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烤魚
明明眉依然清冷, 但說話分明是哄著的語氣:“給你烤魚吃,你之前不是想吃嗎?”
烤魚?誰稀罕?
顧玉磬哼唧一,終究不甘心, 故意舔了舔嘴唇:“烤魚沒殿下吃。”
靈巧粉潤的舌讓嘴唇的顏色越發鮮潤紅嫩,像是被春雨潤澤過的果子, 蕭湛初黑瞳驟然縮緊。
喉嚨緊澀, 氣息艱難起來,他無奈地抿唇看著她。
顧玉磬笑得賴賴的:“難道殿下以後不是的夫君嗎?剛才明明答應的,憑麼不讓吃?”
蕭湛初神晦暗, 沉默地看她半響,最後終於澀道:“下次吧。”
顧玉磬哼唧:“不要。”
蕭湛初:“不要的話, 那先了。”
說著, 竟是作勢真得要。
誒誒誒!
顧玉磬徹底無奈了,還能這樣?他竟對自己沒半點興趣嗎?
這人到底正不正常?
蕭湛初了幾步,停下:“到底要不要吃烤魚?”
顧玉磬越發覺得沒意思,打著燈籠在燕京城裡找吧,你能找到幾個未嫁女像她這樣願意親他的嗎?
所以說,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他根本不懂風情,不曉人事, 難怪上輩子新婚夜, 那麼疼!
顧玉磬哀嘆連連, 蕭湛初已經撿起來落在草叢中的魚,那魚缺了水一會, 現在一碰還在抽抽呢。
顧玉磬心如死灰。
她歹是經歷過事的,後來那個長大一些的蕭湛初她勾搭不了,怎麼連這個青澀的蕭湛初都勾搭不得?
她耷拉著腦袋, 覺得花不香了草不綠了,連那蹦躂的魚一點不香了。
蕭湛初:“兩條魚,夠吃了吧?”
顧玉磬無精打采地道:“嗯。”
蕭湛初緩慢地轉身,看了她一。
她扁著唇兒,不想搭理他。
蕭湛初:“你不想吃烤魚了?”
顧玉磬:“不想吃了。”
蕭湛初沉默地看了她一會:“那們回吧。”
顧玉磬懶得回應,只蔫蔫地點了點頭。
蕭湛初便彎腰,拾起那魚來,可就在他彎腰的時候,顧玉磬的目光卻捕捉到了一處異樣。
一時心跳加速,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仔細看向他玉帶下。
之前因為捉魚,武袍被挽起來,袍角濺溼了,現在又沾上幾根草,看著些狼狽落拓,不過這並不是鍵,鍵是——
玉帶之下,一個地方拱起來了。
偏此時蕭湛初還平靜寡淡地道:“那就。”
說著,還故作鎮定地撩了下袍子,遮掩住了那處。
顧玉磬心中暗驚,趕緊收回目光。
他其實是些想法的吧,並不是無動於衷,根本是很想要很想要,他都這樣了,哪能不想要,就是假裝不想吧?
若不是她活了一輩子,知道這檔子事,到他這音,怕不是以為他根本就是故意疏冷自己,對自己毫無感覺。
顧玉磬心裡泛起小小的得意,之前心裡的沮喪一掃而光,她挽起唇角想笑,不過到底忍住了。
她憋著笑,存著壞心,就從旁暗暗地打量。
蕭湛初板著臉,面無表情地捏著自己的袍角:“,回。”
之前顧玉磬了這音,只會覺得此人冷漠不通情理甚至是目中無人,不過現在,想到下面拱起來的那處,她便品不一樣的感覺來了。
她覷了他一,故意道:“可是突然覺得,烤魚挺吃的……”
蕭湛初這話,神色頓時難看起來:“你剛才——”
顧玉磬輕舒了口氣,笑著說:“剛才不想吃,可是現在又改了主意,想吃了,殿下,可以嗎?”
