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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嗓子厲斥,氣勢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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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場噩夢,夜裡發虛汗,起床後秋娘精神就不大好,早點沒吃幾口,趙總管就拎著兩隻罩布的籠子來見,她直接提著籠子去了藥房,同昨日一樣沒讓幾個丫頭跟著。

裴彤心憂她身子,和裴卉在廚房的八珍櫃裡翻騰了半晌,找出不少稀罕東西,同廚娘商量著燒些什麼湯水才更補身子。

想一個上午就這麼匆匆過去,秋娘也在藥房裡關了一個上午,又快過吃午膳的點,裴彤裴卉正愁著怎麼催她用膳,這兩天被秋娘派去盯著平藩館動靜的於通便尋了過來。

"於大哥,你這是怎麼了?"裴彤見他滿頭大汗地跑進院子便問道,都是在璞真園做過事的下人,他們相互間都認識。

於通扯著袖子抹著汗,氣喘吁吁地立在客廳門外探頭往裡瞧,"主上呢?"

"在樓上,什麼事了?"

"快去、去稟告主上,"於通上氣不按下氣地道,"平藩館門口堵了好多人,既有學生也有死者的家眷,鬧著要讓刑部趕快結案,討要屍首呢!"

裴彤面容一肅,也不避嫌,當即扯了他衣袖往樓上跑去通稟。

這邊秋娘在藥房裡是愁得眉毛都揪在了一起,將桌上幾隻碗裡的各色沒有反應的藥液都倒在腳邊的水盆裡,拿藥勺在攤開的幾隻牛皮紙上舀了些黑色的藥末重新一一添入碗中,又從桌上取了一隻竹筒,添入清水均勻地搖晃著,為了避毒,她口上掩有灑著紅蛇花粉浸水的帕子,將竹筒裡的水傾倒進碗裡,一邊看著水色的變化,一邊拿起這幾年抄錄和總結出來的藥草手稿翻閱,企圖從蛛絲馬跡裡尋出那無名毒藥的來由。她已推斷出毒源,然而要想從那些了無痕跡的死屍上驗證他們中毒,卻是麻煩的緊,未免到時候被人反咬一口,她需得準備的萬無一失,才不會掉鏈子。

"咚、咚!"敲門聲響了一陣,正目不轉晴地盯著一碗生出細微變化的藥水提筆記錄的秋娘恍若未聞。

"王妃,啟稟王妃,平藩館不好了!現在外頭圍了一大群人嚷嚷著要刑部結案,死者在京城的家屬也都趕赴要屍首,刑部的官差和平藩館的護衛在門口攔著不讓他們進,傷了幾個百姓,惹來附近居民圍觀,刑部竟要依民意結案,杜大人正在同他們周旋,齊大人讓小的請您趕緊過去呢!"

如此接連喊了不知幾遍,嗓子都幹了,裡面才有動靜,門一被拉開,就見門內秋娘摘下面上溼巾,露出一臉沉色,於通正要再說上一回,被她抬手制止。

"我都聽到了,去備車,裴彤進去收拾收拾,提著藥箱和籠子下來。"說著話,看於通得命飛快跑下樓去,秋娘將手裡帕子遞給裴彤,揉著發疼的額頭,伸手讓裴卉扶住,回房去更衣,她早知道對方不會這麼輕鬆就讓案子結了,沒想麻煩這就就來了,待會兒可是有一場硬仗要打。

裴彤拿帕子捂著口鼻進了屋,走到桌邊一眼就瞧見了那兩隻掀開布罩的籠子裡,一隻麻雀撲撲騰騰地扇著翅膀來回捶著籠框,另一只雀兒卻安安靜靜地立在架子上梳理羽毛。

......

