅九在檢視了劉一峰傷口,確定他行無礙後,加快了前進的速度,想趕在天黑前,去往一個合適紮營的地方。
“作一個正式副本,這裡遇到的玩家太少了。”陶芝芝說。
不管是海灘,無際平原,還是孤島,每一處都有大量的玩家聚集,或遊散在各處,這還是陶芝芝第一次三天了,才碰見4個玩家的副本。
這未免太孤獨安靜了。
是玩家太少,還是副本太大,所以人都分散了?
接著她想到了聚集地,或許那裡有答案。
“這樣挺好的。”夏遲已不再攙著劉一峰,就在陶芝芝身後一步遠的地方走著,“無際平原裡的玩家太有攻擊性,我們一直在警戒,一直在手,現在只需要注意林子裡的其他生物就好。”
“比如……那個東嗎?”陶芝芝壓低了聲音,乎是有用氣聲說話。
“什麼?”夏遲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一隻體型外觀頗像虎,但渾身遍佈著黃黑色斑紋的生物,站在十米外的地方靜悄悄地看著他們,因夏遲和它的目光正好對上,很明顯引了它的警惕,向著他們的方向走了三四米,停了下來。
“那是豹子嗎?”陶芝芝緊張地直咽口水。
在無際平原的時候,她一直待在最遠距離邊界線公里的地方,沒有深入平原,就沒機會見到各式各樣的兇殘猛獸,雖說沒少聽其他玩家提,但聽怎麼比不上親眼所見。
此刻見到,陶芝芝不由它野性而美麗的外形所折服。
直到夏遲輕拉了一,她才收回自己有些外露的目光。
“不要流露恐懼,儘量表現的正常。它沒有第一時間衝上來攻擊,就說明不打算攻擊,大概是我們進了它領地,跟過來看看,快走。”羅九壓低聲音提醒他們,同時讓四人走在自己前方,由她來承擔猛獸在後的壓力。
情況果然像羅九所說,那頭美洲豹一直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面,沒有進一步的作,但就算是這樣,給他們帶來了很強烈的壓迫感,除了羅九以外的四個人額頭全是汗。
除掉溼熱,多的是因過度的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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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有指南針,根本就不知道哪兒是哪兒,全是樹,看著都頭暈。”董先很小聲地嘀咕。
從遇到美洲豹開始,他們已經走了半個多小時,速度並不算快,但還要提防著身後跟著的美洲豹,體力消耗遠比平時要厲害。
在這之前,他們一直很想來到比較開闊的地方,走來會輕鬆很多,但碰到了美洲豹,就懷念了之前,雖然累一,但碼安全,沒有大家夥虎視眈眈地跟在後頭。
樹多,很高,羅九想爬上樹看看附近的情況。
可只要她一露想要爬樹的傾向,美洲豹就會無聲地靠近步,深色的眼睛緊盯著羅九,彷彿她侵犯了它的領地,羅九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
不知道它的領地有多大,要跟著他們走多久。
眾人心想。
可命運跟他們開了一個並不好笑的玩笑。
先發現樹懶的人是羅九,她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從來沒有見過,看著有像猴子,渾身毛茸茸的,皮毛灰黑色,但上面生長分佈著一些像藻類植物的灰綠色東,很好地偽裝了身體,一不地倒吊在樹枝上,要不是它突然來,羅九或許還不發現。
樹懶是一懶得奇的生物,終年棲居在樹上,了不,甚至可以一個月不吃東,但它們的嗅覺很靈敏,隔著很遠察覺到天敵來襲,因此在美洲豹靠近至一二百米時,它就已經在逃跑了。
提只是樹懶的逃跑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慢得一都不像在逃跑。
懶洋洋的作就像是在玩鬧,一分鐘才挪去米,而一直盯著羅九等人不放鬆的美洲豹卻提了興趣。
它兩條前腿抓在地上,身體向後拉直,後腿緊繃,做著獵捕前的準備作,健美軀體上浮現的漂亮肌理像流水一般隨著作舒展,而後像一座凝固的雕塑,有十秒鐘都沒有作。
就在美洲豹如箭矢般驟然衝向樹懶所在的樹時,天空中傳來了一聲雄健的啼叫,響徹附近十米的天空。
一隻有著長尾巴,頭頸部呈現灰淡色而頭頂豎著羽毛的類鷹生物,衝著樹懶俯衝而下,力道強勁而尖銳堅固的利爪狠狠攥住樹懶有些滑溜的身體,將小幅度掙扎的樹懶給抓到了空中。
接著用力一震振鈍厚而寬圓的雙翅,就衝破了十米高的樹冠,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
只飄落了一地的樹葉,彰顯在它從美洲豹嘴下搶食的勇氣與實力。
它看來很像鷹,卻比普通的鷹加的強壯而兇猛。
那是一隻角雕,是這片天空中捕食的頂級王。
跟地面上的王美洲豹一樣,都喜歡以懶散不愛的樹懶食。
[那是什麼?我都沒看清楚!]
