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這東西真的吃嗎？”董先捏著鼻子遠遠站著。
換了以前有食物, 他早就湊到跟前去了，哪會像現在這樣。
羅九擰著眉，覺得有些棘。
還見過榴蓮, 只聽說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東西，愛的人愛它, 恨的人聞到味道都想吐, 在末世裡珍稀到了幾乎絕跡的步。
為什麼說是幾乎，為有個基的首長是榴蓮的狂熱愛好者, 在別的基努力擴水稻、小麥、豆、玉米、土豆等主食種植面積時, 他們讓農學家研究如何在棵樹上種出多好的榴蓮，也算是樁奇聞軼事, 被不少基的人拿來嘲笑。
這渾身長滿尖刺的東西, 讓羅九有些無從入。
[我看資料上說, 榴蓮有開縫的話, 直接用刀子沿著縫輕輕切開就可以了。如果縫，那就用刀在尾巴切開個口子, 順著榴蓮的紋路劃開, 老試試？]
[剛才去星度, 資料兩極分化嚴重，不知道該信哪個。]
[信哪個都不要緊啦，反正我已經搶到跟隨了, 會跟老起吃榴蓮。]
[這味兒好衝啊。]
[垃圾場的味道都比這好聞的多。]
為現在吃的是營養劑, 幾乎不會生成食物垃圾，所以城市裡的垃圾並有太濃烈的異味，有些味覺敏感的人來說，榴蓮確實比垃圾還要臭，要不是跟隨名額難得, 丟了怕也搶不著了，很多粉絲想棄了。
羅九捕捉到關鍵資訊後，裡多了把匕首。
在微尖的尾部切了刀，順著紋路力掰，偌的榴蓮就十分絲滑的裂成了兩半，露出裡頭薄薄的榴蓮表皮金黃色的果肉，像扁狀的橄欖呈現兩頭尖中間圓潤飽滿的形狀，越靠近榴蓮中心的位置顏色越淡，是溫柔的淺黃白色，濃郁的果肉香味飄蕩在空氣裡，讓羅九忍不住深吸了口氣。
“哇！”董先驚叫了聲，往後跳，撞到了走過來的夏遲身上。
“幹什麼？”夏遲扶住他，走過來觀察榴蓮，忍不住讚歎，“好香啊。”
“什麼？居然覺得香？！”董先驚疑不定看著夏遲，揉了揉自的鼻子，又深吸了口，接著流露出快要嘔吐又不在羅九面前吐的痛苦表情，他跑到劉峰身邊，拉著他過去，“峰哥，快聞聞味道，是我出問題還是夏遲出問題了？我聞著臭了，他居然說香！”
劉峰冷毅的表情微微變，嘴唇抿得緊，眉頭也皺了起來。
“臭的。”
董先松了口氣，“嘛，就是臭的！”
“那的份我幫吃了。”夏遲語調微揚說。
他心情好的很顯啊，董先看不來才有鬼。
“不不不，就算聞著臭我也要吃。老都肯用斤肉來換，我就不信它難吃到哪裡去！”
這邊在嘰嘰喳喳吵著，羅九已經輕柔將榴蓮肉掰來放在盤子上，接著順著尾部的裂口又朝另外個方向撕開，裡頭果不其然又有兩塊足有兩個拳頭的果肉，看著就喜人。
就這麼足足開出了6房榴蓮肉，每瓣都量足又塊，開出來的果肉足有四斤多，摸著沉甸甸的，羅九忍不住想，用斤烤肉換顆榴蓮真的是賺特賺，可惜那倒黴虎鯊玩家，機會拿多肉了。
羅九拿了瓣榴蓮肉，像吃香蕉樣，直接啃了口。
軟綿綿，甜蜜蜜，還帶著股淡淡的奶香味，絲滑的簡直不像果肉，而是乳酪，羅九又咬了口，總算白了那名基首長為什麼會做出其他人眼中的荒唐事。
為太好吃了！
如果有這個權力和條件去肆種植的話，羅九也會想試試的。
“老，我可不可以……”夏遲咽口水。
他真的好饞啊，好像從來這麼饞過。
羅九很乾脆把盤子端過去，讓他自挑了塊。
夏遲挑的榴蓮肉只有單個巴掌，他吃的臉陶醉，根本捨不得繼續吃。
剩的半個被他放進儲物格，“老，我想去蛇林轉轉。”
