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戰鬥力的女人，這話把陳青歡都逗笑了。
三人再次眼神交流，一番權衡利弊，最後高個子男人點頭同意，“那行，我們很快回來。”
他們身手還算矯健，轉身沒多久就看不見身影，冷義看陳青歡一眼，冷聲道：“悄悄跟上去，如果他們真心接納我們，我們就正常交易。如果他們五個人想聯合起來搶我們的物資，你可以看著辦。”
陳青歡無奈再次踏進雨中，留下一句調侃，“讓弱女子做這種事不太好吧。”
三人很快回到麵包車上，髒兮兮的麵包車破破爛爛，被雨水沖刷後才露出一點原本的白色，陳青歡躲在暗處觀察，十分懷疑這個車能不能堅持到用完兩桶油。
三人開門上車，車裡坐著另外兩個人，一個是短髮女人，另一個是負責保護車輛安全的刀疤臉男人。
女人在這個隊伍中充當吉祥物的角色，所以回去的三個人主要是問詢刀疤臉的意見。
“……他們嘴上是說物資不共享，可要是他們沒有食物，我們難道要眼睜睜的看他們餓死？等到他們上了車，同行之後，很難保證他們不會做出違背承諾的事。”刀疤臉如此說道。
高個子男人則有不同意見，“他們只有兩個人，還有一個是女人，想要違約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資格。而且雖然我沒看見，但他們既然有槍，肯定也有其他物資，他們的條件只是去一號基地，如果他們缺少食物，肯定會用槍跟我們換食物。”
“那個女人看起來比她帶勁多了，說實話，他們給的可不止一把槍，還有一個女人。”胖男人猥瑣地看向角落裡的短髮女人。
最後一個男人賊眉鼠眼，他沒什麼意見，只說了一個問題，“槍只有一把，我們誰拿？”
四人頓時沉默，每個人都有私心，但每個人都不想暴露，他們這種臨時組建的隊伍想要瓦解太容易了，分配不均是永恆的難題。
刀疤臉率先開口：“輪流使用，二十發子彈，一人五發。”
“同意。”
“我也沒意見，說不定那個男人什麼時候就出意外死了，他肯定還有一把槍。”胖男人精打細算，覺得穩賺不虧。
“我也同意。”
陳青歡將他們的對話複述一遍，她的語氣平淡，並沒有厭惡或者牴觸。
冷義見她沒什麼異樣的感覺，就知道她已經預設接受，“把食物分一分，你放一把槍在身上，之後我們各自保管各自的包。”
陳青歡聽話照做，她的身體對食物的需求量比預想中的要少，所以二人的物資還剩了很多，之前預計一個月，現在再多撐半個月也綽綽有餘。
“冷主任，到了一號基地之後你想做什麼，還是繼續做實驗嗎。”
冷義搖頭，手不自覺摸上胸口處的項鍊，“可能我還是抱有幻想吧，不然怎麼會答應跟你逃出來。”
“最開始，我在基地裡只負責研究變異者，後來上面要求我做人體實驗，我拒絕了，於是他們告訴我關於我妹妹的訊息，承諾我只要我願意進行實驗，他們會想辦法聯絡一號基地，保證我妹妹有最優的待遇。從那之後我不眠不休的進行實驗，當實驗首次有了突破後，我申請把我送往一號基地，但上面駁回了我的請求，然後我得到了妹妹的死訊。”
陳青歡愕然，完全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情況，“這是藉口，是騙你進行實驗的謊言，你心裡也明白。”
“對。”冷義承認，“我甚至不清楚我妹妹有沒有在一號基地，但我沒辦法，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就不能放棄。”
即使冷義的地位再高，到最後也只是世界中隨波逐流的一顆浮萍，無能為力。
“那你後來，為什麼還繼續進行實驗？”陳青歡追問。
冷義拉好揹包的拉鍊，緩緩轉過頭，凝視住她，“為了今天。”
雨漸漸消失，久違的陽光出奇明媚，這次再回來交涉的三人換了一個，刀疤臉加入其中，高個子守在車裡。
“裡面的人，我們同意你們的條件，歡迎你們加入我們的隊伍。”刀疤臉大聲吼道，顯然他和高個子在隊伍裡佔主導地位。
冷義對著陳青歡衝外偏一偏頭，二人前後腳走了出去。
“槍和子彈在這裡，交給誰？”冷義握住槍頭，裡面沒有子彈，所有子彈裝在盒子裡。
刀疤臉從三人中走出來，他的身形和冷義差不多壯，模樣凶神惡煞，皮膚黝黑，緊盯著冷義慢慢從他手裡接過槍和子彈。
