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請問酒店之前發生過某些特別的事情嗎？”
林菲知道趙叔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對方一看就是個人精。
“特別的事情。”趙老闆露出疑惑的神色：“沒有啊，我這裡是去年才開業的，客人也一直不多，沒聽說發生過什麼怪事。”
“完全沒有過？”
“沒有過，我這裡每年只開半年，5月到10月，因為時間不長，接待過的客人我都記得，要是有奇怪的事，我不會不知道。”
趙叔的口風很緊，一問三不知，當然，林菲也沒指望他真的鬆口，只是為了探一探他的虛實。
這個老狐狸，並不露怯，林菲明白在他身上找不到突破口。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趙叔十分關切道。
“不，沒有，隨便問問。”林菲不想再繼續下去，轉身離開。
“等等。”不想趙叔又叫住他。
“我聽說這裡原來是個學校，80年代的時候是個中專，之所以建在山裡，是因為對口專業比較特殊。”
林菲感到趙叔絕不是突然想起，隨口說的，提起這裡的前身，他有些嚴肅。
“這裡之前是個學校。”林菲想起前天晚上自己做的那個夢。
會不會有些關聯？
兩人各懷心思，但都沒說破，友好地告辭，往不同的方向走。
林菲站在電梯前，從7樓開始，一層一層地檢查。
每到一層，她都十分仔細地觀察，甚至每走一段路，會蹲下來敲敲地磚。
可惜，幾個小時過去了，從七樓到地下一層，完全找不到問題所在。
“這裡很乾淨，可又乾淨地很異常。”
有一種念頭在心裡滋生，具體是什麼，她一時間還沒想到。
“對呀，我怎麼早沒想到！”忽然，停下腳步，站在一樓的大堂裡前後左右看了一圈。
林菲後知後覺道：“這裡不止‘乾淨’，還安靜，異常安靜，因為根本沒有人。”
在這裡住了兩天半，才發現，偌大的酒店，上百間房，除了老闆一個人，就剩下他們四個住客。
其餘沒有任何人出入，沒有員工，也沒有別的客人。
“這才是最異常的。”沒有酒店會這樣經營，就算不為賺錢。
環境和硬體設施都這麼好的酒店，難道不該一房難求嗎？
想到這裡，林菲更加疑心起來，她又從下到上檢查了一遍，這一次，更加仔細。
就差把每一間房撬開來看，即便她沒有這麼做，也沒少在別的房門口逗留，用符篆探查陰氣。
但可惜，仍舊無功而返。
有些喪氣的林菲上了電梯，她告訴自己：“最後一次，再不成，就讓林好去死吧。”
煩躁的撓頭，靠在電梯裡仰頭盯著電梯內的顯示屏陷入沉思。
1,2,3,4.
“我知道了！”突然，林菲像頓悟一樣，喊了一聲：“我知道哪裡奇怪了！”
不是因為沒有人氣，而是因為這部電梯，這裡另有蹊蹺。
她又想起昨天電梯的無端故障，當時自己根本沒在意，也許那是個契機，只是自己沒抓住。
電梯門剛開，林菲一頭衝回房間，翻出溫度計，她需要確定一件事。
拿著溫度計，進了電梯，7樓的初始溫度，顯示：25度。
每一層都按下，林菲開始盯著溫度計仔細地看。
往復迴圈了幾次，林菲漸漸摸清規律。
“我懂了，問題出在4樓。”她劃拉著手機，記事本裡有電梯到每一層時的溫度記錄。
“4樓是分界線，4樓時電梯內溫度最低，離4樓越遠，溫度越高，和電梯外溫度越接近，每上升或下降一層，溫度相差1℃。”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她陷入迷思。
是表明4樓有問題，還是說電梯行駛到4樓時，離異度空間的入口最接近？
“可是電梯裡明明什麼也沒有。”四處敲敲，甚至搬了高凳子來摸了一圈天花板。
沒有介面，縫隙，暗格，通通沒有。
“相差一度，1℃酒店，這其中肯定有關聯。”林菲喃喃自語，他不信趙叔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可惜，問話這條路是堵死了。”她甚至想讓梁肖宇出手，嚴刑逼供，想了想又作罷。
——
外面天色漸黑，梁肖宇回去的時候，林菲正在聚精會神地盯電腦，瀏覽網頁。
“在看什麼？”
自己回來，林菲都沒回頭打聲招呼，這很不正常。
“看這家酒店的前身。”林菲依舊沒回頭，梁肖宇有點小失落，只是看不出來。
“來，你也看看。”林菲轉了電腦，挪了挪，給梁肖宇讓出一個地方。
兩人緊挨著坐下，梁肖宇又不失落了。
瀏覽了頁面後，梁肖宇表情嚴峻，但網頁上其實對這個地方介紹並不多。
能查到的資訊，和白天趙叔說的，相差無幾。
“你有收穫嗎？”林菲期待的問。
梁肖宇搖頭，也有些納悶：“山腰有一片墳地，但都是空冢，雖有陰氣，卻不聚集，連一隻成形的鬼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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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冢？”林菲沒想到，有墳地，但竟然是空冢。
似乎也是沒什麼價值的資訊。
“有沒有招本地的鬼差來問問？”
林菲突然想起這個，畢竟子虛和烏有還是挺管用的，能當半個百事通用。
梁肖宇依舊搖頭：“問過了，是兩個新上任的，也搞不清楚這裡的異狀是怎麼回事。”
林菲切了一聲，哼道：“怎麼一問三不知，該扣績效獎金。”
今天怎麼總碰見一問三不知的人。
“好的，回去就扣。”
林菲一驚，斜眼看梁肖宇。
‘回答的好認真，似乎真的在考慮要扣多少，怎麼莫名這麼萌，聽話的樣子好可愛。’
“我其實就隨便說說，不必當真。”林菲可不想被鬼差知道前因後果，事後再跑來報復自己。
畢竟，她死後，沒準還得求著這幫鬼差辦事呢。
‘噔噔’，有人敲門。
兩人瞬間對視一眼。
林菲疑道：“嫂子應該在隔壁看著林好，會是誰？”
梁肖宇照例搖頭，一臉無辜。
罷了，當我沒問。
“我去看看。”
該不會開了門，又沒人，和昨天早上一樣？
林菲覺得至少應該不會是趙叔，這個時候，他不會白目到來梁肖宇面前晃悠。
“請等一下，馬上就來。”林菲扯了一嗓子。
沒忘了要多個心眼，從兜裡拿出一張符篆貼在手心，幾步跑過去，一把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