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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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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這古代人普遍早熟的緣故,又或許是蘇鸞鳳經歷比柳三升刻骨銘心,她給柳三升的感覺,總像是個通透人事的大媽,一點也沒有那十九歲該有的模樣。

“是該操心操心了,”柳三升也道,“你可認識誰家有合適的姑娘,也替二**心操心吧。”

嘴上這般說,但柳三升心裡那可是一點都不願意二狗子現在就摟上別的女人。

二狗子明明還是未成年呢!放在現代,現在還操心著高考呢!

蘇鸞鳳將那眼珠一轉,道:“有啊,蘿村柳家,有女三升,正是待字閨中,配二狗子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柳三升的臉徹底紅了,追著蘇鸞鳳,還邊道:“叫你亂說,看我今天不收拾收拾你。”

兩個女人在這小小的廚房之中追追打打,歡聲笑語縈繞一方,正打鬧之際,三狗子蹦躂上了桌子,坐在那處看著兩人打鬧。

三狗子最近是胖了不少,大概是因為生活好了吧,它雖然為畜類,但是那智商比個人差不多,被二狗子帶在身邊,替它擋災,或許是因為‘工作壓力’大了吧,過去雖然豐腴,但好歹還有個鼠樣,到了蘿村,更是自從柳三升有錢之後,生活好了,它胖得簡直認不出三圍了。

的確,這蘿村的生活可是比過去好出了千萬倍了,不僅有吃有喝,工作壓力還小,而且,全村的母耗子都歸它一鼠享用……

另一邊,二狗子和南極北極收拾了那石灰,洗了手,就要來吃飯,但遠遠地便聽見那蘇鸞鳳的嘻哈之聲。

二狗子輕咳一聲,那房中的兩人也沒打鬧了,將飯菜收拾好了,二狗子三人也進來了。

如今,蘇鸞鳳二狗子連同南極北極都算是柳三升的長工了,無處可去都是住在她這裡,幾人便是一起吃飯。

南極北極以往要是想和二狗子平起平坐,那基本是不可能的,鬧不好還是要殺頭的,但現在,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生活,和二狗子睡一間屋,蓋一床被,一張桌子吃飯,一個茅坑拉屎,因為他們是普通人了,早已經沒有了那主奴之人。

幾人年紀相仿,話題也是多,一邊吃飯一邊談天說地,但主要是蘇鸞鳳和柳三升在談,二狗子低聲悶聲不吃飯,南極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們談話,北極沉穩,面上也沒了南極那好奇的神色。

吃飯之間,不可避免地談論到了柳三升手頭的那幾個配方。

蘇鸞鳳興致勃勃地道:“三升,你那神秘配方真是神奇,我今日去地裡看了,蘿蔔和小麥都長得好極了,蟲害也少,今年咱們肯定能大豐收,”她跟著她爹看了不少的地,對種田之事知道得多,但也從未聽說過這等秘方,普通的種子經了柳三升的手,竟然就變得如此神奇。

柳三升道:“這種地,可不能靠著一股子蠻力瞎種,得用巧勁,種子、肥料、土地都是關鍵,這三個要素都具備了,這莊稼自然是長得好了。”

她說著,那幾人也在聽著,跟著柳三升混了這一年不到,可是在場的眾人的見識也不免開闊了。

“我地裡的種子都是經過了秘方處理的,那秘方我自己也試驗過了很多次了,是沒問題的,”柳三升道,這百度果真是管用,若不是那百度,她也不知道種田原來還有這麼多的知識,她又娓娓道來:“二狗,這房子的事情完了,可是還要麻煩你忙幾天,我這裡還有兩個配方,一個配方是針對肥料的,平時用的農家肥加上那配方,肥力才能更好,莊稼也長得好,另外一個配方,是土壤改良劑。”

“土壤改良劑?那又是什麼東西?”蘇鸞鳳不禁問道。

柳三升笑笑:“村裡的地不太肥,用了我的土壤改良劑,讓那薄地變肥地,跟著我混,保準來年我們賺個底朝天。”

眾人早已經知道,跟著柳三升是絕對不會錯的。

這柳三升腦子裡的智慧似乎是無窮無盡的,無論什麼事情她都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來,若是術業有專攻,二狗子倒是相信,但是她卻似乎什麼都知曉。

用一句話來形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眾人說著,吃過了晚飯,便也各自回房休息了,蘇鸞鳳現在和柳三升睡在一處。