今兒太陽奇辣,剛過未時,再沒比這會兒更熱的時候,偏平藩館門前被圍得水洩不通,簡直是比西市早晨的菜場都要熱鬧,長街上,聞訊從別處趕來的文人,平藩館外宿兩日的學者,哭著喪討要屍首的家眷,圍觀的百姓,裡裡外外全是人,都快從街頭站到了巷尾,就連幾處樹蔭底下都停有官家的馬車,小窗簾兒一掀起,隔著人群看熱鬧,亂哄哄的到處都是人聲,哭的鬧的,大聲小聲,有憤的有怒的,更有抱打不平的:"別誆我!讓開!我們要見屍,這麼熱的天停在外頭,不是糟踐人嗎。"

"嗚嗚嗚,你們這些殺人吃的怎就把人弄沒了,可叫我們一家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啊,嗚嗚。"

"憑什麼不讓我們見屍,你們官差打人還有理啦!"

"平藩館這次太過分,罔顧人命,聽說一夜死了二十多人,這都幾日過去,竟連個說法都沒!"

"噓,別大聲嚷嚷,前天就是有個人抱打不平的喊了兩句,結果就被廣陵王府抓了起來,帶回去打個半死呢。"

"怎麼,我說幾句公道話,還能把我抓走不成,這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

"唉,兄臺看開些吧,廣陵王勢大,這平藩錄的編修又是秉承聖意,我有個在刑部任事的友人,說句不當說的,這案子沒什麼好查的,既不是中毒也不是兇殺,分明是一群可憐人為著上司功績,被猝勞死的。"

"可惡、可惡!素聞廣陵王才名賢名,原來竟是這般好大喜功之徒,還編什麼書著,有辱斯文,枉讀聖賢書啊!"

......

吵吵聲越來越大,若非是前頭攔了兩道護衛和官差,怕這平藩館的大門要被擠破,幾名刑部官差被官差護著站在臺階上,不住地安撫騷動的人群,奈何根本沒人聽他們說。

李緯坐在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內,從窗子笑眼看著外面情況,沈曼雲扮了個男裝趴在他胸前,不解道:"不是說前幾天的都被廣陵王妃料理了嗎,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捏了一把她嬌豔的臉蛋兒,李緯低笑道,"你當咱們廣陵王爺只我一個對頭不成,這長安城裡看不順眼他的多了去,只是平日沒人敢吭,這回他被拘在宮裡,眼瞅著要垮,聽到風聲的哪個不想落井下石一番。"

沈曼雲會意地點點頭,想了想,又擔心地問道,"不會出什麼岔子吧,昨兒不是聽信說那廣陵王妃親自到大兵書樓跑了一趟,據傳這新過門的王妃,可是個聰慧有眼的伶俐人兒。"

李緯不屑一哼,"一個小婦人,能起什麼風浪,"說罷,臉上又露出狠笑,"此案一結,李淳必要背上罵名,名聲掃地。這麼多雙眼睛瞅著,都鬧到民間,父皇極愛面子,萬不會像上回盜庫一般包庇他,那平藩錄他是別再想修下去,不知是會讓誰代勞,等他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卻為他人做嫁衣時,不知是否會氣炸了肺。哈哈哈。"

笑著,他放下窗簾,不知想起什麼,暗忖道:比起這個,他倒是更擔心宮裡的情況,母妃今早才傳了訊息出來,含林殿禁的厲害,太醫署那邊嘴巴嚴實,也不知老五醒沒。

......

平藩館門內,杜禹錫繃著一張臉看著外頭鬧哄哄的景象,聽見身後腳步聲,一扭頭就瞧見從側門趕過來的刑部尚書白孝德,已逝白皇后表兄,白嫻的公爹。

"白孝兄,"杜禹錫一揖,又皺眉看向外頭,"連你都驚擾了,且看看怎麼退去這些愚民。"

"杜兄,"白孝德讓白孝子健立在後頭,自己不緊不慢地走到他身邊,沒搭他話,聽聞了一陣外頭情景,搖頭道,"所幸這案子今兒就能了了,不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杜禹錫聽了一愣,扭頭道,"你說什麼,什麼今日能了,案子不還沒破嗎?"

