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正如你所料想的,夫人去求了相國,可是相國根本沒答應,夫人是被人抬回去的,這次可算是解氣了。”
“解氣?”武姨娘扶著丫鬟的手站起來,嘴角輕蔑的笑意逐漸擴大,如果只是解氣,那自己何必費這麼多心思,今晚上那個人已經抵達了盛京,那些人都趕去了,自己留下不過是想準備一份大禮給他。
只要他一高興,說不定自己的毒便能解了。
自己的毒能解了,那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然這孩子就算是生下來,只怕也難活的長。
想到肚子裡的孩子,武媚兒眼底盪漾出一絲母性的光輝。
誠然這個孩子只是她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可是畢竟血濃於水,這個孩子既然來到她身體裡,那自然也是她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她身為母親自然要為這個孩子多考慮一些。
突然一道疾風從視窗飛來,武媚兒心底一驚,下意識喊了一聲,“誰!”
可是下一秒一道冰冷的觸感已經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嚇得渾身一縮,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主——”
“你是誰,竟然敢夜闖相國府,你不想要命了!”小丫頭不知道來人的身份,當即怒喝,可是還沒說完,就被人直接用藥迷暈了。
武媚兒看著瞬間倒在地上的丫頭,心頭猛的一頓,腿已經軟了下去,作勢就要給來人跪下,“主,主人——主人饒命啊——”
“饒命?”楚珏冷笑一聲,鐵扇從武媚兒的脖子緩緩撤回,武媚兒剛松了一口氣,就感覺一道疾風撲面,剛剛撤去的扇子又貼在了自己的臉上,作勢壓在自己的臉上緊緊地。
幾乎能感覺到鐵扇的鋒刃壓制皮膚上劃開了皮膚,血液滲出來黏黏膩膩的,武媚兒愛惜容貌,心裡更是怕了幾分,“主人,您聽我跟您說,我之所以沒去,是因為我現在實在是不方便,林相那個老家夥把我看得很緊。”
武媚兒渾身打顫,即便跟這個男人有過最親密的關係,可是卻仍懼怕不已。
“你以為我來找你是因為這個?”楚珏的聲音不自覺又冷了幾分。
落在武媚兒心中更加懼怕不已,顫抖著聲音試探問道,“那您是——”
楚珏不回答,只是把扇子微微轉動,更加鋒利的一面開始一點一點劃開武媚兒更加嬌嫩的皮膚,武媚兒下意識便想著喊叫出聲,可是懼怕又讓她不敢發出一個音來。
“主人,主人,求您了,恕我愚鈍,還望主人明示——”
“明示?”楚珏涼薄的眼神往下一垂落在了暈厥在地上的丫鬟身上。
生死關頭,武媚兒的大腦似乎也轉的格外的快一些,很快想起自己剛才跟丫鬟談論林傾城的事情來著。
難道說主人說的是這件事?
如果過真是這件事她倒是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一邊用手去推開扇子,一邊輕輕一笑,“主人,奴家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奴家知道主人一直想著控制林相這老家夥,林傾城對林相而言是極重要的,奴家給林傾城下了五石散也是想讓主人的計劃能早日成功罷了。”
“是嗎?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楚珏的聲音仍涼颼颼的,透著一股冰冷的殺意。
武媚兒心中又是一緊,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急速去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按說主人不該如此。
她知道主人不喜歡自作聰明,可是她覺得自己做的還是沒有錯。
“告訴我,藥你哪兒來的?”楚珏問她。
“是,是奴把自己的省下來給她。”武媚兒顫抖著回答。
“嗯?”楚珏很快察覺不對勁兒,自己配給每個人的都是定量的,而且應該說畢正常所需要少很多,這些人不去搶旁人的就很好了,竟然還會分出來給旁人。
武媚兒也已經後覺自己暴露了什麼,狠狠地咬著牙,糾結著是不是該主動交代。
身後那人深山大哥濃重殺氣越來越烈,她還是沒能抵擋得住,一股腦把事情都交待了。
“主人,不是我,是他們,他們為了擺脫主人的控制,所以就讓人研製了五石散,雖然不能跟主人的比,但是也相差無幾,我給林傾城的是他們給我的。”
楚珏靜靜聽著,眼底的冷厲一瞬間凝固,難怪啊——
難怪那些人這些年竟然一個個過得那麼安逸?
