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內,腹黑小BOSS正在深刻反省自己的問題。
“母後,兒臣沒想到賢母妃會給兒臣下藥,還想推二皇弟上位……居然讓我險些沒命,還好母后讓夏雨姑姑回宮救了兒臣。”
許巧巧看著腹黑小BOSS對自己一臉依賴和濡慕,有些愕然。她沒想到,自己曾經費盡心思想要腹黑小BOSS承認她是個厚道的後孃,卻在離開皇宮半年之後,做到了,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也是延兒自己有福分。母後其實比較奇怪,以你對許家的厭惡,怎麼會放過許家,還給你賢母妃皇貴太妃的體面,甚至封了你二皇弟為敬王?”
腹黑小BOSS低下頭,似乎有些羞澀,眼睛裡面卻流露出了些許不甘的神色。
“都是薛延年的功勞,是他告訴兒臣該如何平息這次的事件,也是他告訴兒臣,許家根深樹大,不是如今的兒臣能動的。更何況,許家是母后的母家,二皇弟也是母后的孩子,兒臣不能被母后救下後,還去傷母後的心。”
許巧巧點點頭,薛延年倒是個會教導孩子的人,以如今腹黑小BOSS的聽話程度,或許薛家日後還能出個宰相。
“薛大人教的很好,延兒學的也很好。延兒要記得自己的身份,這天下都是你的,做什麼事情都要徐徐圖之,不能動了國家的根基。至於許家,母后說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今就到了許丞相贖罪的時候。”
腹黑小BOSS眼睛亮了起來,他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幻聽,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母後真的打算幫他復仇。
“幫延兒,也是在幫哀家自己,等處理完許家,母後還要跟姜大人去各地視察,延兒要趁此機會,將朝堂徹底的握在手中,也讓母后日後享享清福才是。”
本來還高興自己母妃大仇將報的腹黑小BOSS,聽到這話有些驚訝和沮喪,雖然他很開心母後徹底放權給她,但是姜徵怎麼又要走?
“母後,姜大人還要跟著母后去各地巡視,就不能留下來嗎?”
許巧巧挑挑眉毛,上下打量了一下腹黑小BOSS,這是個才十歲出頭的孩子吧,早熟成這樣,是不是過分了?
“更正一下,不是姜大人陪著母后去巡視,是母后陪著姜大人去各地試驗良種。要說起來,還是多運動才能身體好,延兒這大半年似乎都沒有長高多少,姜大人都要比延兒高了,延兒是不是要反省下自己?”
腹黑小BOSS的臉瞬間紅透了,剛剛他就顧著看到姜徵滿心歡喜,都沒有注意她的身高,居然已經要比自己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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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豈不是不止母后要嫌棄自己,姜徵也要嫌棄自己了?
不行,他要回去看太醫,問問如何才能長高。
實在不行,能不能找個機會,跟母后和姜徵一起去體察民情啊?
許巧巧看著腹黑小BOSS紅著臉離開慈寧宮,笑的幾乎要打跌,單相思這種患得患失的樣子也是挺有趣的。
“娘娘,薛大人求見。”
明玉的話將許巧巧瞬間從好笑的情緒中拉了回來,她差點忘了,這裡也有個單相思的,所以單相思一點都不有趣,尤其物件是自己的時候。
“咳!讓薛大人進來吧,不要讓人打擾。”
“是,娘娘。”
明玉將薛延年喚入殿內後,站在殿門口,她私心是希望太后娘娘能夠阻止薛延年大婚的,這兩年薛大人對娘娘如何好,她是看在眼裡的,若是真讓薛延年娶了承恩侯府的二小姐,怕是薛大人自己都要嘔死自己。
許巧巧看著薛延年逆著光走進殿內,有些恍惚,曾經似乎也有這樣的場景,當日的驚豔仍舊保留在她的心裡,時光荏苒,少年依舊驚豔無比。
然而這份驚豔,在薛延年開口說話之後蕩然無存。
“姐姐,你消失的這半年,可是去了夏國,見了那位三皇子夏朝陽?”
許巧巧挑了下眉毛,她沒想到薛延年竟然這般敏銳,輕易的便猜到了她這些時日的去向,不過,知道也好。
“正是。哀家聽人說,你將你與幼靜的婚禮推遲了,就是為了等哀家回來觀禮,既是如此,不若就由哀家為你們主婚吧,只是這時間怕是要往後再推遲一個月…….”
薛延年不待許巧巧說完,便厲聲打斷了她的話。
“姐姐不覺得自己狠心嗎?延年的心意你不知道嗎?你怎麼能這麼平靜的說要為延年主婚?”
許巧巧還是頭一次見薛延年如此色厲內荏,這是真的傷心了,她也於心不忍,可是,感情不能勉強,長痛不如短痛。就是憑藉著她對薛延年的那份欣賞,她也不應該綠茶的留給他任何想法。
“你的心意哀家自然知道,可是哀家的態度薛大人應該也很清楚。從前我以為他死了的時候不曾變過心,如今更不會。而主婚一事,不是你先要哀家觀禮的嗎?說句實話,哀家並不贊同你與幼靜的婚事,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心疼幼靜要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薛延年,聽哀家一句勸,不如憐取眼前人。”
“呵!所以,即便那位夏國三皇子下個月就要與獨孤家的小姐成婚,姐姐仍舊不肯變心嗎?這句不如憐取眼前人,姐姐尚且自己做不到,又憑什麼要求延年做到?”
許巧巧一下被噎住了,更沒想到夏朝陽與獨孤小姐的婚期定的這麼快,夏敏他們一定是怕自己知道,才故意隱瞞了這條訊息。
一片靜謐之後,許巧巧摸著肚子,幽幽嘆道:“不然哀家還指望夏朝陽會娶哀家這位魏國太后不成,痴人說夢罷了。娶不娶幼靜,要不要哀家主婚,全在你自己決定。但是,不要再在哀家身上浪費時間了,不值得。”
薛延年看向許巧巧的目光裡面全是傷痛,眼角都微微泛紅,沉聲說道:“值不值得,延年心中自有評判。”
許巧巧深吸了一口氣,罷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要求別人去做。
“哀家還沒謝你,在這半年對皇上的幫助,如今皇上對你頗有依賴,哀家想要拉許家下馬,將你推上丞相之位,你可願意?”
薛延年有些驚訝於許巧巧的決定,那麼多時日許巧巧都看在是自己親人的份上忍了下去,如今風平浪靜,怎麼會突然決定除了許丞相?
“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沒什麼,不過是冤有頭債有主,許家該到了償還的時候。哀家預備只收拾許丞相一人,其他人儘量力保,承恩侯府也不準備動搖。你若是還想娶許幼靜,便在我處置了許家之後推你當上丞相之後,再娶吧,這樣也可以穩定下朝堂局勢。”
薛延年聞言輕輕笑了一聲,滿是嘲諷。
“所以姐姐才想為延年主婚。為了穩固朝堂局勢,您心裡,終究還是希望延年能娶承恩侯府二小姐的。”
許巧巧張張嘴,她真不是這麼想的,只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她沒有半分逼迫薛延年的意思。
可沒等她說話,薛延年已經輕輕說道:“姐姐希望的,延年都會做到。”
說罷,轉身離開了慈寧宮,留許巧巧一人在殿內。
許巧巧捂住自己的心口,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一刻自己這般愧疚,更不理解那份心慌來源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