"哦,"白孝德歉然一笑,抬手拍了拍略正褶皺的額頭,"我竟忘知會你一聲,杜兄有所不知,昨日早朝時候皇上詔見我,下了手諭令我今日結案。"

杜禹錫一下傻眼,難信地拔高了聲音,"這、這怎麼--案子還沒查清,如何去結!"

白孝德攏著袖子,看著門外人縫裡幾個哭倒在地上的婦人,緩緩道:"杜兄,事已至此,再拖延下去又有何意,人是怎麼死的,你我心中都有數,修書是好,求名求利人之常情,可太過急躁終究要出大事,"白孝德攏著袖子,搶在杜禹錫變臉之前,回頭換上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壓低了聲音:"更何況,這是皇上的意思。"

聽這明白話,杜禹錫心口陡然一諒,面色隱隱滲白,想著宮裡那樁未了的案子,一時驚疑這是不是已經查出了什麼,難道真是廣陵王派人襲的漵王?

越想越怕,他又抬頭看一眼氣定神閒的白孝德,沒再多留,打了主意要進宮去探探虛實,便招來不遠處觀望的齊錚交頭吩咐了幾句,便同白孝德告辭,從側門離開了,也巧,他剛走沒多久,秋娘就到了。

"廣陵王妃到!"

公共場合裡,給貴人開道的侍僕總要喊上這麼一聲,眾人扭頭惦腳地看去,就見兩排子穿著亮甲的王府侍衛持著槍矛開道,唰唰跑到門前,沒多久就在人海里騰出一條兩人並行的道路,為首一個月衫黛裙織碧桂,樂遊梢髻風頭簪的嬌俏小女子帶幾個僕下從中間行過,看這來人,被即開的人群裡吵雜聲一靜又起,哇呀呀更甚方才,可那走在當頭的佳人卻是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地跨進平藩館大門。

"高尚書,杜尚書。"

秋娘是一路聽著那詆譭李淳的話和不管不顧的哭嚎聲,臉上淡淡的脂粉掩住她眼圈的青痕,卻掩不住她心底的火氣。默唸了幾遍冷靜,才同門內人照面,壓根沒注意不遠處的白孝子健正在冷眼掃她。

白孝德上下一打量這陣子害的他白孝家顏面掃地的小丫頭,衝她一回禮,秋娘餘光瞄見齊錚偷偷同她打手勢,就同白孝德敷衍兩句,同齊錚走到一旁說話。

"如何?"秋娘道。

齊錚似乎有些著急,眼神瞟著四周,低頭快速她的話,在秋娘思索之時,又趕緊道,"杜大人讓我給您帶話,皇上昨日早朝有諭,要刑部今日結案,他進宮去求旨寬限時日,請您鎮著這場面別讓刑部收了案,等他回來。當務之急便是儘快破案,王妃,您可是查出來了?"

秋娘先疑後驚,她天生就比別人多幾道心思,思及前天在宮中和李淳一談,這般那般想象,便是猜到李誦也許不會拿李縱的案子將李淳一墜深谷,竟是要借這大兵書樓的案子打壓李淳!

背後冷汗虛下,果真如此,那她該如何是好。這案子到底是要查不要,查,就是逆著皇帝的心思,沒準以後會更慘,可不查,就毀了李淳心血,讓他蒙受這不白之冤,遭人唾罵嗎?

"王妃,王妃,您身體可是不舒服?"齊錚見她臉色不好,趕忙問道。

"我沒事,你--"

秋娘話還沒有說話,就聽見門外聲浪忽地拔高,夾雜尖聲哭喊,兩人相視一眼,掉頭就往門外走,可不能讓百姓闖了進來。若是有人趁亂插科打諢,破壞了案發現場,抬走了屍體,那還查什麼!

......

"打死人啦!出人命啦!官差殺人啦!"

