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這一命能夠剷除這些害群之馬,那他這一條命,哪怕是被天子不喜,被厭惡,被賜死,那都是值得的!
可是顏王妃不同,顏王妃已經沒有了九皇叔,他雖是遠在淮南,卻也知道上京城的那位天子,與九皇叔之間是不大友好的關係!
而在這種時候,顏王妃若是再沾染這事,勢必會引起天子的不滿!
九皇叔和顏王妃對淮南有恩,對他有恩,他怎可能因為這件事,而把顏王妃也牽扯在其中?
瞬息的時間裡,北秋同的腦海中閃過了諸多的思緒。
他跪得筆直,目光凝重,再次磕頭道:“王妃,此事下官足以處理!”
“你是可以處理,只是本妃只喜歡速戰速決。”她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還在驚愣的淮南官員上,淡淡一掃,打了個響指。
早已經帶著人候著的烈炎一聽到這,直接擺手下了命令,“奉王妃的命,把這些人押起來,賜死!”
他說著,又抬首詢問道:“王妃,這是要賜個如何的死法?”
虞黛青眼珠子一轉,笑道:“就讓這些人陪著獨孤寧上路吧,押去外邊跪著。”
烈炎一聽,立馬明白了過來,揚高了聲音道:“押去顏王府大門外,讓眾人看看這些貪官汙吏是怎樣一個死法!”
如今屋外大雪紛飛,這等天氣跪上個幾個小時,怕就要去掉半條命了!
“是。”
淮南官員盡數被押了出去,喊叫聲哀嚎聲不斷。
本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因為被押出去一大半的人而導致屋內瞬間就冷清了下來。
剩下三三兩兩的人皆是低著頭,無人再敢出聲。
便是上京城來的一群御醫官員們,此刻也是大氣不敢出。
這顏王妃,她就不擔心此舉會惹怒聖上?
虞黛青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冷冷一笑道:“諸位大人不必擔心,本妃只是解決掉該解決的人罷了。”
她抿了一口熱茶,慢悠悠的道:“淮南是個乾淨的地方,容不得這麼多骯髒的為官者,只有肅清這些貪官汙吏,我家王爺才會放心。”
她放下了手中的杯盞,起了身,開口道:“走,咱們也去觀賞看看這些人。”
顏王府外。
淮南百姓已經把整條街道圍得水洩不通。
他們知道今日是九皇叔出門的日子,各個一大早就自發的來到顏王府外送行。
他們身穿白衣,腰間別著白色的鬢花,神情悲切。
只是沒等來九皇叔出門,倒是等來了連人帶椅子被人抬出來的獨孤寧。
他的雙手雙腳已經被人綁住,動彈不得。
“你們瞧,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那獨孤寧嗎?”
“可不是獨孤寧,到底是怎麼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怎麼咱們的九皇叔還沒出門?”
侍衛把獨孤寧隨意一放,並未多言,便進了門。
獨孤寧見侍衛進了門,氣得大聲叫罵,“虞黛青,想要殺死我你是在做夢,你就等著吧,等會有你哭的時候!等萬將軍的人來了,一定要把你們這顏王府夷為平地!”
等候著九皇叔出門的群人一聽,有人立馬開口道:“這獨孤寧是在說什麼!”
“這獨孤寧在說要把顏王府夷為平地!”
“夷為平地,莫不是這獨孤寧是被顏王妃弄出來的?”
又有人驚聲道:“誒,你們看,這獨孤寧的雙腿好像沒了肉,而且你們看他這個樣子,好像是起不來!”
“為何起不來,那肯定是得罪了顏王妃。”
話音剛落,角落裡一塊臭雞蛋突然就朝著獨孤寧扔了過來,“想要把顏王府夷為平地,想要得罪顏王妃,那你也要看看我們淮城百姓同不同意!”
“就是,要我說,這獨孤寧肯定是見咱們九皇叔不在了,上門欺壓顏王妃去了,父老鄉親們,九皇叔不在了,我們能夠讓顏王妃被人欺壓嗎?”
“這有啥子好說的,自然不能讓顏王妃被欺負了,輪動拳頭就是幹!”暴躁漢子一開口,就要朝獨孤寧撲來。
只是兩旁有侍衛把守著道路,維持著秩序,一時近不得身,只得開口對著獨孤寧罵罵咧咧的。
有人託著下巴,思索了好一會兒,開口道:“兄弟,撿起雪堆扔啊,近不得身還扔不了了?雪堆石頭臭雞蛋,有啥咱們就給這獨孤寧送啥!”
一時之間,所有的東西都朝著獨孤寧扔了過來。
獨孤寧坐在椅子上,被砸得鼻青臉腫,鬼哭狼嚎,“刁民,你們這群刁民,別忘了我是來給你們賑災的,要不是有我,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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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獨孤寧說完,有人直接一個臭雞蛋扔了過來,準頭十足,好死不死的剛好堵上了獨孤寧的嘴巴。
“嘿,我這準頭不錯,讓你再說啊,什麼來給我們賑災,九皇叔幫我們賑災的時候,你這龜孫子還不知道在哪裡養病呢!”
“就是,他也好意思說是來賑災的,我都害臊呢!”
“唔唔唔,唔!”被臭雞蛋卡住嘴巴說不了話的獨孤寧憋得眼圈通紅,似乎是連呼吸都要喘不過來了。
沒得辦法,只能張大嘴巴一個用力,把那臭雞蛋給咬破!
雞蛋殼一咬破,裡面的臭雞蛋液一下子就湧進了獨孤寧的嘴巴裡。
惡臭味腥臭味讓獨孤寧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他吐得肝腸寸斷,連百姓們持續扔來的亂七八糟的物件都顧忌不上了。
“砸,大家快點砸,砸死這個龜孫子!”人群中有老百姓大聲喊著。
“砸死他,砸死!”
“別砸了別砸了,我是太尉,我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你們這群刁民...”獨孤寧無處躲藏,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不過片刻,便有氣無力。
因為只能坐著,手腳又被綁了起來,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獨孤寧只覺得自己似乎是都要僵硬了起來。
天邊雪花越落越大,不過片刻便見獨孤寧身上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
“冷...冷,我好冷,好疼..”他哆嗦著,微弱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只是眾人已經聽不到他在說著什麼。
百姓們砸得累了,因為這一通運動,倒是不覺得冷,只是看那有氣無力的獨孤寧,低聲道:“你們看,這人好像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