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突然覺得,擁有能為郡主解毒的血也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好。給她好吃的好穿的,也不過是為了養好那身金貴的血而已。頓時,小蘭覺得自己比這死丫頭高貴多了。
有了這個認知,小蘭再也不畏懼,抬起下顎趾高氣揚回望著小可,"你叫誰站住呢?你以為你是誰啊,不過是個端屎倒尿的下賤丫頭,還真拿自己當管事?"鄙棄的嗤笑一聲,"一個供血的畜牲也敢在本姑娘面前..."
聲音戛然而止!
白嫩纖手像鐵鉗一樣死死鉗住小蘭的下顎,無論她怎麼掙扎,都無法撼動那隻手分毫。巨大的壓力像是即將捏碎她的骨頭,雙頰撕裂拉扯的痛疼瞬間襲遍全身,疼得她淚水直流。
"你、你...放放開...你、放..."死亡襲來的恐懼讓小蘭不顧一切的瘋狂掙扎,"...放放、放開我。"
"我為什麼要放開你,恩?"陰森的語氣再次響起,較之先前,多了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
小蘭驚懼抬眸,與那雙深邃如墨的黑眸相撞,旋即全身顫抖不已猶如墜入冰窖,恐懼之意如潮水瘋狂湧來,連垂死的掙扎都忘了。
沒人知道小蘭去給新管事送補品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那天小蘭回去的時候,臉色蒼白,雙目猩紅,羸弱的身軀更是搖搖欲墜。一臉病容比臥床三年的郡主更勝!
靜謐的夜晚,殘月如鉤,星辰寥落,稀疏點點。深邃的夜空下,子夜清幽靜謐,冷淡的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幽靜的院子裡。薄薄的青霧浮起在半空,給院子的草木籠著一層輕紗。月光透過院中那顆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
一陣寒風吹過,樹枝被吹得東搖西晃,'嘎吱';一聲銳響,輕掩著的雕花木窗被風吹開。清冷的月光也如流水般的從敞開的窗戶中洩入閨房。
藉著冷清的月光終於看清房中擺設,一張簡易的八仙桌上放在鼎泥紅小火爐,小火爐上煨著茶壺,茶壺上青煙嫋嫋,茶香四溢。
當寧白大爺從勾欄苑溫存回來,不小心路過此院,看著便是這樣一幅勾魂場景。
青煙嫋嫋,霧靄重重,紅帳紗幔後,倩影若隱若現。小火爐的火光微紅,照出帷帳上的影子,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優美頸項,纖長細臂,筆直雙腿...那雙腿,漬漬!流暢而美好,修長而強勁,如果往腰間一放,那滋味,只一個銷魂了得!
只見女子一個側身,秀挺的酥胸便在紗帳上勾畫出令人渾身酥麻的弧度。飽滿的弧度,優美的曲線,修長的美腿,那樣不是令人心癢癢的尤物。
寧白大爺見了,只覺那股剛壓下的燥熱如火山噴發而出,比起之前在勾欄苑,這次的浴火更是來勢洶洶,像是要將他燃燒殆盡。
寧白大爺本是風流成性的人,根本就不會想到夜半出現在人家女子閨房是多麼不合規矩。理了理本就整潔的衣衫,帥氣地甩甩烏黑的長髮,揚著俊美的唇角,以極為飄逸的動作,自羽帥氣異常風流倜儻的出現在女子面前,"美人葺居,沉香亭北,百花檻欄,自是天葩故...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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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排想過無數次,要以最帥氣最優雅的姿態出場,卻未想,被桌上一隻血淋淋的斷指給嚇得啥風度都沒了。
血肉模糊的斷指孤零零的躺在泥紅小火爐旁,窗外灌木斑駁的樹影投入屋內,寒風呼嘯而過,樹影婆娑,火苗晃動,揚起輕紗飛舞,再配上那半截斷指——寧白的魂兒都快嚇沒了!
不由再次開口,揚聲驚喝,"那是什麼東西!?!"
小可不慌不忙,淡淡的瞥他一眼,擰起那根血淋淋的斷指隨手往窗外一扔,隨口胡扯道,"豬蹄子而已!"
"什麼豬蹄子,明明是人的手指。"寧白大爺顯然不相信小可的說辭,伸著腦袋往窗外望去,想要看得再清楚些,可不知從哪裡跑來一隻野狗,含著那半截手指幾口就狼吞下肚。
寧白大爺只覺腳底徒然升起一股寒意,將那股焚身的浴火給滅得乾乾淨淨。
看著面無表情的小可,寧白大爺終於明白了,她這哪是木訥呆悶,簡直是冷酷無情嘛!
漬漬!寧白小爺,你娃真相咯!
一般冷酷無情的人都不會覺得自己冷酷無情,只會覺得自個兒手下留情。就像小可姑娘,想當初花妖拼的你死我活死活要她的命,可她卻手下留情的只削了他的命根子。現在這個小蘭也是處處壓制欺負她,甚至還狠心的戳著她的腦袋往石牆上撞呢,看,到最後她不也只留下了一截斷指嘛。多心慈手軟了!
經過剛才一鬧,寧白大爺也沒了旖旎念頭。心裡打擊不小,給小可打了招呼便落跑回去'療傷';。在他眼裡,女人不是像勾欄苑的女子般風騷,就是像蕙蘭姐一樣端莊,再就是像皇宮裡的女子般勾心鬥角。可不管哪種,在寧白大爺看來都賞心悅目般美好,風騷好,風騷的在床上才有味兒;端莊的也好,端莊的上了床有種禁慾的刺激;勾心鬥角的更好,勾心鬥角無傷大雅,哪個女人不吃醋嫉妒?只有吃醋嫉妒了,才證明她將你放在心尖兒上,這你來我去的勾鬥場面還可以當做調情增進感情。
可現在乍然出現個心狠手辣、把人當畜牲看滴姑娘,你叫他一下子乍接受得了啊!
當然,寧白大爺接受不了不能說明他有多正直公正。這世上就有一種人:當別人殺人時那是冷血狂魔,而自己殺人時那就是為民除害!
小可和寧白同住一個屋簷下,卻一連幾天都未曾碰面。小可也不在意,甚至還有點慶幸,不出現好,免得多生事端。
這些天,小可的臉色越發的蒼白,無限度的取血讓她的身體快支撐不住了。就十來天的時間,小可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細膩白嫩的肌膚變得蠟黃枯燥,被秦言養得圓潤的身子也突然像洩氣的皮球,乾癟下來,雙頰凹陷,頜骨高聳,眼底一圈青黑怎麼也掩飾不住。
看著鏡子裡蒼白如鬼的容貌,小可並沒有太大反應,找齊七十二塊玉牌是爺爺最後的願望,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她也在所不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