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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掃到了犼獅身上的幾處傷口。
天氣冷, 血已經凝成了血痂。
但只要血痂沒有自脫落,傷口就不算徹底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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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那幾處傷口的血痂揭開。
該什麼方法?
在這種場地受到限制,不夠開闊的地方, 繩子已經派不上多大場。
弓箭?刀?匕首?
前者距離戰,後者貼身肉搏。
在犼獅的數次激烈碰撞下, 針葉樹支撐不住的發呻/吟, 羅九在樹倒下之前,又抓著枝椏跳到附近的另一棵樹上。
犼獅要這棵樹也弄倒, 總需要十來秒。
趁著這個時間, 羅九往羽箭箭頭上塗抹大量毒漿。
毒漿的毒素絕不比商城裡購買的毒/藥弱,作在人的身上, 最多十秒必定發作, 喪失行能力, 就是不知道對於這麼大一頭犼獅, 毒漿的威力需要多久才能顯。
羅九隻來得及塗了四支箭,樹又要倒了。
離她最近的針葉樹只有碗口粗, 犼獅撞一下就會倒了, 但羅九還是選擇了跳到那棵樹上。
她需要一些緩衝時間。
搭箭、瞄準、射擊, 這一套作由羅九做下來,花不到兩秒。
犼獅壓根不屑躲,只管撞樹。
比其它巨大的身, 一支細長的羽箭完可以忽略不計了。
就算真插到身上, 沒多久就凝住了,犼獅根本不擔心。
但羅九專挑它剛癒合沒多久的傷口下手,又一次激怒了犼獅。
當它的身上插了四支羽箭時,這棵碗口大的針葉樹終於不堪重負地倒了。
羅九也順著樹倒的方向往地上跳去。
犼獅才不給她時間站穩,瞬間調轉方向撲了過去, 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羅九剛落地,犼獅就到跟前。
它嘴巴大的能一口羅九腦袋咬斷,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羅九避無可避,只能順勢滾到了犼獅身下的位置,兩腳分踢向它身上插著的兩支羽箭,犼獅身上原先只插了十來釐米深的羽箭扎的幾乎只剩下羽毛部位。
順著前衝的勁頭和犼獅猛撲的慣性,一人一獸成功錯開,羅九也站穩了身,並在犼獅轉頭之前,又給了它一腳,同樣踹在另一支羽箭上。
這一支羽箭沒入的深度不似前面兩支,大概是碰到了骨頭,被卡在了一半的位置,幸好這箭是硬度極強的金屬製成,除非□□,否則是無法折斷,會一直卡在身裡。
羅九是不會幫犼獅拔的。
它每一次作,支插/身的羽箭就會破壞犼獅的臟器,並讓毒素入血液加速流。
犼獅只會死的更快。
不過生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是會忽視傷口、疼痛的負面影響,爆發頑強的生命力和巨大的威力,犼獅的眼睛死死瞪著羅九,因為憤怒而佈滿了血絲,看來十分恐怖。
它向羅九咬來的作,因為身裡羽箭的衝撞在半空中卸了力,就算它不畏懼疼痛,身也下意識地減了力氣,而使羅九有更多的時間做反應——她盯著犼獅,腳下快速後退,並收了弓箭取暮色。
當犼獅落地並再次撲來時,羅九手中已有了最鋒利的武器,而犼獅剛癒合的傷口又再度撕裂開,毒液流遍身,讓犼獅敏捷的身逐漸變得遲鈍,連力量都在急劇下降。
這讓羅九閃避的作越發從容,甚至能抓著犼獅的毛髮踩上它的身,就好像上一回攥著繩套,控制著它的咽喉,把犼獅當做普通坐騎那樣光明正大地坐在它背上。
犼獅憤怒地咆哮,瘋狂地閃避,甚至以兩敗俱傷的方式往針葉樹上撞去,但它的後背很寬闊,羅九的作很靈活,她只需要不停地騰挪閃避,就可以保證不被撞傷。
那麼受傷的就只會是犼獅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犼獅的作越來越緩慢。
五分鐘後,林間一片狼藉,地上灑滿了犼獅的血。
它終於彈不得了,趴在地上,憤怒而又絕望地吼叫著,試圖叫其他巨獸來攻擊羅九。
可在林間的巨獸,都無法離開自己的領地。
它只能不甘心地看著羅九,直到斷了氣都沒合上眼睛。
而羅九也不好受。
她被犼獅顛的氣血翻滾,手臂也因為攥著毛髮而被震的發麻。
站在犼獅巨大的屍前,羅九的眼神很複雜。
她只是找一條路安地離開,並不招惹巨獸。
可偏偏它又要撞上來。
羅九盤腿坐在地上,吃了一塊肉,又往嘴裡塞了一點雪,恢復了七八成的狀態後,才繼續往前走。
又過了半小時,當她再上樹時,遠遠看到了巨獸的身影。
她在一棵能清晰看到兩頭巨獸身影的樹上,確定了它們所處的位置並計算了中間路線,射了支羽箭作為交界處標誌。
雖引巨獸的注意,卻也只是看著羽箭而沒有攻擊的意圖。
直到看到羅九,兩頭巨獸才一下子暴躁來。
它們的蹄子不停地刨著凍土地,冰屑甚至都飛到了她身上。
但羅九只是握緊了暮色,放緩了腳步,沿著羽箭標記來的路線,一路走一路羽箭收回到背後的箭囊裡。
每當羅九走偏路線,一旁的巨獸就迫不及待地上前要攻擊她。
透過兩獸的反應,羅九漸漸地摸索了一條更加細緻的路線。
領地交界處,並不一定有樹。
羅九就鋒利至極的暮色在凍土地上,劃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針葉林樹冠濃密,底下光線昏暗,再加上處於風期,天內不會下雪。
只要他們抓緊時間,這道痕跡足夠留到離開的那一天。
羅九這招成功穿過了四頭巨獸的領地,也終於走針葉林。
從腳下不生寸草的凍土地,到遠方漸漸變得灰綠的苔原,羅九的眼前一片豁。
來了!
