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仁美看到老塔抬起了右腳,頓時覺得胯下生疼,於是下意識的擺出了武當式,同時高呼“腿姐救命”。
腿姐這面,在被費仁美用擀麵杖打到恢復人形後,又被費仁美爆頭的神經刀斷氣後,束縛腿姐的那個三頭六臂的神經刀急忙衝向那死去的身體,腿姐得以解脫。
她真想去看看地上躺著的已經恢復人形的神經刀是不是還活著,就聽到費仁美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先救費仁美,這是不需要思考的選擇,因為畢竟費仁美還好好的。
當她順著呼聲來到近前時,正看到老塔用大腳丫子猛踩費仁美的大肚皮,登時柳眉倒豎,怒道:
“查楠你幹嘛?想死嗎?”
老塔急忙一指凌冬至,甩鍋道:
“他讓我打的!”
腿姐眯眼看向凌冬至,質問道:
“為什麼要這樣做?凌先生,我需要一個解釋。”
凌冬至很隨意的一指谷雨,移花接木道:
“是他讓我叫老塔揍他的。”
腿姐看向穀雨:
“你...你倒是叫他下手輕點啊,打死了怎麼辦?”
在腿姐看來,如果是穀雨讓打的,那就是有原因的。
老塔和凌冬至同時打了個嗝。
穀雨把腿姐拉到自己身邊,沉聲道:
“神經刀他們應該是被費仁美害得,他一直在騙我們。”
說著,他把費仁美剛才叫出凌冬至名字這件事一說,腿姐才意識到問題所在,因為她都不知道凌冬至的名字,那麼費仁美是如何知道的?
剛剛低眉順眼的腿姐柳眉倒豎,看向費仁美,沉聲道:
“美人肥,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費仁美哭嚎道:
“隊長,腿姐,我冤枉啊!凌先生的名字,是昨晚穀雨說夢話的時候唸叨的,我剛才被那怪物嚇懵了,所以腦子一混,直接就喊出來那名字,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凌冬至就是凌先生。”
腿姐看了看穀雨,只在穀雨臉上看到了戲謔的笑,沒來由的,腿姐臉有點發燒。
她看向費仁美,輕聲道:
“美人肥,咱們在一起有兩年了,一直以來,我都把你們當成我的親人,我希望你對我說實話,不要欺騙我。”
費仁美哭喪著叫道:
“我騙誰也不能騙你丫,隊長,真是穀雨昨晚說夢話的時候說的。”
腿姐看著費仁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心裡非常壓抑。
她看著費仁美,沉聲道:
“穀雨昨晚不可能說夢話,你不必知道原因,因為我知道,那麼是不是證明穀雨說的都是真的,你害了神經刀,毛眼和佘少男,你說!”
費仁美喊冤:
“隊長,我把神經刀他們當兄弟,怎麼可能會害他們,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
穀雨看著費仁美的演技,心下讚歎,然後戲謔的笑道:
“費仁美,別裝了,神經刀雖然變成了怪物,但是他的記憶卻沒有喪失,從你說話開始,神經刀便發了狂,一直追著你殺,對腿姐只是束縛,而對我們更是置之不理,不是你害了他們,為什麼他專門針對你?”
費仁美叫天屈道:
“我冤枉啊!我哪知道他為什麼發了瘋似的要殺我!這裡面要麼是誤會,要麼就是神經刀已經完全是個怪物,說句不好聽的,我的肉可能看起來好吃。”
穀雨譏笑道:
“神經刀被你的擀麵杖打到恢復人形,已經能夠開口說話,但是你卻把他滅口,不過你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最後一棍下去之後,神經刀根本沒死,他知道我在,知道我聽得到,所以他告訴我,是你害了他們,你還想狡辯嗎?”
