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季蕭涼開著車離開保德拍賣行，遊含之面上含笑：“老顧啊，你今天看見了什麼？”
顧寶成道：“遊總，您也別考我了，不用看，我也知道那套書的底價是一百萬，我親自入庫定價的東西，我還能不清楚？”
“您就真的這麼看好這位季先生？那可是價值一百萬的書啊。”
“你別說，我還真的很看好他，”遊含之拍拍顧寶成的肩膀：“如果不是蕭涼老弟，我現在還在醫院報病危，或者已經死了。”
“當真人不可貌相，你也看見了，六千萬，他裝進口袋就跟裝一塊錢一樣，以後我要是不在，蕭涼老弟來了，你親自招待，我不想再看見上次那樣的事情發生。”
季蕭涼並不知道他離開之後，遊含之和顧寶成還在談論他。他一拿到支票，帶著他的在拍賣行的收穫，先去了關曉生的家。
敲了很久的門，房門都沒有開啟，關曉生和季素銀都不在家。
“奇怪，天都黑了，兩位老人家能去哪裡？”奶奶的身體雖然好轉不少，但是兩個老人都已經年邁，季蕭涼有點擔心他們。
他能想到的就是拳館附近的夜市，畢竟第二次看見爺爺關曉生的時候，爺爺就是在也是擺攤。
季蕭涼把車停在了拳館的門前，抬頭看向了拳館緊鎖的大門，拳館雖然還在，但已經沒有了館主，門上永遠只有鐵將軍把門。
“酸辣湯，酸辣爽口的酸辣湯……”
季蕭涼走進夜市，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關曉生在簡易的灶前正在燒酸辣湯，季素銀一邊吆喝，一邊在給攤位上等待的食客端上燒好的酸辣湯。
季素銀抬頭看見了季蕭涼：“小涼，你怎麼過來了？”
關曉生聞聲，說道：“快坐下，還沒吃飯吧，我給你也來一碗酸辣湯。”
“爺爺，奶奶的身體還沒有好，您怎麼又出來擺攤了？”季蕭涼忙走過去扶著季素銀，要她坐下。
季素銀抖抖胳膊，又抬抬腿：“看，現在奶奶的身體棒著呢，過去躺了那麼多年，都沒有下過地，我是真不想躺了。”
“快坐下，叫你爺爺給你燒碗酸辣湯，”季素銀故作神秘的說道：“我叫你爺爺給你多多的放牛肉，可好吃了。”
完全是一副哄小孩兒的語氣，季蕭涼看季素銀的身體沒有大礙，只好在灶前的一張桌邊坐了下來：“好啊，我最喜歡吃肉了。”
季素銀開心的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開：“老頭子，給小涼多放牛肉，他愛吃肉。”
“好嘞，”關曉生很快就給季蕭涼燒好了一碗酸辣湯，牛肉塊堆的冒了尖：“本來我想一個人出來擺夜市的，你奶奶在家待不住。”
“你給的藥真不錯，我也感覺身體好多了。”
季素銀拿起一雙方便筷，給季蕭涼放在手邊：“快吃吧，你爺爺手藝很棒的。”
“以前來吃過一次，那時候，還不知道，和爺爺的關係，”季蕭涼拿起筷子，在季素銀殷切的目光下，夾起了一塊牛肉放進了嘴裡：“之前看見爺爺的時候，只是覺得和爺爺很親切。”
“這就對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季素銀又把餐巾紙，蒜瓣，香醋，辣椒油，一一都擺在季蕭涼的面前：“奶奶也不知道你的口味，你喜歡什麼，自己加。”
季蕭涼呼啦啦的將幾乎全是牛肉的酸辣湯吃完，拿過餐巾紙抹抹嘴：“爺爺，奶奶，你們以後不要擺攤了，我又不能經常在你們身邊，你們擺攤，我也不放心。”
關曉生道：“也不辛苦，擺攤的時候，還有幾個小夥子幫忙呢。”
“就是那邊的幾個。”
季蕭涼順著關曉生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幾個小混混正站在一個牆角邊，看見季蕭涼望向他們，一個滿頭黃毛的小混混，趕緊跑了過來：“季哥，您有事要吩咐？”
“就是這幾個小夥子幫的忙，我和你奶奶就燒個湯，收收碗筷，擦個桌子，一點也不累，”關曉生說道，原本這些人都是收保護費的小混混，最近不知道怎麼轉了性子，不僅不收保護費了，還在市場擔任起了市場管理員。
季蕭涼知道這是陳二狗的人，上次就是這小子帶著幾個人把關曉生的攤位給砸了的：“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黃毛陪著笑：“季哥，您不是說不許咱們欺負平頭老百姓嗎？二狗哥好好教育了我們一番，咱雖然是小混混，可也是老百姓，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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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蕭涼道：“你們是混混，我又不是。”
“對，對，我是混混，”黃毛忙點頭哈腰的認錯：“我們現在不欺負老百姓，改欺負那些不長眼的混混們，二狗哥也將這附近的混混收編了，我們幾個就是專門負責這一片秩序的。”
“季哥，您、您還滿意吧？”
聞言，季蕭涼不由得對陳二狗刮目相看，這小子辦事利索，還挺有頭腦，知道什麼時候該擴張自己的勢力：“滿意，幹的不錯，繼續保持。”
得到季蕭涼的讚揚，黃毛小混混樂的眉開眼笑：“季哥，我叫黃毛，以後這邊市場都是我們哥幾個負責，絕不會有人敢在這裡搞事。”
旁邊燒烤攤的老闆出聲說道：“警察同志，自從你上次來過，最近我們市場的治安可好多了，”他端來一大盤燒烤：“都是您的功勞，我請您吃燒烤。”
冷飲攤的女老板端來一大杯冰啤酒：“警察同志，您別嫌棄！”
季蕭涼忙道：“謝謝，我已經吃飽了。”
“我也沒做什麼。”
“您看，我都烤出來了，涼了可不好吃了，”燒烤攤老闆說道：“我烤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季蕭涼託詞不過，拿起一串烤肉：“黃毛，我要這一串，嚐嚐就行，這些拿去你們分了，回頭把籤子送回來。”
黃毛看著桌上的那一盤燒烤，早就饞的流口水，端起盤子，忙不迭的道謝：“謝謝季哥，謝謝季哥。”
冷飲攤女老板見狀，忙端了幾杯冰啤酒過去。
燒烤攤老闆見季蕭涼只拿了一串，忙說道：“警察同志，你喜歡什麼，我現在給你烤。”
“不用了，謝謝，”季蕭涼吃完那一串烤肉，掏出一張毛爺爺放在燒烤攤上，用籤子壓住：“心意我領了，謝謝，烤的很好吃。”
他端起冰啤酒一口氣喝完，把杯子還給冷飲攤女老板的時候，也是同樣壓了一張毛爺爺在啤酒杯下：“爺爺，奶奶，我們收攤。”
冷飲攤女老板回來的時候，季蕭涼三人已經收攤走了，她的攤位上，一隻空了的啤酒杯下，壓著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