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去寢宮，怎麼想都不對勁。
但喬綰兮是我師尊，我可不能拒絕了。
我就答應了。
喬皇便催促：“你們倆去休息吧，綰兮明日不用上朝，睡晚點。”
這話說的，你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女兒的清白啊。
喬綰兮不說話，徑直走了。
我就跟上了。
一路也就我們兩人，喬綰兮不喜歡被人伺候，身邊宮女都沒有一個。
左拐右拐，可算是繞到了後宮了，後宮有妃子，也有公主，靜寧宮是其中最大的公主寢宮了，我遠遠一看就覺得氣派非凡，喬皇是特意留著給喬綰兮的，留了百年了。
入了靜寧宮，就有宮女來伺候脫衣了。
我這個男人跑進來，宮女們都驚訝不已，有點蒙圈。
“你們都下去吧。”喬綰兮揮手，眾宮女就低頭退去了。
“坐。”喬綰兮又道，指了指一個茶桌，上面已經有熱茶了。
我盤腿坐下，喬綰兮坐在了另一邊。
一口茶喝下，她才開口：“你不想娶我妹妹嗎？”
我一嗆，回應道：“婚嫁總得要有感情才行，再說了，我是個渣男，取了霧公主對大喬國名譽不好。”
“你確實是個渣男，我本以為你只有玲瓏，結果還有好幾位情人，真不錯。”喬綰兮誇獎我。
但怎麼聽都是在戳我脊椎骨，屬實陰陽大師。
我只能乾笑。
“我也不想把妹妹嫁給你，她貴為一國公主，豈能給你當妾？既然你不想娶，那此事就作罷了。”喬綰兮繼續道，又上下打量我，“我要看看你的丹田。”
這可算是一件正事了。
我當即放鬆身心，任由她檢視。
她的元神就鑽入了我的丹田，仔細檢視了起來。
不過也就兩秒，她不適地退了回來，驚訝道：“你的體質在排斥我的元神，你坐在這裡就是一件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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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聖體，不允許喬綰兮的元神侵入我的丹田。
實在驚人。
我攤手：“這個我沒辦法，控制不了。”
喬綰兮若有所思，撐起了下巴分析道：“你的元嬰毀了，不過體質無比強悍，憑藉體質和道法，已經可以對抗一些普通的聖尊了，若日後再修出了元嬰，你或許還會再突破。”
這話中聽，我又好奇聖尊的境界，不由問道：“聖尊如何劃分境界？普通聖尊是什麼級別的？”
“跟大能境界差不多，以元嬰級別來劃分。雛嬰、人嬰、地嬰、天嬰、神嬰，之後就是神尊了，神尊以上我就不瞭解。普通聖尊，無非就是雛嬰人嬰。”喬綰兮道。
原來如此，那挺方便記的。
我之前對抗的那個枯瘦老者估計是雛嬰聖尊，他破不了我聖體的防禦。
我表示懂了，喬綰兮又問我接下來的打算，說要重塑元嬰絕非易事，我不能心急。
“我打算回一趟下界，散散心吧。”我沉吟道，我想回去看《天地太清神鑑》，就莫名想看，彷彿它在召喚我一樣。
“也好，不過你離開浩土恐怕會引來罪孽。”喬綰兮提醒我。
我一怔，隨即吃了一驚，對啊，我怎麼忽略了這件事。
我雖然是偽聖尊，但先天聖體何等強大？鬥戰神法是實打實的聖尊境界。
一旦離開浩土，不得引來希？
我的下場不就跟龍辰聖尊和樂聖尊一樣？
“你們浩土聖尊，也會離開內界的吧？畢竟要踏九域登天路，他們如何規避罪孽？”我琢磨道。
“嗯，浩土聖尊要出去的話，都會戴上藏聖符，字面意思的符籙，藏聖尊之氣，時效一般為半個月，一些品級高的，可以藏半年以上。”喬綰兮給我介紹一樣神物。
這其實就是道宮藏氣的符籙版吧？
我的龍氣是源自皮肉骨的，無法藏入道宮，而元嬰又毀了，因此必須戴上藏聖符藏氣。
“師尊可有藏聖符？”我詢問。
喬綰兮點頭：“你離去之時，我會給你的，先不急。”
她還有事要說。
我就不急了，端坐著聽師尊的教誨。
“當初我在柳月峰叮囑你，讓你留意一下龍皇脈，你可留意了？”喬綰兮問道。
我一愣，想起了龍皇脈，還有龍腹香。
那是龍脈誕生的聖品，可以讓內丹脫胎換骨，附帶的一項功能可以讓雛丹大能一躍至神丹大能。
我現在看大能境界，並不覺得多麼厲害了，但讓內丹脫胎換骨依舊是很驚豔的。
龍腹香作用於內丹，就能破除大金身上的封印，讓它成為真正的三爪金龍。
“在浩土這些時日，一直打打殺殺的，倒是忘了。”我不好意思了。
喬綰兮白我一眼，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看你也不會留意，我留意了。準確來說，各門各派都留意了，因為數月之後，就是天機神尊在五百年前預測的龍皇脈誕生之日。”
“天機神尊？”我不認識這位神尊。
“嗯，五百年前號稱浩土最後的輝煌，那之後就沒有誕生過神尊了，全是老神尊避世不出。當時，南疆出了一位神尊，被譽為天機神算。他踏遍浩土，觀五行之氣，探龍穴之所，放言稱第四條龍皇脈，將誕生在西浩土的南方。”喬綰兮給我科普。
這事她當初可沒有告訴我。
“這麼神？五百年前就算出了第四條龍皇脈的誕生時間地點？”我有點不信。
“天機神尊相當於地理堪輿方面的占星師，占星師觀星測月，天機神尊觀地尋龍。天下龍氣，浩浩蕩蕩，只要研究透了氣，自然就能掌握規律，進行一些推算。”
“浩土數千年來，已經誕生了三條龍皇脈了，東南北浩土各一條，第四條龍皇脈誕生在西浩土也很合理。”
喬綰兮正色道，顯然相信天機神尊的推算。
我姑且也信了，不由熱切了起來：“師尊，我現在實力強了，咱們去搶？”
“就你我二人是斷然搶不到的，不過太一道對你友善，或可助力。”喬綰兮目光深邃，“有了龍腹香，大金的封印就可以破除了，而且一滴可以兩用，對你重塑元嬰有大用，龍腹香就是讓內丹脫胎換骨的神藥。”
我眼睛大亮，對啊！
師尊也太會想了，她都安排好一切了。
不像我，還是個無頭蒼蠅，只想著回老家看書呢。
“多謝師尊指點，我明白了。”我起身彎腰行禮，對喬綰兮十分佩服。
她輕輕擺手，清清冷冷道：“少勾搭點女人，就是你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又來了。
我杵著乾笑。
她最後道：“你走吧，明日我讓人把藏聖符給你送去，我要休息了。”
“我不能在靜寧宮休息嗎？”我不太樂意走，大半夜的，我又要去找客棧。
“李十一，你有點飄了。”喬綰兮掃我一眼，不怒自威。
我就慫了，這師尊有夠兇的。
不過看一眼她的手腕，當初我送的紅珍珠項鍊還戴著呢。
“師尊戴這個項鍊真是好看。”我故意皮一聲。
她一滯，輕輕呼氣：“明天就丟了，然後殺了你。”
我轉身就跑，哪裡還敢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