其實當時神經刀立時就死了,哪裡有什麼留言,這不過是穀雨欺詐而已。關鍵是,他這種欺詐和自己的能力掛鉤,讓人不得不信。
費仁美聽到穀雨這樣說,他自然是相信穀雨的能力,也就信了神經刀當時真的沒有立刻死,於是原本混不吝,但是親和力很高的詼諧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狠莫名的眼神和冷漠的笑。
“難怪驚蟄說你穀雨是第二強的厥陰童子,凌先生也果然不愧是門薩俱樂部的佼佼者,我原本還想好好演一場戲,逗逗你們玩,然後一個個看著你們死呢,哎,不過也沒關係,反正咱們都要死,大差不差,結果不變就行了。”
穀雨很好奇,驚蟄眼裡的第一是誰,但是他還沒開口問,旁邊凌先生先說話了。
凌冬至很一本正經,堪稱嚴肅的說道:
“首先,門薩俱樂部的那些題太過兒戲,我做那些題的時候好想回到了幼兒園,所以那不值得稱道。其次,你的戲在我還沒認識你這個人的時候,你就演砸了。”
說到這的時候,被谷雨詐出來都依然非常鎮定的費仁美,聽到這話眼神卻突然慌亂了一下,雖然他極力掩飾恢復鎮定,但是那一瞬間無比精彩的眼神依舊被緊緊盯著他的凌冬至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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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冬至確定,是自己說他的戲老早就演砸了,才會引起費仁美這麼大的反應。
但最大的問題是,凌冬至完全是詐,他根本不知道費仁美之前做過什麼。
所以要想詐出更多的東西,凌冬至只能猜,於是他沉吟片刻,繼續道:
“先說最近的一齣戲,就是那些“你”的屍體一路在這裡延伸出去。”
凌冬至把這個“你”字加了重音拉長,之所以如此,是他不確定那些屍體到底是誰,但他又不能完全確信那些屍體是偽裝的,為了謹慎,他便把這個字可以的咬出來,由費仁美自己心裡琢磨去。
這就是詐術的關鍵技巧所在,那就是也讓對方去猜度去琢磨,直至心亂。
果然,說道這話的時候,費仁美的眼神明顯亂了一下,不過不似之前那般慌亂,但是凌冬至卻確定,這屍體引路的戲碼,絕對和費仁美脫不了關係,但這出戏在費仁美身上,絕不是那麼重要,不是大戲,所以他才沒有那麼慌亂。
不過,凌冬至需要的就是一個口子,大戲小戲並不重要。
“知道這出戲露餡在何處嗎?”
聽到凌冬至問話,費仁美的嘴唇顫了顫,很顯然他剛才一時好奇,差點問出口,那就等於承認了凌冬至的猜測,所幸他最後一刻忍住,所以僅僅是嘴唇顫了顫,但是這逃不過凌冬至的眼睛。
“看你那好奇的眼神,那我就告訴你。”
你不問,那我也坐實了你問,這是詐的過程,缺一不可,否則看起來就是單口相聲。
凌冬至繼續道:
“你用一路屍體,壓著一瓶水一瓶罐頭,一直延伸到外界夯土城,攏共二十七具屍體,在這出戲碼裡,你非常聰明的用了苦肉計和人的好奇心。
這兩點上,你的確做的非常好,那一瓶瓶壓在身下的水,那一盒盒珍藏的罐頭,每一次都讓鈺慧恨不得為你們萬死不辭,這對於鈺慧這樣的人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誘餌,讓她不得不來。
但是只是這樣,你無法確定谷雨會跟著來,我很清楚,你最想除掉的不是鈺慧,而是穀雨,那一具具一模一樣的屍體,二十七張一模一樣的地圖,甚至用畢東作為嚮導,都是為了勾起穀雨的好奇心。
不過你不知道的是,好奇害死貓這個人的弱點,在穀雨身上並不存在,因為你不瞭解他是如何瞭解這個世界,但你們依舊成功的讓他跟來了,只不過沒想到的是,因為鈺慧來了,他才來了。
這個計策,聽起來看起來都似乎想對完美,但卻是一出最爛的戲碼,因為這裡面有個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