晚間兩個女人聊天,蘇鸞鳳不禁問柳三升:“三升,我可是跟你嚴肅地說一聲,這女人來了那事就該是嫁人的時候,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該是考慮考慮了。”

柳三升不語,將那斗篷當成被子給自己蓋著,摸著那虎皮,心思不知道是飛到了何處。

蘇鸞鳳也睡下了,還是在柳三升耳邊道:“我是過來人了,對於這種事情我知道得比你多,二狗子是個好男人,對你也是一心一意的,他也不比那王朝,你可要把握住了,別等二狗子哪天真的娶妻了,這世上可是沒後悔藥賣。”

是夜,柳三升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最終還是起身了,批了那虎皮斗篷,點了一個小燈出了門去。

她去了倉庫之中,看自己買來的材料,倉庫也蓋了兩個,一個是放糧食的,另一個就是堆柳三升指定的特殊原料的。

那些原料便有今日才買來的那一批石灰,她進了倉庫之中,見裡面卻有人在忙著。

那處點著一盞小燈,那人正揮汗如雨地將那倉庫之中的材料混合,鏟子鏟得異常賣力。

聽見聲響,那人停住了動作,“誰?”

“二狗,你怎麼還不睡?”柳三升進來,便吹了燈,走向了二狗子,見二狗子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衣裳,正認真地將那石灰都給鏟出來。

這倉庫之中已經堆了好些材料了,有石灰,泥炭、石膏等物。

見是柳三升,二狗子還是繼續鏟那石灰,一邊道:“我將這些石灰鏟好了,方便以後用。”

“那你半夜三更的,幹嘛不睡覺,明天再來忙不成嗎?快去睡覺了。”

“我睡不著。”二狗子答道,似乎是心情不佳的模樣,眉眼之中帶著幾絲困擾。

二狗子依舊是低頭忙著,鏟得腦門上都是汗,還不停手,柳三升拿出手絹來給他擦擦臉上的汗水。

他停下了動作,低頭深深地將她看了一眼,眼神之中藏著千言萬語,卻沒有說出口,最終還是一扭頭,放了鏟子便離去了。

“我先回去睡覺了。”

柳三升看著二狗子的背影,似乎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實在是不明白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且低頭檢視自己的原料,這些原料可都是她的心血,將來的莊稼好不好就要靠它們了。

用石灰泥炭和石膏等按照比例混合在一起,能夠做成簡單的土壤改良劑,能將這村中貧瘠的土地改成肥地。

村中人家用的肥料一般都是自家的農家肥,柳三升在這農家肥之中加了其他的配料,能夠讓肥效更好,而且作物每個階段的肥料都是不一樣的。

還有那種子,也需要用特殊的配方進行處理之後才能下地,保準漲勢良好。

這都是柳三升從百度裡面查資料出來,自己不斷實驗才配置成功的。

值忙到了許久之後,柳三升才回去睡了,她不知曉,二狗子便一直屏氣站在那倉庫外面,等她要離去的時候,他才抽身逃去……

柳三升也不知道那二狗子最近是怎麼了,似乎是有意識地要避開她,吃飯的時候匆匆扒兩口就算是了事了,便匆匆離去,平日裡若是沒事,也不來柳三升眼前晃悠了。

總之,他奇怪得很!

十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在疏遠她。

柳三升又是丈二的合上摸不著頭腦。

可是蘿蔔上市在即,柳三升實在是抽不出另外的時間去問個究竟了。

那地裡的蘿蔔又大又圓,個頭大的超乎了眾人的想象,這蘿村的蘿蔔本來個頭就大,柳三升地裡出來的,更是比別家的大了不少。

不僅是個頭大,味道也是美味無比,又香又脆。

柳三升又是天天縣城家裡兩頭跑,為了那蘿蔔的銷路忙碌著。

在她忙著蘿蔔的時候,這村子裡的也沒閒著,二狗子忙著宅子的事情,蘇鸞鳳則是忙著地裡的夥計。

家中更是熱鬧不斷,不斷有客人上門來。

如今,誰不知道,柳三升的番瓜得了聖寵了,那可是天大的殊榮啊,來拜訪的人不少,但更多的則是媒婆。

媒婆這東西本來就是柳三升家中出現頻率最高的東西,十天不來八撥那都是稀奇的,給柳成龍說媒,給柳夢說媒,給二狗子說媒,最多的還是給柳三升本人說媒的。

這十裡八鄉、縣城員外家的媒人幾乎都來得差不多了,但都不見柳三升鬆口,她覺得自己還小,才十四歲不到的模樣。

讓她結婚生娃,開什麼玩笑?

