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三人各自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這些事情了。
雷恩心裡暗暗的嘖了一聲。
可惡，竟然都知道。不能講這個換取其他人的情報了。哎算了，這些掌故本來就和巫師塔的預言息息相關，又都是史書上所記載的事情。這幾位身為巫師，不可能沒有事先調查過。
雷恩還是不動聲色的問道：
“那麼，關於科恩男爵，各位又瞭解多少呢？”
亞倫最為配合，第一個開口說道：
“兇殘、血腥、狠厲果決。我見過他處決犯人，那是他剛來到蒼鷺鎮的時候……那時候，我想你們也都在暗中觀察了吧？”
“確實，我當時也被震撼到了。他親手撕了那個挑事的刺頭兒的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了。然後就再也沒人對他的統治有任何異議了。”霧中客嘶啞這嗓子說道。
“很有效的手段。”收藏家還是冷冰冰的，說話不帶一點情緒。
雷恩點點頭，說道：
“沒錯，如果我們要與這樣的人為敵，我們想進巫師塔探索的事情，恐怕就懸了。”
“這就是你找我們的原因嗎？一起除掉科恩？”霧中客問道。
“我估計他的實力在中階以上。”亞倫提醒道：“搞不好還是個高階超凡者，這樣的實力差距，不容易靠人數彌補。”
“是啊，就算我們真的解決了科恩，不可能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到時候，先不說還有幾個人活著，難道要帶著一身傷入塔探險嗎？”霧中客補充道。
收藏家不發一語，但是他的眼神裡也寫著懷疑。
雷恩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你們說得都沒錯。但是，呵，我可沒說過要對付科恩。”
“那你的意思是？”亞倫心中一動，問道。
雷恩說道：
“其實，從科恩表達的態度來看，他只在意兩件事情：
“一，他在這裡的統治地位。
“二，他的計劃要蓋的‘城堡’。”
“所以？”霧中客簡短的問道。
“所以，他其實並不在意我們是誰，我們打算做什麼。只要我們不要觸碰到他最在意的兩件事情，科恩都能和我們相安無事。”雷恩答道。
亞倫遲疑了一下，說道：
“經你這麼一說……好像真是如此。他雖然下令搜捕巫師，但其實一直沒有大的動作，總是雷聲大雨點小。”
“他昨天不是抓到了一個？”霧中客問道。
雷恩搖搖頭說道：
“那人不是巫師，只不過是個用來殺雞儆猴的普通人。而且科恩關押那人的地方，看似守備嚴密，實則防禦稀疏。要是那人是個巫師的話，他自己就有能力逃走了，根本不需要我們幫忙。”
我沒騙你，我說的都是實話……雷恩苦中作樂的在心底想著。
“那他人呢？”霧中客問道。
“他不是巫師，甚至不是超凡者。救他出來後，我就沒有限制他的行動，隨意他愛去哪就去哪了。”雷恩不甚在意地說道。
“這麼說，科恩是故意放人走的？”霧中客追問道。
“應該是。我想，這就是科恩對我們表達的態度吧。只要我們不越界，大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無事。”雷恩道。
“但我聽說，他把巫師塔劃入了城堡的範圍內。”收藏家忽然開口說道。
“沒錯。”雷恩證實了這件事情。
“而我們想進巫師塔。”收藏家說道。
“對啊！那我們想進巫師塔的話，還能算是沒有越界嗎？他還能跟我們相安無事嗎？”霧中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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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雷恩道。
“可以？”霧中客毫不掩飾地懷疑，拖長了尾音問道。
雷恩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因為科恩想要的，不是充滿危險的神秘巫師塔，而是一座可以控制的巫師塔。”
“那這又和我們說的事情有什麼關係？”霧中客問道。
“等等。難道……他想讓我們先進巫師塔，替他排除裡面的危險？”亞倫驚訝道。
“我的推測是這樣沒錯。”雷恩肯定的說道。
而且事實也是這樣，只是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們，免得被你們發現我是科恩的走狗……雷恩默默吐槽了自己一句。
“這……這不合理吧？他怎麼會想放棄巫師塔裡面的利益？”霧中客嘶啞著嗓子問道。
雷恩從容笑道：
“這就要看思考的角度了。
“對我們來說，我們把希望全都賭在巫師塔裡面，尋求一個進階的機會。但科恩呢？
“他之前為王國效命，立過不少戰功。如果說有什麼東西阻擋他，讓他不能繼續提升實力，恐怕那不會是資源，而是資質或壽命。巫師塔裡面就算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也不太可能是他正好需要的。
“而他忙碌了一輩子，就得到了這麼一塊封地。如今他得到了蒼鷺鎮這一帶的土地，他想要的是什麼？他想要的是領地的長治久安。退一萬步說，他一個非施法系的超凡者，真的能在巫師塔裡面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嗎？呵，我看未必吧。
“危險與機遇總是並存的。他不想要危險，而我們急著尋求機遇。所以才會一拍即合。”
一時間，場上陷入了靜默。
“你說得有理，我之前沒想到。”收藏家說道。
“你們只是當局者迷罷了。”雷恩笑道。
“當局者迷……也許吧，但難道你不是當局者嗎？”霧中客說道。
我不是啊。雷恩心底一樂，但是沒敢表現出來。
雷恩只淡淡的說道：
“關照星空久了，便習慣了以星星的視角回頭看自己。”
“但是……這些都還只是推測而已吧？”亞倫問道。
“沒錯。”雷恩點了點頭，說道：“但我想，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霧中客沉吟道：
“也許你的推測都是對的。但也有可能，在我們探索完巫師塔之後，科恩翻臉不認人，搶走我們的收穫再殺人滅口。”
“這個可能性也是有的。”雷恩點頭說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何不主動聯絡科恩，以神靈的名義籤訂契約？”亞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