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準帝祖符，何人能殺我！”玄黃聖子咆哮，雖然震驚我的四十九字，但並不畏懼。
準帝的護身符，何人能破？
我淡漠看他，一身混沌道氣在激盪，令得我殺心都不重，但我必殺他！
一步步走近，我嘴唇又張開了。
而此時，天上地下，所有修士都瞪大眼看著，神色各異。
玄黃聖子則猛地撲來，如同一頭黑黃色的野獸，兇悍殺來：“我有祖符，你傷不了我！”
他依仗祖符，竟是發起了進攻，似要將我一頭撞死。
“太”。第七字頌出，這次我有目標，如對玄黃聖子施加言靈一般。
言出法隨，我要他死，他就死。
“噗！”他猛地一僵，被無形的道氣籠罩，身形一頓，狂噴鮮血，雙目赤紅地看我，又看自己的身體。
他全身都出現了裂痕，縱然有祖符也擋不住四十九字。
“不可能，絕不可能！”他厲吼，雙手掐指決，黑黃之氣點入了自己的丹田，竟是以外力催動內丹，令得內丹燃燒了起來。
他催發了數十倍的戰力！
而他體表，護身祖符的點點金光變得無比耀眼，爆發了上古符氣！
“我殺了你！”玄黃聖子再一次衝來，他焚燒內丹，徹底啟用祖符，發動最後一擊。
所有人都驚呼，玄黃聖子無疑是一頭野獸了。
可在我眼中，他不過是一頭生氣的綿羊罷了。
“為。”第八字。
剎那間，道氣如上蒼之手，一把捏住了衝鋒的玄黃聖子，他再次狂噴鮮血，渾身骨骼發出咔嚓咔嚓的斷裂聲。
金光閃閃的祖符也立刻暗淡了，根本無法庇護他。
“不……可……能！”玄黃聖子呲牙欲裂，竟還在前衝，血灑長空。
我後退了幾步，躲開飆來的鮮血，念出了第九字：“虛。”
嗡地一聲，似天道之音落下，極其微小卻真實。
也就一瞬間，玄黃聖子化作了一團血霧，身上的點點金光暗淡，宛如灰燼一樣飄散。
祖符，毀滅！
高空之中，只剩下我一人，以及一團飄搖的血霧，連殘渣都不剩。
眾修士尚未反應過來，有人驚聲道：“玄黃聖子呢？怎麼突然不見了？瞬移嗎？”
“血……血……太恐怖了，玄黃聖子只剩下一團血霧了！”
嘶！
全體倒吸涼氣，這一刻無論是天上的長輩天驕，還是下方的普通修士，無一不驚駭失聲。
偌大一個太一山，方圓幾十裡竟只有風聲。
“不可能！”雲海之中，長殷衝了出來，宛如一頭瘋了的獅子，煞氣沖天。
我一眼掃去，他一僵，強行停下，不敢靠近。
但他嘴上不停，嘶啞吼道：“玄黃聖子呢？聖子呢！”
“他很不錯，扛住了九個字，要是不死，未來可期。”我回應，一身道氣還在激盪。
長殷嘴唇哆嗦，忽地去抓那些飄散的金光，一點一點地抓入手中：“護身祖符不可能破碎，不可能破碎！”
然而就是破碎了，他抓入手中也無用，只是抓了一些灰燼罷了。
“李十一，你真是不知輕重，今日祖師飛昇日，你怎可殺人？”太一山上，掌教呵斥，一閃上來。
我不及說話，他將我一推：“回你小陌脈面壁思過去，趕緊的！”
“是。”我拱手，行字訣一轉，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而各門各派這才出聲，蠕動喉嚨的聲音幾乎到處都是。
“我的天啊，李十一殺了玄黃聖子，真的殺了！”
“《道藏經》竟如此恐怖，必定比肩九秘，道門的底蘊深不可測啊！”
“誰能想到，準帝祖符竟如此不堪一擊！”
“李十一太詭異了，能頌念九個字的道人不在少數，但從未聽說過拿來對敵的！”
議論聲衝上了雲霄，太一山無一處是安靜的了。
我並沒有回小陌脈，而是去了山腳人多的地方。
現在所有人都昂頭看著，我在大街上都無人搭理。
我換了身衣服，又戴上一個道袍，溜達回了山腳數里處，跟著眾人一起圍觀。
這會兒高空中，太一道和符門還在交涉，很多門派的長輩都現身了，不知道在議論什麼。
而我附近，眾多修士嘰嘰喳喳，不知道是畏懼還是亢奮，說個不停。
“陰人自古以來就是罪孽，不為內界所容，但李十一怎麼解釋？”
“太可怕了，陰人不是都很弱小的嗎？”
我聽得他們議論，插話道：“李十一也就一般吧，主要是玄黃聖子太蠢了，非要硬衝，不知道閃避，以為祖符可以護他周全。”
