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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好肥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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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人一退下, 乾隆便繃不住了, 一揮手,桌上的瓷器掃到地上砸了個粉碎!

鍾茗看著乾隆鐵青的臉色、兀自顫動的雙手,雖知他不是針對自己, 心裡也有點發毛了。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厲聲對周圍的人道:“都把嘴巴給我管嚴了!今天的事兒, 要是有一字洩漏,仔細你們的皮!”

乾隆猛地一擰頭, 惡狠狠地盯著眾人, 從牙縫裡擠出一道聲音:“今日之事,但有一字外洩,朕便把他們活著送到化人場去!”

一陣上下牙齒不斷親密接觸的聲音傳來, 鍾茗看著乾隆的側臉, 見他緊抿著嘴,臉上的肌肉扭曲成一個奇特的形狀, 心下打突。咽了口唾沫, 又問道:“此處左近便是漱芳齋了,那個還珠格格今日在不在?有沒有人知道皇上和我在重華宮的訊息?!”

容嬤嬤也有些膽戰,然皇后問話,她再怕乾隆也要幫襯著皇后撐臉面的:“回、回皇后娘娘,還珠格格……”

“她是哪門子的格格?!”乾隆一聲爆喝, 嚇得容嬤嬤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鍾茗對容嬤嬤道:“你繼續說。”語氣雖然有些僵硬,容嬤嬤倒聽出一點善意來。

“回皇上、回皇后娘娘,漱芳齋裡的那位今兒一早又與五阿哥福爾康福爾泰一道陪同西藏公主逛街去了!”容嬤嬤閉上眼睛, 一憋氣把今天得到的訊息麻利地背了出來,說得又快又響。

小心上前對乾隆輕聲道:“皇上放心,今日的事情不會走漏出去的。唐家都是明白人,當日給漱芳齋選人,原是念著孩子乍進宮,怕奴大欺主,都是些憨厚人,他們不會想得到胡亂刺探訊息的。”

乾隆硬生生地扯了一下嘴角:“那便好!”

鍾茗道:“今兒坤寧宮小廚房裡熬的好湯,皇上,去嚐嚐?”乍著膽子,輕輕地碰了一下乾隆的胳膊,一臉懇切。鍾茗心說,你快答應吧,轉移一下注意力吧,這麼個樣子,我真怕是胡亂遷怒啊,遷怒別人沒關係,遷到我頭上,那可真是冤枉死了!

乾隆極感傷,重華宮原是他潛邸舊地,最能勾起心事。在這裡接見唐立,既保密,又是念著舊情的。知道了真相,連在這裡傷感、憤怒片刻都不成了——隔壁就是漱芳齋!

“還等什麼?走吧!”乾隆率先舉步,鍾茗連忙跟上。

兩人的步輦一前一後,往坤寧宮而去。鍾茗坐在輦上,心裡沒底。乾隆最好面子,現在在自己面前丟了個大醜,不知道會不會老羞成怒殺人滅口?當然,不可能為此殺了自己,萬一一想起這樁迨攏拖氳階約菏歉讎怨壅擼強稍趺詞嗆茫坎恍校∫敫靄旆ǎ

坤寧宮裡,鍾茗先不忙讓人端湯來——本就是個藉口,估計乾隆也不是來喝湯的,不過是兩人都要找個臺階,離開那個尷尬的場景罷了。鍾茗引乾隆進了內室,給容嬤嬤使個眼色,容嬤嬤會意,親自把宮女、太監都趕走,自己守在門口。

鍾茗平復了一下心情:“皇上,看那個琴,格格該叫紫薇。”

乾隆冷著臉:“不錯!朕的親生女兒,不是只鳥!”

要不是環境不允許,鍾茗真想笑出來,仍忍住了:“皇上打算怎麼辦?”

乾隆的表情稱得上猙獰了:“怎麼辦?她冒充了朕的女兒,朕現在還不能動她!”

鍾茗心下一驚,更多的是疑惑,看乾隆的樣子,絕對是暴怒啊!怎麼“還不能動她”?難道乾隆氣的是別人?不會是我吧?身子抖了一下。

“她手裡拿著煙雨圖和扇子,那兩件東西是真的!她還知道朕的舊事!縱使她是假的,也是與雨荷或者朕的孩子有所交往的!只是不知道她是怎麼騙的那孩子!朕要找出親生骨肉,就不能打草驚蛇!這事兒最後還要著落在她的身上!”

鍾茗松了一口氣,又被乾隆的話提了個醒——乾隆現在不知道親生女兒的下落,自己萬不能落了馬腳!