他翻看檢查槍和子彈，確認無誤後，招手讓二人跟上，“沒問題，走吧。”
去往麵包車的路上，刀疤臉例行詢問：“這槍很新啊，你們哪撿的，你們兩個人又是從哪邊趕過來的？是戀人？”
“戀人？”胖男人喃喃一句，詫異地看向二人。
陳青歡立即點頭，冷義用餘光瞧見她的動作，順勢答道：“我們從幾具屍體旁邊撿來的槍，他們的裝備很齊全，可能是從基地裡出來的人。”
“這麼慘，難不成是變異者群。”刀疤臉神色凝重，“是在附近撿的？”
“不是，幾天前遇到的。”
“那還好。”
說話間，一行人回到麵包車上，車裡正好還能坐下兩個人，後方的沙發座椅被他們拆走騰出空間，短髮女人瑟縮著身體躲在角落，只佔據了很小的一塊地。
胖男人指了指她，理直氣壯地對陳青歡說：“你去她旁邊。”
短髮女人顫顫巍巍地抬頭偷看陳青歡一眼，陳青歡面色平靜，十分順從地走到她的旁邊坐下，冷義見狀也沒有說什麼。
刀疤臉負責開車，高個子坐副駕駛，其餘人都擠在後面。“當——”車子剛開動起來，清脆的響聲吸引了眾人目光，陳青歡腰間的軍刀撞在車上，刀身似乎還留有餘力在微微顫動。
因為她剛剛在雨裡把刀洗得很乾淨，此刻刀看起來就像沒用過一樣，賊眉鼠眼的那個男人雙眼放光，幾乎忍不住伸手去拿，“這把刀不錯，你哪來的？”
“我給她防身用的。”冷義開口打斷了他的行為，聲音中有警告的意味。
“給她防身？真是浪費！”伸出的手收了回來，小眼睛不屑一顧，“看來還真是情比金堅。”
胖男人立刻附和，他在聽到戀人的時候就想嘲笑了，不就是想獨佔這個女人嗎，說得那麼高尚好聽，“這年頭還有戀人，真把自己當末日的亞當夏娃了。”
二人一唱一和，前排的兩個人也沒有阻止的意思，但冷義和陳青歡彷彿油鹽不進，被好一陣嘲諷也面不改色，完全不搭理他們。
胖男人皺眉咋舌，只能不耐煩地把短髮女人抓了過來，女人吃痛驚呼一聲，隨後就滾進了他的懷裡。女人不敢反抗，胖男人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對她侵犯騷擾，而其餘三個人已經習慣了這個畫面。
他噁心地笑起來，想看看陳青歡吃驚或者作嘔的表情，結果她和冷義都無動於衷，實屬吃癟。
這時陳青歡忽然開口問冷義道：“食物這麼少，為什麼還有人能保持體重。”自然是暗示坐在對面的胖男人。
冷義從頭到腳打量他一遍，回答說：“是病，糖皮質激素過剩，激素依賴。”
言簡意賅的對話讓胖男人手頭一頓，臉色瞬間難看，“他媽的，老子沒心情了，滾！”
短髮女人被他一腳踹開，立馬慌慌張張地整理起衣服，再次縮回到陳青歡身邊。
那精明男人則挑眉問道：“你是醫生？”
“是的。”冷義並不掩飾，“我的包裡還有急救醫用物品，必要時候，我們還可以做交易。”
“用不著！”胖男人冷哼一聲，“要死也是你先死，留著自己用吧。”
幾人話不投機半句多，一路上再無人說話，陳青歡乾脆閉上眼睛假寐，冷義也閉目養神。
車子行駛到晚上便不再前行，刀疤臉找到能遮蔽的地方停下，夜深危險，他們一慣都是在車裡睡一晚上，等天亮再繼續行駛。
“人多了連睡覺都不自在！”胖男人不放過任何一個抱怨的機會，句句都在針對。
陳青歡掃視車外的環境，人的速度果然跟車沒辦法比，這裡已經是完全嶄新的環境，她決定夜探四周，看看有沒有新的資源。
“我去睡車外面，天亮再進來。”陳青歡主動提出，一隻手已經搭上車門。
幾人目瞪口呆皆感錯愕，懷疑自己聽錯了，高個子阻止道：“你不要命了？外面多危險，而且還是晚上！”
說完他看向冷義，奇怪的是冷義完全沒有攔她的意思，甚至還冷漠地說：“先給你們提個醒，就算她死了，她的那份東西也是我一個人的。”
什麼玩意兒？幾人頓時更加疑惑不解，白天不是還相親相愛一家人？晚上就翻臉不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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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再做其他解釋，陳青歡已經跳下了車，一轉眼就沒入黑暗之中，連半點輪廓都看不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