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惡魔挑了挑好看的眉,用一種蠱惑的語氣說道:“財富、權力、美人,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能滿足你的願望,只要你能付出足夠的代價。”
“我想要你消失的話,又該付出什麼代價?”雷恩笑道。
“哦——真是個壞脾氣的少年,但是我很抱歉,你恐怕支付不起這個代價。畢竟你沒有辦法讓本來就不存在的東西‘消失’。”夢魘惡魔慵懶的說道。
雷恩心底有些驚訝,但是強自剋制住表情的變化,保持著微笑不回話。
夢魘惡魔見雷恩不答話,於是自顧自的說道:“說吧,這次你想許什麼願望?來告訴我‘公平的維克多公爵’吧。”
“哈,我想要許什麼願望,說不說給你聽,有差別嗎?”雷恩道。
維克多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道:“哦?”
雷恩道:“反倒是如果我真的相信了你的鬼話,做好了付出代價的覺悟以後,無論是願望或代價,兩者都會成真吧。”
維克多換了個坐姿,說道:“有意思……你繼續說。”
雷恩不疾不徐的說道:“我知道這座塔的秘密了。”
維克多反問:“嗯?你覺得這座塔的秘密是什麼呢?”
雷恩道凝重的說道“‘凡有信,必成真。’這座塔是某一個強大存在的力量在這個位面的投影,他的力量可以讓人的想法化虛為實,把想象化為現實。”
“所以?”維克多問道。
雷恩答道:“所以只要是心裡篤定相信的事物,在這座高塔裡都會實現。
“昆西相信這裡會有奇遇,可以讓他一飛沖天,掌握超凡的力量,成為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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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修士們有人意志堅定,但是有人心裡恐懼會遭到襲擊,於是那些想象中的襲擊就化為了現實。
“託尼更是想要去瞭解不該瞭解的事情,傾聽不該傾聽的聲音,於是他得知了真相,但是卻也失控發瘋了。
維克多笑道:“得知真相有什麼關係呢,你不是也得知了真相了嗎?你看,你就沒發瘋。”
雷恩搖頭道:“不一樣……我沒有也不敢直接傾聽高位格存在的聲音。”
維克多微笑著,像是鼓勵雷恩繼續說下去。
雷恩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你是囚徒,被拘禁在此地的囚徒。
“你……一直嘗試脫困,但是沒有辦法。這裡的力量不但限制了你的行動,而且那個‘凡有信,必成真’的法則也對你無效。
“所以你把希望寄託在闖入高塔的人身上。
“你用話語欺騙他們,誘使他們相信你半真半假的謊言。”
維克多適時地問道:“哦?什麼謊言呢?”
雷恩深吸一口氣說道:“可以完成任何願望為真;需要付出代價為假。”
維克多雙手一攤,問道:“那麼,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告訴我這些?”
雷恩道:“我本來只是猜想,而且這些猜想有些太過荒唐,連我自己都不敢真的相信。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透過你的反應,我才確定了,這些猜想雖然瘋狂但是真實。”
維克多恍然的“哦”了一聲道:“原來你剛剛是在詐我啊。”
雷恩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自信笑道:“那麼,我就可以許願了,而且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維克多把手放在下巴上摩挲,說道:“謹慎、多疑、聰明狡猾,真可惜了你這塊好料子,你可以是一個好惡魔的。”
雷恩笑笑,不理會維克多。
維克多也笑了,笑著看雷恩想要許什麼願望。
雷恩鄭重的說道:“我想要取回我自己的記憶,並且獲得超凡力量。”
王座廳內的空氣忽然湧動了起來,雷恩鎮定的感受著充滿魔能的風拂過面頰。
然後維克多伸手在空中虛虛的捏了一下,像是掐住了什麼隱形的東西似的,銀鏈隨著手的高舉而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風止息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雷恩快速的感受了一下,記憶沒有恢復,體內也沒有多出什麼澎湃洶湧的魔力。
“啪……啪……啪……”
維克多緩緩地鼓起掌來,銬著雙手的銀鏈不時的碰撞到一起,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他說道:
“非常優秀的推論,恭喜你發現了這座高塔的第一個謊。這可是頭一遭有人破解了這個謊言。”
雷恩試著冷靜,並表現的鎮定:“是嗎?那作為獎勵是不是該無償達成我的心願呢?”
維克多放下了雙手,說道:“你是從未來過來的吧,而且……也是藉助高塔的力量過來的。”
雷恩默不作聲。
維克多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我原先還有些懷疑,但是現在卻是無比肯定了。我們之前打過照面,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許願了,你的記憶……就是上次許願的代價吧?”
雷恩還是不說話,在心裡盤算著:剛剛我以為是我在詐他,沒想到同時他也在詐我……透露太多資訊了嗎?
維克多輕笑一聲,說道:“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那就滿足你一個願望好了……讓你有機會擁有超凡的力量,如何?”
雷恩說道:“聽你這口氣……我有的選嗎?”
維克多挑了挑眉,訝異的說道:“當然,你有的選。我怎麼會不讓你有選擇的自由呢?”
然後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戲虐的說道:“但是你的選擇並不會影響我的決定。”
雷恩心頭有不妙的預感,他盯著維克多並開始舉步後退。
維克多笑道:“別走嘛。你身為第一個破解第一個謊的人,我有這個榮幸邀請你進入‘祂’的國度嗎?”
雷恩繼續後退,嘴裡說著:“不,你沒有。”
“很抱歉,我想這個榮幸我還是有的。”維克多一派輕鬆的說道。
然後一陣魔能狂風湧起,卷向雷恩。雷恩只覺得頭暈目眩,睜不開眼。他最後只聽到維克多低沉渾厚的嗓音:
“你猜對了一些,但是卻也猜錯了一些。
“至於哪些對,哪些錯嘛……”
俊美的維克多勾起了嘴角:“我才不告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