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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科羅娜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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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科羅娜特斯

聽到這個答案,白曇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恍惚間產生了一種怪誕的抽離感。

自從他進入眾生之門以來,見到以及聽到了太多違背認知的東西,原先的世界觀被徹底打破。雖然老張反復強調過,行者也是人,並不會高人一等。可話雖這樣說,但對於剛剛接觸這方面的白曇來說,他心裡難免還是會把行者區分在普通人之外。

直到這會兒聽到愛喜的回答,就像是把白曇從幻想的雲端狠狠拽了下來,這才真切地意識到,原來行者和普通人真的沒什麼區別,同樣會生老病死,同樣不吃飯會營養不良,以及……抽菸抽多了也會得肺癌。

白曇來眾生之門的第一天,下到B2層時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愛喜。當時老張提過一句,說他是行者,雖然沒具體介紹,但白曇基本能猜到,愛喜的天賦和“煙”有關。

愛喜停頓了一會兒,沒有聽見白曇說話,以為是在等他的下文,於是就繼續說了:“病情暫時處在可控制階段,瑞德普森那邊很早就開始研究抗癌藥物了,進度不算慢,希望我能等到那一天。”

白曇張了張嘴,目光從愛喜的臉上落到了他手指間的香菸上,他說:“這麼說你不能抽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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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愛喜嗤笑一聲,然後搖了搖頭,把煙最後一截抽完,在欄杆上摁熄,語氣中帶著自嘲和不屑,“代價……???……(去他媽的)”

雖然白曇掌握了高麗語交流,但顯然聖經裡沒有這一句,所以他沒能聽懂,暗自決定回去以後要找幾本各國俚語的書籍來讀讀。

愛喜掐滅了煙,也沒有繼續聊天的興致了,轉身走回艙室。

就在他要關上門時,一隻手扒在了門框上。

“嗯?”愛喜一抬頭,看見白曇站在門外。

白曇看著愛喜,臉上依然掛著笑,只是語氣聽起來像是懇求:“再聊聊吧……隨便說些什麼都好。”

愛喜一怔,他緩緩眨了下眼,猶豫片刻後還是點頭了,低聲說:“那你進來吧。”

白曇眼睛一亮,趕緊走進艙室。

艙室的格局和自己房間沒什麼區別,白曇本來以為會看到滿地的菸頭,結果並沒有,反而很乾淨,只是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淡淡菸草味。

他還發現了一個寬大的陳列櫃,裡面一格格,整齊排列著造型不一的菸灰缸,擺滿了整個櫃子。

“這是我的愛好。”愛喜從身後走過來,“我喜歡收集菸灰缸。”

“為什麼?”白曇隔著玻璃欣賞著這些造型各異的菸灰缸,隨口發問,“這些菸灰缸很有收藏價值?”

愛喜坐到床上,盯著白曇的背影,他認真地說:“因為我經常抽菸。”

答案簡單得有點過分,或許愛喜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想了想,又說:“其實菸灰缸和骨灰盒是一樣的,一個用來裝骨灰,一個用來裝菸灰。所以……其實人和香菸也沒什麼區別,遲早會有燃盡的一天。”

白曇回過頭,看向愛喜。

愛喜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白曇坐下。

白曇坐到沙發上,無意中看到手邊的小櫃子上擺著一個相框。

巴掌大的相框裡,愛喜單手握著手槍,指著鏡頭,拍攝者當時似乎是蹲在地上,從下往上拍攝的,因為拍攝距離太近的緣故,黑洞洞的槍口佔了整個相片中間一大塊的地方。愛喜食指搭在扳機上,握著槍柄的中指和無名指之間,還夾著一根燃了半截的香菸,那一縷青煙升起的畫面被拍得清清楚楚。

照片中,愛喜看著鏡頭,面無表情。

白曇的餘光在照片角落裡瞥見了一抹紅色。

那是愛喜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手,手中緊緊握著一束玫瑰,那一抹嫣紅成了照片中最鮮豔的顏色。

「受害者視角?」

這是白曇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拍攝照片的是誰?”白曇下意識問出口。

愛喜淡淡答道:“當時的搭檔。”

白曇一愣,隨後點頭:“拍得好。”他其實想說的是,你這種性格居然也有搭檔。

“她死了。”沒想到愛喜主動說了下去,“我開的槍。”

“就在拍完這張照片之後。”

白曇微微張嘴:“這個……其實你不用給我說這些。”

愛喜抬起頭,看向白曇:“不是你說隨便聊什麼嗎?”

白曇:“……”

愛喜看著白曇,認真地說:“相比起搭檔能帶來的幫助,搭檔更是一種不穩定因素,所以只有個人能力足夠強,才是最可靠的。”

“這是你的經驗?”白曇不置可否,反問他,“你希望我以後不要找搭檔?”

