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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蛇林向逃難一樣跑出來十幾個人, 就看孟虎一手抓匕首一手抓骨刀追出來。
他臉兇狠好似地獄惡鬼,手臂鮮血淋漓,卻沒顧得上止血, 就這麼衝向海灘甚至衝向羅九,試圖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但羅九從來就不好對付, 更不會輕易遂他願。
劉一峰頓一,立馬取弓箭, 但他還是慢一籌。
羽箭還未搭上弓弦, 羅九就已經撐著食架,翻一躍, 朝著另外一個向跑去。
她不是逃跑, 只是不想讓戰火波及食架上食物。
“孟虎!是孟虎!快點跑!”楊子榮大叫著, 逃向更靠近海遠, 其他玩家開始還沒打算跑,但被他影響著也開始跑。
反而是海灘上普通玩家, 很多人抓起武器。
“那可是孟虎啊, 虎鯊人都跑, 只剩他一個光桿司令,這時候不搞死他,多浪費機會!”
“羅九對我們那麼好, 是時候報答她!”
“一個大男人對著女人喊打喊殺, 我們大老爺們怎麼能坐視不理!”
“就是!衝啊!”
玩家們簡單地交流一,達成一致,握著武器朝著兩人跑去。
董先和夏遲也放手裡在做事情,打算過來幫忙,卻被羅九喝止。
讓他們守住跟前東西, 不要多管閒事。
羅九在一處空曠無人地站定,慢條斯理地取出漆黑雙刀。
這片海灘很和諧,她已經很久沒用過暮色。
如果沒有孟虎,她應該會更喜歡這裡。
“以多敵少,這就是你羅九戰術嗎?”孟虎跑速度漸漸放慢,衝著羅九喊話。
“他們又不歸我管。”羅九很無辜地說。
“哼!我就是討厭你孟虎這個人!跟羅九沒關係!”
“我喜歡羅九,看不得你欺負她!”
“我也是!”
“只要你手,我們就手。”
“你們不怕死嗎?”孟虎停來,看著四周烏合之眾,冷冷地說,“連個像樣武器都沒有,憑什麼跟我鬥?就算我真被你們用數量堆死,你們也少說要死兩位數人,為一個羅九,值得嗎?”
“值得啊,反正你虎鯊堵住路,我們哪都去不,死不死都一樣。再說這只是個遊戲而已,能拖你一起死又不虧。”李豐年站在最前面。
他這條命是羅九救回來,一直想報答,但羅九沒給他這個機會。
現在機會來!
“就憑你?”孟虎環顧四周。
楊子榮等人懼怕他,離得遠遠地,跟他間還隔一群不所謂玩家,必須要先解決羅九才可能解決他們,而背叛者必須死,其他以後再說。
“孟虎,你道這叫什麼嗎?”暮色刀尖向地,羅九面帶平靜微笑。
在孟虎看來無比刺眼,像在嘲笑。
“這就叫眾叛親離。”
羅九剛說完,孟虎額頭青筋就狠跳起來。
他現實裡除老母親,沒有往來親戚,朋友也斷個乾淨,說是眾叛親離也不為過,如今遊戲裡又只剩他一人,孟虎根本就控制不自己情緒,嘶吼一就衝地向羅九狂奔。
幾個強壯男玩家手裡抱著個頭不小石頭,朝孟虎丟來。
大部分都扔空,但也有少部分砸在孟虎前路上,或者從他上擦過,李豐年就在這個時候,抓一根用暴雨天吹折樹枝,去除葉子後,也有手腕粗細,兩手緊握著棍子,跑孟虎跟前兩米處,猛地一蹲,用力揮手——
此時他頭頂上,正有一塊比拳頭大石頭砸向孟虎肩膀。
孟虎被左右兩邊丟來石頭逼得左閃右躲,沒注意李豐年蹲去作,被他棍子狠一絆腳,沒控制住體朝前撲去。
他手裡還握著兩把刀,一般人可能會無措,但孟虎畢竟還是孟虎,立馬把刀收儲物格,兩手在地上一撐,靈巧地翻個跟頭,眼看著就要躲過一劫,卻不料當頭迎來羅九一踢,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順著巨大力道滾出去。
“看他那狼狽樣,孟虎也沒什麼可怕嘛!”