她松了口氣,順勢躺在地上。
這裡也冷,但跟冰原的冷完不同,溫度也從零下二十多升到了零下幾度。
再加上身上穿著足以在冰原生存的厚實冬裝,就算是躺在地上,也不會覺得冷。
羅九是真的累了。
一路上提心吊膽,不敢有絲毫的放鬆,還要與兩頭力量懸殊的巨獸生死搏鬥。
她這一放鬆,疲憊席捲而來,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
羅九離開後,董先人也很不好過。
巨獸肆虐,冰原的地面都在震,玩家們不敢留在冰屋內,怕被巨獸一鍋端了,就必須要離開冰屋,或是四處遊蕩,或是躲稀鬆的針葉林裡,但這樣也就暴露在了金鉤雪雕的攻擊範圍中。
沒了羅九,光憑一個箭術中的劉一峰,無法阻擋所有來自空中的襲擊。
他們不得不去求助孫子荊。
偏偏孫子荊也自顧不暇。
他們的彈藥消耗殆盡,沒了能夠連發的槍,光憑單一攻擊的□□,也無法抵禦住十幾頭雪雕的攻擊。
於是,他們都離開了針葉林。
比滿是巨獸的冰原,金鉤雪雕更喜歡針葉林。
或者,是冰原上有巨獸負責破壞,針葉林這樣不開闊的地方,就只好交由金鉤雪雕來攻擊了。
董先五人離開針葉林,原是著往冰原邊緣跑,正處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尷尬情形中,就倒黴地被一頭狂暴冰熊給盯上了。
他們一路跑,狂暴冰熊就一路跟。
孫子荊怕他們事,又惦記著欠他們的雕肉人情,就把手底下的人分成了兩撥。
一撥是身被輻射影響大的,攻擊力較低,自保尚且不夠。
孫子荊留了2個身強力壯的玩家保護他們。
一撥只有包括他本人在內的四個人,是隊伍的主力,平時就負責攻擊和防禦。
“羅九不在,他們又被狂暴冰熊盯上,怕是要遭殃,我們四個去幫一把。你們找個安的地方躲來,至於躲到哪裡去,你們也很有經驗了,我不多,趕緊走,免得被其他巨獸盯上。”孫子荊催促。
“不去不行嗎?狂暴冰熊發瘋的樣子,我們是見過的啊!”同伴擔心地,“就當我們沒看見,羅九就算知道了,也沒法把我們怎麼樣。萬一搭上你們四個,就得不償失了!”
同伴得有理,但孫子荊是個重義的人。
不他也不會帶著二十個在沙漠結交的朋友,一路闖到冰原,就算他們受了重傷也不離不棄。
他心裡認準了欠羅九一個人情,就一定要還回去。
一些情報,送一盒海獸油,這都是朋友之間應該做的,並不能抵消數百斤雕肉的人情。
“你們快點走,我要是見死不救,就不是孫子荊了!”他斥道。
同伴只能走了。
他們也很瞭解孫子荊,他認準的事情,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快點跟上去!”孫子荊對個同伴。
人跑來再快,又哪有狂暴冰熊快?
更何況,他們本來就落後一大截。
追上狂暴冰熊的時候,它已經和董先人打來了。
缺了羅九的隊伍,明顯就打不過狂暴冰熊,連勉強抗衡都做不到,完是被壓著一面倒。
一個是狂暴冰熊處於狂暴狀態——也就是受傷後,它會變得不知疼痛,力大無窮,勇猛無比。
一個是狂暴冰熊的防禦力很強,身上厚厚的一層毛髮又粗又硬,堪比一面盾牌,就防禦力來,在冰原巨獸之間能排前幾名。
如不是正好被狂暴冰熊盯上,玩家碰到它都是繞著道兒走的。
陶芝芝不擅長打架,其他人怕她拖後腿,也為了保護她,早就讓她逃了。
她也很識趣,沒有留下來拖後腿,跑到了幾百米外一處廢棄的冰屋旁隱匿身形,急得滿頭是汗,“你們快去找羅老大,把這裡的情形告訴她!要是她也在危機之中就不要了,免得她分心!”
不只是她的粉絲,董先、劉一峰、夏遲的粉絲也都去了羅九直播間找她。
而此時的羅九,在小憩了十分鐘後,也已經踏上了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