蕭湛初沉默地看著她。
她眨眨睛,一臉無辜。
最後蕭湛初啞道:“,那烤魚吧。”
顧玉磬輕輕嗯了,便湊過:“那怎麼烤啊……”
口中說著話,睛卻偷偷地往下瞄。
上輩子和他的床事,都是晚上寢帳中,便是夜明珠,都是朦朧昏暗,說她害羞得厲害,哪裡敢看,不過是閉著睛任憑他擺弄,是以根本沒見過。
想想是嫁了年的婦人,顧玉磬覺得虧,重活一輩子,這人依然是她以後的夫君,她覺得自己提前多瞄瞄不為過。
誰知道她稍微一靠近蕭湛初,蕭湛初的身子竟挪動了下,離她遠了一步。
她不服氣,又湊過。
蕭湛初咳了,突然轉身大踏步離開。
顧玉磬:“殿下——”
這怎麼跑了呢?
蕭湛初:“前拾柴。”
下頜線緊繃,額頭甚至青筋隱隱現,顧玉磬瞭然於心,他怕是使勁地忍使勁地忍,已經忍到不能忍了。
下便故意道:“那們一起拾,你扔下在這裡,害怕呀!”
蕭湛初此,略些挫敗,乾脆道:“那不拾了。”
顧玉磬近了他,仰著臉,無辜又茫然地眨著睛:“為麼?那豈不是沒烤魚吃了,可是想吃呢。”
說著還故意舔了舔嘴唇。
於是她便滿意地看到,猛烈的渴望在那總是沉靜的黑眸中劇烈地攪動。
雖然他依然四平八穩神情疏淡,不過她看到了。
她又偷偷地想瞄下面,誰知道他卻微微往前彎腰,又半撩著袍子,竟是根本看不到了,只作罷。
蕭湛初:“讓底下人準備吧。”
底下人?
顧玉磬正疑惑著,就見他做了一個手勢,很快,就到林中傳來嗖嗖嗖的音,緊接著,便幾個錦衣侍衛落在了地上,恭敬地跪在他面前。
顧玉磬:……
她深吸了口氣,拼命地回憶自己剛才到底說了麼,做了麼,到底沒羞恥的事,想來想,像沒,不過他可是親了自己。
該不會那些屬下把這些都看在裡了吧?
顧玉磬頓時顧不上看蕭湛初的反應了,悶悶地看了那幾個侍衛一。
幾個侍衛都是訓練素的,此時正快速地搭了一個烤火架,又拾來了柴火,取來了打火石,甚至拿來了一些佐料,總之動作奇快,不過片刻功夫,烤魚這件事,就只剩下烤了。
然而顧玉磬卻總覺得彆扭,便收回了目光,垂頭看水裡著的魚蝦,那裡一隻小蝦,正在綠色的水草中穿梭,估計是覺得玩。
一時那幾個侍衛撤,蕭湛初便取來一把小刀,將兩條魚處理了。
他處理後,看向顧玉磬:“你——”
顧玉磬:“怎麼了?”
蕭湛初眸光晦澀,臉上顯幾分不自然,不過還是道:“那幾個侍衛,是的暗衛。”
顧玉磬著,心想,所以呢,這是解釋為麼這幾個侍衛一直跟著他嗎?上輩子她記得他身邊一直侍衛跟著的,不過她在內宅,一般很少隨著他外,倒是沒怎麼見過。
蕭湛初:“他們從十年前就跟在身邊,如今大多已經接近而立之年。”
顧玉磬納悶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說這個麼意思。
然而蕭湛初的話,說到這裡,像已經結束了,他低下頭用木叉將兩條魚叉起來,開始點火烤魚了。
顧玉磬:“他們年紀不小了,要換下了嗎?”
不然呢,為麼說年紀?