當下改了顏色,一面重重地揉著胸口一面冷笑:“怪道她到現在都不提給親生母親修墳的事兒!就算是體貼皇上,怕您為難,也不見有半絲懷念的樣子!整日裡瘋瘋顛顛,喝酒賭錢,全無一絲體統!”

乾隆看向鍾茗,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稱不上好。鍾茗似是氣得不行,搖搖晃晃地摸到椅子邊兒坐下:“從小到大,我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我本想著,哪怕是為了永d和十格格,我也要積些功德,對她不敢有絲毫虧欠,她不樂親近我,我也隨她去了,還要盡心盡力為她安排打算!還要為著她算計了老佛爺的喜惡,我……”帕子捂了口鼻,撣眼看到乾隆看向自己的臉色有了一絲緩和,鍾茗壯著膽子繼續往下說,“為了她傷了唐嬤嬤,我還要代她去安撫唐嬤嬤!還讓容嬤嬤三番兩次去唐家陪不是,容嬤嬤是我乳母,辛苦了一輩子,到老還要拉下老臉為著我去東奔西走!把她託付給舒妃,弄得舒妃宮裡雞飛狗跳!我還要去安撫舒妃,給舒妃賞東西!半夜爬牆出宮,被侍衛當賊拿,我還要為了她的‘格格’名聲,下死令壓著!我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作了多少惡業才有此磨難啊!”

乾隆聽到鍾茗說到永d,憶起鍾茗為永d所求之事,又想到她近年所為確實大有進益,越發覺得皇后是慈母心腸,為了孩子改了性情,殊為不易。又聽鍾茗訴說,聯絡到小燕子入宮以來的所為,再想到自己也被她歪纏過,頗能理解皇后的苦處的。

“不用生氣,弄清了真相,找到了孩子的下落,朕饒不了她!”

鍾茗抹了一把淚:“我倒還罷了,領的就是這份差使,說句誅心的話,就算是個真格格,畢竟不是我親生的,我只是盡我的本份照顧好孩子就成。可皇上呢?被她頂替的,可是您的親骨肉啊!二十年不見,突然出來一個如花似玉的格格,您的心裡該多高興?看您的樣子,我也為您欣慰,可轉眼……您現在得多難過啊!咱們這都是……”

此言深得乾隆之心,大有知己之感,覺得皇后說的真是實話。

人就是這樣,喜歡的時候,百般都是好,不喜歡的時候,怎麼都是錯!喜歡的時候,那叫嬌蠻可愛,不喜歡的時候,就是潑婦夜叉!喜歡的時候,那是小鳥依人,不喜歡的時候,就是沒有主見!……總之,話都是人說的,事都是人想的,正著說也行,反著想也成,端看當時的心情。

“真格格的名字想是叫紫薇了,光有個名字也頂不了多大的事兒,咱們單知道她是突然離了濟南的,不知是不是上京尋父遇到歹人,還是發生了別的事情,”鍾茗一面順氣一面對乾隆說,“不知道這可憐的孩子如今流落何方了,人海茫茫要怎麼找啊!”

乾隆起身給鍾茗倒了杯茶,看著鍾茗驚訝地接過了,擺擺手示意不必多禮:“所以,先不能打草驚蛇。那個丫頭,哼,看著就是個有心計的東西!你還記得咱們問她話的時候麼?你說她官話說得好,她就說是雨荷找人教的!再問下去,就說自己沒了娘心裡害怕要大家不要再問,居然能利用朕對雨荷的感情!”

鍾茗咽了口唾沫,心說,乾隆這傢伙,是萬萬不能得罪的,當初可是他自己腦抽了的想盡藉口給小燕子圓謊的,一轉眼,就成小燕子心懷叵測了。

“挨了罰就會撒嬌裝痴、被禁足就會裝乖求寬赦,還都讓她辦成了!居然把朕當猴耍!”

鍾茗聽得挺快意,可還得接話:“我不是一樣……”抽抽鼻子,記起剛才想到注意事項來,“皇上,還不是生氣的時候,那紫薇,要怎麼找?這回不同於先頭嶽禮家的事兒,不宜宣揚,可宮裡奴才已經改了口了。”

乾隆深呼吸了一下:“所以說不要打草驚蛇,她是個狡猾的,不能讓她看出破綻來!依著朕,暗暗的拿下了,交刑部,一套刑下來,怕不撬開她的嘴!可又怕她有同黨,萬一宮外頭的人瞧出破綻來,暗害了真格格滅口……哼!怪不得一直嚷著要出宮!著人盯著,不要拘著她了,看她都與誰接觸……你手頭沒什麼人,這事朕來辦,你只記住,假裝不知道!”