柳成龍現在讀書為重,也是沒有訂親,柳夢也沒動靜,二狗子更是從未正眼瞧過誰家的媒婆。

柳三升覺得這古代人實在是太早熟了,十四五歲的小屁孩就知道請媒人來給她這小蘿莉提親了,她才十四歲不到!多麼稚嫩的年華!

這出村的大路和那條去鎮上的大路已經練成了一條了,馬車也能坐進村了,村頭時常能看見馬車來來往往,全是往柳三升這新宅子來的。

迫得她不得已將客廳給提前裝修了出來,專門為了迎接那些來歷不明的客人。

雖然還沒有出嫁的意願,但媒婆上門了,還是少得罪的好。

況且,除了媒婆,還有來談生意的商人。

聚雲山的土匪除了,那條幾乎廢了的官道又可以用了,不知道是給柳水縣帶來了多少便利,來往的客商更多了,衝她那番瓜來的人更多,經常會有人上門來商談那番瓜來年的合作事宜,那可都是她的貴客,不能耽擱了。

但這天,村裡卻來了個特殊的人,他不是來說媒,而是直接來提親的!

那日,村頭來了個金貴的馬車,柳三升還以為是談生意的貴客,衝那屋中道了一聲:“小夢姐,有客人來了,快快沏茶。”

柳夢給沏了一壺好茶,見那馬車停在了門口,車伕下了車,迎下來了一個錦衣的公子。

柳三升看見那公子,頓覺大驚。

“左公子?”

那來人正是左偉,他對柳三升微微一笑。

“柳老闆,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柳三升心中暗忖著,她和這人似乎沒什麼生意往來的。

這左家雖然有些零散的生意能和柳三升掛上勾,但他們主要還是做水上的生意。

這寧山縣有一條江穿插而過,名為昌江,昌江可以算是柳水縣的一條命脈,不僅水產肥美,而且連同著外界,是一條重要的水上商道。

那昌江柳水縣段之內的漁權都是左家的,誰打魚都得交稅給左家,誰過江還得拿錢,以往那聚雲山的商道被佔著,貨物出入主要靠那江縣,就算如今聚雲山通了道了,那水路的位置還是無法撼動,依舊是眾多客商的首選。

但柳三升是做地裡的活計的,這八竿子打不著,況且就算是打得著,要談生意的,那左家公子也不必親自來。

但她還是熱情地將那左偉給請入了客廳之中,奉上香茶。

兩人坐定了,柳三升一番客套:“不知道左公子今日光臨我寒舍,所為何事?”

左偉今日穿了一身華麗披風,容顏不見半點瑕疵,果真是有那柳水縣城第一美男子的模樣,舉手投足之間那都是別的男人無法比擬的風度,他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才道:“左某今日前來,自然是有要事與柳姑娘商量。”

“哦?”柳三升疑惑。

左偉又是輕抿了一絲笑意,才將來意與柳三升說了。

那門外,南極北極二狗子王宏和李大虎正幫著將眾多的傢俱搬入房中,又見著柳三升的客廳之中坐了一個男人,南極不禁又嘴碎:“又來了個小白臉,長得還不錯。”

“幹活!說什麼怪話!”北極騰出手來,給了那南極腦袋一巴掌。

南極將北極瞪了一眼,不免得為二狗子著急了:“那柳姑娘快十四了,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瞧著,頭兒這近水樓臺再不把那彎月兒給撈了,就讓別家給搶走了。”

“頭兒自有分寸!”北極低低一喝,南極不再多話。

二狗子也在一邊,看了一眼那客廳,也不知道那房中的兩人在談論些什麼。

本以為會談論很久,但沒見一會兒,那左偉便出來了,柳三升在後送他出來。

左偉將一個名片給了柳三升——那還是從吉祥酒樓那裡學來的新玩意。

他對柳三升笑道:“柳姑娘,你到底還是未曾經商多久,這其中的門道,你還不曾知道多少,這是左某的名片,若是哪日你改變了主意,儘管來尋左某便是。”

看見二狗子等人,還衝他們微微一笑,似乎是春風得意。

柳三升將左偉送上馬車便又回來了,柳夢去收了茶杯,眾人見柳三升面色不善,不免得疑惑。

方才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當晚,眾人又是聚在一起吃飯,眾人見柳三升似乎是有心事,一語不發,二狗子吃一口飯,便偷看她一眼,見她一直是愁眉不展,二狗子看看北極,以眼神命令他說話,北極看看南極,也是這麼一個嚴厲的眼神,南極卻看向了王宏,那新來的王宏看看蹭飯的李大虎,李大虎迷茫地看向了二狗子,不明所以,你看我,我看你,可就是沒人敢出口問。

二狗子心中可是著急了,可是不知道該如何問出口,最終還是蘇鸞鳳出口問了。

“三升,今日那左家公子與你都說了些什麼?”