蕭湛初抬頭瞥了她一,終於道:“他們都已經成親了。”
顧玉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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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磬木木地看著那燃起來的火苗,久沒說話。
她不明白是自己腦子問題還是蕭湛初這個英明神武的九殿下腦子問題,他到底在想麼?
難道她像是那種不守婦道看中人家侍衛的樣子嗎?
他就是這麼看自己的?
上輩子是這麼想的?
還是說上輩子他冷淡自己,是以為自己紅杏牆?
蕭湛初抿著唇,認真地看著火苗,時而把魚翻翻面。
顧玉磬終於忍不住道:“殿下,難道多看一侍衛,你就認為看中了人家?”
蕭湛初依然看火苗,不過卻是悶道:“你剛才看著他們幾個,臉都紅了。”
顧玉磬:!!!
她心頭的無奈像煙火一般躥上來老高,咬牙道:“剛才你親,他們幾個是不是看到了?不該害羞嗎?”
蕭湛初此,這才恍然:“不會,你想多了,他們不會看。”
顧玉磬:“許偷看了偷了呢!”
蕭湛初:“他們訓練素,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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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磬:“你怎麼知道他們一定沒偷看?”
蕭湛初蹙眉,他自是相信自己的暗衛,不過顧玉磬看來不相信。
他想了想,道:“以後見你,不會讓他們跟隨左右。”
顧玉磬這才稍微滿意,不過滿意之後又問題了:“他們一直跟著你嗎?你進了內宅,會跟著你?”
蕭湛初看向顧玉磬,沉吟片刻:“以前是,不過以後,成親後,不會了。”
顧玉磬哦了,她其實想知道,上輩子是不是跟著,不過看來問不來了,只能作罷。
蕭湛初卻道:“你還麼要問的嗎?”
顧玉磬看他這麼脾氣的樣子,想了想,搖頭。
她許多話要問上輩子的蕭湛初,但他並不是上輩子的蕭湛初,她覺得自己問不來。
蕭湛初沉默了一會,開口說:“上次在二表嫂的別苑,看你倒是喜歡那裡的風景?”
顧玉磬:“嗯,是喜歡。”
蕭湛初:“在那裡一處,以前不曾打理,如今想著命人生打理,沒麼想法,你既喜歡,那就看你要麼樣的,按照你的意思整治吧。”
顧玉磬明白他意思了,就是問自己喜歡麼樣的吧。
她想了想道:“要大水車。”
蕭湛初:“這個倒是。”
顧玉磬:“還要許多果子樹。”
蕭湛初:“。”
顧玉磬:“還喜歡鳥兒,你讓他們多養一些在院子裡吧。”
蕭湛初:“那向宮裡御鳥坊要一些吧。”
顧玉磬連連點頭:“不能缺了芙蓉鳥,要長得看,叫的。”
蕭湛初:“。”
顧玉磬又想了想:“弄幾個亭子,要建得清雅一些,還要養一片竹林,喜歡風一吹的那個音,那個時候吟詩作對最不過了。”
——雖然她並不擅此道,但可以附庸風雅嘛。
蕭湛初側首看她,她瑩白如雪的臉頰上微泛著紅暈,眨著澄澈的眸子絞盡腦汁,這樣的她讓他想起幼年時,在那個長滿荒草的宮廷角落,曾經陪著他蹲坐在樹下的小姑娘。
他心口便軟得一塌糊塗,如同天上扯下的雲那麼軟。
他低道:“嗯,,要亭子。”
顧玉磬繼續歪著腦袋想,她還要麼,於是便把小時候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一股腦提來了,蕭湛初自然沒說不的。
就在這兩個人說著話的時候,意避了很長一段距離隱在暗處的暗衛們,此時心裡正多少泛起一絲擔憂。
這位未過門的皇子妃,殿下可是看重得很。
可是為麼,她剛才像用那種分明厭棄的目光看著自己?
自己到底做錯了麼,竟然招惹了這位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