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事兒?”
郭香香在避開了武十一的視線之後,便立刻質問那個把他叫出來的小太監道。
對問,那表情精明的小太監告訴自己的主子道:“總管。不能讓那小子再贏下去了。”
“可是,那小子沒有耍詐,沒有出老千。”
“我知道。可您也不能讓他再贏下去了。”太監告訴郭香香,並苦口婆心道,“我看得出。您稀財。但您想過沒有。要是讓這傢伙風光地走了。咱們這個寶局可就名譽掃地了。”
說完,那太監又提醒郭香香道:“這局不贏。那您就得當眾出醜,出臭不說,這人不能禁止再來。日後他定還會接二連三地來咱這作踐。咱這小寶局,根本就承受不住這一番折騰呀。”
“這…”郭香香聽了對方的話,抿著嘴想了想。
“這可是關係前途的大事件。您要想清楚。”對方提醒完,又講述道,“咱們這寶局盤子小,禁不住這種高手折騰。十幾號人指著您吃飯呢。不能把飯碗砸了哇。”
“好吧!”意識到利害關係的郭香香最終下定了要做局出老千的決心。
而後,她將頭上的那一隻金色的簪子拿了下來。放進袖子裡。
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後,郭香香道:“你們幾個放心吧。我保證不會讓那人贏的。”
“哎喲。等的就是大姐這句話!”那太監見郭香香拔了簪子。立時便喜笑顏開了起來。
…與此同時,賭局牌桌。
在牌桌上,武十一閒來無事,又或者說一直在緊張的思考。
雖然,他不知道郭香香被叫出去後,和手下人具體談論了一些什麼。但是武十一卻知道他們之間所談論的事情,絕對是與如今的賭局有關係的。
八成,這幫人要出老千,以保證下一把穩贏。
但是他終究是不可能偷聽人家的話。所以對於他們出老千的方法不得而知。
但好在,武十一還有別的方法來論證。
隨著郭香香的離去,周遭的空氣變得不那麼嚴肅了。也藉著這中場休息,武十一起身,藉著運動了一下身子的名義,也開始找“外援”。
片刻觀察後,他走到一個面熟的,也是御膳房的傳菜太監身邊。問對方道:“兄弟。借我兩個錢用用成嗎?”
“你幹嘛?”那人頗為詫異的反問武十一,“你手裡好幾十兩銀子,好要跟我借錢?”
“害。我問你借的是銅錢。”武十一說完,又問那人道,“你有嗎?三枚就夠。”
“有。”對方回答,並滿臉懷疑地問,“你要銅錢幹嘛?”
對問,武十一回答:“做個護身符。保佑我下一次開局能馬到成功。”
“哦?”那賭徒一聽武十一還有這本事。當即來了興趣。
他滿臉期待著問:“三枚銅錢怎麼做護身符。管用嗎?”
對問,武十一呵呵一笑道:“管不管用的,求個心理安慰唄。總之你借我三錢,我就算是都熟了,你也沒啥大損失。如果我贏了…我還你一兩銀子。如果輸了,三枚而已。”
三枚的投入換來三百多倍的回報。面對這樣的鉅額好處,那人自然捨得。
於是,在人類本性的驅使之下,那人將三枚銅錢給了武十一。
得了三枚銅錢之後,武十一衝那人笑了笑。
而後,他捏著那三枚銅錢,重新回到桌子上,開始“無意識”的把玩起來。
如此緊要關頭,武十一當然不會無意識地隨便把玩什麼東西。他之所以這麼做,其實是為了算卦。
算卦在東洲是儒門的本事,紮根於易裡,和陣法格局一樣,也是藉助天地之力來完成的。
只是,此時武十一感覺不到絲毫的易理之氣。所以對於卦象的準確與否,並不能打包票。
但,這確實是他唯一掌控格局的手段了。就算是算不準,武十一也應該試一試才對!
隨著所思所想。武十一兩手中的銅錢落下。同時擺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樣子來掩蓋自己的行為。
片刻後,銅錢數落,六爻…不成?
詫異中,武十一看見那銅錢竟然在落桌的一瞬間,從中央裂開了一條整齊的縫隙。
武十一望著那道縫隙,整個人都有點蒙。
這是怎麼個情況?
天卦?
不!這是不可知,不可得,不可算的意思。
是一種天地拒絕透露天機的昭示。
但,有必要嗎?
僅僅是一個宮裡的賭局而已,這也不能被天地所知?
隨著卦象的破碎,武十一的腦子有點懵。
隱約間,武十一感覺,似乎他所在的這一方天地不太正常。但具體哪裡不正常。他又實在說不出來。
又或者,斷裂的銅錢本身也是一個卦象。
是老天爺在用另外一種方式,對武十一進行示警。
“…郭總管回來了!”
隨著一聲吆喝,那股澹澹的香味又從門口飄了進來。而後,郭香香去而復還。
再回來時,武十一敏銳地察覺到,郭香香頭上的髮簪消失了。
這是一件極其不正常的事情。
隱隱間,武十一已經由此感覺到,郭香香怕是要出某些陰招了。
“小兄弟。準備好了嗎?”
正在武十一思考郭香香要對自己幹什麼的時候,郭香香笑著問武十一。
對問,武十一回答道:“啊。好說。您如果忙完了。咱們開始第三局吧。”
“嗯!”
說話間,郭香香將牌九拿來,交給武十一驗證,而後親自打亂。排好,讓他自己摸索。
在對方打亂牌九的過程中,武十一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女人在出老千。如果他不能破解她的千術的話,這一局是絕對之贏不了的。
但是,她到底怎麼出的老千呢?
武十一不知道。
利用算卦來窺探的想法也失敗了。這一下子讓武十一有些無措。
難道說,自己真的要失敗在這裡了嗎?
雖然倒夜香什麼的對於武十一來說無所謂。但耽誤了救玉蛟龍的寶貴時間,他還是不能接受的。
正在武十一心中愁悶時。那女人催促了一句道:“你看好了嗎?摸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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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武十一點頭,終究是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