柳三升低頭扒了一口飯,不悅地道:“他讓我嫁入左家,為他正妻。”

那吃飯的二狗子動作一頓,不動聲色地看向了柳三升,見她面色微怒,也能猜到那事肯定是沒成。

沒成就好!

“那左家公子倒是個不錯的人,你為何不答應呢?”蘇鸞鳳看看那內心著急外表冷清的二狗子,便替他問了。

二狗子也豎起了耳朵,聽柳三升道:“他說,以後那番瓜蘿蔔和我地裡所有東西的銷路他給我解決了,他左家有那條江的管理權和使用權,城中人脈寬廣,若是我嫁了她,這銷路,這田地都不成問題了。”

聽柳三升那悶悶的話語,蘇鸞鳳捂嘴一笑:“那你是答應了?那左家公子可是個秒人,縣城裡不知道多少年輕小姐惦記著,人家偏偏看上了你,還給你解決了這頭疼的事情,可算是你的福氣了。”

說這話的時候,蘇鸞鳳那一雙瑩瑩的眼,在柳三升和二狗子之間流轉著。

柳三升吃了一口今年剛出來的大白蘿蔔,道:“我這幾日在忙那蘿蔔的銷路,衛瑾能幫我很大的忙,但衛家終究只是做飲食生意的,也不可能一下子消化這麼大一批蘿蔔,那銷路確實是讓人頭疼……”說罷,柳三升憤怒地將那筷子往碗裡上一放,道:“我柳三升也不是那種拿自己終身幸福去換一點蠅頭小利的人!”

說起這個便是氣,那左偉來一通好說,將左家的好處與她說了一遍,除了這水路之上的便宜之外,他們左家還有各種門路,可以在短時間之內消耗掉柳三升手頭的這一批蘿蔔,來年種多少消耗多少!

“……他媽的,當我柳三升是貨物不成!我雖然做生意,但我也不是那種為了生意不惜一切的人!”柳三升說得義憤填膺的,二狗子也點點頭,覺得她這話說得極是。

那左家公子一看臉就不是什麼好人!

蘇鸞鳳又是捂嘴一笑,給她夾了一筷子肉去,道:“好了,彆氣了,這件事情過去了便罷了,以後不提了。”

柳三升又開始吃飯了,總覺得那左偉不簡單。

她雖然心中罵娘,但也是笑臉回絕,那左偉懂了她的意思便也走了,沒有過多的糾纏。

但她知道,這人肯定要鬧出點什麼事情來。

如今她是中原第一個種出西瓜的,那西瓜的利潤不知道有多少人紅眼,怕他是不會善罷甘休。蘇鸞鳳見二狗子還是時不時地就偷看偷看柳三升,不由得搖搖頭。

吃過了晚飯,眾人便回了各自的住處去,那王宏最是喜歡往柳家跑,主要是來找二狗子學武,一邊還幫著柳三升的新房子出力,柳三升還是將他當做了整勞力算,管吃管住,還有工錢,也能回去補貼家用,那王家如今算是慘淡了,死了一個王二牛,王宏他爹被打算了腿,做不得碼頭的活計了,所有的生計都靠小小年紀的王宏維持,幸好柳三升這裡工錢不菲。

晚間,王宏跟二狗子南極北極三人睡一間屋,還是睡一個大通鋪,他聽見南極心慌慌地對二狗子道:“頭兒,那柳姑娘這是被人惦記上了,你就快些出手吧!”

二狗子還是不答話,悶悶地睡了,北極照例地給南極一記暴慄。

“叫你多話!”

王宏在一邊笑嘻嘻地插話:“你家頭兒不要,我改明找小姑姑姑爺說說去,讓他們把柳姑娘給我,我娶回家去,給我生一窩大胖小子!”