鍾茗暗歎,乾隆,到底是個皇帝啊!雖然他的懷疑“格格被同黨控制了”與真相略有不同,可猜得是八九不離十了,在親生女兒可能受苦的情況下還能忍住不直接把小燕子下獄,放長線釣大魚。nnd!皇帝這種生物真是得罪不得啊!

心裡腹誹,嘴上卻說道:“好是吃飯的時候了,說了要喝湯的,用過了再辦別的吧,這事兒一時半會兒急不來的。格格既是天子之女,必會吉人天相的。”

乾隆點點頭,其實他心裡面被欺騙的羞怒更大於對於女兒的擔心,先前因為對夏雨荷的虧欠而生的愧疚經此一事,被小燕子冒充的憤怒轉移了大半。發過了火、定下了計,又得皇后的知心,乾隆好過了一些,人憤怒的時候要麼是堵得吃不下飯,要麼是胃口大開把飯當仇人的肉來嚼,乾隆現在屬於後者,狠扒了兩碗米飯幹掉了一盅人參雞湯掃蕩乾淨了三個盤子才罷手。

鍾茗服侍乾隆洗了手,又喝過茶,也不留他,知道乾隆這是要有所行動了,親自把乾隆送到宮門口。乾隆擠出一絲笑,拍拍鍾茗搭在容嬤嬤手腕上的的手背,上輦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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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不知道,皇上當時的樣子可真嚇人!”唐立抹汗。

唐家大哥翹起二郎腿:“生氣才好!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報上那個女人的事兒了麼?一個假格格,已讓皇上老羞成怒了,再把讓皇上不高興的事兒報上去,怒上加怒,保不齊就要遷怒於你了!事情可是你查出來的!查出假格格,勉強算是功勞,查出別的,打了皇上的臉,夠你喝一壺的!咱們要收拾的是假格格,跟真格格的生母,可沒什麼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白麼?以後有了官職,切記不要四處樹敵,誰知道哪片雲彩上有雨呢!”

“是,”唐立聽他長兄訓話,肅立著聽了,然後又問,“為什麼勉強算功勞?”

“笨啊你!皇上叫人給騙了,能高興麼?要是在朝政上頭,你這算是功臣,可在皇家陰私上頭,哼!”

唐立一個哆嗦:“那我不會有事兒罷?”

“有你個毛事兒?!管好自己的嘴就成,不過啊,這事兒最好是皇上交給你去辦,畢竟你是知根知底又去過濟南的人,找到了真格格,你才算是真正的功臣!”

“皇上會交給我麼?”

“此事不宜聲張,必不會發明詔,許是暗地裡差個人罷,唔,你恐怕也會在內,記得聽皇上點名領銜的人的主意,不要強出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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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把此事交給了傅恆,不為別的,主要是相信傅恆的能力,能把事情辦得圓滿,所謂圓滿就是不但要找到真格格,還要在辦理過程中全了乾隆的臉面。面子上的事情能糊弄過去就行了,反正,小燕子的假格格,總是要拆穿的,裡子已是破了。乾隆果然點名要唐立協助辦理,唐立乖乖地跑去打下手。

傅恆一臉恭順地接了乾隆了差,額角抽搐,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文的武的他都要一把抓,現在,皇帝丟了私生女也要他找?傅恆兒媳婦進門的事兒還沒忙完,西藏土司還沒走,回疆凱旋的人還沒回來……仰天長嘆!

這對傅恆來說也不算是難事,招來心腹,直言皇帝不放心格格安全,命暗中保,順便一定要記下格格都與誰接觸了,查查接觸的人的底細,讓格格不要被人給暗算了!

訊息傳來,左看是與五阿哥、福爾康、福爾泰在一起嘀嘀咕咕,右看是到福倫府上!還有一對青年男女,似是兄妹,可見面的次數並不多。除此之外,再無旁的聯絡了。

“就這些了?”乾隆淡淡地問道。

傅恆也是輕聲回答:“回皇上,就這些了,格……那個丫頭一向吵鬧,一刻也閒不下來,不過說些玩鬧的事兒,跟的人怕太近了被發現,並不敢太靠前。只是看情形,格格與那對兄妹似是極熟的不似初識。”

“朕要儘快見到自己的骨肉!”

傅恆一凜:“ 備島鬩幻嬗o亂幻嫠妓鰨嵌越辛唷17斕男置茫砦蕹の錚∷蚵擋橄呂床10薏厴碇Γ敲礎

一抬頭,正對上乾隆別有深意的目光,四目相對,都是心頭一跳——原來,他也想到了!

