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情報的角度
張瑞雪的汗水都已經溼透了衣領，而且僅僅溼透了衣領還沒有結束，目前為止他的汗水還在冒，估計要不了多久他裡面的襯衣估計也難逃和衣領一樣的下場。
鄭山泉走出了自己的辦公桌前，伸手將坐在地上的張瑞雪拉了起來，讓他坐在了自己面前的座位上。
不僅如此他還掏出了手帕交到了張瑞雪的手上讓他擦汗。
張瑞雪一邊擦汗一邊偷偷的打量起了這個自己跟了好多年的長官，他今天才發現這位長官的心臟比他想的還要強大。
而且最讓張瑞雪驚訝的是，在做著一切的時候鄭山泉都平靜地嚇人，鄭山泉明明也是軍統的人，但是他卻能夠如此輕鬆的說出那些以下犯上的話……
他們剛才的話要是被其他人聽到，說他們是在惡意揣測甚至是汙衊戴老闆他們都無法辯解，而且這個行為在軍統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一想到想到這些張瑞雪就感到後背發涼，雖然是坐著，而且還手握著扶手，但是他的小腿還是忍不住的打顫……
看著他失態的模樣鄭山泉反倒是呵呵一笑略微的搖了搖頭，“怎麼？很驚訝？是驚訝我那麼敢說還是驚訝我看到了你心中的想法？”
說完鄭山泉將自己的水杯推到了鄭山泉的面前，張瑞雪連忙接過水杯灌了一口長出了一口氣，才感到自己起伏的情緒稍微好轉了一些，逐漸平復了下來。
“都有……”張瑞雪輕聲說道。
“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因為這也是我的想法。”
鄭山泉露出了有些遺憾的表情，也為鋤奸隊哪些人的死感到有些不值，誠然以身殉國自然是值得尊敬，但是這在他看來簡直就是白白送死！
而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上層的一意孤行，卻要一線人員用生命來買單！
想到這裡鄭山泉心中也充滿了遺憾，他的手輕輕地劃過那份已經放下的行動報告，似乎是想要還原出這文字中描述的時候，進入這字裡行間當中回到事情發生之前逆天改命。
可是說到底終究是木已成舟，為時已晚，最終只能留下一聲嘆氣。
鄭山泉感嘆道：“可惜啊……我知道的太晚了……要不然我一定會阻止這個行動的……”
“鋤奸隊都是由戴老闆那邊直轄的，我們也愛莫能助，而且情報處……也沒有過問行動的權力……”
張瑞雪似乎意識到了鄭山泉的話說的有些出格，不得不趕緊提醒了起來，這話在辦公室裡說說還好，要是在其他地方流出去難保不會有別有用心之人借題發揮，就算是在這國難當頭的時候，這世界上也不乏小人。
剛才那話已經把他嚇得不輕了。
“是啊……情報處能做的就是收集更多更精準的情報……”鄭山泉無奈地搖搖頭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站在情報的角度來分析一下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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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鄭山泉將手放到了那份行動報告上，指著的行動報告開頭的地方說道：“你發現了麼，其實這件事的開端是始於一份情報的！”
張瑞雪順著鄭山泉所指的地方看去，馬上就明白了鄭山泉的意思。
這件事的開端是起源於鋤奸隊的人得到了一份王森的行程，而這次的刺殺行動就是根據這次的行程來制定的。
先前大家都將目光盯在行動失敗那天的前後來找原因，可是卻沒有人注意到了這個在開頭被一筆帶過的王森行程。
可是鄭山泉卻注意到了這一點，行動報告上面沒有寫這份行程的來源，但是鄭山泉身為情報處處長自然會知道，這份行程絕對不是來自情報處，因為他從來沒有收到過這樣一份情報過！
自從王森叛變後，關於他的情報各地就一直在收集，要是情報處收集到了王森的情報鄭山泉一定會第一時間關注。
因為這個人現在是軍統的頭號目標，他在軍統必殺目標中的等級已經上升到了和汪精衛一個級別，他是整個軍統的恥辱！
只要他活著就會有人想到軍統的恥辱！
好在他竊取長沙會戰計劃的事情沒有得逞，但是僅僅是一個軍統上海區也足以讓他成為軍統公敵。
要是有他的情報上來鄭山泉一定會第一時間過目，可是這樣一份情報鄭山泉一無所知，那就說明這份情報來源是別的地方，而不是情報處。
“您是懷疑這份行程就有問題？”張瑞雪看著鄭山泉問道。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這份行程來源不明。”鄭山泉點頭道，“情報這種東西真真假假，敵人有可能洩露出真情報，但是也可能是故意放出的假情報……”
可是說著說著鄭山泉的眉頭走的越發的緊，聲音逐漸變得輕了下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不過張瑞雪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是順著他的意思說了下去，“您的意思是這份行程一開始就是假的，他們中計了？”
“中計了……他們中計了……他們中計了？”鄭山泉突然喃喃道。
“就目前來看他們確實中計了。”可是鄭山泉很快提高了音量，蓋過了自己先前喃喃的話語說道，“不過中計的不是鋤奸隊的人，而是……”
鄭山泉欲言又止，無奈苦笑。
張瑞雪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鋤奸隊隊長留下了有生力量，正是沒有中計的表現，而下了必殺令的人才是中計的人！
只是現在他們在這裡馬後炮又有什麼用呢？
事情已經結束了，人死不能復生，他們就算知道情報錯了也於事無補了。
張瑞雪情不自禁的看向了鄭山泉，可是他卻突然發現鄭山泉好像走神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禁出聲道：“您怎麼了？”
“沒什麼……”鄭山泉回過神來若無其事道，“只是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什麼奇怪的事情？那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麼？”張瑞雪自告奮勇道。
“沒什麼……”鄭山泉沒有回答張瑞雪的問題而是搖了搖頭立即岔開了話題，“聽說他們現在已經在討論這件事的後續了，要是有情況了通知我一聲……”
雖然鄭山泉嘴上是那麼說的，但是其實他心中的疑雲卻還是沒有散開……
或許戴老闆是真的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