話語落,那悶頭睡覺的二狗子雙眸乍開,射出兩道冷光,直衝那王宏的天靈蓋,送去了一陣陣滅頂的涼意。

王宏嚇得縮縮脖子,知道這就是二狗子極端不爽的表現。

“你做夢!柳老闆那是我們家頭兒的!”南極賞了王宏一記暴慄,緊接著他腦門之上也被人賜了一記。

“都睡覺,話多,明天還要幹活!”北極怒聲道。

王宏嘀嘀咕咕,還是睡了,四人睡一個通鋪。

王宏睡下之前還在嘀嘀咕咕——自己不想要,還不讓別人要,什麼霸權主義!

二狗子一直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心頭一陣無名火在冒,南極不知道二狗子的困惑在何處,但北極知道。

北極趁機在二狗子耳邊悄聲道:“爺,您若是為難,便就退出吧。”

退出!

二狗子那假寐的雙眼睜開,黑暗之中,那深沉的眼波見不到底,似乎無人知道他的心思。

最終,他還是未曾言語,起身穿衣出了門去,在那門外的水缸之中洗了一把臉,平復了心頭的思緒,但心頭的焦慮隨著時間卻越來越濃。

退出嗎?

他實在不捨。

他懂自己的心,他知道自己所想,可是,他想要的幸福,卻似乎永遠得不到。

正思考著,聽見那宅子外面有腳步之聲,他疑惑,便出了門去,見那月光之下,柳三升正披著那一件虎皮斗篷,在那宅子外面未成形的大道之上走來走去,似乎是焦慮至極。

那遠處,便是一片清脆的田野,那田野之中,種著她的希望,她的蘿蔔。

看見二狗子站在門口,她停頓了腳步:“二狗子,你還沒睡?”

二狗子悶聲不響,走向了她,見她眼中點著幾許焦慮。

“在擔心那左家使壞?”

“恩,”柳三升也點頭了,“今日那左偉來了之後我一直心神不寧,前些日子我託衛瑾幫我找了幾個客商來採購這蘿蔔,就怕那左家人壞事。”

二狗子看看那蘿蔔地,那是她的心血,他安慰道:“不用著急,咱家的蘿蔔比別家的都要大,肯定能賣錢。”

柳三升搖搖頭:“那左家人始終讓我心神不寧,他們現在出招便是罷了,我自是想辦法應付,可是現在明明知道他們要出招,我卻只能幹等著,這種感覺最是不好了。”

“好了,別急,”二狗子一手扶住了她的肩膀,道:“蘿蔔真正上市還有些時日,他若是想做些什麼,也就是這幾日了。”

柳三升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將內心的焦躁平復了下去,其實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並且有其他的方法來應付,只是第一次接手如此大規模的產量買賣,心裡終究是有些焦急的。

二狗子依舊是將手輕輕地伏在她的香肩之上,那肩膀明明如此稚嫩和無力,卻不得已承載了如此多的重量。

他才回味起方才的那個關於退出的荒唐想法。

她還需要自己在身後默默地支援她,自己絕對不能走。

兩人在那門口站了一會兒,柳三升將他往屋裡一推:“二狗,快回去睡覺,明日陪我去縣城一趟,我得找衛瑾商談商談。”

二狗子心頭一喜,那幾日的彆扭也沒了,點頭:“好,明日我們早些出發。”

兩人便還是各自回去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柳三升便隨著二狗子往那縣城之中去了。

兩人是坐了自家的馬車去的,路上二狗子趕車,柳三升在那車廂之中,一會兒便探出頭來看看,心頭焦慮不已,總覺得是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

馬車如飛般的過了那日他們曾經遭遇土匪的樹林,那樹林依舊是蔥翠,每次從這裡經過,二狗子總要提起幾分警惕,忘不了那日的事情。

此時,二狗子心頭一驚,有種猜測浮上了心頭。

柳三升曾經道那些土匪為人收買來綁她,那收買土匪的人,會不會就是和聚雲山土匪勾結的黑商?

