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蕭涼離開別墅，心裡卻久久不能平復，他現在越來越容易失去理智了，那股嗜血的念頭一湧起，他似乎都沒有抵抗力。
幸虧今天有小古，季蕭涼心裡再度暗暗慶幸。
古玩街，古塘斎永遠是第一個開門的店鋪，季蕭涼到的時候，馬子明正如平常一樣拿著雞毛撣子在打掃衛生。
季蕭涼道：“老爺子早啊。”
馬子明放下雞毛撣子，看了看他：“這次又是路過？”
“這次不是，上次不是給您說要做藥給您嗎？”季蕭涼伸手將褲袋裡的紙包掏出來，遞給老爺子：“老爺子，這個和上次那個一樣，一天一粒，這個您可別給人了，這做的不多。”
馬子明接過白紙包，乾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你小子有些本事，上次那藥，我吃著就不怎麼咳嗽了，可見是好東西，可恨的李明亮，一下分走了那麼多。”
他的肺癌已經沒有藥品能控制了，他通常整夜咳嗽不能入睡，自從吃了季蕭涼給的小藥丸，這幾天，他都是一覺到天明，平時也不怎麼咳嗽。
季蕭涼隨意的說道：“那個藥便宜，分走了就分走了，這次做的，是針對您的肺巖的，不能給人了。”
“要是有人非要不可，一粒兩萬，少了不賣。”
馬子明道：“這樣別人就能嚇跑了嗎？真不知道該說你小子是小氣還是財迷，這個黃豆大的丸子，一個要兩萬？”
季蕭涼笑道：“那老爺子您可真冤枉我了，我現在也不是缺錢的人，不管怎麼樣，有人要買，低於兩萬不賣就是。”
這些藥單成本就是近百萬，如果再加上工藝和藥效，一粒三萬都是值得的。
“你不缺錢倒是真的，不就是不想叫我給別人嗎，我不給就是了，”馬子明說道，他將白紙包裝進了口袋，“你小子最近忙啊，我這幾天都沒見到你。”
季蕭涼說道：“去別的區交流了，所以沒過來，”他看見博古架上的八卦鏡，問道：“老爺子，您不是說這八卦鏡，您求了好幾塊嗎？給我兩塊行嗎？”
馬子明從櫃檯裡摸出兩塊給他裝進了一個布袋：“這回可別給我說，你又要拍什麼白瓷罐之類的，我可不信。”
季蕭涼分辨道：“我說的是真的，”他總算是知道龍騰飛叫馬子明和李明亮看他的鈞瓷，沒人看的心情了。
季蕭涼：“老爺子，宏老爺子那鈞瓷怎麼樣？”
馬子明抬手點了一下季蕭涼：“你小子眼光不錯，我都看漏了的東西，叫你給發現了，說說，你怎麼看出來的。”
季蕭涼道：“本來只是看著是普通玩意，隨便點的，走近了，突然看見上面反射著貝殼光澤，”他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假話，他是先看上了那鈞瓷鬥缸上濃郁的屍氣，才裝作是順手點的。
不過是藉著龍騰飛送他的名義。
“好，你小子的運氣和眼力都不錯，”馬子明說道：“正好，你晚點走，一會給你介紹個人。”
季蕭涼道：“老爺子要給我介紹什麼人啊？”
馬子明笑道：“就是五百塊錢賣給你雁南玉龍的那個糟老頭啊。”
“咳咳，我這一進門就聽見你這個老東西在說我的壞話，不就是我漏了眼嗎？叫我看看你的得意小弟子。”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清瘦的老人，季蕭涼記得這個老爺子，就是把玉龍當成玉刀賣給他的那個攤主。
馬子明哈哈大笑起來：“老懷，來，來……”他對季蕭涼說道：“叫懷叔，這老頭和我是一輩的。”
季蕭涼道：“懷叔！”
老懷打量了一下季蕭涼，忍不住笑道：“好小子，長的一副老實模樣，我就是被你這老實外表給蒙了。”
季蕭涼：“我可從來不蒙人，我要對得起身上的衣服。”
老懷看看季蕭涼的衣服，“我沒說你蒙人，是你小子長了一張蒙死人不償命的臉。”
這算是誇還是貶？季蕭涼被老人的話說的無言以對，馬子明見狀，擺手說道：“老懷，進來說話，蕭涼你去上班吧。”
季蕭涼道：“老爺子，懷叔，我先上班了。”他提著裝著兩塊八卦鏡的袋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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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懷點了一下頭，等季蕭涼離開，他才笑著對馬子明說道：“你這個小徒弟娃子不簡單，我聽說，老宏在他手裡栽了兩次？”
馬子明說道：“要是我說出來，你都要鬱悶。”
老懷說道：“栽的是老宏，我鬱悶什麼？”
馬子明道：“老宏辦公室門口擺著一件鈞瓷，你發現了嗎？沒發現吧？我們兩個去過多少次，都沒有發現，蕭涼就發現了。”
聞言，老懷的表情也古怪了起來：“鈞瓷？你說的不會就是老宏辦公室門口的那兩個荷花缸吧？”
“那其中之一就是一件鈞瓷，十分的品相，南宋官窯。”馬子明肯定的說道。
老懷徹底的愣住了。
他的確鬱悶，宏泰買那兩盆荷花的時候，他正好在宏泰的辦公室喝茶……
季蕭涼一進警局，就被楚晴逮住了：“你也不看看幾點了，你還知道要來上班啊？”
“來我的辦公室。”
季蕭涼道：“我就遲到了幾分鐘，楚隊長沒必要……”這麼兇！
楚晴冷哼一聲，“遲到半分鐘也是遲到。”
兩個人一進楚晴的辦公室，楚晴就把門關上了，氣勢洶洶的問道：“你現在比我這個隊長都厲害啊，神龍見首不見尾？”
“沒有啊，我都有老老實實的上班，”季蕭涼想不到自己在哪裡得罪了楚晴，他從口袋摸出一串玉珠手鍊：“送你。”
楚晴一把抓過來，帶在了手腕上：“別想收買我，我可不受賄！”
她眼尖，一眼看見季蕭涼的褲兜裡還有一串，順手拽了出來，口氣不由得酸了起來：“這打算是送女朋友的？”
季蕭涼：“送給一個朋友，不是女朋友，我哪裡有女朋友？”
楚晴呸了他一聲，將那串手鍊拿在眼前看了一眼，和她手腕上的玉色玉質並無二致，應該是同一塊羊脂玉上取料做的，看見這個手鍊，她一下想到了在季蕭涼枕頭上發現的長髮，一時沒忍住問了出來：“不是女朋友，你還帶人家回你租住的房子？鬼才信你。”
季蕭涼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楚晴白了他一眼：“第一次去你出租屋給你拿被子的時候看見了你枕頭上有女人的長頭髮，怎麼，不能說？”
原來是這樣，季蕭涼哦了一聲：“沒什麼不能說的，我這個朋友，被她不喜歡的人糾纏，然後拉我當擋箭牌，我就帶她回我租的房子了。”
“不是我女朋友，我也就是出於朋友的身份幫忙。”
楚晴晃了晃那條和她手腕上一模一樣的玉珠手鍊，吃味的味道：“那你也不該送我們一樣的手鍊啊？”
“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季蕭涼道：“我是看這個玉好，就給你們做了手鍊，同一塊玉石磨的珠子，當然是一樣的了。”
看季蕭涼如此坦蕩，楚晴只好作罷，她將那一串手鍊塞進季蕭涼的褲兜，啐道：“大傻瓜。”
季蕭涼簡直莫名其妙：“怎麼又罵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