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全員喝尿了。
他們稀釋了一滴“龍腹香”，然後老祖、族長、長老、公子，人手一杯，喝了個爽。
什麼口齒生津肯定是假的，不過元嬰發熱可能是真的。
血寶的尿汙染了龍腹香，口感極差，不過龍腹香畢竟是稀世珍寶，應該還有一點效果，導致元嬰發熱。
但姜家人的元嬰肯定無法脫胎換骨的，因為效果太差了，除非一口氣喝光一缽。
這麼想著我就惡寒了，搓了搓雞皮疙瘩。
但周圍數不清的修士卻個個亢奮，聽姜飛說著都流口水了。
“姜飛長老，那我等即刻去姜家，等候姜家人出關！”有人迫不及待喊道，實際上就是想去姜家分龍腹香。
“對啊對啊，我們立刻去姜家！”一窩蜂人都等不急了。
姜飛臉色不太自然了，得意都消失了。
他抬手壓下喧譁，潤喉道：“是這樣的，老夫特意去而復返，是想來告訴大家，先不要去姜家，以免打擾老祖族長等人閉關靜修。大家先各自回宗派去，等我姜家研究清楚龍腹香的作用了，一定會邀請大家去姜家分食的！”
敢情他回來，是要趕大家走。
我笑了，好一個姜家啊，果然言而無信。
一缽血尿，不捨得分了，還故意找這些藉口。
氣氛立刻死寂了，眾人宛如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一樣，面面相覷。
很多人怒了，但不敢吭聲，因為得罪不起姜家，而且姜飛也說了，以後會分食的。
“姜飛長老言之有理，我等不便打擾姜家，我符門先走了。”符門的人立刻當起了領頭羊，第一個走人。
曹雲騰和曹烏都死了，現在符門是個不認識的長老帶隊，他對姜家也巴結得很。
隨後，有一些門派聽從姜家的，不過多數人還在糾結。
姜飛掃視眾人，忽地道：“諸位，先回去辦後事吧。這次我們可是死了很多人的，尤其是跟隨我族公子的百餘個後生，全被李十一殺了，簡直可恨！”
他轉移注意力了，把仇恨丟我身上了。
這個計劃很好，諸多門派頓時冒火。
當時八成的門派都有意無意跟著姜家辦事，十幾個聖尊也與姜家一道，還有百餘個天驕後生，也在一起的。
十幾個聖尊，被我殺了一半，百餘個後生，全死絕了！
我當時絲毫不留手，這幫人想我死，我就宰了他們。
可以說，我把在場多數門派都得罪了。
“李十一確實可恨，老夫不過跟我派聖子分散了，再找回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該死的陰人，濫殺無辜，我派內門外門聖子都被他殺了！”
“幸好有姜老祖出手，否則聖尊都得死絕！”
眾人恨意滔天，陷入姜飛的圈套了，不再糾結龍腹香的事。
遠處，太一道的北離掌教開口：“姜飛長老，我很想問問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派道子又在何處？”
北離掌教一開口，場面就安靜了，眾人還是敬畏太一道的。
姜飛不鹹不淡道：“北離掌教，事情很簡單，你派道子偷襲我姜家，殘殺無辜，被我姜家老祖轟入了龍皇脈最深處，定然已經被龍氣攪碎了。”
“不可能，十一不是那種人！”玲瓏喊道，旁邊鸞寶也啾啾亂叫。
“陰人乃罪孽，不容內界所容，怎麼就不是那種人了？”姜飛冷笑，然後一甩手：“諸位，請回去辦後事吧，等我姜家研究清楚了龍腹香，定邀請大家共享！”
他要走了，也無人會留他，因為此刻仇恨在我身上。
我嗤笑一聲，躲在人群中開口：“姜飛長老且慢。”
我現在是人嬰聖尊，硬實力至少地嬰，嗓音一變，氣息隱匿，誰也不知道聲音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所有人都一怔，紛紛檢視，可就是找不到我。
姜飛止步，皺眉道：“何人？何事？”
“姜飛長老不必在意我是誰，我只是有個提議。”我笑眯眯道：“既然龍腹香有一大缽，姜家隨便研究都可以。我等諸門諸派，損失慘重，想立刻分半缽，我們也想自己研究。”
我這麼一說，場面有點躁動了。
我說出了諸門諸派的心裡話。
姜飛臉色一愣，呵斥道：“你什麼意思？不信任我姜家？我說了以後會分食，你在質疑什麼？”
“我質疑你姜家要吃獨食，那麼大一缽，還研究個屁，趕緊分一半給大家，不然你別走了！”我猛然加重了語氣。
