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不許笑。”金玉兒大喊著,見岑氏不為所動,氣的在原地打轉,最後一腳踹在小蘭腿上。
小小的人兒,卯足了勁兒,猝不及防的踢中膝蓋。
小蘭猝不及防,吃痛彎下腰捂住膝蓋,臉上寫滿了痛苦。
岑念慈也真的止住了笑聲,取而代之的是更慘的憤怒。
金玉兒善於善言觀色,也禁不住有些打心裡懼怕起來。
“她不過是個奴才,我想打就打。”
為了替自己壯膽,她還隨手就抓過來自己帶來的丫鬟,對著她又是踹又是掐。
丫鬟敢怒不敢言,只是低聲忍痛。
岑念慈看穿她的心思,冷漠的臉上多出一絲冷笑。
看著岑念慈一步步走向自己,金玉兒下意識後退。
可岑念慈卻還是擦過她去到小蘭身邊。
原來是去檢查丫鬟傷勢的。
金玉兒在心裡松了一口氣,旋即又膽大起來。
岑氏還是以前的岑氏,還是唯唯諾諾,任自己打罵。
剛才的一切一定是錯覺。
檢查過無礙,岑念慈才重新轉身面對金玉兒。
擼起袖子的樣子嚇了金玉兒一跳。
“你要做什麼,我告訴你,我不怕你,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二孃和父親都不會放過你的。”
嘴上說著不怕,臉上的肌肉卻微微顫動,腿下意識的就往後邁去。
還隨手抓過小丫頭擋在她身前。
這一切全都盡收在岑念慈眼中,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金玉兒竟然變得如此自私自利膽大妄為。
她以前從未如此教過她。
一直勸說自己不要再理會她和金梵這對白眼狼。
但畢竟是自己沒日沒夜帶了十多年的孩子。
曾經打心裡當做了自己親生的。
可是親生的哪會如此對待自己的親孃。
岑念慈在心裡冷笑,臉上的笑意卻漸漸收攏,摩拳擦掌的朝金玉兒走去。
金玉兒這次是真的害怕了。
可是求饒的話她說不出口。
在她心裡,岑念慈不過是一介農婦,而她是金府堂堂正正的大小姐。
“岑氏,我來這件事二孃是知道的,若是在你這受了傷,你就等著被趕出去吧。”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不過是個丫鬟,難道在你心裡我還比不過一個丫鬟了?”
“很好,你總算是承認了,看來你來挑釁也是林傾城挑唆的了。”岑念慈點頭,一絲得逞從眼底劃過。
金玉兒怔了一下,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說了不該說的。
二孃可是會生氣的,萬一不給自己買好吃好穿。
“你少胡說,我來找你是自願的,誰讓你整日欺負二孃。”趕緊的往回撤。
“金玉兒,今日我好好教教你怎麼尊敬長輩,怎麼做人。”岑念慈本來是真的想替小蘭還回去,可是小蘭提醒她,她忍了忍才把手放下,旋即又抓住金玉兒的手臂,狠狠地揪住不放。
金玉兒掙脫了幾下掙脫不開,論個頭又不是岑念慈的個兒。
頭一次,她竟然在岑氏面前如小雞崽子一般。
連她自己都詫異了。
以前岑氏在她眼底很小的。
隨她打罵。
“我用不著你教,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就喊人了,”金玉兒嚇唬岑念慈,作勢就給小丫頭使眼色,讓小丫頭去搬救兵。
等小丫頭反應過來,卻被小蓮堵住了去路。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打你的,誠如你所說,我可不想你那個二孃藉機尋事,不過金玉兒,我提醒你,你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紀了,若是留下苛待下人不敬嫡母的名聲,哪家敢要。”
“換句話說,你以後嫁人還是要經過我,我倒是覺得你這個秉性若是嫁的高了,只怕會給府裡惹下禍端,倒是不如配個小廝——”
“你說什麼——”金玉兒又急又怒,狠狠地揪住岑念慈的頭髮。
岑念慈吃痛,卻把反而笑了,繼續刺激金玉兒,“你總是嫌棄我的出身,可別忘了,你還是記在我名下的,換言之,你那個親孃也不過是強盜的女兒,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閉嘴,你給我閉嘴,不是,我不是——”金玉兒急了。
她的生母一家原本是本本分分的農民,可是遇上災年吃不飽,一家人便做了行竊的事情,雖然未鬧大,可是本地很多人都在背後指指點點。
所以說岑氏這些話倒也不是瞎編的。
如果拿出來說,金玉兒和金梵的出身自然是會被人詬病的。
“岑氏,我警告你,你給我閉嘴,不許再提。”金玉兒威脅。
“想要我不提也可以,以後見到我乖乖的喊母親,乖乖的給我行禮。”岑念慈是真的想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懂規矩目中無人的小鬼,卻又覺得打了也只會讓她更囂張嫉恨,倒是不如威脅來的管用。
“你——”
“不願意?那好,明個兒我就讓人去大街上——”
“不——”金玉兒真急了,她好不容易才在世家小姐裡混出名頭來,還想著借機會多認識一些富家公子,萬一這件事傳出去。
岑念慈挑眉居高臨下看著才到自己胸口處的小人兒。
金玉兒自小便有些貪圖富貴趨炎附勢。
來京中之後更甚。
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母親,”金玉兒強忍著從齒縫裡擠出一句來,說完抬頭看著岑念慈,眼底的怒火要燒出來。
岑念慈卻得意的笑了,還摸著金玉兒的頭道了一聲,“乖孩子,以後就得如此,得懂禮節,才會嫁得出去。”
金玉兒瞪著岑念慈,又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以為這樣也罷了。
可岑念慈竟然指著小蘭,“小蘭姐姐一直照顧你,你不把她當長輩,也不能隨意的毆打,去道歉,磕頭認錯。”
“不用——”小蘭矢口否認,被岑念慈一個眼神丟過去閉了嘴。
金玉兒更是斜瞪著眼睛盯著岑念慈,可岑念慈臉上一派認真。
不是說說看。
想了想岑氏威脅的話,婚事——
始終是繞不開她——
“小蘭姐姐,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金玉兒倉促作揖,輕若蚊蠅的低吟了一聲。
“大點聲,我沒聽到。”岑念慈雙臂交叉,一副不會就此罷休的架勢。
“我錯了。”金玉兒的臉憋得通紅,這次的聲音很大,帶著怒氣。
“好,知道錯了就好,走吧,回去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對了,別想著去找林傾城,只會被人當槍使。”岑念慈提醒。
金玉兒沒說話,卻不信,二孃對她是真的好。
岑念慈一定是故意的。
岑念慈知道自己的提醒也不過是招來更多的反感。
自己作死,她又何必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