羅九哪不知道他想什麼，“等著吧，最遲兩天，那家夥就會主動帶我們去找榴蓮了。”
“可是他——”
夏遲還說完，羅九已經揮打斷了他。
[夏遲夏遲夏遲！快點出來！知道我剛才看到什麼了嗎？]
[笑，孟虎被底的人給打了兩巴掌！]
[太解氣了！可惜不是我打的，不然爽！]
夏遲坐來休息的時候，開啟直播間，就看到陳子楓在評論區刷屏。
瀏覽遍，致白虎鯊發生了什麼。
夏遲心頭跳，不由自主想：千萬不招惹女人。
老也就算了，陶芝芝看起來普通不過，僅憑個人就把虎鯊攪和成這樣，當初說的話，夏遲只信了半，想到居然都是真的。
果然在這個遊戲裡，活到現在的獨立玩家，有個人是簡單的。
夏遲檢視自的名次，發現在這段時間裡，他什麼都幹，只是在羅九身邊幫打打雜，切菜、翻炒、起鍋，這都難度，名次還跟著升了好幾百名，現在已經擠進前1000了。
他又問了董先和劉峰的名次，他們分別是964名和1837名。
夏遲是993名。
也就是說他距離董先只差了區區三十名。
要知道在出海以前，夏遲還是團隊裡排名最低的那個，比劉峰都差了幾百，別說是排名僅次於羅九的董先了。
現在居然追上了董先，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本人不覺得幫羅九做基礎工作有什麼值得提，但觀眾、粉絲來說，個普通人居然成為羅九的助，甚至還踏上了這條艱難的、根本多少人選擇的路，本身就是件很值得提的事。
做夏遲的粉絲和觀眾，夠站在夏遲的角度，以個小白的身份，去學習夏遲的筆記與經驗，接觸陌生的廚藝知識，這於所有普通人來說，都是個新奇的體驗。
這讓他的粉絲量與線上觀眾成倍增加，已經快趕上董先了。
105
“真的可以這樣嗎？”熊祁問。
“當然啊，騙幹什麼。”反正孟虎已經被綁起來了，楊子榮的傷又重到完喪失了動力的步，休息了半天後，他已經可以隨意走動了。
其他人問他為什麼要去找羅九，楊子榮就乾脆說了。
就他個去跟羅九交易，多少還有些風險。
但如果所有人都去了，就理由揪著他不放了吧？不管新首領是誰。
“而且可以光正開著直播，讓粉絲幫忙鑑別價值了，多好啊。”楊子榮咧咧說，其他人顯流露出了意動的神色，商量著要分散到不同的方向去尋找，免得為搜尋區域重合而爭吵。
至於金陽，他默默走到院子裡，陶芝芝躡躡腳跟了出來。
拍了拍金陽的肩膀，把他嚇了跳。
“在想什麼？”
金陽搖頭。
“我猜，想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金陽面露驚嚇，“也、也有，就是在想，任首領如果是彪哥就好了。”
“真的是這麼想的嗎？”陶芝芝的聲音很輕，卻像獄飄出來的樣，讓金陽起了雞皮疙瘩。
怎麼會知道他的想法？這太可怕了。
“為什麼要有虎鯊？倖存者真的需要聯盟嗎？”陶芝芝問他。
是啊，倖存者真的需要嗎？
至少於他來說，並不需要。
陶芝芝為什麼要加入虎鯊？跟著羅九會好的。
金陽直接問了。
“我？”笑了，“我是主動加入虎鯊的，跟們可不樣。”
什麼啊，部分人也都是主動加入虎鯊的啊。
金陽哪裡白陶芝芝這句話的意思。
只有在加入虎鯊，甚至在不知道有虎鯊以前，就已經註定要加入了。
獨特的遊戲玩法決定了不可跟在羅九身邊，只作為間諜潛入其他強的隊伍中搜集情報，如果隊伍要羅九不利，就尋找合適的機會破壞該隊伍的穩定團結，虎鯊會有今天的激烈爭吵，除了羅九展現的強存在感外，就都是陶芝芝刻意引導的成果。
就連金陽都是計劃的部分。