難怪竟然有人有底氣跟自己對抗。
敢情是因為自以為擺脫了自己的控制。
好,好得很——
武媚兒瞥見楚珏眼底的狠厲和殺氣,知道自己已經惹怒了他,他隨時都可能要自己的命。
她顫抖著跪了下去,對著楚珏磕頭求饒,“主人,我錯了,求主人饒命,看在,看在我肚子裡懷了主人的孩子的份兒上。”
孩子?
楚珏瞳孔急劇收縮,不敢置信的看著武媚兒,怎麼都想不起自己何時讓她給自己懷了孩子?
武媚兒提醒道,“七個月之前,主人來過,是我服侍的主人。”
七個月之前?
楚珏沉思著,那個時候他在陳國,怎麼可能會讓武媚兒有孕。
可是武媚兒的神色不像是假的。
難道說這裡面還有貓膩。
有人打著自己的名義讓她有了身孕,而武媚兒又以為孩子是自己的。
楚珏沉思著,很快捋清了頭緒。
武媚兒見狀以為主人終於想起來,上前是這纏住主人的手臂,卻被他不動聲色的推開,他的聲音還是一如之前的冰涼,“那就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暫時饒了你這一次,不過——”
隨著他語氣停頓,武媚兒的心又是一顫,顫抖著嘴唇道,“但憑主人吩咐。”
“既然給林傾城服用了,那就別再停,還有,林傾城肚子裡的孩子你不許動。”說道後面,楚珏話語裡的威脅意味十足。
武媚兒不解,很快就問出聲來,“為什麼?”
“為什麼?”楚珏冷笑,轉過身看著武媚兒,“因為她跟你一樣懷的都是我的孩子,你可明白?”
話音落地,武媚兒不敢置信的後退,怎麼可能呢?林傾城不是被綁架之後懷的?
怎麼可能是主人的?
一直以為普天之下只有自己才配給主人生孩子,可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而且是她一直無比憎恨的林傾城,一時之間,武媚兒心裡五味雜陳。
就連楚珏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不清楚。
楚珏也滿懷疑惑,讓武媚兒懷孕的究竟是誰?
不過這不難,畢竟普天之下易容術如此高超的人屈指可數,不超過五位。
其中一位是他自己,還有司馬昀和自己那個多年沒見的舅舅,以及那個叛徒,還有自己那位好堂弟。
自然不會是自己,也不會是司馬昀和舅舅那個老家夥,而那叛徒已經多年不見了,興許就是自己那好堂弟了。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還要用自己的臉來得到武媚兒。
真是沒出息。
可他什麼時候來的弈國,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楚珏一陣頭疼,深感自己這些年懈怠了,竟然讓這些人無意中就啄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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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珏心中有一把怒火,快要把他給燒化了,自從來到盛京之後他就一直瘋狂的想殺人,若不是這些人自己留著還有用,真恨不得統統都殺了。
可是他現在還有一件大事要去查明。
林傾城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動的?
倘若不是他醫術高超還真的測不出來肚子裡的孩子的真實月份,究竟是誰有這麼高的醫術,竟然能讓人測不出來真實的月份, 還誤以為晚了一個多月?
不是自己,那這世界上就只有那個人了。
這麼多年了,沒想到終於到了要見面的時刻了。
一道黑影在盛京的上空穿梭,很快就落在了袁侯府中。
他並不知道關押司馬昀的地牢在什麼地方,一頓尋找無果。
最後竟然驚動了府裡的人。
“你是誰?”
“噗!”楚珏直接扔出暗器殺之。
可是殺完之後,他自己就先後悔了,該死,應該先問清楚地牢的位置。
好不容易又遇到一個年紀大一些的,直接飛身而下,鐵扇落在勃頸上,冷聲問道,“告訴我地牢的位置,可以不殺你。”
“你是誰?”管家顫抖著聲音,府裡知道地牢的屈指可數,這人究竟是誰?