聽到福倫府上住著一對非親非故的主僕,小姐名叫紫薇是個才女、丫環有山東口音的時候,乾隆不可遏抑地憤怒了!他那久經權謀的腦袋裡已經自行演繹出了以下情節——

福家騙了真格格的信物,弄了個假格格(就是小燕子)去冒充,為的是讓自己的兒子能夠尚主(證據,小燕子一天到晚與福家人膩在一起)。至於目的,聯絡到福家先前的稱呼事件,大概,是想謀個位極人臣勢逼君王、一手遮天?可是他們要怎麼遮呢?五阿哥(伴讀是福爾泰)!令妃(與福家有親,比爹媽都親)!好,真是太好了!一個寄予厚望的繼承人,一個深得寵愛的“女兒”,一個枕頭風的妃子!一條藤地來算計朕了!

福家真是好算計,巴勒奔的女兒看上爾康,讓小燕子嫁爾泰,外援內援全都有了!有個西藏公主的兒媳婦,朕尋常也動不得他們了!永琪!你真是好樣的!你還要爭什麼?不知道你皇額娘已經退讓了麼?居然忍心這樣謀算你的父親,讓親妹妹流落在外!令妃,朕對你還不夠好麼?你又準備幹什麼?在謀算朕死後的富貴榮華?別忘了,哪怕朕死了,皇太后也輪不到你來做!不對!他們這是在聯手對付皇后和永d!把朕當傻子、當工具!今日尚敢如此,翌日,是不是要弒君弒父?!

“傅恆,讓你的人仔細一點!要確認這個福倫府裡的紫薇,是不是朕的那個紫薇!”乾隆到底不算昏了頭,也是被假格格弄得草木皆兵,要傅恆再次確認一回。

“ 閉饈潞媚眩島閾睦鏇止荊b準蟻衷誚魃鞫嗔耍找裁揮新蚺停鍾械男畔11故歉<也陝蛺諄埃媾扇送登碧澆塹慕峁k漵懈呤鄭篩6滌敫6┑奈湟找不鼓芸矗膊環獎憧刻巳ヌ媸歉穌勰ィ〉茫厝プ邢訃蘋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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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恆在計劃,永琪等人也在計劃,起因就是塞婭的丈夫人選。

後宮被要求毋得允許外界男子亂闖、毋得與外界胡亂聯絡,小燕子被禁足,令妃與外界的聯絡暫時中斷,同時心中也有不安,老實呆在延禧宮裡看孩子了。這樣的暫時中斷並沒有持續多久,隨著小燕子的良好表現被放出來,令妃又可以透過小燕子與其他人互通訊息了。線路是:令妃——小燕子——永琪——宮外諸人。

小燕子等人盤算是,令妃好歹是寵妃,有她在乾隆身邊說話爾康這回又露了臉,紫薇入宮認爹以及與爾康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令妃的盤算是,小燕子與五阿哥得乾隆的寵,交好他們有利無害。兩下裡互相看著順眼,聯絡比以往並不少。

因為令妃看起來也像是受害者,在乾隆起疑之前,她還是頗得喜歡的,兼之福爾康也爭臉,她也就隱約知道了指婚的事情,根據猜測告訴來串門的小燕子準備好禮服參加婚禮。小燕子回去一說,永琪大驚——然後被爾康等人勸住了,理由很簡單,娶了塞婭,永琪的份量更重,對以後辦事諸如認回紫薇更有好處,大家都太平。[1]永琪經不住他們的勸,想了想,也便為了大計答應委曲求全。下面的事情就是打聽一下婚期以制定計劃了,福家事件,永琪雖然也折了一點臉面,在眾人眼裡卻並未傷筋動骨,他還是呼聲最高的皇位繼承人,乾隆心裡起疑,面上還沒顯出來,因而打聽一點訊息卻並不很難的。

計劃得很好,盤算得很對,進行得也極順利,訊息也打聽到了,被指婚的不是永琪而是爾康,這下麻煩大了!