如此看來,似乎有一家的嫌疑比較大。

只是可惜了,那背後的黑商極是謹慎,他的身份只有那聚雲山之中的頭目知道,而那一役之中,聚雲山的土匪都死了個精光,再也無人知道那黑商是誰。

或許那黑商的家中還有蛛絲馬跡,但是沒有證據,也不可能進門去搜查。

兩人很快便到了那縣城之中,此時已經是正午了,正是吃飯的高峰期,兩人將馬車停在了吉祥酒樓門口,但是今日不同往常,竟然沒有專門的小廝來指揮泊車。

這可是十分反常的,衛瑾做事一向是十分謹慎的,這泊車是十分重要的一個專案,是貴客在吉祥酒樓享受的第一道服務,一向做得十分細緻。

柳三升心頭一動,便已經追了進去了,二狗子顧及著那馬車,將之匆匆地拴在了門口,終於見到有小廝出來了,臉上帶著幾許慌亂。

柳三升忙問那小廝道:“是不是酒樓之中出了什麼事情了?”

小廝焦急地道:“出事了,出事了,幾個小公子在酒樓之中吃飯,吃到一半吃出蟲來,此時正在酒樓中大發雷霆,叫人砸東西呢,老闆的頭被砸傷了,在後頭包紮。”

柳三升一驚,疾步進了酒樓之中,才進門,眼前一物殺來,直衝她面目,帶著一陣陣惡風。

她大驚,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反應,但關鍵時刻,一隻手橫在他的面前,將那東西攔住了。

原來是一個酒壺,二狗子將那酒壺攔在手中,一爪便捏碎了。

酒樓之中的情形亂成了一團,見到處狼藉,不見半個客人,幾個喝得爛醉的少爺正到處打砸,手下的家丁也跟著打砸,那吉祥酒樓的打手都不敢下手,那對方可都是些金貴的小少爺,隨便碰壞哪一個都是賠不起的。

衛瑾也不在,大堂之中的桌子都被踩壞了,地上鋪滿了灑落的殘羹剩飯,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柳三升提著裙襬,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二狗子跟隨在她身邊,隨時警惕著。

眼下這情況,分明是有人故意為難酒樓,竟然打砸成了這般模樣。

酒樓之中是那些個貴公子嬉笑之聲。

“你們老闆呢?叫你們老闆出來,你們吉祥酒樓的飯菜裡有蟲子,老闆怎麼不出來給我個交代!”一個錦衣的少年看似是喝醉了,揪住了一個跑堂的。

那跑堂的嚇得滿臉蒼白,顫聲道:“夢公子,老闆讓你們打傷了,在包紮呢!”

那公子看似是喝醉了,腳步微醺,還是一個勁兒地嬉笑著,使喚了人亂砸東西。

左右還有幾個錦衣的少年,看似年齡都不過十四五歲,正借酒胡來。

酒樓大堂管事還在,那些個公子正將他抓住,往他腦袋上灑酒。

“太囂張了!”柳三升低聲罵了一句,便大步霍霍地上去了,迎面走來酒樓之中的小廝,其實也不是小廝,而是打手,每個酒樓肯定都要有這麼一些人防止有人吃白食。

但現在那些個打手也拿這些公子哥沒辦法了。

那打手認識柳三升,道:“柳老闆,今日這裡可是不湊巧了,碰上幾個吃醉酒的公子哥鬧事,將客人都嚇走了。”

那打手為難,不知如何是好,衛瑾又暫時不在,柳三升對他道:“將大門小門關了,一個也不許放走了,另外通知這個公子哥的家裡人前來領人,遲了就送官。”

打手一愣,又聽柳三升道:“放心,儘管做,孟大人還是賣我面子的。”

現在也無法了,打手和小廝們只得將那前後大門都關了,另外派人去那些公子哥家裡送信。

那些個公子哥還在一個勁兒的鬧騰,柳三升扭扭脖子,十根手指折得‘咔咔’作響。

看來今日是要好好地收拾一下這些人無法無天的小毛頭不可!

好歹,這吉祥酒樓有她的一半!

二狗子還未出手,卻見柳三升腳步突然踏出,那步伐宛若是行雲流水,幾乎是一步便落在了那正打砸的幾個家丁身邊,秀臂一伸,便抓住了一個正舉著桌子亂砸的家丁,將他一腳一勾,一拽,便摔在了那地上,摔得一個狗吃屎,柳三升上前,一腳將那家丁剛抬起來的腦袋往那地上一踩,那家丁哀嚎一聲,又被一腳踹了後背,直踢得藉著滿地的油膩在地上滑了好一陣。

“綁了!”

