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中,和煦的笑聲彷彿正午的陽光一樣。
我意識模糊,只覺得有點耳熟。
而整個白霧叢林,罪孽退避,生人驚詫。
很多修士還喜出望外:“是人聲,那位先賢來救我們了?”
“不願臣服於罪孽的人,是得不到救贖的。”黑洞中,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朦朦朧朧的沒有實體,但五官很清晰,身上有著奇特的陰氣。
似夷似微,甚至似末。
我雙眼麻木地看他,記不起來他是誰了。
我現在太痛了,我只能躺著緩解腦袋裡的疼痛。
“十一啊,幸虧你闖入了太初神墟,否則我都不敢見你,我怕你一巴掌把我拍死了。”男人一步步走下來,最後站在了我十丈開外。
他滿臉驚歎地打量著我,然後舉起雙手,彷彿祭祀一樣感嘆:“上蒼待我不薄啊,終於讓我見到了完美的罪孽君主,太完美了!”
他看起來比我還瘋狂。
我想一拳打死他,可痛得無法動彈。
而遠處,白霧升起,一張人臉浮現,質問男人:“你是何人?陽人模樣陰鬼氣息,怎地如此怪異?”
“這不是怪異,這是造物主的佳作。”男人笑了起來,他掃視著慘不忍睹的叢林煉獄,可惜道,“若你們如我一般信仰罪孽,何至於此?”
“若你們當年不毀滅神龍架,我或許還能讓神龍架來庇護你們。”
男人一直笑著,很愉悅。
“李浩天,你是神龍架的那個太清人!”人群中,一個老者駭聲道。
“是的,我是李十一的二舅姥爺,不過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為浩天尊。”浩天尊露齒一笑,雙手揹負。
他就是個陽人,但氣息卻是十足的陰魂。
“浩天尊……崑崙王呢?崑崙王呢?”很多人叫了起來,似乎找到了一線希望。
浩天尊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崑崙王就在這裡,你們不認識嗎?”
他指了指我。
我三百米的身軀痙攣著,腦袋痛得一片空白,躺在這裡宛如狼狽的野狗,只剩下喘息了。
全場驚譁,竟是瞬間的死寂。
“不可能,不可能!”一些嘶吼了起來。
浩天尊笑得很開懷:“何必欺騙自己?崑崙王是太清人,現在才是他的真實模樣,你們不覺得很漂亮嗎?”
浩天尊又讚歎了,他緩緩飄下,用腳踩了踩我的胸口:“看,多完美的身軀,這是混沌的造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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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林裡亂成一團,驚悚的狂風還在吹拂著所有人。
倖存者絕望了。
“怎麼會這樣?崑崙王……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很多人痛哭流涕,再無鬥志。
浩天尊柔和道:“我是來拯救你們的,如今九州淪陷,陰氣失控,罪孽不受限制,陽人要活命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很多人急切詢問。
“變成陰人。”浩天尊輕笑,“如我一般,信仰罪孽,化作陰人,如此,九州將是我等樂土。”
“值得一提的是,你們的崑崙王也是這麼想的,否則他就不會打碎極陰之地,釋放天下罪孽了。”
浩天尊環顧所有人,“你們也該感謝崑崙王,是他打碎了陰,令得罪孽輪迴真正開啟了。陰,不僅是混沌之陰,更是一種法則,之於罪孽的法則。”
“混沌之陰,誕生了罪孽,也限制了罪孽,如大海養育魚,也困住魚一樣。而今,崑崙王將大海打碎了,整個九州都是海水了,所以,魚能隨心所欲了。”
“九州生靈,當化陰人,共享如此太平盛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