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不記得了……”
面對著周圍所有教授的圍攻,洛哈特腦門上的汗越來越多,慌亂地從口袋裡掏出絲帕胡亂地擦著。
“我自問還沒有老年痴呆,對於您這位黑魔法防禦術大師的話,我相信我的記憶還是非常可靠的--
根據你之前在我們跟前的說法,是你說你沒能在海格被抓走前與怪獸較量一番,很是遺憾。”
斯內普冷笑地看著他, 毫不退讓的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還說了,整個事情都被是因為我們礙手礙腳才搞得一團糟。”
“我們應該從一開始就放手讓你去處理的嗎?”
洛哈特目瞪口呆地望著那些板著臉的同事。
“我……我真的從來沒有………你們大概是誤會了……”
“那麼,吉德羅,這一次我們就讓你去處理吧,”麥格教授直接搶過洛哈特的話頭, 一本正經地說道,
“今晚正是你大顯身手的絕好機會。我們雖然實力不精,但至少可以保證不讓任何人來妨礙你。
你可以獨自一個人去對付那個怪獸。現在終於放手讓你去幹了。”
洛哈特絕望地左右張望,他實在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他可憐兮兮地朝四周望過去,但是沒有人出來替他解圍。他現在的樣子一點也不英俊瀟灑了。
他的嘴唇哆嗦著,臉上沒有了往常那種露出晶亮牙齒的微笑,顯得下巴癟癟的,一副枯瘦憔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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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好吧……”他說,
“我……我到我的辦公室去,做好……做好準備……”說完,他就跌跌撞撞的離開了房間。
“行了,”麥格教授說,她的鼻孔扇動著,噴著粗氣,“總算擺脫了他的妨礙……現在,各學院的院長去通知學生發生了什麼事情。
告訴他們:霍格沃茨特快列車明天一早就送他們回家。
其他老師要確保不讓一個學生留在宿舍外面。”
老師們站起身,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
這大概是哈利一生中最難熬的一天--
他、羅恩、弗雷德和喬治坐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一個角落裡,所有人都面色沉重,誰也說不出一句話。珀西不在。
他派了一隻貓頭鷹給韋斯萊夫人送信, 然後就把自己關在了宿舍裡。
從來沒有哪一個下午過得像今天這樣緩慢, 格蘭芬多樓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顯得擁擠而又寂靜。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弗雷德和喬治再也坐不住了,就回宿舍睡覺去了。
“她準是知道點什麼,哈利。”羅恩說這是他們躲進教工休息室的衣櫃之後他第一次說話,
“所以她才被抓走了--根本就與珀西做的傻事毫無關系。她肯定是發現了跟密室有關的情況。”
“肯定是這樣,所以她才會……”羅恩拼命地揉了揉眼睛,盡力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下來,
“我的意思是,她是個純血種,本來輪不到她的….…不可能有別的原因……”
哈利可以看見太陽紅得像血一樣,漸漸沉落到地平線以下。
他心裡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難過。
哪怕他們能夠做點什麼也好啊……不管是什麼。
“哈利!”羅恩說,“你說,她是不是可能還沒有………你知道…….”
哈利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一個非常讓人難以接受的可能性突然浮現在了他的腦中。
他看向羅恩,神色複雜,極度欲言又止的樣子讓羅恩一陣發慌。
“有事就說!到底怎麼了?”
面對羅恩越來越焦躁的神情,哈利嘆了一口氣。“還記得當時那本日記本被盜走的時候,我們分析出來的幾條線索嗎?”
“記得啊,那個賊首先要有休息室的密語, 但這條密語只有格……”
這時, 一道可怕的想法瞬間閃過羅恩的腦海,他突然直勾勾地看向哈利--
在這位摯友的臉上,羅恩讀到了同樣難以接受的神情。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她不會做出這種事!”
“冷靜一點,還有別人呢……”哈利拉過羅恩到角落裡,躲過周圍那些充滿疑惑地看著他們的目光。
“說起來,我提這件事也只是就你剛才的分析才想到的,我只是認為,這大概才是金妮被帶進密室的理由。”
“可金妮怎麼可能知道日記本的事?當初這件事除了我們三個,就只有格蘭傑知道。
那家夥是出了名的神秘主義,我們兩個又很少和同學院的女生聊天,剩下的就只有……”
“我不認為帕瓦蒂會在這種事情上亂講話,”哈利急忙說到,
“雖然她有些過於自我但在這種大是大非上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
“照你這麼說,那到底是誰告訴了她有關那本日記的事?”
“這只能等到把她從密室裡就出來才知道了……”
哈利暗暗地說到,“我想好了,既然洛哈特教授要去解決這件事,乾脆跟著他一起去算了。”
“你知道的,多一個人手總是好的。”
“我實在不覺得這只'花孔雀’會在這件事上有什麼幫助……”
“起碼他能幫我們搞到夜不歸宿的理由和藉口……”
在一陣盤算之後,兩人悄悄地離開了休息室……
空無一人的走廊裡,兩個小小的身影在裡面快速的跑動著。
“羅恩!快一點,時間不多了!”
“不要喊!我已經在加快腳步了。”哈利他們下樓走向洛哈特的辦公室時,夜幕已經降臨了。
辦公室裡面好像動靜很大。他們可以聽見摩擦聲、撞擊聲,以及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哈利敲了敲門,裡面突然安靜了下來。
接著,門開啟了很細很細的一條縫,他們看見洛哈特的一隻眼睛正朝外面窺視。
“哦……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他說,把門稍稍開大了一點兒。
“真的很抱歉,我現在正忙著呢……希望你們有話快……”
“教授,我們有一些重要的情況想要要告訴你,”哈利認真地說道,“時間很緊急,我們認為這些資訊會對你有些幫助。”
“唔……是這樣的……其實並不怎麼……”他們看出洛哈特的這半邊臉顯得十分緊張。
“我的意思是……唉……好吧……”他打開門,讓他們進去。
他的辦公室差不多完全搬空了。兩隻大皮箱敞開著放在地板上。
各種顏色的衣服,翠綠色的、淡紫色的、深藍色的,被胡亂地疊放在其中一隻雕花的皮箱裡。
各種圖書亂七八糟地堆放在另一只皮箱裡,原來掛在牆上的那些照片都被塞進了桌上的紙箱裡。
“你這是要到什麼地方去嗎?”哈利問道。
“唔,是啊,是啊,”洛哈特一邊說,一邊快速地從門背後扯下一張真人大小的他本人的招貼畫。
慌亂地把它卷了起來,使勁地塞進紙箱裡,完全不顧招貼畫像的抗議聲,
“接到一個緊急通知….躲不開……不得不去……”
“那麼我妹妹怎麼辦呢?”羅恩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憤怒地大聲問道。
“啊,至於那件事情……真是太不幸了……”
洛哈特說,他心虛地避開他們倆的目光,一邊用力拉開一隻抽屜,把裡面的東西裝進一隻大包,
“那是個可憐的姑娘……沒有誰比我更感到遺憾的了……”
“你可是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老師啊!”哈利說,“出於你的職責,你現在還不能走!
現在有這麼多邪惡的東西在這裡作祟!把它們趕走是你應盡的義務!”
“這個,這個,怎麼說呢……當初我接受這份職務時……”洛哈特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一邊加快速度把襪子堆在箱子裡的衣服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