乾隆最初的想法是這樣的,給五阿哥選一西藏公主作側福晉,也算是增其份量,日後永琪登基,塞婭封個妃或者貴妃,也能安撫住巴勒奔,不想塞婭看上的是爾康。乾隆想一想,也答應了。如果不是給皇子做福晉,巴勒奔的意思,是要帶女兒女婿返藏的。西藏那地方,康熙末年大將軍王領兵到過,不過是三十餘年前的事情,一些老人還記得,去了先是喘不過氣來,燒的水看著翻滾了喝著卻是溫的,吃的是腥羶少有蔬果,飲的是茶磚,半年不用臉就曬得紅紅斑斑的,真不是個好地方!指了哪個宗室,怕不要進宮來哭訴的。

乾隆本是這樣想的,口風裡也是這樣透露的,養心殿伺候的人親見了巴勒奔帶著女兒談婚事。因為說的不是什麼大秘密,也就沒有特別保密,養心殿裡知道的人還不少。——這是在唐立回報之前的事兒。

乾隆會見唐立當日因為隱私的關係,連同鍾茗,兩人帶的心腹並不很多,又被下令不許洩漏。召傅恆也是密談,因此養心殿裡當差的,並不是人人都知道小燕子是假的,也不會聯想到什麼五阿哥、福家一類的事情。五阿哥來探聽的時候,很有些討好他的,把指婚的訊息告訴了五阿哥。——這是傅恆來報之前的事兒。

五阿哥等人便在不知道‘乾隆已知小燕子是冒充’的前提下,商量了起來。地點又是福倫家,福家兄弟如今是不敢隨意進宮了,也不敢胡亂打聽訊息,怕一個不慎又被抓到把柄,在人前頗為謹言甚行,卻忘了他們最大的把柄是沒有在第一時間把真假格格的事情報上去。

能商量出什麼結果呢?商量來商量去都沒有個能立竿見影的方法,爾康的如意算盤是讓乾隆“日久生情”,可現在的情形,哪有時間去“日久”一下?小燕子想跑去乾脆挑明了:“大不了要頭一顆、要命一條!”永琪哪裡捨得她,當時急得眼都紅了,乾脆向小燕子表白了。當時的場面,真是亂作一團。

於是餿主意就產生了——爾泰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有意無意地挑逗塞婭。[2]傅恆看著手裡的線報,半晌沒喘過氣來,心說,你們還真敢,逗完了皇上的閨女,手長得都伸到西藏公主頭上了!一個弄不好,這可是關係到穩定的大事兒,萬一不知道哪面牆漏了風,讓人家公主知道真相,怕是要鬧得咱們大清不得安寧了。

就在傅恆捏著線報遞牌子請見的時候,巴勒奔已經帶著女兒去見乾隆了,乾隆一臉扭曲,活似吞了一隻死蒼蠅。他算是嚐到滋味了,既不能直接說他們家涉嫌倒賣格格,也不能不答應——西藏土司好不容易求他一回,拒絕了也沒個好藉口,巴勒奔說了,他女兒就看上福爾泰了!

這麼一想,乾隆吞蒼蠅的感覺更重了,硬生生地對巴勒奔說:“此事,本是打算爾康的,朕需要再想一下。”

巴勒奔千拜託萬拜託地去了,養心殿門口與傅恆擦肩而過。

乾隆心裡那叫一個恨啊,卻還得為福家遮掩!這當口兒,還真沒辦法跟巴勒奔父女直說——你們跟朕一樣叫朕的奴才給耍了。傅恆又吞吞吐吐地道:“那個紫薇姑娘,似乎是濟南來的,聽他們說什麼‘爹’,還珠格格還說要把爹還給她……”

乾隆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傅恆又小心地加上一句:“這個姑娘,似乎與福爾康有些情誼……”

乾隆一聲冷哼:“你跪安罷!朕再想想!”

紫薇與福爾康有私?這福家打的到底什麼主意?如果想出個額駙,獻上真格格不就得了?用不著弄個假格格,再求假格格下嫁啊!這裡面,也許有內情吧。乾隆冷靜了一下,身為皇帝也不願意自己真是四面楚歌,被人算計的。或許,是福家發現了真格格,為了穩住假格格以圖來個真相大白呢?這麼想著,乾隆覺得自己為人也不是那麼糟糕的,或許大家不是這麼算計著他的,還是很敬愛他這個皇帝的。

安慰自己一番,心裡就舒服了很多。開始思索著這段公案如何結束,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小燕子是假的,爾後一碗藥灌下去暴斃,把真女兒接回來,指個婚,皆大歡喜。皇帝還是好皇帝,沒有孤家寡人到大家都想算計他,大臣還是好大臣萬事為皇帝著想,壞人受到了懲罰罪有應得。這麼想著乾隆心裡便輕快了幾分。

巴勒奔回去卻是一臉愁容地對塞婭道:“剛才看見了沒有?大清皇帝的臉色很不好看!這件事情怕是要難辦了。”

塞婭抱著巴勒奔的胳膊,一個勁兒地搖著:“我真的喜歡爾泰嘛!”