愛喜沒有給出確切的回答,他低著頭又說:“任何時候,都只能相信自己,特別是我們這類人。情感是致命的毒藥,善意是裹在外面的糖衣……”

白曇大概聽明白了,愛喜這是話裡有話,索性直接打斷了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愛喜一頓,抬起頭盯住白曇:“不要試圖在這裡交朋友。”

白曇眉毛皺起來了:“你是指我今天主動跟你搭話這件事?”

愛喜搖了搖頭:“不止。”

白曇略一思考,不禁虛起了眼睛:“還有岡蒙達爾和阿瑟小姐?”

愛喜答非所問:“耶妮婭和我是同一座訓練營出來的,在成為教官之前,她也是一名執行官。”

“執行官?”白曇皺眉。

愛喜瞥過來一眼,淡淡開口:“任務執行人員,也就是殺手,只不過我們更習慣用執行官稱呼自己。”

“好吧。”白曇點了點頭,“請繼續。”

“在被任命教官之前,耶妮婭的任務評級只達到了C級。”愛喜不知不覺又點了支菸,“但要知道,她只用了兩年時間就達到了C級,如果她繼續做執行官,現在的評級不會比我低。”

白曇想了想:“那她為什麼不繼續做執行官了?”

“這就是我想說的。”愛喜把菸嘴咬出牙印,“她的心理狀況出了問題,已經不適合繼續做執行官了。”

“後來她也接受過治療,但聽說好轉程度並不明顯。”

白曇眉梢一挑,這才知道原來阿瑟小姐瞭解心理學的原因出在這裡。

“當時那件事的情況我瞭解的也不多。”愛喜盯著地面出神,燃燒的菸頭在他瞳孔中倒映出了星點橘紅,“只知道她為了自己的慾望和享受,導致了任務失敗,目標被救走。”

“慾望和享受?”白曇沒聽懂。

“虐待任務目標。”愛喜眯了眯眼,“她享受著從別人的痛苦中給自己帶來的愉悅,這和她的天賦有關。”

白曇恍然大悟,他連連點頭:“我知道,她告訴過我她的天賦。”

愛喜冷笑一聲:“天賦是行者最大的秘密,她憑什麼告訴你?是想和你交朋友?還是愛上你了?”

白曇的臉色陰沉下來:“繼續說。”

愛喜臉上依舊掛著冷笑:“讓我猜猜,你的語言課應該很香豔吧?”

白曇肯定地點頭:“是,我就知道她在勾引我。”

白曇的態度轉變之快,反而讓愛喜愣了一下,他頓了頓才繼續說:“那你知道她為什麼勾引你嗎?”

“她想睡我。”白曇說道。

愛喜又愣了:“原來你知道?”

白曇也愣了:“啊?真的?”

愛喜甩了甩頭:“什麼跟什麼……你知不知道她想睡你的原因?”

白曇想了想:“覬覦我的肉體……還是說她愛上我了?這不又繞回來了嗎。”

“……”愛喜,“當然不是,依然是那個原因,她貪戀著天賦帶給她的愉悅。”

“什麼意思?”

“性愛帶來的歡愉才是她最上癮的。”愛喜吐出長長的煙柱,“因為她可以從中享受到雙份的愉悅……靠她的天賦。”

“你是說男人的快感和女人的快感她都能……”白曇閉嘴了,他已經想明白了原因,半晌後才憋出兩個字,“……牛逼。”

“不是,”白曇突然反應過來,“就算是這樣,那我也不吃虧啊。”

“耶妮婭在做執行官的時候,她的代號是atus(科羅娜特斯)。”愛喜再次答非所問,他自顧自地說著,“通常來說,代號不會讓人一聽就聯想到自己身上,但總歸是有一點聯絡的。碰巧我就知道她這個代號是怎麼來的。”

“atus,這個詞來自Hymenopus atus,它的中文釋義是蘭花螳螂,被譽為世界上最漂亮的螳螂,它有著像花瓣一樣的誘人粉色,同時這也是它最好的偽裝。”

“我說……”愛喜眼珠子斜過來,陰惻惻的目光看得白曇背後發涼。

“你應該知道母螳螂的習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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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公開的資料:

耶妮婭·阿瑟——

眾生之門教官,審訊官,原C級殺手,行者(Breaker)

國籍:烏克藍

代號(曾用):科羅娜特斯(atus)

天賦:感同身受,可以同步接收目標當前狀態下一切感受,包括且不限於視野、聽覺、觸覺、痛覺等。

條件:無阻礙肢體接觸。

代價:無。

備註:該成員有嚴重施虐以及受虐傾向,同時存在一定程度心理疾病,患有嚴重的性癮症。

PS:PS:大章,還附帶可公開資料,難道不值得你們安利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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