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巧巧看著眼前近乎半人高的賬簿，有些傻眼，這麼多的賬簿，張益這傻孩子真的有做到不被張家人知道嗎？
“你，怎麼搬過來的？”
“馬車啊，不過地道裡面車進不去，奴才來回走了三趟才搬進來，累死奴才了。”
張益說完，還擦了擦頭上的汗，一直養尊處優的他，很久沒有幹過體力活了。
聽到馬車，許巧巧覺得大約她的計劃大機率是廢了，張益確實有點蠢，這個蠢不單單意味著他好騙，也意味著他很容易將事情辦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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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人就看著你這麼大搖大擺的把賬簿搬走？”
這些賬簿莫不是都是假的吧！
“那倒沒有，奴才家人都忙著救火呢。只有幫奴才放火的那個下人知道，還幫忙裝了車，否則奴才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送過來呢！”
……放火？
許巧巧喉嚨有些乾澀，顫顫巍巍道：“你為了把這些賬冊拿出來，把你家給點了？”
“只是燒了賬房而已，這些賬冊是提前拿出來的，所以才能這麼順利。說起來，奴才還是才知道，奴才手底下竟然還有此等人才。奴才不過是告訴他賬簿的地點和守衛情況而已，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些賬冊都搬出來。還是那個下人提醒的奴才，為了避免日後被家父發現，才去燒了賬房。”
看著張益滿臉邀功的表情，許巧巧懷疑這下人是不是薛延年或者夏朝陽派過去的棋子，居然還知道燒賬房，看來這些賬冊她是不用再還回去了。
而且，這個賬冊燒的好啊，這樣後續張家與許家的交往，也可以一併掩蓋下去了。
只是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難保張家家主不懷疑到她身上，是時候為她養男寵這個問題而發愁了，張益絕對不能回到張家。
殿內傳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許巧巧和張益一同望了過去，是夏朝陽。
張益的臉色瞬時變得難看起來，這人怎麼又來破壞他跟太后娘娘的好日子，簡直就是陰魂不散。
“張公子果然厲害，這麼快就幫娘娘拿來賬簿，柳意當真是自愧弗如啊！”
夏朝陽滿臉敬佩的表情，成功迷惑了張益。
張益再次驕傲起來，連他最大的競爭對手都得誇他，他果然是有大才，日後太后娘娘身邊第一男寵的位置一定是他的。
夏朝陽見火候差不多，便眉頭緊皺起來，指向賬簿。
“不過，張公子拿來的賬簿，委實有點多，不若張公子先挑揀一下，看看哪本的內容可以向娘娘證明你們張家的發家歷史？”
張益頓時有些傻眼，他不會看賬簿。可是太后娘娘既然提出來要檢視賬簿，肯定太后娘娘是看的懂得，如果他說自己不會，是不是會被嫌棄？
張益向許巧巧和夏朝陽看了過去，兩人果然都在盯著他，沒辦法，他只好硬著頭皮去翻看那些賬簿。
夏朝陽見打發了張益，轉頭看向許巧巧，“娘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許巧巧正好也有事情跟夏朝陽商量，點點頭，向張益安撫道：“如此，便辛苦張公子了。”
張益聞言，面露喜色，太后都肯定他了，不就是賬冊，雖然他看不懂，但是他認字，他就不信找不到賬目，去可以佐證嫡兄所言的那些故事。
許巧巧與夏朝陽兩人來到寢殿另一側，許巧巧率先說道：“張益拿出的賬冊後燒了張家賬房，只怕張家馬上就會警覺，咱們動作要快了，最好明日就能為柳家翻案。而且張益已經不能再回張家，否則他就會成為架在哀家頭上的一把刀。”
夏朝陽有些驚訝，挑眉道：“這張益竟然會想到放火燒賬房的事情，也算是難為他這智商了。娘娘不必擔心。柳意會為娘娘擺平一切的，張益此人，我會將他帶走，可要先除了他？”
許巧巧見夏朝陽不知道此事，揣測那個下人可能是薛延年之前說的暗線，搖搖頭，說道：“咱們不能就這麼過河拆橋，當年張家誣陷柳家，想來張益年幼，也不曾參與進去，我們還是保他一命吧！便是日後他想指認當過哀家男寵，也沒有證據。”
“也可，等一切結束，直接將他打包送到張氏流放之地就行。至於程宏明，娘娘也不必擔心，以後他都不會出現在娘娘面前了。”
許巧巧瞪大眼睛，這是已經將程宏明殺了？這算卸磨殺驢吧！
見許巧巧的表情，夏朝陽就知道太后娘娘又想偏了。
“娘娘心中，柳意是這般弒殺無情之人嗎？程宏明已經代替我去其他州府開悅己閣和茶館的分店去了，誰讓娘娘這離不開我呢！”
許巧巧松了口氣，隨即正色道：“不要胡說，哀家可沒有離不開你。”
夏朝陽上前將許巧巧攬入懷中，“娘娘若是這麼說，柳意可真是有點傷心。娘娘可否看柳意這麼兢兢業業為娘娘打算的份上，賞柳意點什麼？”
許巧巧隨手一指，“喏，寢殿內的擺件隨便挑，寶石都已經讓明玉鑲嵌回去了，現在都值錢了。”
“娘娘可真會敷衍柳意，您知道柳意想要什麼。”夏朝陽用手掐了掐許巧巧的腰，暗示意味十足。
許巧巧的頭搖成了撥浪鼓，不，她不知道，她怎麼可能知道柳意都有什麼齷齪心思。
殿內腳步聲響起，是張益帶著一冊賬簿滿臉哀怨的走了過來。
“娘娘看看這本賬簿？”
話是對著許巧巧說的，可是目光卻看向了夏朝陽，如果眼神能殺死人，張益覺得他已經殺了夏朝陽千百遍了。
他一個人在那邊跟讀天書一樣看賬簿，這邊夏朝陽卻以有事相商的名義去跟太后娘娘卿卿我我，看，腰都抱上了，真是氣煞他了。
許巧巧有些尷尬的推開夏朝陽，將張益手中的賬冊翻了翻，她也看不懂，於是乾笑道：“賬冊都放在這裡吧，哀家慢慢看。”
張益點頭不語，場面一時有些安靜。
“咳，如今天色不早了，要不兩位還是結伴回去？”
夏朝陽和張益對視一眼。
夏朝陽揉揉眉心，算了，先將張益安頓好再說。
張益咬咬牙根，他要出去跟夏朝陽決鬥！
見兩人聽話的向密道內走去，許巧巧覺得有點不太習慣，昨天還都想留宿呢，今天就棄若敝履，真是男人的心，海底的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