“好了好了,再想想辦法吧!”

塞婭得了巴勒奔的話,到底不放心,跑去與爾泰等人商議。“你們皇帝的臉色很不好,我阿爸說,恐怕有困難要再想想辦法才行。”

爾康急了:“你們在北京的行程沒幾天了,西藏的事務,你父親是不能不管的,如果皇上不立時改主意,我們根本沒時間計劃。皇上現在沒改主意,難保不會很快就指婚,你和我!”

這一下,所有人都著急了。性子最急的是小燕子,正義感來了,直闖養心殿去:“皇阿瑪,如果你把爾康配給塞婭,你會後悔的!”

養心殿裡的人一齊向她看去,其中一個,就是巴勒奔。

巴勒奔剛要說:“你們皇帝沒要把爾康配給塞婭,塞婭要配的是爾泰。”乾隆已經喝道:“退下!這裡豈是你能闖的?!”

小燕子反覆說著“不行”,見乾隆不為所動,情急之下大喊:“皇阿瑪!你這樣是不行的!塞婭喜歡的是爾泰,爾康喜歡的人是紫薇!”

乾隆聽到“紫薇”的時候震動了一下,也極迷惑,不明白小燕子為什麼會提到她。“什麼紫薇紅薇的?k出去!”

“皇阿瑪!我騙了你!我不是你的女兒,我不是格格!真正的格格是紫薇啊!是紫薇啊。她才是夏雨荷的女兒呀!你不能就這樣斷送了她的幸福啊!”

乾隆對著滿屋子的大臣淡淡地道:“都跪安罷,傅恆留下,”對巴勒奔道,“計劃不會改變,你去準備罷。”語氣中的冰冷讓人心一涼。巴勒奔點點頭,覺得這種環境下不宜多言,也出去了。

“傳福倫一家。”

小燕子在宮中,福家兄弟雖然又得了三等侍衛的銜,卻是不敢亂動,訊息也不靈通,還不知道她闖養心殿的事。還是永琪得到訊息,說是還珠格格一路往養心殿裡去了,一面命人通知令妃,一面急忙來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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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那個還珠格格,從宮外回來之後直奔養心殿去了!還讓皇上不要把福爾康指給西藏公主!”

鍾茗放下手裡的書:“更衣,去養心殿!不要大妝!取家常穿的那件玉色衣服來,朝珠也不用!”

容嬤嬤這才道:“這下這個還珠格格算是完了!咱們正好看熱鬧,她與令妃、福家關係如此之深,哼!”

“嬤嬤心裡有數,這回,咱們要去保她!”

“娘娘!多好的機會,您為什麼要為那個冒充的格格求情?您不是說了麼?打蛇不死,反成仇!”

“容嬤嬤,你知道誰才是蛇麼?”除非我俯首貼耳,任人處置,否則,令妃、五阿哥,都是我的“蛇”。與其滅了小燕子,然後與令妃磨來磨去,猜度她要走哪一步棋,不如留著小燕子等人,繼續拖令妃的後腿。

鍾茗到的時候,永琪正哭求乾隆饒了小燕子。鍾茗看乾隆的臉色更陰晦了,輕輕地走到乾隆身邊,並不說話。乾隆忽然發作,抓起茶碗砸向永琪:“你知不知道她是個假的?!你的親妹妹正在宮外受苦!”

永琪連連叩頭,言辭懇切:“皇阿瑪,紫薇在福倫家過得很好……”

“紫薇?你竟是知道的?!你知道親妹妹在外面,去看著這個冒牌貨在宮裡橫行?看著你的親生阿瑪被騙得團團轉,對著個冒牌貨掏心掏肺,你看得很熱鬧吧?或許還在心裡嘲笑朕傻?!”

“兒子萬不敢如此!”

鍾茗這才插話:“五阿哥一向忠孝和順,必不會如此,想是有隱情的。”

“忠孝和順?他這樣是忠孝和順麼?”乾隆指著五阿哥怒問鍾茗,他原以為永琪不知情,是個被矇蔽的,還嘆永琪忠厚,現在一看,他居然是知情的。乾隆的腦子亂作一團,理不清頭緒,但是永琪護著假格格的事情是明擺著的,居然親妹子都不顧了!

小太監唱名:“令妃娘娘到!”