[速度太快了吧?哪個兄弟手快截了影像資料查一查。]
[角雕,現今發現的最大猛禽之一,體長有半人高,展翼可達2米。]
[膽量真是不小,豹子嘴裡搶吃的,仗著自己天上飛,就可以所欲啊。]
[你們都看不清角雕嗎?我用了跟隨看的挺清楚的啊。]
[哇,樓上好招人恨你知道嗎?那可是女神的第一視角!]
在其他人眼裡不過是大團黑影一閃,就將樹懶給抓走了。
但對於有著色態視力的羅九來說,她清晰地看到了角雕的模樣,包括毛色、體型,甚至還看到了角雕在抓住樹懶以後,挑釁一般朝著美洲豹瞥去的小眼神。
她下意識地喊:“不好,快跑!”甚至來不及解釋是什麼,就抓住身邊的董先和陶芝芝往前跑。
劉一峰的反應快,推了夏遲一,兩人一跑去。
可他小腿上的傷口太大片了,哪怕結痂了,還是丟了一塊肉。
因此跑了步,就覺得小腿隱隱作痛。
他咬牙硬忍,在時不時現藤蔓、樹根和石頭的不平整地面上騰挪,才跑去二三十步,硬痂與普通皮膚銜接處,就現了一絲淡淡的血色。
獵物搶走,激怒了美洲豹。
它仰頭咆哮了一聲,深色的眼珠緊盯著人類離開的方向,四腳輕盈地在林間跳躍,地形無法阻礙它的速度,只用了十秒不到就追上了先跑半分鐘的五人,朝著落在最後的劉一峰和夏遲飛撲而去。
背後傳來一陣迅疾的涼風。
即沒有回頭,劉一峰猜到是美洲豹。
他右手用力推開夏遲,卻自己的肩膀暴露在美洲豹張開的大口下,利爪閃爍著寒光,即將深鑿入他肩膀,卻迎面破空而來的羽箭刺穿了左前腿。
這並不阻止美洲豹前撲的速度與威勢,卻讓它的左前爪失去了部分力道,有些無力地微微下垂,從劉一峰的肩膀處劃過,並留下四道並不算太深的血痕。
劉一峰趁勢一滾,避開了美洲豹。
而美洲豹落地,卻再次牽扯到前腿的傷。
這讓它痛苦地咆哮了一聲,後退步,略微壓低身體,緊盯著羅九,防備她再次手。
羅九射兩支箭,但都美洲豹避開。
她收了弓箭,知道不可再憑藉相同的方式,傷害到明顯戒備的美洲豹。
“你們都躲開,一峰——”她看到劉一峰在慢慢滲血的小腿,改變了讓他原地支援自己的想法,“在遠處弓箭支援!趁我吸引它的注意力,全部撤到前面去,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
話是這麼說,但所有人都知道羅九的意思。
陶芝芝立馬扶劉一峰,跟夏遲一左一右地攙著他跑了十米,躲在附近的一處灌木後面,雖然離美洲豹並不算太遠,要是羅九失敗了,它很容易就他們抓來,但至少在打鬥過程中,並不會給它偷襲的機會,不會拖羅九的後腿。
藏好以後,劉一峰取了羽箭,打上弓弦,在灌木的間隙裡瞄準美洲豹的方向,靜靜等待時機。
美洲豹用一不破壞身體隨時攻擊平衡的速度,一邊盯著羅九,一邊緩慢低下頭,咬住羽箭的尾部,有力地一揚脖子,將它從腿上拔了去,鮮血順著傷口湧來,濡溼了亮黃色的皮毛,但行卻不再受阻了。
它抬著因疼痛而不用力彎曲的左前腿,一下下地舔著傷口,眼看著湧來的血在減少,羅九給它恢復的機會?對上如此兇狠敏捷的生物,她要做的是遠攻。
在她的手裡,現了一個皮套。
裡頭裝的是一整疊的飛鏢,一半無毒,一半有毒。
雖說當初攀巖消耗了枚,但包內的數量仍有十枚。
她與美洲豹之間只隔了十米不到,正是精準發揮飛鏢最大威力的距離,趁著美洲豹舔/舐傷口,羅九以不同的角度連續投擲了5枚無毒飛鏢。
從美洲豹小幅度騰挪閃躲飛鏢的作裡,羅九冷靜地判斷它的反應速度,並不給它喘氣的機會,投了枚飛鏢,故意攻擊它作不,反應遲鈍的傷腿。
終於在投空了7枚後,1枚有毒的飛鏢刺中了美洲豹的肩頸。
在人類的身上鮮果顯著的毒漿果毒素,在但生命力旺盛的叢林霸主美洲豹身上,發作的那麼慢,美洲豹在羅九的飛鏢都投光以後,以其超強的爆發速度,一眨眼就撲到了羅九跟前。
眼看著要將她的腦袋咬碎,卻在惡狠狠合上雙顎時,咬了個空。
美洲豹是前躍式作,上半身在半空中,下半身只離地十釐米,只看它血盆大口,著實極兇惡可怖,但實際上從肩頸到後腿,騰了一大片的空檔。
常人只會嚇得屁滾尿流,怎會注意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