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許巧巧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又因沒有早朝的煩擾,每日都要睡到自然醒。
她坐在早膳桌前,看著對面空空的座椅和擺放著的碗筷有點疑惑,脫口問道:“薛延年呢?”
明玉布膳的手頓了頓,她也正奇怪呢,可主子問了,就得答,斟酌道:“大約是今日早朝耽誤了,娘娘如今餓不得,不若先行用膳。”
哦,對了,薛延年還要上早朝的,難怪沒過來。
等會兒,所以她為什麼覺得薛延年要過來呢?
從許巧巧入住薛延年的府邸第二日,因她懷孕犯困晚起,薛延年每日早朝之後都會來到許巧巧的房內與她共用早膳,所以明玉才會習慣每日早膳擺好兩副碗筷,所以她沒看到薛延年會脫口而出人在哪裡。
許巧巧輕嘆了一口氣,果然懷孕會使人變笨,薛延年本來就沒有義務日日過來陪她用膳,都是這一個月養成的習慣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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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薛延年風塵僕僕的趕到許巧巧的院子時,一眼便看到了許巧巧拿著筷子正準備向嘴裡塞皮薄餡多的小籠包,不由笑道:“姐姐等急了吧,今日早朝有些耽擱,下回延年會注意把控時間。”
許巧巧將小籠包放下,眼角眉梢均是無奈,她明明都已經開始吃了,薛延年到底是怎麼看出來自己有等他的?
何況,就算如今薛延年是丞相,想要把控早朝的時間,也未免過於誇大自己的能力了。
然而還不等她說話,薛延年已經坐在了對面,繼續說道:“姜大人的糧種培育和養殖方法已經推廣全國,今年各地的稅收都頗為豐盈,百姓們安居樂業,國庫豐盈,這都是姐姐的功勞。”
不,她不是,她沒有,不能汙衊她搶女主的光環。
“這可不是我的功勞,培育糧種的人是姜徵,功勞自然也是她的,如今她在外面可還安好?”
“已經抵達了河南程宏明那裡,大約是要等姐姐生產完,才會肯回來。說起來,到時候姐姐看要不要將程宏明一併調入京內,如今京都內空著的職位頗多,程宏明已經有了基層歷練的經驗,無論是治理水患還是推廣糧種,他的功績都足夠矚目,如今正是他的機會。”
程宏明嗎?
因為張益履約,許巧巧已經將張氏族人改遷至張氏老家的族地,雖然仍舊不允許隨意離開,但是已經不再是流放之人,更何況一千兩銀子張家以前看不上,但如今,已經足夠張家緩過氣來了。
那麼程宏明會不會因為她做的這些事情改變對她的看法呢?
許巧巧將碟子裡面的小籠包無意識地夾起放入口中,當即便被小籠包內的湯汁燙的直吐舌頭。
薛延年急忙倒了一杯水遞過去,看向許巧巧的眼神無比幽深,他沒想到程宏明對許巧巧還有影響,甚至能讓她失神至此,看來,程宏明這輩子都不能回京了。
薛延年心裡面念頭急轉,說出來的話卻溫和無比,帶著幾分責怪道:“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還這般毛手毛腳,還好孩子日後是放在延年這裡養著,不然延年真是不放心。”
許巧巧被燙的眼淚花都出來了,她這不是想事情,哪裡有毛手毛腳了,而且孩子放在薛延年這裡,不過是一時之舉罷了,怎麼覺得薛延年比她這個母親更在意這個孩子。
忍著舌頭的刺痛感,許巧巧含著淚花吃完了早膳,薛延年早已等待許久。
“姐姐與延年去消消食吧,穩婆說了,姐姐要多走動才好。”
許巧巧放下筷子的動作頓了一頓,她終於想起來之前被薛延年打斷的思路,她要跟薛延年停止這種曖昧不明又過於親近的關係。
薛延年已經站在了許巧巧的身側,手臂前伸,欲扶許巧巧起身。
許巧巧側身避開了薛延年的手,在薛延年一片詫異的目光中,說道:“丞相之位責任繁重,延年不必每日陪我散步,有明玉在足夠了。”
薛延年的神色由詫異變得受傷,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讓許巧巧心中一片動搖。
“姐姐是在嫌棄延年嗎?延年只是想與姐姐一同走走,順便聊聊朝堂上的事務。延年初任丞相,許多事情還想跟姐姐討個主意,姐姐別攆我可以嗎?”
許巧巧看著薛延年的表演,嘴角抽搐,若是個小奶狗類的男生這麼說她也就忍了,可薛延年是如玉公子啊,風光霽月,衣袖飄飄的仙氣就這麼被打破了。
而且,上一秒是誰在說能把控早朝的時間來著,這會兒來找她討主意,這話說出來,他自己信嗎?
“罷了,走就走吧!”
盯著薛延年的目光,許巧巧豎起了白旗,藉著薛延年的手站起了身,不就是走個路,她還怕他了不成。
“姐姐小心,這有門檻。”
薛延年無比自然的用手環過許巧巧已經粗壯了些的腰,將人帶入自己懷中,就如同這一個月每日做的一樣。
許巧巧的臉色仍舊控制不住的發紅,懷孕讓人腰粗雖然是正常的,但是當這種感受體現在一個男人攬著你腰的手越來越靠後的時候,就分外尷尬了。
“延年不必如此,我自己能走,更何況有明玉在呢!”
薛延年聞言看向了跟在兩人身後的明玉,眼中滿是警告。
明玉垂下頭,默默退後了兩步,用實際行動表明她不在。
嗚嗚,如玉公子又欺負人。
薛延年見逼退了明玉,滿意地笑了起來,攬著許巧巧的手沒有絲毫放鬆。
“姐姐也要心疼一下明玉,如今你身邊近身侍女只有她一人,不但要操勞姐姐的日常起居,夜夜還要在殿內值守。還是讓延年來扶你比較好,延年力氣大。還是說,姐姐就是嫌棄延年?”
許巧巧眼見著薛延年又要開始表演,連忙搖頭。
不,她沒有,不要汙衊她。
薛延年見狀更為滿意,拉著許巧巧在丞相府內的後花園轉了足足兩圈,才方許巧巧回去。
畢竟,身為丞相,每日抽出半個時辰陪許巧巧已經是他的極限,他也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許巧巧挺著已經微微隆起的孕肚看向薛延年遠去的身影,感受著還停留在自己腰間的熱度,失神了片刻。
“娘娘,是看會兒書還是小睡一會兒?”
許巧巧回過神,看向上前的明玉,問道:“你去如今能出的去丞相府嗎?”
明玉低下頭,眼中閃過擔憂,輕輕說道:“奴婢試過,能出的去,但是每次都會有府內侍衛陪同,奴婢甩不開。”
許巧巧嘆了口氣,這是名為保護,實為囚禁。
不過只要姜徵在外面安好,等她生下肚子裡面的孩子,一切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薛延年或許沒有什麼壞心思,但是她實在不喜歡這種失去自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