柳三升一聲大喝,那酒樓之中的打手便蜂擁而上,將那作惡的家丁給綁得嚴嚴實實的。

柳三升故技重施,三下五出三,放倒了七八個家丁,給全部綁了。

二狗子在一邊簡直看呆了,由不得心中嘖嘖稱奇——這柳三升下手穩狠準,一系列動作完全沒有半點多餘的花哨招式,在最短的時間之內,以最簡單的招式,除下敵人的武器,並且將之快速放倒,簡直精彩,那身手,反倒像是經過了嚴格訓練的高手。

放倒便是完事,在平常打架之上,放倒一個人不算什麼,但若是在戰場之上,被放倒了那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眼看著柳三升將那幾個家丁放倒了,二狗子才醒悟,忙過去幫忙,將那幾個家丁給捆牢了。

那邊幾個飲酒作樂的公子醉醺醺地喝道:“你是何人,竟然敢來破壞我們的好事,來人,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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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不見有人出來,家丁都被捆綁住了,在一邊支支吾吾。

衛瑾這個時候,才從後面出來了,額頭上綁了紗布,臉色有些蒼白,看似失血不少。

“三升,不可莽撞。”一見這場中凌亂的情景,衛瑾忙喚了柳三升的閨名。

見到衛瑾那腦袋之上的紗布,柳三升越發生氣,這些小屁孩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道:“無事,我有分寸。”

她也沒繼續動手,只是將家丁綁了,那幾個公子見她兇惡,一直縮在一個角落之中,眼巴巴地見著她,見她兇狠,都不敢靠近。

衛瑾將那幾個公子的身份說了:“那是陳氏成衣店的三公子,歸去來兮酒肆的大公子,還有羅家小公子,左家庶出三公子。”

“左家,哪個左家?”柳三升聽見這話,不禁問道。

“自然是管理著漁權的左家,也是他最先發現了那菜裡有蟲子。”衛瑾看向了那左家庶子,眼中明顯不快。

每一道菜上桌之上,都是經過了好幾道檢查的,食材也清洗得十分乾淨,衛瑾對自己的生意有信心。

這分明就是再拙劣不過的手段,飲食行業之中常見。

柳三升冷冷地看向了那左家庶子,見他和那左偉長得很是相像,此時更是懼怕得低下了頭。

今日這群公子相約來吃飯的,沒想到吃到一半那左家的庶子便在飯菜裡找出了一蟲來,五人本來都喝得微醉,加之年少輕狂,竟然使喚了家丁開始打砸。

那左家庶子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柳三升一雙冷冷的眸子一直是緊盯著他。

正巧,外面便來了各家的人來領人。

這等場面自然是衛瑾前去應付了,衛家好說歹說也是這寧山縣的四大家族之一,加之現在的吉祥酒樓那也不是隨便人能惹得起的。

最終,那五家人各自將自己的人領了回去了,那五家也都是富豪,衛瑾不好將麵皮撕破了,只是得了一個道歉,外加一些賠償便算是完了。

柳三升看著那五家人離開,心頭的擔憂更甚了,不禁對衛瑾道:“衛老闆,我看今晚的事情不會完了。”

“恩,”衛瑾從鼻孔之中出了一口氣,咬緊了牙冠,看向了那狼藉的酒樓。

被人砸得如此凌亂,就算是連夜收拾也來不及了,看來近幾天都不能正常營業了。

衛瑾也無法,做生意最是怕遇見這種情況,砸了酒樓倒是沒什麼事情,只是砸了吉祥酒樓的招牌那就是天下大亂了。

當晚柳三升沒有離開縣城,在那吉祥酒樓之中與衛瑾商談了半天,她是吉祥酒樓最大的股東,可以說這酒樓有她的一半,萬不能讓人砸了這招牌去。

直到商談到很晚,二狗子才趕著馬車帶著她去了在縣城之中的店鋪過夜。

那店鋪之中還是有人的,最近空置了,但是這鋪子是在繁華地段之上,空了不好,若是不賣番瓜的時候,這裡便就租給吉祥酒樓,專門賣泡椒鳳爪烤鴨等熟食小吃。

這裡賣的東西都是這個時代還未曾出現,或者是已經出現,但是製作工藝不完善又經過改良的熟食。

那吃食都是經過了衛瑾親手改良的,比柳三升做出來的雛形美味得多了,而且還符合此地人們的口味,賣得相當好,每天一大早開門,到晚間宵禁時分才得關門。

柳三升去的時候,那店鋪正要打烊,但是門口還站著幾個食客。

“柳老闆回來了!”守店的人還是認識柳三升的,便出來與她打招呼。

“店中生意可是好?”

