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的話徹底得罪了長孫帝后。那長孫帝后的臉便刷地一下便拉了下來。
武十一是深入瞭解過長孫帝后的。所以他望著長孫帝后那樣子，便知道這位帝后娘娘非常之憤怒。八成是要在接下來懲戒梅妃了。
武十一很心疼梅妃，畢竟也是自己的女人。
但他沒有阻止。因為這畢竟是宮廷，因為這帝後娘娘沒帶遮眼布和小尾巴。
也好，讓她吃一塹長一智，回頭等梅妃知道痛了，武十一再出面安慰，並好好地疼愛一番，也是不錯的。
但就在武十一鉚足勁準備看帝後打梅妃的香豔好戲時，那帝後卻把牌一推。只說道：“乏了，不玩了。”
“額。”武十一以為長孫帝后是在暗示自己要練“五禽戲”了。
所以他便起身，準備帶長孫帝后去交泰殿的深處。
可誰知，長孫帝后今日說這些話的意思，並不是這個。
當武十一站起身的時候，長孫帝后對著武十一吩咐道：“十一，我也有日子沒看玉蛟龍跳舞了。你卻把她叫來吧。”
“啊？”武十一聞言，突然就愣了。
這怎麼個意思？梅妃犯了錯誤，你要糟踐玉妃？
真就吃飯、睡覺打豆豆嗎？！
武十一和玉蛟龍的關係特殊。所以雖然他最近和長孫帝后交流得很投入。但也真的不好就此完全倒向她。
所以，武十一有心幫玉蛟龍回還一句。
但，就在他想要開口的時候。那帝後卻又用高冷而堅決的眼光瞪了他一下，並命令道：“快去！”
隨著帝后的話，武十一愣了一下。
是的，在玉蛟龍這件事上，他沒得說。
因為跟帝後娘娘處了這麼多天，雖然已經讓她對自己言聽計從，甚至都搖尾乞憐了。但是長孫帝后在對待玉蛟龍的態度上卻異常的堅決和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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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十一甚至不能當著長孫帝后的面提她玉蛟龍的名字。
期間試探的時候，只要提起這三個字，帝后不管處於“奴婢”中的那種形態，便立刻就會不玩了。
接二連三的碰壁，讓武十一意識到，玉蛟龍是長孫帝后內心的一條底線。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
又一次深刻地意識到這一點後，武十一被迫點頭。而後違心地走到了關押玉蛟龍的交泰殿小黑屋。
和門口太監交接完畢，開啟小黑屋後，武十一又一次看見了玉蛟龍。
在武十一和長孫帝后廝混的這十幾天裡，長孫帝后沉迷於雀牌和過家家。自然也就顧不上折磨玉蛟龍。這讓她恢復得快了很多。
所以武十一在看見玉蛟龍時，玉蛟龍便顯得體態健康，皮膚白皙，而且多了很多的肉。
總之，這時的玉蛟龍才有些像是武十一印象中的那位美婦人了。
玉蛟龍看見武十一後，整個人也變得欣喜了起來，同時又有些慚愧。
本來是要為玉蛟龍當臥底的，卻反過來臥到上邊去了…
好在玉蛟龍貌似沒有感受到這種尷尬。
她甚至還不由得問關切的武十一道：“這十幾天。你去哪兒了？也不來給我送飯。是不是被帝后懲罰了？”
沒有，這幾天光顧著懲罰長孫帝后了。
此時因為門敞開著，武十一終究不好對玉蛟龍說那些你農我農的關切話。
所以，他只是畢恭畢敬地，儘量簡單地告訴玉蛟龍道：“娘娘請和我走一趟。接下來，恐怕您還要受一些皮肉之苦。”
玉蛟龍一怔。旋即不感置信的問：“是長孫帝后派你來提我的？”
對問，武十一目然點了點頭。
武十一的話，給了玉蛟龍以很大的心理壓力，讓她原本就慘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不過，玉蛟龍記得很清楚，武十一曾經說過，她現在一切的目的，就是要好好地活下去。
為了完成這個目的。也或許是對於武十一保有什麼幻想。
又是，玉蛟龍又艱難的站起來，走到武十一耳邊。
隨後，她滿懷期待的道：“這是你安排的考驗對吧？”
對問，武十一猶豫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在武十一點頭過後，玉蛟龍笑了。
真就是一抹沁香，傾國傾城。
在玉蛟龍的笑容中，她跟隨著武十一出了小黑屋。
原本適應於黑暗的眼睛略微適應了宮裡的富麗堂皇後，玉蛟龍跟隨著武十一的步伐，來到了帝后的麻將桌邊。
長孫帝后望著玉蛟龍，臉上又起了那種殘忍的笑。
緊隨著，玉蛟龍衝著帝后跪拜了下去，並又道：“長孫帝后好。”
“很不錯。”長孫帝后看見玉蛟龍後，雙眼在放光放火。
那是憤怒的火焰，是滿滿的譏諷的樂趣。
殘忍地笑過後，長孫帝后又對玉蛟龍道：“在我這裡居住的這十幾天。你可還感覺舒適？”
“…很好。”玉蛟龍頗為扭捏為難的回應。
“既然感覺很好。那麼便又該如何感謝我呢？”
“這…”隨著長孫帝后一步步地緊逼，玉蛟龍的聲音已經有些顫了。
但她迫於長孫帝后的威嚴，卻還是點頭應聲道：“全憑帝后娘娘的吩咐。”
“真的？”
“真…真的！”
“那你給我跳一支舞吧！”長孫帝后輕口慢言道，“就是帝君祭祀十六天魔的時候，你跳的那種舞蹈。”
“是！”說話間玉蛟龍的口氣輕鬆了很多。
因為雖然給帝后無端跳舞這件事很屈辱。但她此時已然今時不同往日了。
因為武十一的藥物治療。玉蛟龍腳部的傷已然全部好了。身上那些劃痕也好了十之七八。
所以她此時獻藝，按理說便不會再像過去那般的血腥疼痛。
然而，玉蛟龍卻還是把長孫帝后想得太好了。
就在她伸出腳，剛擺設出一個跳舞的姿韻時。耳邊卻突然聽見了一聲清脆的碎響。
啪啦。
伴隨著這動靜，那長孫帝后御用的一隻茶盞摔在地上。
胎剝如紙的御用瓷器碎裂了一地，頓時便讓麻將桌及其附近的一大片地方灑滿了碎瓷片。
望著這一番景象，長孫帝后心滿意足地笑了。
隨後，她又挑眉，對玉蛟龍命令道：“這碎掉的茶盞讓下人收拾便好。你藉著跳舞。不用寄掛在心上。”
不寄掛？
如果真不寄掛，那些碎掉的瓷片會又一次無情的劃傷玉蛟龍的身軀，讓她變成血刺蝟…
這是多麼陰毒的施惡呀。即使武十一聽了之後，也渾身的惡寒。
武十一也喜歡玩一些花樣，但不會玩出人命。就算玩出人命，他也是做加法，絕不會做減法。
所以，武十一感覺長孫帝后太過分了。
面對著長孫帝后的強勢和過分，武十一自然想救人，但在搜腸刮肚的想辦法時，沒來得及開口。
玉蛟龍雖然心裡紛紛，但也不得不在之後遵從。
於是乎，她沒有穿鞋的纖足踏出了悲涼的步伐，按照長孫帝后的旨意，開始翩翩起舞。
很快，那些碎掉的瓷片便開始無情地啃噬玉蛟龍的肌膚。
也很快，地面上又開始出現斑斑點點，狀如梅花，紅如木棉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