楚珏冷笑了一聲,沒想到這人第一反應不是說自己不知道,也不是說饒命,竟然還想著逼問自己的身份,看樣子這次找對了,這人不僅知道,而且還是個有膽量的。
“我是誰只怕你沒命知道,可你如果給我帶路,我興許可以饒你一命。”楚珏道。
管家瑟縮著身子,努力地扭身想去看清那人的臉,可是才看到一角就瞬間變色,不敢置信的指著楚珏,“你,是你,你是夫人的——”
楚珏瞳孔一縮,殺氣畢現,沒想到竟然抓住一個膽大包天的。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讓你跟那賤人見面。”楚珏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冷氣,手中的扇子也用力的朝著管家貼近。
刺痛從脖子上傳來,可管家不為所動,他早就知道他會回來,可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竟然真的回來了。
他的命是侯爺和夫人救的,他終於等到了報答的機會。
“好,我說,你靠近一點,我告訴你。”管家誘惑楚珏,暗暗把手放進了懷裡,在楚珏靠近的一瞬間,從懷裡掏出匕首直奔楚珏的面頰,可是卻被扇子擋開了。
“該死,你以為你那點小伎倆能騙得了我,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說罷,,扇子一揮,一道血痕在管家的脖頸處綻放,應聲倒地,臨死之際似乎還在喊著抓刺客。
楚珏也是被激怒了,自己只是想找地牢跟老家夥見見面而已,怎麼這些人就這麼不開眼?
管家倒地之前喊得那一嗓子引來不少的人,很快便將楚珏團團圍住。
楚珏卻沒有一絲的後怕,一邊揮舞著扇子一邊睥睨著眾人,好像在說,是你們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了。
“抓刺客,大膽狂徒,竟然敢來侯府刺殺,你是不要命了。”
“一起為忠叔報仇。”
所有人手持刀刃衝著楚珏而去,可是卻還沒等抵達楚珏身前,就被楚珏一個飛身而起,又一個倒立而下,扇子在手中揮舞轉圈,所有人以楚珏為中心,應聲倒地,最後圍成一個圓。
楚珏一邊掏出帕子擦拭著扇子上沾染的血跡,一邊環顧,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冷聲道,“暢快,完美。”
是的,他最喜歡的事情便是殺人,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特殊的嗜好的。
大概就是從自己被楚洛那個老家夥毆打的遍體鱗傷,一次又一次,而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卻只能匍匐在他腳下。
有一次他被宮中的小太監嘲笑,他一怒之下直接拔出侍衛的劍殺之,那一刻,血濺了他一身,他覺得格外的暢快,比用毒藥殺人暢快的多。
而他自從來到盛京便一直心底憋悶,瘋狂的想殺人,可是沒想到最後死在他手上的竟然是袁侯府的人。
只是如果都殺死了,那自己要找到地牢可就費些功夫了。
正有些懊悔的時候,又一群人匆匆而來,說的話做的是跟之前那些相差無幾。
可是等看到地上的死屍,這些人臉上還是生出了懼怕來。
楚珏笑了笑,腳尖輕輕點地,一個飛起旋轉,數十人頃刻斃命,剩下的五六人也已經嚇得跌倒在地,手中的刀刃也已經滑落。
“大俠,大俠饒命——”
“嗯。”楚珏滿意的點頭,總算是有幾個識趣的了,隨即問道,“只要你們告訴我地牢的位置,那我便可以繞你們一命,否則,你們就跟他們一般下場。”
“地牢?我不知道什麼地牢,你們知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楚珏看著這些人互相對話,卻不發一言,只靜靜地等著,隨即道,“我的時間有限,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們,你們可得儘管。”
聞言,這些人冷汗涔涔。
有一個似乎是想起什麼,顫抖著身子道,“我曾經看到裴吉吉去一個地方,手裡還拿著酒菜,不知道是不是?”
楚珏眼底一動,飛身到那人跟前,“帶我去。”
那人哪兒敢說什麼,顫抖著點頭。
就在身後的那些人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一道暗器飛來,砰的一聲,爆炸聲響起,接著剩下的人被炸得屍骨無存。
要跟楚珏帶路的那人嚇得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好在楚珏及時拉了一把,對他輕聲笑道,“你不用擔心,我說到做到,你只要帶我去我想去的地方,那我便會饒你一命。”
那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顫抖著點頭。
一路上,他瑟縮著腿帶著楚珏一路走,來到一座荒涼的院子,然後走到一枯井旁,“當時我就看到他來到這兒,後面我就不知道了。”
楚珏鬆開他,開始在四周尋找起來,很快就在枯井旁尋找到機關鎖,輕輕一扭,很快枯井下便傳來鐵索的聲音。
負責帶路那人也不由暗暗吃驚,自己在侯府這麼多年,還不知道侯府有這種地方。
“大俠,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跟我一起下去,不然,我怎麼知道下面是不是有陷阱。”楚珏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