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皇宮。
“皇上,太后的臉,恐怕是不能復原了。”
太醫現在一旁,兢兢戰戰的模樣,生怕皇上一句話就將自己職位革去。
若是這番還好些,就怕人頭落地,性命不保啊。
“母后的臉,朕告訴她可以好起來,林太醫,你這不是在為難朕麼。”
陳光炟一天的精神就沒有好起來過,這烏拉木抓到了,烏拉慶歡卻逃了。
母后毀了容嗓子受損,現在鍾銘嵐還死了!
陳光炟的手放在了眉心上,輕揉了會兒,繼續說道,“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母後必須治好。”
“皇上,可是……”
“治不好,整個太醫院陪葬!”
林太醫一怔,跪了下來,眼中都是決絕,“皇上!微臣會盡自己的職責,全力醫治太后,若是不行,自願受罰。”
陳光炟揮手,“你下去吧。”
林太醫想要一個人擔下這罪責,奈何皇上軟硬不吃。
無聲的嘆息一聲,林太醫退了下去。
“皇兄,母後……母后若是知道了,定會大發雷霆,這兇手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歹毒!”
一而再,再而三的害她母后,如此可惡,不能姑息!
“那些人只知道突然著火,根本不知何人所為,因為母后的生辰,這菀西宮並未派人守著。”
“不行,皇兄!必須將那人給抓出來,否則,母後定還會遇險!”
陳光炟此刻像是無頭蒼蠅,根本不知道該往何方向去查。
這一件件事的連貫性未免太強了。
“你先莫要著急,皇兄現在要去審問那烏拉木,你可要一同去?”
天牢裡還關著一個可以威脅到他的人,這兩日下來,滴水未進,是時候去看看了。
“我不去,我去看著母後。”
歆然一想到母後,心中就是深深的無奈感,甚至十分無力。
她已經讓人將宮裡的所有鏡子,全部藏了起來,就為了不讓母後看見。
而且,母後臉上的布……
歆然走了出去,陳光炟毅然,舉步走向天牢。
正在天牢中的烏拉木,此刻渾身都是血色,濃眉大眼,周圍也遍佈傷痕。
牢裡陰暗,許是他很重要,竟是在一個算得上乾燥的牢房之中。
他蜷縮在角落,心中想的卻是慶歡可逃出去了。
這整整兩天都沒有下落,定是逃了。
成王敗寇,只可惜,他不能一直守著慶歡了。
身上的傷固然是皮外傷,卻多不勝數,何況這陳光炟還沒來,未加以用刑。
他心情有些沉重,不由得閉上眼睛,卻不多時,就聽到了緩慢而來的腳步聲。
“皇上,他骨頭硬的很,什麼話也不肯說。”
“哦,是嘛。”
他聽見了陳光炟充滿玩味的聲音。
緊接著不久,陳光炟就到了牢門跟前,他沒有動,依然側著頭,靠在牆上。
“烏拉木,前日威風凜凜,現在怎麼如那喪家之犬了?”
陳光炟招手,讓一邊的官兵開了門,走了進去,居高臨下的盯著那頹廢的人。
“烏拉木,說吧,這烏拉氏可還有餘孽?說不出來,朕饒你不死,若抗拒從嚴,那烏拉慶歡可就沒這麼好過了。”
“偽裝皇后,只這一條,便可滿門抄斬,不過,這烏拉氏無人,便五馬分屍也可。”
無神的雙眸,終於有了一些焦距,目光上移,烏拉木緩緩的露出一個笑容,“你休想騙我。”
“騙你?朕可不會做這事,烏拉慶歡的罪已經定下了,烏拉木,這宮裡可還有你的人?從實招來,留你全屍。”
烏拉木的萬全之策,是被歆然給破壞了,不過,這策略,定也是留了後路的。
這宮裡,一個一個的查下來,也未必會發現。
此人的骨頭硬,有這逼宮的能力,也就不會是貪生怕死之輩。
在他看來,唯一能夠撼動眼前這人的,只有一個人,烏拉慶歡。
為了得到他的信任,竟不惜獻出身子,為他懷上這孩子。
若不是自己狠心,將這孩子給打掉,這些人指不定還會演一出什麼好戲。
“烏拉木,你策劃了這麼久,結果敗的一塌糊塗,這烏拉慶歡,更是犧牲品,你說,她會不會喜歡上其他的人?”
烏拉木緊緊的瞪著陳光炟,眼中都是傲骨。
“既然不信,那就只能讓你開開眼界了,將烏拉慶歡,帶過來。”
烏拉木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隨後就見一個身穿黃色衣服,頭髮散亂的人,被帶了過來。
心臟驀地一跳,手指不禁將地上的乾草給抓著。
那人似乎被捂住了嘴,使勁的掙扎著,似乎想要看向烏拉木。
就在烏拉木想要看清人的臉時,陳光炟招了招手,冷聲開口,“帶下去。”
“你想做什麼?”
等那人被拖走,陳光炟才正視了一眼,“做什麼,你心裡應該有數才對,她的身子還沒完全恢復……
而這結果麼,都要看你是如何選擇的。”
那不是慶歡。
雖然個子差不多,但那人是駝著背的,爾後也沒有讓他看臉,還有那頭髮……著實有些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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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烏拉氏,慶歡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烏拉木屈膝,抱著雙腿,頭埋了下去,似乎不被外界所干擾。
腳上的鐵鏈相觸,發出沉悶的響聲。
“敬酒不吃吃罰酒,烏拉木,你放心,朕會讓你開口的。”
陳光炟面色陰鬱,衝著一旁的獄卒眼神示意。
不多時,在外面就聽得到一陣悶哼聲。
然而,過了許久,也沒有開口說過兩句話。
唯一說的那句,是“陳光炟,龜孫子!”
“皇上。”
十三跑了進來,在陳光炟的耳邊低低說了一陣。
“當真?”
“千真萬確。”
上官佐與陳斯晏平日裡有來往,這是正常的,少見多怪。
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反而不見面了,這才是其中怪異之處。
“你好好盯著他們,有動靜,隨時朝朕稟報。”
“是。”
這次,是陳斯晏和那蒼翼墨二人救了自己。
他卻不會簡單的覺得,自己不得不立的那個攝政王,對自己忠心耿耿。
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秘密,而他的秘密,剛好心中知道一些,越是這時候,越要沉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