乾隆皺眉:“她來做什麼?”鍾茗介面道:“許是真有要緊事呢,宣吧,五阿哥與她一向親近,或許她能勸得動呢。”

乾隆三言兩語說了事情,一面說,一面又懷疑上了令妃與福家,原本想不通的事又似乎想通了。小燕子這個假格格,可不就是用來迷惑永琪的麼?!自己的一雙兒女,就這樣被捏在了他們手裡!這樣一邊想一邊說,說完了,已經不相信令妃了,卻仍想聽她一辯,以證明自己的人緣還不是太差,博個心理安慰。

令妃還沒說話,小太監又唱名了:“福倫攜妻兒請見!”

乾隆沒理跪了一地的人,喝道:“高無庸,你怎麼當的差?還不給你皇后娘娘設座!”到鍾茗坐下了,乾隆才咬牙道:“都說罷!怎麼回事!”

小燕子從頭到尾把烏龍事情說了一遍:“整個故事就是這樣,我只是紫薇的信差,我不是格格,當時,是我糊塗了,沒有馬上說清楚。等到想說清楚的時候,就怎麼都說不清楚了!其實,我跟每一個人說過,也跟皇阿瑪說過,我不是格格,但是,沒有人要相信我,大家都警告我,如果再說不是格格,就要砍我的腦袋!就這佯,我嚇得不敢說,左拖右拖,就拖到今天這種狀況了!”

鍾茗眯起了眼:“你有一回明明白白地說,你是信差,紫薇是格格了麼?為什麼說闖禍的時候說不當格格了,偏偏皇上寬恕之後,你這格格當得也是如魚得水!倒像是小女孩鬧脾氣,你讓人怎麼相信你!你倒怪了別人了!一句話而已,有什麼好糊塗的?爹也是亂認的?!你親爹不要了麼?!”老子怨念你很久了!不是因為你不懂規矩,而是因為你的無恥!

“我沒有親爹!”小燕子就逮著這一句了,“我生來就不記得親爹的樣子了,好想有個爹,皇阿瑪那麼慈祥,對我那麼好,我好想要個這樣的爹……”又胡亂擺手,“我知道錯的,我也想把爹還給紫薇……”

這回摔茶碗的是鍾茗:“這個爹是皇上!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把我丈夫、我兒女的阿瑪當物件兒來回讓的?!就是平常人家,有這麼對待父親的麼?!”

令妃便小心地說道:“皇后娘娘息怒!小燕子的話,也是發自肺腑。實在是皇上太過美好,是那麼的慈祥寬和,才讓小燕子情不自禁。天子為天下人父母,小燕子這樣,正是證明皇上的美好啊!”

“照你這麼說,她還有功了?!當初是誰對皇上說,她眼睛眉毛都像皇上?是誰力保她是龍種?誰又說不獨十格格像皇上的?今天,闖下這種大禍!小燕子是死罪,這造謠生事,矇騙皇上的人,比欺君大罪,更加可惡!現在你還要迷惑皇上嗎?”

令妃一驚,聽皇后說得頭頭是道,害怕,低頭不語。鍾茗見她這樣,也就不再說話了。鍾茗要說的都說了,便作氣急狀,容嬤嬤配合地給她揉胸口。

福倫之妻也極有口才,硬生生把事實掰成了“愛君”,福爾康也說他們家沒有為了掩蓋事實而殺了紫薇或者逼其遠走(原著可百-度)。

鍾茗算了開了眼界了,什麼是顛倒黑白啊?這就是啊!涼涼地道:“除了算計皇上的感情,還算計過格格的生死麼?”又對乾隆道:“那個是真格格麼?”見乾隆點頭了,“讓孩子坐吧,可憐見的,可受苦了。”說完看了一下紫薇,又狠瞪了小燕子一眼。

紫薇身體一顫,乾隆瞥見了,輕聲道:“你就是紫薇?雨荷的女兒?朕與雨荷的女兒?”

紫薇抬起頭,淚盈於睫:“皇上,我娘跟我說,如果有一天,我能見著我爹,要我問一句:你還記得大明湖邊的夏雨荷嗎?還有一句小燕子不知道的話:‘蒲草韌如絲,磐石是不是無轉移?”

鍾茗黑線了,磐石安安穩穩地在紫禁城的龍椅上呆了幾十年可真是無轉移啊!乾隆卻是被震住了。

鍾茗一面黑線一面柔聲道:“你受苦了,經過一番苦難,現在好了,見到親阿瑪了,可是苦盡甘來了。”

乾隆這才咳嗽一聲:“是啊,皇后說的是,”不好意思再看紫薇,對鍾茗道,“這回再不會錯的!交給你了。”

板正了臉,對著底下一干人等冷哼:“你們好大的膽子!”便要宣判,紫薇一驚,滑到地上跪著為眾人求情。

鍾茗忽地起身:“皇上,此事還要從長計議。”一面猛使眼色,急得上前拉著乾隆往養心殿東暖閣裡走去,乾隆心下奇怪,倒也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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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要做什麼?”乾隆奇道。

“皇上這是要宣判了?”鍾茗問道,“大約是要重懲小燕子了?恐怕還有福家?”