幾重把手外,人群前空出一小片地,地上躺倒一個孱瘦少年,不知是死是活,一名包裹素巾的婦人跪下把他抱在懷裡,不住地哭喊,這可比是一塊巨石砸入水面,眾人回過味,仗著人多膽壯,"譁"的一下便往前湧來。

最前面的變成一群義憤填膺的文人,義正言辭地替中間那群死者家眷討要公道,那些家眷不要公道,只要嗚嗚哇哇地要還屍首,後頭是稍稍嚷嚷議論紛紛的百姓,為求真相求近觀,死命地往前擠,幾處哀嚎,也不管事誰踩了誰的腳,誰碰了誰的頭,誰摸了誰的錢袋,而前頭那對要死要活的母子卻悄悄在人群中走離。

那些個官差剛被那哭喪的婦人嚇了一跳,不敢再強行阻攔,眨眼的工夫,就被人潮推後了一丈遠,快要讓他們衝到門口去。

幾個勸解的官員驚地連連後退到門內,白孝德皺了下眉,就對隨行的侍衛點了下頭,便聽一聲高亢的嗓門,力壓群眾,直能傳到隔壁街上去:

"刑部尚書高大人在此,誰敢放肆!"

百姓不多見大官,也不瞭解朝政,但尚書還是知道的,且刑部尚書這種掌管刑事的高官最讓人心裡怕服,一聽這吼聲,往前推進的大部隊很快便停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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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乃是刑部尚書。"白孝德背著手走到人前,站在臺階上能讓對面街牆下的人也能看見他人影,"諸位冷靜,大兵書樓一夜二十八條人命皆為猝死,並非兇殺,案將定結,這就請家眷入內認領亡人,還請無關人士速速離去。"

結案了!?

眾人一愣,可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便聽一聲高喝:"高尚書不可,此案尚未查清,怎能草草結案!"

白孝德側身看著沉著臉走進他的秋娘,就從袖中掏出一方黃娟手諭舉起,板著臉道:"皇上諭旨再次,責令下官今日結案,此案刑部已有查證,廣陵王妃阻攔,是想抗旨不成?"

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秋娘低頭連道"不敢",又伸出兩手,道:"事關平藩館聲譽,敢請一閱聖諭。"

白孝德摸了下唇邊的鬍子,就大大方方地將那黃娟放在她手上,秋娘開啟看罷,一皺眉又鬆開,抬頭道:"若我沒有記岔,律中斷篇有一則定曰,'日案起於辰落於酒',這還未到酒時您便結案,恐怕於理不合吧。"

白孝德眼中精光一閃,看地她心裡微微生出些不自在,才道:"想不到王妃竟也精通律則。"

"稍有涉獵。"秋娘捏著皇帝手諭,不急奉還,壓下那點不自在,定了定心神回視這位列三品的朝臣大員,道:"經我所查,死者一眾非是正常猝死,乃是毒殺,還請大人現就開堂審理,容我代為解疑。"

也許逆著皇帝的意思,以後會更慘,但要她眼睜睜瞧著李淳被這般打壓,讓那些人命冤死,那時萬萬不可能的。

"莫不是高某聽錯,廣陵王妃要審此案?"不等秋娘回答,他便又不鹹不淡地續道:"恕高某不能奉陪,這刑部的案子,還輪不到王妃來管。"

這話說得直白,就是在譏她自不量力,秋娘並不意外,她很清楚聽命協助查案的杜禹錫不在跟前,她一個王妃位份是高,但沒有諭旨聖意,如何也管不到刑部的案件,剛才那麼一說,也只是想試探他。看看外面呢靜不了多久的人群,秋娘面露急色,又看看眼前一副不合作態度的白孝德,僵著臉道:

"那還請高大人依法行事,不到酒時,不可結案。"

白孝德沉默下來,就在秋娘等得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才抬手指著外頭騷動聲又漸漸響起的人群,道:"高某是會依法行事,只是這民情憤憤,再拖下去,恐惹大亂,你若是能安撫眾人,等到酒時結案未嘗不可。"

"這就不勞您費心。"秋娘見他鬆口,將黃絹雙手遞還,轉身面向外面開始推搡的人群,超前一步站出來,吸了口長氣,環掃眾人,揚聲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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