“玩家有權利選擇待在哪裡，有的人想留在海灘，但有的人想試試通關，憑什麼要由虎鯊來決定？虎鯊也不過是建立在孟虎的私慾之上，我討厭孟虎，我也討厭虎鯊。”金陽低聲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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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芝芝在旁聽得清二楚，眯了眯眼睛，輕聲誘惑：“那就毀了虎鯊。”
金陽猛然抬頭，“這、這怎麼可？”
“為什麼不可？建起來就毀掉。”
“很難吧？”
“很簡單啊。”陶芝芝回頭看了眼竹屋，有人朝看來，自然跟方打了個招呼，接著扭回了頭，好像只是在跟金陽聊著今天的太陽怎麼樣的普通話題，“把孟老放了就好。”
“什麼？不可——”金陽的聲音慢慢弱了來，他意識到陶芝芝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反正虎鯊本來就是孟老建立的，由他親毀了也什麼不了的。”陶芝芝說完，拍拍金陽的肩膀，衝他做了個加油鼓氣的勢，“看好，定可以的。”
“為什麼是我？”
“難道要我去？我只是個柔弱普通的女玩家啊。”
陶芝芝白了他眼，泰然自若回屋了。
熊祁問，“和他說什麼？去了那麼久。”
陶芝芝嘆了口氣，“我問他支援誰當新首領啊，誰知道金陽驚小怪的，還說以為彪哥開玩笑。都鬧成這樣了，怎麼可開玩笑嘛，了，支援誰？”
熊祁不疑有他，金陽確實是這種性子。
“還有誰，肯定是張彪。”
“我也是。”陶芝芝點頭。
過多久，竹屋裡的虎鯊成員就陸陸續續離開了。
既然孟虎管不著他們，當然要趕緊去找點好東西和羅九交換食物了。
天知道那些東西聞著有多香！他們有多饞！
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張彪、金陽、陶芝芝和孟虎。
“們不去嗎？”張彪看著靠坐在牆上的金陽，溫和說，“我受了傷去不了，不然還挺想去的。”
“我怕彪哥個人不太方便。”金陽說話的時候看著孟虎，言之意是怕孟虎傷害張彪，畢竟張彪已經受了傷，肯定是打不過孟虎了。
“就憑也配？”孟虎又不傻，聽懂金陽的話，呸了口，冷冷說。
陶芝芝衝金陽使了個眼色，“好不容易自由活動，去外面轉轉也不錯。”
金陽不知道又有什麼主意，想著剛才說的話，點頭同意了。
“彪哥注意些，我先走了。”金陽走出去段距離後，就被陶芝芝要求著關閉直播，又折後了竹屋，只不過並從前門走，而是躲在後方，也就是孟虎被捆放的那面牆。
“幹什麼？”金陽用氣聲問。
陶芝芝比了個安靜的勢，示意他聽。
“把他們支開想說什麼？”孟虎嘲諷問。
“給留點面子。”張彪說話的聲音依舊沉穩平和，“落到這種境，有點後悔？”
“後悔？憑什麼要後悔？我孟虎從來不後悔自做的決定！”
“打了老闆也不後悔？”
孟虎沉默了，接著加激烈吼道：“他/媽怎麼會知道這件事！胡馨那賤人告訴的？！”
胡馨是虎鯊第位女成員，後來被毒蛇咬了。
有人說不是被毒蛇咬的，是被孟虎給害的，但也拿不出什麼證據，只有粉絲說的些似是而非的話，比如孟虎可以斬毒蛇的頭，卻只將毒蛇挑飛，正好落在胡馨身邊，使得被毒蛇咬。
胡馨長相漂亮，不是普通內斂的美，而是帶著點攻擊性的豔美，看眼就讓人心裡蕩，覺得真是漂亮，當時漂上岸，成了虎鯊第批初始玩家，本該需要起建竹屋的，卻為的美麗，只讓在旁坐著，還有幾個人獻殷勤。