乾隆點頭:“那個小燕子著實可惡,居然迷惑了永琪!福家,弄個假格格迷惑皇子,又弄了兒子迷惑格格!西藏公主看上了又以如何?朕便悔言一次!”

“皇上!重罰不得!”鍾茗連忙打斷了乾隆,換上懇切的語氣,“看永琪那個樣子,怕是動了真心了!您對他寄予厚望,萬不可因此生隙!這種事情,越是攔,就越會讓他擰性子!倒不如暫時允了,徐徐圖之。”

“朕看中的孩子,不會糊塗的!”

“我怎麼跟你說不明白!他現在已經入迷了,如果能點醒,剛才他就該醒了!只有如了他的願,慢慢地讓他自己發現小燕子的不好,自己疏遠了,也就撂開了。”

“你既要保她,為什麼剛才還要訓斥她?既要留下她了,好人做到底不好麼?何必與她多費口舌?!”

“我那是氣的!她的所為,能不讓人生氣麼?再者,既要打算留著放到永琪身邊一陣子,就不能讓她太張狂了,以為自己全是對的!教壞了永琪就不好了。其實,來養心殿前,景陽宮報,說是永琪媳婦,去了…� �這個時候,有個大大咧咧的小燕子陪著,也能解他一時苦悶。”

聽到索綽羅氏死訊,乾隆皺了一下眉:“也罷。”

“況且,留著她,逗你樂一樂也是好的,之前不是也說她是開心果麼?雖然做事毛手毛腳,畢竟還有此一用,忍了吧!還有紫薇丫頭,看著對福爾康似是有意,我真怕她像她生母的性情!福家能翻出什麼浪來呢?且放著吧!正好拿來應付了巴勒奔!”先折了福家,令妃再無宮外勢力。至於令妃本人,鍾茗剛才在外面說的一段話也就夠了,就不相信乾隆一點兒也沒聽進去!五阿哥為了小燕子不管不顧,在乾隆那裡的分數無形中已經減了,很好。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一有機會,總會生根發芽!

鍾茗心裡笑了,現在這樣看著,似乎與原著沒有大差別,可是自己已經在釜底抽薪了,還是抽了很大的一把。還在乾隆面前贏了分數,很好!況且,現在滅了小燕子,這筆賬恐怕要算到自己頭上,永琪不得跟自己拼命才怪!留著吧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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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相攜出來,大殿裡的人都是一驚。乾隆平復了一下:“朕如此信任你們,你們卻欺騙朕,實在可惡!”先找一下場子,所謂恩威並施,要先威後恩,才能鎮得住人,讓人感激。作為皇帝,乾隆這一手玩得挺溜。

他“威”完了,還沒“恩”,有人不幹了。

小燕子覺得反正腦袋不保,什麼都不管了,大喊著說:“皇阿瑪,你從來沒有承認過我呀!你詔告天下,只說我是‘義女’,既是“義女’,當然不是真格格,你根本沒有把我當成女兒,我那有‘欺君’?如果你當初相信我是真格格,而你卻說我是你的‘義女’,那麼,你豈不是‘欺民”?”

“堵住她的嘴!”鍾茗喝道,“永琪,你看好她!”別惹了乾隆直接砍了,就沒人拖令妃後腿了。

乾隆被說中心事,自覺沒了面子,到底還記得什麼事重要:“福爾泰,封貝子,指給西藏公主塞婭。紫薇,先留宮中,皇后給安排一下。小燕子,仍住漱芳齋!”

眾人都愣住了,萬不想事情會有這樣的轉折。呆呆地看了一回乾隆,又看了一回鍾茗,永琪反應快,一頭紮下去謝恩:“皇阿瑪海量汪涵!”虛驚一場啊!還好,大家都沒有損失,也算達成了初步目標。

是麼?

乾隆一拂袖子:“朕還能怎麼樣?!還不給你皇額娘磕頭!”

不說一堆人的恭維感謝,鍾茗卻是魂神天外——

爾泰是個悲催孩子!西藏地界,到廢除農奴制那會兒還有一妻多夫制的殘餘啊![3]養心殿外,清宮吉祥鳥“嘎嘎”叫著飛過。

本书作者其他书: 寶玉奮鬥記 一蓑煙雨任平生 非主流清穿 鳳還巢 詩酒趁年華 女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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