這下子把全場都驚得傻眼了。
姜飛臉都黑了，怒喝道：“給我出來，老朽倒要看看，你是何人，哪來的膽量！”
“急了急了，不會真有人以為姜家是大善人吧？一大缽，至少半斤龍腹香，姜家一滴都不肯分給我們？我們諸派一直為姜家辦事，聖尊聖子死傷慘重，而今竟一無所獲，要灰溜溜回家辦喪事？”我陰陽怪氣一波。
在這裡，無人是我對手，發現不了我。
氣氛就有點不對勁了，很多門派咬了牙，直勾勾盯著姜飛。
仇恨又轉移回他自己身上了。
姜飛身上冒了白光，怒不可遏：“你敢質疑上古遺族？滾出來！”
“戳中你脊樑骨了是吧？別人怕你姜家，我可不怕！”我呵斥，“你姜家不交出龍腹香，此事沒完！”
我一邊罵一邊偷笑。
老子讓你尿都沒得喝。
姜飛又氣又急，而一些門派的掌權者也開口：“姜飛長老，龍腹香的處置是得好好商討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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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山高路遠而來，這次回去了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來了，不如先將龍腹香分了，我等再回去。”一個聖尊也開口。
“阿彌陀佛。”忽地，一道佛光出現，卻是空相佛尊。
他一來，當場鎮住了場子。
姜飛就壓下了怒火，勉強一笑。
空相佛尊雙手合十道：“龍皇脈已經平靜了，老衲聽聞姜家帶走了一缽龍腹香，實乃天大的收穫。按照約定，各門各派當平分，老衲斗膽，代表佛門當個公證人如何？”
他來主持平分儀式。
我樂了，佛門橫插一腳，姜家沒有好果子吃了。
眾人大喜，佛門出手主持公道最好不過。
“請空相佛尊當公證人！”人人大喊，熱切無比。
姜飛嘴唇抖了幾下，左看右看，最後咬牙道：“如此也好，那諸位先去姜家吧，等候族長出關。”
他繼續拖延，要等族長出關。
不過這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了。
人人大喜，繼續北上就是了。
我功德圓滿了，隱匿著看戲。
很快，大夥走得七七八八了，只有一些大派沒有去北方，他們跟姜家不是一路的，比如道門、巫門。
他們也各有收穫，金缽裝滿了凝實的龍氣，倒也不錯了。
我溜達到了道門那邊去，他們還不肯走，因為想入地底去找我。
我聽北離掌教道：“各門各派走得差不多了，我們得再入地底去找李白，他未必死了。”
“掌教，我去，我有龍和鳳，不會有事的！”玲瓏請命，結果她懷中，大金拱了出來，聳著鼻子奶氣道：“十一……回來了。”
不愧是真龍啊，鼻子就是靈。
我現身，眾人大喜過望，桃仙姑都松了口氣。
玲瓏差點哭了，抱住我不肯放手。
我摸摸她腦袋，看見夏瑤瞅著我，一副無言的表情。
“李白，你沒事啊？你殺了好幾個聖尊？還活蹦亂跳出來了？”息烽首座有點傻眼。
我神秘一笑：“我能有什麼事？要不是姜老祖在，我把姜公子都給宰了。”
眾人對視，北離掌教一嘆：“你沒事就好，可惜了龍腹香啊，那麼大一缽，全入姜家了。姜家必定崛起，人人元嬰蛻變，強大數十倍，加上原本就底蘊通天，這下更難對付了。”
“是啊，所以佛門都出手了，看似要主持公道，實際上是不想姜家獨佔龍腹香，否則幾千年的底蘊加上一缽龍腹香，太驚人了。”玄武長老也分析了起來。
我聽得想笑，安撫道：“莫慌啊，姜家不會崛起的，大機率會腎衰竭。”
一群人都懵了。
我也不解釋，環顧四周道：“我師尊呢？”
“竹公主？對啊，竹公主呢？”眾人這才發現喬綰兮不見了。
“在這。”後方，喬綰兮現身了，她似乎才從某個地方跑出來，頭髮散亂，氣喘吁吁的，身上還有點傷。
我一驚：“師尊，你下去了？”
“嗯，看看能不能撿漏。”喬綰兮隨口道，擦了擦身上的血。
我心裡一熱，她哪裡是撿漏啊？她最開始就不想下去，現在會去撿漏？
她分明是去找我了。
“師尊，我們先回太一道，我給大家分點機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