“兄弟，這個節骨眼了你還看不起李十一？”眾人不滿看我，顯然都有點被李十一征服了。
我暗笑，隨口道：“看李十一也就圖一樂，真要看大戰還得看我麒麟子。”
“麒麟子？你算什麼鳥東西？”眾人更加不滿了。
我拉拉帽子，閃了。
正好，高空中的交涉也完成了。
符門不肯走，又派出了天驕，他們有百脈，除了玄黃聖子還有不少天驕，一定要找回場子，不然灰溜溜跑了多丟人？
表演賽就繼續。
眾人的熱情也回來了，玄黃聖子死了也就死了，除了符門，誰會在意？
我觀戰了幾場，發現都打得很斯文了。
神丹天驕交手都是點到即止的，觀賞性不錯，但競技性太低，看得我昏昏欲睡。
我就沒看了，去找個小茶館一坐，自斟自飲，這裡連店家都沒有了。
正喝著，一個嬌笑聲傳來：“我就知道你不會回去面壁思過的，果然還在外面。”
扭頭一看，一個風華絕代、長裙飄飄的女子屹立門前，朝我笑呢。
桃仙姑！
我一怔：“你出關了？”
“早就出關了，一直在觀戰。”桃仙姑信步而入，挽發道：“我不喜歡跟人鬥爭，幸好有你，不然我就要硬著頭皮去跟玄黃聖子打了。”
敢情是在偷懶。
我哈哈一笑：“你未必不是他的對手，面對你，他用祖符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或許吧。”桃仙姑莞爾，主動幫我倒一杯茶：“李十一，幸會幸會。”
“客氣了。”我接過抿了一口，見桃仙姑仙姿玉貌，眉目含笑，真是越看越漂亮。
“你這樣的美人，也是少見了。”我直白地誇一句。
她昂一下下巴：“是嗎？跟你那相思不可醫的霧公主比起來如何？”
還在糾結霧公主呢？
我好笑：“你們女人的腦補能力就是強，但讓你失望了，我對霧公主並沒有感情，至於《小陌》，只是人生隨筆罷了。”
桃仙姑一愣：“你沒有思念某個女人嗎？”
“沒有。”
“不是痴情種？”
“算不上。”我如實道。
桃仙姑啞然失笑，不由掩嘴：“我真是好笨……這麼說來，你確實需要一個道侶？”
她目光注視著我，湧動著不可言明的感情。
氣氛一下子曖昧了，已經不需要點破了。
我產生了一種在拍言情劇的感覺，我或許該親一親桃仙姑，現在這情形實在太合適了。
不料又有人來了，是南夢。
她從空蕩蕩的長街上跑來，滿心歡喜道：“十一，你在這裡吧？我聞到你性感的雄性氣味了，我的嘴唇已經急不可耐了！”
我一僵，我擦。
桃仙姑露出愕然之色，看向長街。
南夢一衝而至，也看到了桃仙姑，不由停下了腳步。
不過看見我也在，她就不管了，撲來抱住我：“十一，你太厲害了，我和沐蘭都看溼了，她說有時間我們三個人一起睡覺。”
這絕對不是沐蘭說的，不過是誰說的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桃仙姑在這裡。
我用力咳嗦，示意南夢注意點。
她眨眨眼，大大方方地跟桃仙姑打招呼：“姑娘這麼美，看來也是十一的女人之一了，以後在床上請多多關照。”
“咳咳咳！”我特麼血都咳出來！
桃仙姑身體僵硬，一閃身就消失了，彷彿見鬼了一樣。
她三觀必定崩了。
“十一，她咋了？是正宮嗎？氣場好強啊。”南夢不解。
我捂住了臉，只覺得自己社會性死亡了，不亞於獨自衝了一夜在沙發上光著腚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發現一屋子都是親戚，最愛的小表妹都在。
我想連夜離開太一道了，不對，是連夜離開浩土！
“神神怪怪的，不管了。十一，趁著街上沒人，嘻嘻。”南夢鑽桌底下去了，吞起了口水。
我長嘆一聲，罷了，反正以桃仙姑的性格為人是不可能跟我整三妻四妾的，及時收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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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生老三千疾，免得相思不可醫。