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十一包攬了兩個人的活。心裡喜不自禁。
但他還是低調地跟隨著郭哈哈，往宮裡走去……
因為今日是帝君的聖誕假期，所以大部分太監，宮女，帝姬，都在前朝壽宴，排戲的地方忙活，遊樂。
這導致今日後宮裡格外的冷清。武十一跟著那老太監走了好久，也沒見到幾個人。
其間，武十一也問了老太監一些重要的資訊。
“司正，今兒要燒得什麼玩意？”
“這次進貢，意外死掉的王子和世子屍體。一共三個。”
“三個？湊夠了，莫非是……”
“湊夠什麼？”
“鬥地主！”
“鬥地主是什麼？”
“額，總之挺好玩的。回頭有興趣的話，我陪司正玩玩……”
“……不用了。除了燒屍體的時候，你離我遠點兒。”
“……郭司正好不解風情呀。還是王司正好玩。”
“住口。大內禁臠，不許褻玩上差。”
“她怎麼能是上差呢，不是和你平級？”
“那是表象。其實她遠比我……哎，王司正？！”
隨著突兀話，郭哈哈衝著宮道裡突然出現的一個人跪拜了下去。
那人帶著仙鶴面具，除了王璇璣，沒人會是這打扮。
“你果然把他找來了。”王璇璣彷佛早有預料。
她又問武十一道：“我就知道今天來燒妖精的是你。”
“哦！王司正算得好準吶。也入儒門了？”
王璇璣回答道：“沒有的事，之所以知道是你，那是因為我在童子院裡找不到第二個如此盡忠職守，樂於助燃的童子了。”
“終我大行乃使命。大行朝萬碎，萬碎，萬萬碎！”
王璇璣聽了武十一的口號，點頭走到他身邊，又重點強調道：“我知道你是好的。在妖錄閣主動請纓燒書賊時，你表明了自己的忠誠。”
武十一聽了王璇璣的話，突然感覺這情節實在熟悉呀。
貌似在那裡見過？
對！《龐太師與我孃親二三事》！
好像當年那位世祖朝的龐太師，就是在這種狹窄的宮道環境下攻略前朝萬貴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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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所想，武十一立刻開動腦筋。
他有樣學樣道：“其實我也不是完全大公無私的……我這次主動進宮，還有一個小私利。”
王璇璣聞言詫異：“哦？說來聽聽~！”
對問，武十一立刻拍馬屁道：“我還想見見司正您。”
“……”王璇璣呼吸有些急促。
她問道：“你如何知道一定能見到我。”
對問，武十一非常謙虛而“真誠”的回答：“只是一個念想。我只是想，哪怕有百萬分之一的機率見到司正大人。這一趟也是值得的。”
郭哈哈聽了武十一的話，用驚為天人的目光望著他。
果然精神病人思維廣，這麼肉麻的話，他怎麼就想不起來說呢。
太會舔了，難怪他敢慫王璇璣，還一點兒事都沒有。
吾輩楷模呀。
郭哈哈心中暗暗地意識到，這小子不一般。回頭給丫算一卦，看看命格和前程。如有必要招入麾下，做一條狗也是不錯的。
王璇璣聽了武十一的話，一度呆在了原地。同時心裡癢癢的，特別不正常。
王璇璣初次遇見這般的情況，要不是有個面具當著，那她可真就尷尬死了。
片刻沉默後，王璇璣對郭哈哈道：“燒完妖，把他帶到聽雨閣來。我找他有事兒。”
“這……”郭哈哈猶豫道，“聽雨閣是內宮。他一個純陽童子，不合適吧。”
“你忤逆我？”
郭哈哈翻臉如翻書：“您放心，人一定送到！”
說完話，他目送王璇璣離開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緊跟著，當郭哈哈再與武十一對視時，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不再有凌視下屬的表情。有的只是深深的揣測。
“你小子巴結上差的功夫不錯。不過可惜……”
“啥意思？”武十一困惑地問，“可惜什麼？”
郭哈哈搖了搖頭，終究沒有說話。
他心裡想的是：王璇璣要嫁人啦。一嫁人，你這條癩蛤蟆蹦躂得再高，也是不可能吃到天鵝肉的。
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吶。
兩個人離開宮道之後，很快到達了焚妖司。
此時，被梵淨火燒費的爐子已經燒熱。三具屍體和三個幫忙的太監也都全了。
因為今天的活少人少，所以免去了很多繁文縟節。
武十一很快進入了焚妖步驟。
在焚妖間的大鐵門關閉後，他開始送三位王子、世子上路了。
但這一回，武十一沒有和平常一樣，一上來就焚燒。
他先將白布揭開，和這三位世子，王子一一對視。
這三位裡，有兩位武十一認識，另一位長得和扒雞一樣的，透過名牌才看出原來是汝安王的世子，王汝安。
大家都是老熟人，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禮禮貌貌。
武十一和他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只因為王璇璣才湊在一起。
緣分吶。
出於對緣分的尊重，武十一衝他們三鞠躬。而後才準備分別推來燒。
在燒之前，武十一照例檢視屍體。
旋即他詫異的發現，這些屍體和剛見到的時候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不知道為什麼，草原王二世子和金頂汗國王子的肚子被認為挖開過。後腦也被開了洞又拿黑線封住。
王扒雞可能因為摔得太爛了一些的緣故，沒這麼硬折騰，但腦袋也明顯有縫合的痕跡。
武十一是一個見慣了內宮陰謀的人。
所以他非常陰謀論地以為，這二位又被煉妖司的那群黑袍法師取了東西煉了丹藥。
這幫人是怕不好和別國交代，才想起了火焚的主意。
夠黑！
不過武十一喜歡。
畢竟，沒有他們的黑，就沒有武十一沉甸甸的收穫。
武十一第一次焚燒皇親國戚。所以帶著滿滿的期待，他先將扒雞送了進去，之後是草原王二世子，金頂汗國王子。
很快，極陰寶鑑有了反應。把三個人的生平過往都放了出來。
汝陽王世子的一生，武十一在焚燒魚眼玉佩的時候已經見過。沒啥特殊的。
草原王在草原上馳騁的一生讓武十一歎為觀止。直呼內行。
為了效率，他還是快略過了許多不重點的片段。
金頂汗國王子喜歡騎馬，喜歡吹牛，喜歡把活人當成靶子練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以說也死的罪有應得。
仨人相對於武十一燒過的那些妖精來說，人生並不精彩離奇。
但他們死後的世界，卻是無比詭異的。
而且透過他們的死，武十一又窺探到了煉妖司裡的一些齷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