“趁熱打鐵啊,別給他喘氣機會!”
一群玩家衝孟虎跟前,給他近手機會。
跑在最前面三個,孟虎一刀一個,手幹淨利落,割喉,穿心,刺腎臟,嚇退一波烏合之眾,但還能一個青年不懼死亡,拿著根本稱不上武器破棍子,一邊怕亂叫,一邊亂舞著跑過來。
憑什麼?
羅九底做什麼,讓他們願意為她去死?
孟虎嫉妒地發狂,金屬製匕首劃過破木棍,輕輕鬆鬆地將木棍切做兩斷,在李豐年快被兩把刀捅個穿時,後背心傳來一陣巨大拉力,將他整個人拽地向後踉蹌倒退。
力道一消失,他就順著慣性摔坐在地上,看羅九微俯著體,雙刀在泥沙地上劃出深痕,與他錯而過。
暮色很長,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
當兩人距離甚遠時,長武器帶來破壞性大難以想象。
羅九與長刀宛如一體,指哪打哪。
孟虎骨刀只跟暮色對撞一次,就裂出蛛紋,碎一地,而匕首在頂住羅九左手暮色攻時,另一把暮色狠狠劈向孟虎手腕,他後退一步試圖避開,但左手暮色卻不給他機會。
羅九一個簡單向前刺擊,又逼得孟虎抬刀格擋。
砰!
一個石頭遠遠拋擲而來,集孟虎背心。
他被砸向前一撲,手裡匕首跟暮色摩擦出刺耳音,一直匕首被刀柄擋住,孟虎才藉此穩住體。
此時兩人距離不過半米。
孟虎眼裡閃過一絲得意,寸長寸強,但寸短寸險。
他們離得這麼近,優勢在他這邊!
“想得美!”羅九手裡暮色瞬間消失,左手多一把漆黑匕首。
它是從蒙面玩家手裡奪得,論及堅硬鋒利程度,並不輸暮色,格擋住孟虎綽綽有餘。
反覆大力撞擊,格擋,孟虎持刀手臂還未止血傷口再度裂開,劇烈疼痛影響他力道,在一次對撞,匕首脫手而飛,被羅九趁勢削去兩根食指。
孟虎來不及感受疼痛,死亡恐懼籠罩著他。
沒匕首,他用雙拳為武器。
羅九順著他拳頭去勢輕盈地倒退,像撫/摸情人一般,溫柔地握住孟虎沒受傷手腕,緊接著向上一掰。
咔擦。
手腕軟軟垂,看著是不用。
一隻手骨折,一隻手受傷,剩兩條腿又不夠靈活,還沒過一分鐘,孟虎就被羅九捆成粽子丟在一旁,她拍著手說:“你還挺難對付,手不錯。”
孟虎衝她呸一口,“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道嗎?你當初燒掉竹屋是我建,新仇舊恨,你說該怎麼辦?”羅九蹲在孟虎跟前一米處,笑眯眯地說,“可你不止得罪我,還得罪這麼多人,我也削你兩根手指解氣,剩就交給他們吧。”
“打敗我人是你,不是他們——”
孟虎剛喊一,虎鯊玩家就撲他上,衝他拳打腳踢地發洩起來。
“讓你他/媽不把我們當人看!”
“打我打爽不爽?現在也讓我爽爽吧!”
