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桑摹笑了起來,看著眼前的人。
“沒想到,我這算計來算計去,還是將自己給算計進入了。”
鍾銘嵐回頭瞥了他一眼,忽然意識到桑摹要做什麼,連道,“你死了,就沒想過你桑府的妻兒了?”
桑摹剛剛抓住鋒利的刀刃,這個空隙,周圍的人連收了兵器,將桑摹徒手抓著。
“皇上,你還看著做什麼?”
鍾銘嵐衝著蒼翼墨微微偏頭,不解,這個時候不應該好好去勸說一番麼。
“桑摹,一人犯罪,牽連的人可不少。”
“皇上,我覺得桑摹這不是沒成麼,哪怕死罪難逃,這罪還是不及九族吧。”
鍾銘嵐太知道這株連九族的滋味了,不是她心軟,這連坐之罪本就不該,傷及他人,實在沒必要。
當然,若桑摹真的被賜了死罪,那留著的那些人,就是隱患。
此事她還是無權干涉,鍾銘嵐搖頭,緩緩吐了口濁氣。
“將桑摹壓入天牢,待朕擇日問審。將叛軍全部拿下,沒人五十大板。”
一人五十大板,普通人不過三十板就要皮開肉綻了。
“皇上!皇上饒命啊!”
立刻,就有人求饒起來,鍾銘嵐努努嘴,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蒼翼墨望著桑摹被壓了下去,心中有股淡淡的憂愁,不過,也好在這朝中的亂黨,也就是桑摹一人。
這下,空氣似乎凝固起來了,眾大臣畢竟沒有見過鍾銘嵐,更是不知道她的身份。
“皇上,不知這位姑娘是……”
“她是……”
鍾銘嵐眼中不認同的搖頭,蒼翼墨拐了個彎兒,“這是朕發現的才子,武功高強,此次也是救了朕一回。”
鍾銘嵐還有自己的打算,若是身份被所有人都知道了,陳光炟在白溪定是坐不住的。
何況,現在自己可是還帶了個雲煙戒的持有人身份啊。
等大殿收拾好了,蒼炎一向果斷決然,此刻在鍾銘嵐的身前卻多了份害羞。
是的,害羞。
“王爺,你怎麼了?有什麼事麼?”
“多謝你的相助之恩,另外,不知你缺不缺徒弟?我不介意……”
蒼炎的請求讓鍾銘嵐詫異,啞然失笑,“徒兒?王爺,你若是想學武功,讓蒼翼墨教你便是,他的武功可不在我之下。”
聞言,蒼炎垮下臉來,娃娃臉充滿了沮喪,“那就完了,你可是不知道,皇兄經常壓榨我。”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比如?”
“撂下這爛攤子,就跑去找你了,找了這麼久,還不把你帶回來,我現在才知道你長什麼模樣……”
蒼炎的聲音不大,一邊埋怨著,一邊訴說蒼翼墨的不公。
鍾銘嵐咳嗽了一聲,蒼炎繼續罵道。
“朕原來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如此怨恨我啊。”
蒼炎聒噪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背脊一涼,盯著面前的鍾銘嵐。
鍾銘嵐別開眼神,裝作不知道的模樣,她提醒了他的。
“皇兄,你什麼時候來的?”
在你說“撂下爛攤子”的時候,這倒好,完全聽完了。
“皇兄,你們慢慢敘舊,臣弟先行告退。”
蒼炎很快的消失,將空間交給了二人。
鍾銘嵐的面色慢慢沉了下來,蒼翼墨生不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著鍾銘嵐的袖子,“銘嵐~”
“蒼翼墨,你厲害啊,給我下套。”
蒼翼墨搖頭,“銘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下套?”
“你將城北的虎符給我,不是為了相信我,而是為了讓我自己自投羅網,送進你這蒼瀾來。”
鍾銘嵐開頭並未想到這兒,當她發現蒼炎在桑府時,便知道自己上當了。
桑摹佈置了這麼久,還未做好準備,她應該想到的,沒想到蒼翼墨孤注一擲。
蒼翼墨賭自己看到虎符會來,所以直接動手,不給桑摹反應的機會。
“還有,你這雙眼摸瞎,恐怕也是假的吧。”
自己現在再過了一遍發生的事情,就發現更多不對勁的地方。
“身為一國之君,眼睛瞎了,不得急死,你倒好,就陪我演戲演了這麼久。”
鍾銘嵐的臉上羞憤起來,那幾日沒少被蒼翼墨“折磨”。
“銘嵐,這不是受傷了,看見你,害怕你將我趕出去麼……”
蒼翼墨可憐兮兮的搖晃著鍾銘嵐的手臂,他好不容易將她拐過來。
“我還沒說我反悔了。”
蒼翼墨的眼中一道暗光閃過,緊接著就被鍾銘嵐的下一句話打回原形。
“不過,我還是要回白溪。”
“為何。”
蒼翼墨的心中一緊,白溪到底有什麼,值得銘嵐如此執著的要回去。
“我和陳光炟,還有太后的新仇舊帳沒有算完。”
原以為不過是她與陳光炟之間有仇,沒想到太后還欠了她們家這麼多條人命。
這白溪的江山,不能留下。
“銘嵐,你為何始終不願意告訴我?你曾經告訴我,你要陳光炟血債血償?原因呢?”
鍾銘嵐沒有告訴他任何關於自己的事兒,他好生著急,然而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等。”
“等?”
鍾銘嵐點頭,現在不是告訴蒼翼墨的時機,但是,她可以將計劃告訴蒼翼墨。
兩人私語了一陣,蒼翼墨面色凝重。
“我的爹爹,娘,還有紅鸞,可就交給你了。”
讓家人留在這兒,是最好的選擇,有蒼翼墨護著他們,沒有任何人敢在太歲上動土。
“我回來找你的。”
“一個月後是太后的生辰。”
鍾銘嵐言盡於此,蒼翼墨點頭,“放心,不過,我要先收一點好處。”
“好處?你要什……”
鍾銘嵐唇上一片溫熱,蒼翼墨淺嘗輒止,慢慢露出一個微笑,“白溪宮內有我的人,接頭暗號,手持雙斧,鐵打雙拳。”
蒼翼墨赫然說的就是吳剛斧,吳剛斧這麼久在宮裡也不知如何了,這麼大個個子能隱藏起來,也是不易。
兩側都是朱漆牆,這是鍾銘嵐重來一次最不願意呆著的地方,如今看來,倒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了。
鍾銘嵐出了宮,沿街行走。
經過與紅鸞約定好的客棧時,看了一眼,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只希望紅鸞不要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