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些?”
鍾銘嵐冷笑一聲,“少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
對於藍衣染的示好,鍾銘嵐視而不見,這次還是自己大意了,也不知紅鸞能否守得住將軍府,罷了,還有百媚,就衝著紅鸞救了他的命,不像是個會有恩報仇的人。
“銘嵐,你這兩日都沒吃,何必遷怒於我?當初你若是沒有跟蹤我,也不會有今日的下場。”
藍衣染在鍾銘嵐的身邊坐了下來,好言相勸道,然而,鍾銘嵐的硬骨頭比他想的要硬上許多。
“藍衣染,當初我與你稱兄道弟,還一同喝酒,沒想到這就是我的下場,藍公子演的一手好戲,在下佩服,就連那日被偷了銀子,也是為了靠近我,從而得到什麼線索吧,可惜了,我鍾銘嵐一身清廉,啥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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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銘嵐屈起一條腿,手中捏著一根雜草,似笑非笑,不過明眼人能夠瞧出來,她的眼中,滿是戒備與冷漠。
“當初確實是偶遇,我與你一樣,不喜歡這龍緒桉。”
鍾銘嵐瞥了一眼落寞的藍衣染,嗤笑,“別在我這兒裝深沉,從前日起,你就已經將我對你初識的所有信任,都給敗光了。”
鍾銘嵐的腦子裡驀的想起了蒼翼墨,那個人,也是突然的出現,闖進她的生活,卻也騙了自己,不過,蒼翼墨至少不會害她,而藍衣染,是家狗還是瘋狗,可就未知了。
“你可知,我同龍緒桉也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恨的是,我終為臣,而他為君。”
似乎想於鍾銘嵐說著心裡話,這些話,他壓抑在心中這麼多年,無人與他分擔。
藍衣染望著眼中滿是篝火跳躍的人兒,卻在她轉過頭之際,眼中全是冷漠,欲言又止,也不過是他多次的重複。
“罷了,想必你也沒興趣,我也就不說了。”
“那你可千萬別說,我怕入了我的耳,隨風一吹,你便白說了。”
鍾銘嵐隨性的回答,讓藍衣染忍俊不禁,“將軍還真是直接啊。”
鍾銘嵐閉口不言,明顯是不想理會這藍衣染。
“二位聊的可還熱鬧?”
枯枝被踏碎的聲音,在這夏季倒是格外動聽,不過這人麼……
鍾銘嵐白了一眼龍緒桉,隨後便不再看他。
“將軍,我可沒有得罪你啊,若不是衣染,我怎能將你請回澤龍呢?”
鍾銘嵐不說話。
“將軍,你這不說話,若是不知道的,恐怕以為你是個啞巴呢,你就不想知道,為何我還敢將你帶回澤龍?”
龍緒桉的臉上還是帶著人皮面具,鍾銘嵐莞爾,“你的臉上難道不厚重麼?”
龍緒桉的笑意不過一瞬,便消失了,他聽懂了鍾銘嵐的言外之意,說他臉皮厚。
龍緒桉剛要取了人皮面具,鍾銘嵐又低聲添了一句話,“取了,可就沒有臉了。”
龍緒桉的動作一停,本要撕下面具的手,轉而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難道沒有人告訴將軍,將軍的話乃是一針見血,夠犀利啊。”
鍾銘嵐晃了晃腳上怕她逃跑的鎖鏈,無辜道,“這又如何?話不過三千,也就只能說說閒話了。”
鍾銘嵐料定了龍緒桉打的主意,自己的地位,她還是明白的。
“鍾將軍好生有趣,不如,來我澤龍當將軍?所有俸祿,全部比白溪還高。”
“皇上的話可是認真的?我若是真的答應了,恐怕這所謂的利用我去與白溪談判的機會,也就沒了吧。”
鍾銘嵐是個聰明人,他不得不承認,她能夠猜中他所有的心思,哪怕他們是剛剛認識不久,這高手過招,果盤不同凡響。
龍緒桉低笑,“既然鍾將軍都知道我打的什麼主意,那就還請將軍到時候配合些。”
“那就還得看皇上你的誠意了。”
鍾銘嵐沒有恃寵而驕,卻也不肯放下姿態,對這等使用小人招數的人,沒有好感,全然忘記自己使用毒藥時候的模樣。
翌日清晨,就到了三關,鍾銘嵐眯著眼,她被綁起來,藏在了稻草之中,不過,為何三關還沒有關上城門,難道,陳光炟是覺得她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
鍾銘嵐眼睜睜的三關城門離自己越來越遠,不久之後,一陣騷動,她甚至能夠聽到那三關將士說的什麼。
皇上有令,將軍被劫,出關者嚴查。
鍾銘嵐心中嘆了口氣,這腳程未免也太慢了些。
本想利用空間逃跑的她,此刻竟然多了些無奈,既然龍緒桉想利用自己與陳光炟談條件,那她就看看自己在陳光炟心裡的分量到底到了何種地步。
出了三關,若是不斷趕路,只需要一天多的路程就能到了澤龍。
林間小道上,兩人騎馬飛馳,蒼翼墨不眠不休的趕了一日,甚至馬匹都換了一匹了,就為了加快速度追上鍾銘嵐。
“主子,這時候,他們應該已經到了澤龍。”
蒼翼墨皺著眉頭,怒斥,“若是龍緒桉敢動她,蒼瀾軍隊定給我破了澤龍!”
兩人的身影,在日落之時,顯得格外孤寂。
澤龍,午時一刻。
鍾銘嵐被放了出來,身前身後卻擁著好幾個人,將她圍的團團轉。
“怎樣,我澤龍不比白溪差吧。”
鍾銘嵐的目光不定,四處張望,澤龍皇城與白溪相比起來,竟是更加的熱鬧。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鍾銘嵐發現不少的人都掛上了花燈,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七夕將至,將軍忘了這馬上七夕了?澤龍與白溪不一樣,七夕在澤龍乃是重要日子,從七夕前兩日,便開始這燈會,等到七夕之時,便可在河邊放上花燈,有情人終成眷屬。”
龍緒桉解釋了一番,鍾銘嵐恍然大悟,這段日子她也沒有在意時候,原來都要七夕了。
澤龍的繁華不愧是在四國之首,百姓豐衣足食,一片樂意融融,怪不得陳光炟讓澤龍附於他的條件便是豐裕的貢品。
“這地方確實不錯。”
鍾銘嵐一語概括,澤龍的服飾與風俗習慣似乎與白溪各不相同,白溪的女子乃是襦裙至多,而這澤龍是曲裾深衣至多,少了分妖嬈,卻多了分乾淨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