“毀虎鯊人是你!孟虎,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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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子榮是親眼看著孟虎虐殺熊祁,再加上他又被孟虎暴打過一頓,心裡怨氣一直沒發洩出去,剛才順手撿匕首,此時越打越上頭,匕首忍不住滑都手裡,也跟著送出去。
刀子入肉音,讓其他人停來。
“你……”李問呆呆地看著他。
“怕、怕什麼,他都已經這樣,難不成還怕他?必須殺他!萬一孟虎像剛才那樣掙脫,死就是我們!”楊子榮語氣越來越堅定,手裡刀又捅出去,但顫抖手出賣他。
兩刀都不是致命傷。
他已經抖得沒力氣再拔刀。
“子榮說沒錯,我們沒有退路。”李問定定,把匕首拔出來。
“我□□——”孟虎髒話沒罵完,李問又插他一刀。
這一回,捅在他左腎上。
死是死不,但人會異常痛苦。
孟虎痛瘋狂掙扎,踢絆虎鯊一個成員,對積怨已深,但又怕孟虎,一直忍著,直現在才總算得個機會報復,也給孟虎一刀。
連著三個人都捅在很痛,但不會死人地。
孟虎已經遍體鱗傷,血跡斑斑。
有幾個心軟玩家開始覺得不忍,低勸說起來。
“都這樣,給他一個痛快吧。”
“就是啊,怪可憐,你們以前都是虎鯊玩家呢。”
“你們懂什麼啊?!”楊子榮吼道。
其他玩家不敢說話。
金陽趕出來時候,只圍觀半場打鬥,接著被一人一刀操作刺激楞在原地,遲遲沒有前。
“你才是最倒黴吧,不去捅一刀嗎?”陶芝芝站在他後面,低問。
這個問題一天前問金陽,他肯定會說去。
但今天,他連續目睹幾場血腥,又累又怕,不想再折騰。
“彪哥才是最聰明。”金陽說。
陶芝芝贊同地點頭。
金陽走孟虎跟前時,昔高高在上男人已經淪落誰都可以踩一腳,捅一刀可憐地步。
最後一個人把刀遞給金陽,還面露笑容,“就差你。”
金陽看著那把血淋淋匕首,覺得噁心,反胃。
他討厭孟虎,想他死,可不是像現在這樣。
人人都來捅一刀洩憤,卻沒人願意做收割人命劊子手。
打敗孟虎是羅九又不是他們,在這裡洋洋得意什麼?
金陽不接,男人乾脆將匕首塞他手裡,退後一步,盯著他看。
孟虎失血過多,快沒說話力氣。
他感受著熊祁當時經歷,心裡有一絲悔恨。
如果不殺熊祁,如果他不打人,如果他脾氣好一點,是不是就不會淪落個一步?
不,不是,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把這群人當同伴,只不過都是些工具人,死就死,他才是唯一不可替代,也是他們必須聽從,他錯嗎?這世上唯一可信只有自己。
生命力隨著血液逐漸流逝,孟虎體痛得要命,但又很沉,眼角餘光掃過羅九,正好看她邊聚集一堆人,不只有她跟隨者,還有普通海灘玩家,說什麼他聽不,但能看出他們表情如出一轍地放鬆。
他混沌腦海像劈過一道閃電,驟然清明,隱約間抓住什麼,接著看金陽高高舉起手臂,還有不斷逼近刀尖,胸口傳來一陣尖銳疼痛,孟虎緩緩合上眼睛,最後念頭是覺得小瞧金陽。
金陽揉揉眼睛,在孟虎體消失前,他好像看一絲淡淡笑容。
匕首掉在地上,染滿鮮血。
地上多一大堆東西,最顯眼是剛放去沒多久鳳梨。
“厲害啊金陽,居然有勇氣殺孟虎。”楊子榮拍著金陽肩膀,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榮哥不用太謙虛,殺孟虎,我們人人有份。”金陽撥開楊子榮手,退開一步,彷彿看不其他人臉上驟然變化色,“我不過是像你們一樣,給他一刀。”
“你是致命傷。”有人嘟囔。
“不然再扎一輪嗎?”金陽有些刻薄地問。
其他人噎住。
地上大片血跡,看起來很刺眼。
金陽蹲在地上,從別地刨土,蓋子血跡上。
“這些吃怎麼辦?”
“人是羅九制服,但殺是我們……”
商量結果是羅九拿走一半鳳梨,剩正好一人一個。
等他做好這一切,邊玩家已經散差不多。
“心裡好受些?”陶芝芝一直站在邊上。
“嗯。”金陽應。
“現在對孟虎什麼感覺?”
“還是很討厭啊。”
聽金陽話,陶芝芝忍不住笑,“那你接來做什麼?”
“不道,你呢?”
陶芝芝看著羅九向,“你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