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醒的時候,只覺得臉上都是灼熱。
“母後,你覺得怎麼樣?”
“皇……”
太后一驚,努力的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似乎廢掉了一般,什麼也說不出來。
“母後,你別心急,太醫說了,你的臉能夠治好,嗓子也可以,你不要強求自己了。”
歆然在一旁,罕見的沉默。
是鍾銘嵐,都是她!是她啊!
太后瞪大眼睛,抓著陳光炟的手臂,使勁的仰躺著,鍾銘嵐!鍾銘嵐呢!
似乎是明白了太后的意思,陳光炟閉了閉眼,沉聲道,“她死了,王公公將你救出來的。”
太后的眼睛忽然呆滯,隨後激動起來。
死了?怎麼可能!那個妖孽!怎麼可能會死!
歆然上前一步,抓住太后的手,哭喪著臉,“母後,死了!鍾銘嵐真的死了!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
太后的臉上,都裹上了紗布,唯獨剩下了一雙眼睛,其中都是不信。
歆然捂著嘴,銘嵐太慘了,竟然被燒成了這副模樣。
她看到銘嵐面目全非的模樣時,險些直接暈了過去。
“母後,菀西宮走水,是有人故意而為之,而鍾銘嵐,不過是背了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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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光炟昨夜一夜未睡,盯著手中的雲煙戒過的,他謀劃這麼久,本都打算來硬的了。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讓鍾銘嵐死在了這場火之中。
太后雙目呆滯,盯著上方,怎麼可能……
“母後,你好好的養病,歆然陪著你。”
因為事發突然,歆然的逃跑計劃也不得不變。
而這其中跟他們同樣疑惑的,還有蒼翼墨。
他也看到了那人的屍體,只消一眼,他就認出來那絕不是銘嵐。
儘管外形幾乎一滯,可是肩膀上並沒有那雲煙戒的縮影。
他一直在旁邊觀看著,而龍緒桉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有深意。
明明昨日才商量好的,怎的今日她媳婦兒就來了個偷樑換柱,人沒了。
這是又要扔下他?不,這怎麼能行。
這媳婦兒剛剛才軟了性子,想逃跑,沒門兒,別說門了,窗都沒有。
一行人在大殿裡守著,這太后也算是波折多難啊,前段時間還聽說出事,剛剛好了,現在又出事了。
“皇上,既然太后如今手上,我等也不好再留下,今日就在此辭別。”
玄郢的二位皇子並不打算多留,千鳶的眼中更是悲慼,那要一個人,怎麼會葬身火海呢。
“皇上,在下也就不繼續留著了。”
幾個地方的來賓,紛紛都要離開,陳光炟無奈,宮裡出的事也確實太多。
“恕朕招待不周,日後定好好招待各位!”
“告辭。”
當著眾大臣的面,徑直離開。
這也有些算是拂了面子。
走出宮外,蒼翼墨沒有單獨離開,而是跟上了玄郢的兩人。
銘嵐說過,會藉助玄郢的幫忙。
至於龍緒桉,蒼翼墨讓另一個人跟了去。
此刻的鍾銘嵐,正在城外。
“小姐,那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啊?”
她的身旁,正是連夜出城的綠兒。
鍾銘嵐出了城,才算是放下心來,不過,她一路艱難險阻,是不可能帶上綠兒的,“綠兒,你去找你的妹妹吧。”
綠兒一愣,“啊?”
“你小姐我要去悶聲不響幹大事,你留在皇城,幫我多加注意一些。”
聽到要撇下自己,綠兒連連搖頭,“不,小姐,你帶上我吧!綠兒也能幫你!”
綠兒如此執著,鍾銘嵐只說了一句話,“你的妹妹,還在等你。”
歡歡就是綠兒的死穴,命門。
她適合單獨行動,帶上綠兒只會徒增煩惱。
“小姐,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現在陳光炟沒有反應過來,所以還沒發現你,你去找到歡歡,就立刻帶著人離開。”
綠兒眼中有些難過,捨不得鍾銘嵐。
“放心,有緣日後還會相見。”
綠兒抓著鍾銘嵐的衣袖,這個動作,讓她想起了紅鸞。
紅鸞那丫頭,定是狠狠的咒罵她吧。
“綠兒,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鍾銘嵐的手握著拳頭,舉在空中,綠兒看了半天,慢慢抬起手,同她的相撞。
“小姐,一路平安。”
鍾銘嵐拿出了一百兩銀票,塞給綠兒,綠兒還沒反應過來,鍾銘嵐卻已經不見了人影。
綠兒盯著手中的銀票,哭笑不得,最終還是收好。
這是小姐的,她要留著。
綠兒四處看了一眼,連回了城,直奔回春醫館。
遠處的鍾銘嵐正躲在一棵樹上,盯著城門口,這是千鳶出來的唯一路徑。
不過,先出來的,卻是龍緒桉,她仔細的看了一眼,這一次,他沒有這麼低調,也坐上了馬車。
龍緒桉這是放棄了,所以回澤龍同自己的大臣商量去了。
再瞪了半柱香,就看到了千鳶。
千鳶的貼身婢女,駕著馬車。
鍾銘嵐剛要過去,就發現了這馬車後的尾巴,蒼翼墨。
他怎麼跟著玄郢的人出來了?難道是知道自己假死了?
等馬車走遠了,鍾銘嵐拿出一個人皮面具,縱身,用輕功到了蒼翼墨的周身。
蒼翼墨騎著馬,身後的聲音傳來,眼神一凜,剛要拔出的劍就被撞了回去。
“你這是要殺了我?”
腰身被抱住,蒼翼墨失笑,“我就知道你沒事,你可知太后都毀容了?”
“毀容?”
鍾銘嵐的腦袋靠在蒼翼墨的肩上,微微偏頭,“這一次是有人相助,所以來不及告訴你。”
“太后被火燒的面目全非,不僅如此,嗓子也不能說話了。”
這一點,是她有些詫異的,沒想到太后傷的這麼重。
“你可知剛剛若是你再不出聲,這周圍的黑煞軍就會動手了?”
黑煞軍自然是跟著蒼翼墨的,剛剛鍾銘嵐突然出現,周圍的也算是眼尖的,這才沒動手。
“動唄,不一定打的過我。”
“也是。”
蒼翼墨輕笑,手側了一下,就將人一下摟到了自己的懷裡,二人的位置交換了。
蒼翼墨眉頭一跳,顯然是被鍾銘嵐這完美的面具給嚇著了。
“你將這大柱的面具拿出來,是想提醒我,你曾經騙我麼?”
她的臉上,戴著的,赫然是當初在鄉村裡戴的面具,大柱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