孟虎當然也是喜歡的，哪個英雄過美人關？
他胡馨展開了迅猛的攻勢，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出來。
胡馨並不喜歡他。
特別是孟虎在炫耀曾陪老闆去過多少方時，不留神被胡馨套了話。
原來他會被辭退，就是為他擅自做主，違背了老闆的原則，受到解聘通知時，還不服氣的想要找老闆理論，打傷了兩個保鏢，差點打到老闆被告上法庭，年邁的孟母去找了老闆跪來求饒，才讓孟虎進監/獄。
此後孟虎名聲差到極點，近年找到合適的工作，才寄情於遊戲，又在遊戲裡重新找回了自信。
孟虎也不是故意要殺胡馨，只不過胡馨拒絕的太過強硬，語氣裡透著股高高在上的味道，在要殺蛇的瞬間，身體意識挑飛了那條蛇，導致胡馨被咬，他直覺得不是他的錯，那只是個意外。
所以有人質疑，就會被孟虎打頓。
加上舊人換新人，漸漸也人知道胡馨這樁舊事了。
張彪是老人，當然知道。
他不提，久而久之，孟虎也就以為他是個怕他的普通成員。
實際上張彪只是不愛惹事，靜靜積蓄力量，等到可以離開的時候，也不懼與孟虎決裂。
“胡馨告訴我，是粉絲告訴我的。”張彪笑了笑，“喜歡讓粉絲在我們的直播間臥底，難道我就不可以嗎？胡馨是怎麼的，我都知道。”
“那還不說？”孟虎呵呵了聲，“還不如我，偽君子。”
“我從來也說過我是君子，怎麼就成了偽君子？胡馨喜歡跟在我身邊，難道不是為老喜歡纏著？當時只有我感覺，才只跟在我身邊清靜清靜，但我又不是什麼人，胡馨都離開遊戲了，我還要為了跟們決裂不成？”張彪平心靜氣說完，盤腿坐來，“我打算當虎鯊的首領。”
“以為我會信？”
“享受別人的恐懼和恭維，我可不喜歡。”
“那今天要幹什麼？”
“我要離開虎鯊。”
孟虎沉默了，“要去爬上去？”
“老躲在這裡多意思，這遊戲不就是鼓勵冒險麼？這段日子正好攢了些錢和食物，還得多謝了。”
“那放開我。”
“不可的，放不放得看其他人的意見。”張彪從商場裡買了盒傷藥，均勻塗抹在傷口上，很快血就止住了，他又說，“很可惜，為浪費了不少時間，不然我還可以跟羅九多交流交流，是個特別的玩家。”
“要去哪裡？”孟虎看到張彪站起身，似乎準備離開，奇怪問。
“去見見羅九，然後我就要走了。”
“這麼急？”
張彪有回答他，直接出門了。
他不走，留來定會被推選當首領。
而他又不打算殺了孟虎，畢竟兩人貫有矛盾，之後就會陷入孟虎的瘋狂報復中，運氣不好的話，還可以會在這裡，張彪才不打算和他們玩兒這種無聊的首領遊戲。
他要試試爬上巖壁，離開這裡。
“彪哥要走？怎麼辦？”金陽著急說。
“跟上去看看。”陶芝芝也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又有了個新的想法。
他們看到張彪從羅九裡換購了些熟食，很快就朝蛇林走來。
過程很短暫，或許半個小時都有。
張彪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趁著天還亮，有風暴，路穿過蛇林向著巖壁前進，直到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看走眼了。”陶芝芝小聲嘀咕。
“什麼？”金陽聽清。
“走，回竹屋。”
“回去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