那管事的高興無比:“好得不能再好了,這鳳爪、烤鴨、滷鴨子、醬鴨子早就賣完了,現在只剩下一些零碎了,得等明日去酒樓之中拿貨才有了。”

柳三升點點頭,便和二狗子一道入了後院之中,各自入了房間睡覺。

二狗子梳洗一番,便也躺下了,三狗子在他身上埋著鼻子聞來聞去,最終聞到了他兜裡的什麼東西,興奮地將腦袋一頭扎進去,便去掏那東西。

那躺下的二狗子忙坐起身來,將那東西連同三狗子一道掏了出來,“這是三升給我的,松嘴!”

二狗子正咬著一大塊餅,就是不放嘴,最近它是越大的膽大了,最終二狗子犟不過它,將那餅分了一些給它,它便叼著到別處去吃了。

那大餅還是早間柳三升早起給自己做的大餅,怕他路上餓了吃了。

他又將那大餅放在懷中,就是捨不得吃,摸摸那小小的一塊,不禁笑了一聲,安然而睡去。

但是他的夢卻是這般的痛苦,那夢中,他似乎看見了柳三升那極度失望並且憤怒的眼。

“你竟然騙我!我恨你我恨你!”

“沒有,三升,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我這一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你!”

“三升!”

“啊!”

二狗子嚇得一下子便驚坐而起,見那外間天已經大亮了,而自己被嚇了一身的汗水。

那胸口的衣服之中有東西在蠕動著,一摸,原來是三狗子正窸窸窣窣地偷吃他的大餅。

拿出來的時候,已經被那三狗子也吃了到處是洞,沒法下口了。

“三狗子!”

二狗子心疼,怒喝一聲。

這老鼠有靈性,知道趨利避害,以往見到他莫不是像見了貓似膽戰心驚的,但自從二狗子入了蘿村,整隻鼠性情大變,那三狗子也不再怕了,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都敢跟二狗子對著幹了。

三狗子被那一喝,蹦出了老遠,回頭衝二狗子做個鬼臉,拔腿便跑,如一道利劍似的躥了出去。

正門外傳來了柳三升的聲音,“二狗,起床了嗎?來吃早飯了。”

二狗子穿了衣服出去,見那飯廳之中,柳三升正拴著圍裙忙碌,桌子上放著兩碗麵條,三狗子停在她的肩膀上,眼巴巴地瞧著那麵條。

“快來吃東西了,我做了兩碗麵條。”

每碗麵條裡都放了一大個焦黃的煎蛋,誘人十分,二狗子二話不說,便坐下拿起筷子便吃,他還真是餓了,兩口就把那煎蛋給吃了。

見柳三升又放了個碗在那桌子上,還放了一個煎蛋進去。

二狗子伸筷子去吃那個煎蛋,卻被柳三升的筷子給截住了:“這是給三狗子吃的!”

三狗子一聽,興奮地一頭扎進了碗裡,將那煎蛋咬了一大口,便美美地吃著,可是將二狗子給看得羨慕嫉妒恨。

這三狗子活得可是比他滋潤多了,整日吃了睡睡了吃,都快肥成豬了,而且還可以隨意地出入柳三升的閨房,甚至晚上都去和她睡,偶爾想起自己還有個主人,還是賞臉回來勉為其難地和二狗子湊合一晚,以至於二狗子產生了一種被它翻了綠頭牌的錯覺。

趁著柳三升去拿作料的時候,二狗子目露兇光,以迅雷之速,以手中的筷子將三狗子正吃著的煎蛋夾走,只給它留了一點它爪子正啃著的。

三狗子只看見一陣惡風襲過,再一看,自己的煎蛋已經沒剩下多少了,二狗子腮幫子卻是一股一股,甩得正歡。

無恥!

三狗子暴走了,站在那盤子裡便對著二狗子一頓亂罵,可是無人懂它的意思,除了二狗子,他也當是沒聽見,依舊是低頭吃自己的,等柳三升拿了佐料來,三狗子對著她哭唧唧的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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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吃了我的煎蛋!

可惜,她是聽不懂的,還戳戳它的肚子,發現那裡面脹鼓鼓的,便笑道:“咱家三狗子可是真會吃,這麼一會兒就吃完一個煎蛋了。”

三狗子有理無處說,恨不得將那肚子裡的煎餅吐出來給柳三升瞧瞧,那真不是煎蛋!

那低頭認真吃麵的二狗子陰陰一笑。

跟我爭!你還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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